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丘，萧珏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小四的声音在江清屿脑海中响起，“他们打算在三日后的夜里背着萧珏对楚明澜动手。”
江清屿眸光微冷，转身走向书案，提笔蘸墨，换了种字体在纸上写下几行字，随后将纸条折好，递给小四：“把这个交给楚明澜。”
小四叼起纸条，轻盈地跃出窗外，下一秒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自从发现小四可以随意传送之后，它就变成了江清屿的随身邮差。
楚明澜刚收拾完店铺，正准备关门，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他警觉地回头，只见房间还是方才的模样，没有不同之处，
不对，还是有的，桌上多了一张折起来的纸。
楚明澜谨慎拨弄纸条，不见异状之后才拾起，展开一看，脸色骤变。
纸上只有寥寥数字：“萧珏已忍无可忍，三日内必对你动手。早做决断。”
初看到这个消息先是震惊，然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萧珏的野心和手段，楚明澜再清楚不过，纸条的内容他相信。
“阿福！”他唤来伙计，“去请，去请裴大夫来一趟，就说我有急事，叫他务必前来。”
阿福见他神色凝重，不敢多问，连忙应声而去。
裴月白匆匆赶到时，楚明澜正坐在后院石凳上。
“出什么事了？”裴月白心中固然难受，但看到心上人这般模样还是快步上前，满怀关切握住他的肩膀。
楚明澜将纸条递给他：“这是我方才收到的消息。”
裴月白看完纸条，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就知道！他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他紧紧盯着楚明澜，“现在你总该信我了吧？我们走，今晚就离开这里！”
楚明澜摇头，“不，我不走。”
“你！”
“他都敢这样对我，我当然要报复回去！”
“前太子萧珏暗中纠集势力，意图谋反，这一项够不够判个死罪呢？”
裴月白一怔，随即皱眉：“可是我们没有证据。”
“没有，但我可以引蛇出洞。”楚明澜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只要让官府的人亲眼看到他的所作所为，就足够了。”
裴月白沉默片刻，“好，我帮你。”
翌日清晨，楚明澜故意在萧珏面前露出破绽，假装从床下掏出一个小箱子，看过之后再放回去，确定萧珏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阿澜方才在做什么？”
“没什么，一些不成熟的东西，先放起来吧，反正之后也用不上了。
萧珏没有追问，但楚明澜知道，他上钩了。
楚明澜故意将门虚掩着。床下的木箱早已被调换，里面放着的不过是一摞账本和几包香料。真正的火药配方被他缝在了贴身的衣袋里——那是他最后的底牌。
“公子，都安排好了。”阿福从阴影处钻出来，声音压着，“裴大夫带着人在巷口埋伏，县衙的差役也都到了。”
楚明澜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阿福：“把这个喝了，能暂时改变你的声音和样貌。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声。”
阿福接过瓷瓶，毫不犹豫一饮而尽。很快，他的面容开始扭曲变化，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模样，这样即使被拦住也不会打草惊蛇。这是裴月白特制的易容药，效果只能维持两个时辰，但足够了。
“躲在后面别出来。”楚明澜最后叮嘱，随机吹灭了油灯。
黑暗中，时间流逝得格外缓慢。楚明澜躺在床上，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忽然，院墙外传来轻微的“咔嚓”声，像是有人踩断了树枝。
来了。
楚明澜屏住呼吸，看着窗户被一根细竹管捅开，一缕青烟缓缓飘入。
门被轻轻推开，几个黑衣人鱼贯而入。为首的蹲下身，在昏迷的楚明澜脸上拍了两下，确认无误后，对身后人打了个手势：“带走。”
黑衣人利落地将人扛起，翻墙而出。楚明澜眯着眼睛，借着月光看清了他们的去向——一个废弃窑厂，直奔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与此同时，阿福按照计划从后门溜出，连忙去通知裴月白。
窑厂内火光昏暗，萧珏被绑在另一张椅子伤。
一桶冷水泼下，楚明澜剧烈咳嗽着醒来，惊恐地环顾四周：“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阿澜？阿澜你怎么在这里！你们冲我来，放过阿澜！”
“哼！还是一对死鸳鸯。”
“交出我们要的东西就放过你们，不然，”一个黑衣人拿着匕首在楚明澜脸旁边比划，“你不会想试试的。”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
楚明澜装作无奈的模样，“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别在这里玩花样！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不知道火药配方，我可知道你们的死期。”
众人回头，只见裴月白缓步走入，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衙役，裴月白手持长弓，箭尖直指萧珏心口。
“萧珏，你意图谋反，证据确凿。”衙役高举手中令牌，“现奉旨拿你归案！”
“杀！一个不留！”萧珏破罐子破摔，干净利落地下命令。
窑厂内顿时刀光剑影。楚明澜被裴月白护在身后，眼睁睁看着衙役们接连倒下。萧珏的人显然都是精锐，转眼间就控制了局面。
“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萧珏踩着一具尸体走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我培养的死士。”
裴月白暴起，长弓如刀劈向萧珏面门。萧珏侧身避开，反手一剑刺入裴月白腹部！
“月白！”楚明澜冲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裴月白，手指立刻被温热的血液浸透。
萧珏甩了甩剑上的血珠，语气温柔得可怕：“阿澜，把配方给我，我可以饶他不死。”
楚明澜颤抖着从怀中取出配方，萧珏伸手欲拿，却见纸张出现在了火把上！
“你！”萧珏目眦欲裂，一掌掴在楚明澜脸上，“找死！”
楚明澜跌倒在地，嘴角渗出血丝，“萧珏，你永远都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萧珏暴怒之下举剑欲刺，窑厂外突然传来整齐的马蹄声和号角声——是军队！
“殿下！”一个黑衣人仓皇跑来，“不好了！”
萧珏脸色骤变，一把拽起楚明澜想跑。
“放开他！”
裴月白强撑着站起身，手中从旁边摸到一把长刀举起。
“你找死！”萧珏冷笑，剑刃抵在楚明澜颈间，“再动一步，我杀了他！”
楚明澜看着裴月白惨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撞向颈间那把刀。
剧痛袭来，楚明澜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萧珏丝毫没有收手，眼中满是疯狂：“既然得不到，那就一起死！”
“嗖——”
长刀破空而来，擦过萧珏肩膀！他闷哼一声，松开了手。楚明澜跌坐在地，大口喘息，看到裴月白摇摇欲坠地站在不远处，手肉眼可见地发抖。
萧珏怒极反笑，扔下楚明澜，一步步走向裴月白：“你真是……烦人得很。”
就在他举刀的瞬间，楚明澜猛地扑上去，从背后死死抱住萧珏：“月白，快走！”
萧珏反手捅入楚明澜腹部！
鲜血喷涌而出，楚明澜借机死死抓着萧珏不放：“萧珏，留在这儿吧。”
无数官兵涌了进来！
“拿下逆贼！”为首的将领厉喝。
楚明澜虚弱地笑了：“萧珏……你逃不掉的。”
“逃？”萧珏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不想逃了。”
他猛地推开楚明澜，在众人惊呼声中，反手一剑刺入自己心口！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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