在最初的故事里，沈临和白宣也曾有过一段蜜糖般的日子。
那时的沈临已经是意气风发的刑警队长，白宣则是刚入职的，天真烂漫的小警察，像只不谙世事的小白兔。
沈临喜欢他这副模样，觉得他单纯可爱，便处处护着他——替他挡下繁重的工作，手把手教他写报告，甚至在考核时暗中替他打点关系。白宣也满心依赖，眼里全是崇拜，动不动就软声喊他“沈队”，像只黏人的猫。
可渐渐的，沈临开始变了。
他借着职务之便，替沈父商场上那些“朋友”抹平案件痕迹，篡改证据，甚至暗中威胁证人。
起初只是小打小闹，后来胆子越来越大，连命案都敢插手。白宣隐约察觉不对，却不敢多问，只是惴惴不安地劝他：“阿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沈临不当回事，“怕什么？有我在，没人能动你。来宝贝儿亲一口。”
“哎呀！”
纸终究包不住火。
沈临的罪行最终败露，他脸色铁青地坐在审讯室里，白宣红着眼眶去见他，只换来一句愤怒的：“滚，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没了沈临的庇护，白宣在市局的日子一落千丈。他业务能力本就不扎实，以前全靠沈临罩着，如今连最简单的案卷都整理不好。
同事们看他的眼神带着鄙夷，连早已成为可靠警员的刘雨晴都摇头叹气：“早劝你多学点真本事，你非不听……”
最终，白宣灰溜溜地离开警队。
他回到沈家等待沈临出狱，本以为至少能安稳度日，却不想沈父沈母早对他积怨已久。
“要不是你整天缠着阿临，他怎么会走上歪路？！”沈母尖声骂道，把茶杯重重摔在他脚边。
沈父不会这么直白，只会冷眼相待然后断了给他的生活费。
白宣不得不低声下气地讨好，每天战战兢兢地做家务，稍有不慎就会被冷嘲热讽。曾经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如今连佣人都敢给他脸色看。
夜深人静时，白宣蜷缩在客房的床上，盯着手机里曾经和沈临的合照发呆。
照片里的沈临搂着他的肩，笑容爽朗张扬。
三年的牢狱生涯，彻底磨掉了沈临身上最后一丝体面。
出狱那天，没人来接他。曾经巴结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早已消失无踪，连沈家都对他避之不及——沈父嫌他丢人，只派了个司机敷衍了事。沈临站在监狱门口，眯着眼看了看刺眼的阳光，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沈临变了。
曾经算得上英俊的面容添了阴鸷，眼神里再没有当初的意气风发，只剩下混浊的**和戾气。他开始放纵自己，夜夜流连于酒吧会所，男男女女来者不拒，用这种方式消磨着漫长的时间。
“沈少又换人了？”酒保熟稔地递上烈酒，瞥了眼他怀里浓妆艳抹的男孩。
沈临灌了口酒，手指粗暴地掐着男孩的下巴，毫不怜惜地啃噬，“怎么，你也想试试？”
那些被他带回家的人，有时会在白宣面前耀武扬威，故意当着白宣的面和沈临亲密。白宣只能苍白着脸，默默流泪。
沈临在外面留下了不止一个私生子。当第一个女人抱着孩子找上门时，白宣整个人都在发抖，而沈临只是懒洋洋地甩出一张支票：“够了吗？”
白宣崩溃地跑回白家，哭得喘不上气：“爸爸，我真的受不了了……”
白父皱着眉抽着雪茄，连头都没抬：“沈家现在虽然不如从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咱们家生意还要靠他们关照，你忍忍。”
“就是，”哥哥白晟不耐烦地打断他，“当初不是你死活要跟沈临在一起吗？现在装什么委屈？”
“而且沈临这样难道不是你无能吗？连个男人都笼络不住，真是废物。”
白宣不可置信地抬头，却看见父兄眼中如出一辙的冷漠，原来自己从来就只是白家攀附权贵的棋子。
夜深人静，白宣在浴室里慢慢滑坐在地上，把脸埋进掌心，错了，真的错了。
在如今的剧情里，白宣没有选择依附沈临。
他清醒地意识到，沈临是艘快沉的船，自己和白家不能把前途捆在他身上。于是，他干脆利落地放弃了市局的实习，丝毫没有多做留恋。
离开那天，他安静地收拾好办公桌，连一张纸都没留下，仿佛从未存在过。
白家很快为他安排了另一条路——商业联姻。
对方是个低调的实业家，比白宣大五岁，面容温和，举止得体。不算多浪漫，但胜在稳重可靠。他选择和白宣结婚，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他有一个年幼的儿子——那是他和初恋的孩子，孩子的母亲因病早逝，他不希望唯一的孩子在复杂的家庭关系里长大，所以需要一个不会争宠、不会闹事的伴侣，换言之，给孩子找个玩伴。
起初，白宣是抗拒的。
当父亲第一次提起联姻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爸爸，我才二十出头，为什么要这么早结婚？”他攥着衣角，声音发颤，“而且……我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白父坐在沙发上，指尖夹着雪茄，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冷得像冰。“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他嗤笑一声，“沈临废了，你在警局又混不出名堂，除了联姻，你还能给家里带来什么价值？”
白宣脸色煞白，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哥哥，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句话。
可白晟只是低头刷着手机，漫不经心道：“别任性了，对方条件不错，嫁过去不会亏待你。”
“可我不想——”
“不想？”白父猛地拍桌，茶杯震得哐当响，“由不得你不想！”
白宣被吼得肩膀一缩，眼眶瞬间红了。
接下来的日子，白家对他软硬兼施——先是断了他的零花钱，冻结了他的信用卡，后来甚至直接派人盯着他，连出门都要报备。
“你最好想清楚，”白晟在某天深夜找到他，语气阴冷，“要是再不听话，我不介意把你送去国外静养几年。”
静养。
这个词让白宣浑身发冷。他知道那些被家族放弃的不听话的孩子，最后都被丢到国外，美其名曰休养，实则是流放，只带着一点点钱财。
最终，在某个下着雨的傍晚，白宣独自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看着雨水模糊了整座城市的灯火。
他靠着墙坐在地上，抱紧膝盖，无声地哭了很久。
第二天，他擦干眼泪，平静地对父亲说：“我答应。”
婚礼办得很体面。白宣穿着剪裁考究的西装，站在台上微笑，像个精致的木偶。当司仪宣布交换戒指时，他甚至能感觉到台下父亲满意的目光。
“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新婚之夜，男人这样对白宣说，“但有些东西，我给不了你。”
白宣笑了笑，平静地点头：“我明白。”
婚后的日子像一杯温吞的有些恶心的白开水。
他住进了宽敞的别墅，每天的生活却只剩下琐碎的家务——给继子准备早餐、叮嘱保姆打扫卫生、安排丈夫的行程表。
偶尔，他也会参加一些商业酒会，穿着得体地站在丈夫身边，微笑、碰杯、寒暄，像个精致的摆件。
夜深人静时，白宣会坐在阳台上发呆。月光洒在他的指尖，凉凉的。
他想起自己曾经在市局的日子，想起那些早已忘记的警察初心，想起沈临曾经意气风发的样子……但很快，他又会摇摇头，把这些念头压下去。
这样的生活，谈不上多幸福，但至少安稳。
没有歇斯底里的争吵，没有难堪的背叛，也没有人再把他当成可有可无的附属品。
——这大概，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还有一个番外就是下一个世界啦[三花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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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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