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季甜好奇地探头看了车夫一眼,是个普通模样的中年男子,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
侠士哽了一下,不太想说,但在季甜的连声催促下还是开了口,他就知道这女娃娃是个好奇心十足的,不过他也会转移话题。
“你刚不是问我为什么又回来吗,我是收到了六明山道长的传信。”
侠士提起季甜一开始的问题,太阳还是很大,他们一起往县城里走,季甜邀请侠士到她家歇歇。
“就是那个把纸折成纸鹤那样的传信吗?”季甜还记得那个奇妙的场景。
侠士点点头,“是的,不过有些特殊,那信里什么也没写,是张白纸。”
“啊?”季甜觉得有些怪,“为什么是张白纸,是不是用什么隐形的墨水写的?”
“没有,确确实实是张白纸。”侠士摸了摸没有胡子光溜溜的下巴,“可能有什么不方便写下来的东西。”
“那你去六明山了吗?”
去山上的路和去县里的路可是反方向。
“也不急在这一时,这信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侠士还是那副不在意的样子。
“万一有什么急事,那白纸也有可能是别的情况,比如当时根本就没有时间写呢?”
季甜感觉不妙。
“那群道士天天明哲保身,深怕沾了别人的因果,要是有事也该受着。”侠士翻了个白眼,不过看他还是赶过来的行为,担忧的心思应该是也有一些。
“好吧。”季甜点了点头,她想起自己被蛇缠住的时候季怀真去求道士的事情了,这求神拜佛是真的没有什么用,“那你为什么又要说那车夫是色鬼?”
侠士深叹一口气,也就摊开说了,“这天气太热,我也不想两条腿赶路,就想搭个车,谁知道站在路边等啊等的,就是没人肯载我。
我想了想,变成个年轻女子,没一会儿,那车夫就停了下来要带我,我一问他也是来梨县的,就坐了上去。谁知道那个老色鬼,不好好赶车,手也不老实,一直摸我屁股。”
小伙伴们都小声的嘻嘻笑着。
侠士生性本也洒脱,憋不住也笑了出来,“然后我就想教训教训他,这一路上我一直和他搭着话,每走一段路就变老几岁,你们是不知道他看着我的老脸和他说话,那种脸色啊,真是滑稽。
刚刚要不是看到了你,我非得在他车上‘老死’,吓吓他。”
季甜被侠士这样的促狭给逗笑了,小伙伴们也为侠士支招,让他变成狼头虎头的。
侠士摇了摇头,“那样他下次见到年轻女子还会再起淫心,不如让他直接见见红颜枯骨,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对女子动手脚。”
大家这么几句话就快走到了,主要还是这天气炎热,刚刚下河游泳带来的凉气早就没了,众人都加快了脚步。
季甜家门口,帮忙给猫儿端木盆的小伙伴把木盆还给了猫儿,猫儿从季甜的身后走了出来去接盆子,这就落在了侠士的眼中。
侠士一直盯着猫儿,还掐指算了起来。
季甜和小伙伴们告了别,带着两人走进了院子,她让侠士自己先去堂屋坐会,自己带着猫儿到她的房间擦洗了一下,换了身衣服。
猫儿的身量比季甜要小,衣服松松的穿了,季甜又摸了摸她的手,没有那么冰凉,应该是路上的时候晒晒就缓过来了。
屋里还有一些吃剩的糕点,她让猫儿先吃着垫垫肚子,自己去了厨房赶紧烧水,想给猫儿先弄点东西甜甜嘴。
她没什么厨艺,只是季怀真早上经常给她冲鸡蛋花,这个比较简单,看多了就会了。
侠士在堂屋里呆不住也出来了,帮季甜提水壶上水。
“在堂屋歇着就好,厨房这么热。”季甜笑着,对侠士的态度很是热情,她本来以为那和尚跟侠士昙花一现再也见不着了。
她时不时的还感叹自己和父亲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
狐狸嫁女事情之后,季甜仔细的想过,黄狗当时听岔了,那鹳鸟说的侠士其实是那只老鹰,要不是正好这位侠士路过,季甜只有死路一条。
“你带回来的那小姑娘是打哪来的?”侠士有些神思不属。
“她是县里赖家捡的孤儿,襁褓时就被放在木盆里顺水漂来的。”季甜在河滩边听小伙伴们讲猫儿的事情。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她是半人半狐。”
侠士突然开口。
“啊?”
季甜张大了嘴,正要问,被侠士打断了,“她如今几岁?”
“不清楚,看着比我小,大概五六岁吧。”
季甜心里嘀咕,为什么问年龄,该不会是这侠士在外面跟狐狸的风流债吧。
水烧好了,季甜打了一个鸡蛋到碗里,把开水冲了上去,也不用搅拌,鸡蛋液就像柔纱一样的被吹开了,她又从糖罐挖了一大勺糖,放了进去。
“猫儿!来堂屋,喝碗热汤!”
季甜用抹布垫着端着碗往堂屋走去,猫儿听到声音也探了出来,跟在季甜身后进了屋。
“这个还烫着,你拿勺子舀起来之后吹一吹。”季甜把猫儿按在椅子上。
猫儿眨巴着眼睛,眉眼处确实跟狐狸的眼睛很像,季甜都瞧过好几只狐狸了,之前居然没有看出来。
不过,自己是半人半仙,猫儿是半人半狐狸,看来这个世界倒是挺混乱的。
侠士自猫儿坐下,就直勾勾的盯着猫儿。
猫儿被两个人看着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
不过很快尝到鸡蛋花甜丝丝的口感的猫儿就顾不得别人在看她了,她开心的赶紧吹着热汤,心思全在眼前的鸡蛋花里。
是了,狐狸也爱吃鸡蛋,季甜笑着看着猫儿。
“我会对你负责的!”侠士突然开口,吓了季甜一跳。
“啊?”猫儿见侠士盯着她,不由得停了喝汤的动作。
“猫儿是你遗落在外的私生女?”季甜冲动之下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不是不是。”侠士心里也乱乱的,他对季甜说,“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有家小姐被狐狸缠上的事情吗?”
“她多半是那小姐和狐狸所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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