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亮了。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落在伊尔迷的脸上,感觉尸体暖暖的,于是死尸他睁开了眼睛,这真是医学奇迹。
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毫无感情地停顿片刻,此时伊尔迷正在重启大脑中。
待大脑重启完毕,意识重新上线,伊尔迷立刻在脑海里梳理现状——
一是这里是萨黑路塔城希顿酒店豪华套房。
二是他正和西索睡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条被子。
三是他的左手正放在西索的屁屁上,屁屁很翘,手感紧实,富有弹性。
四是他的右手放在西索某不可言说的部位……它们之间没有任何布料隔绝肌肤接触。
根据以上四点,伊尔迷得出结论,他和西索睡了,这不是废话吗?
伊尔迷缓缓抽离自己的手,尽量确保不惊动西索,然后不出意料的,西索动了。
伊尔迷心里一惊,他的手停了下来,连呼吸都抑制住,假装自己是个石雕。
等了十几秒,西索没有醒过来,他只是翻了个身,头埋在枕头里,睡得跟头死猪一般安逸。
伊尔迷松了口气,他还不想面对和西索赤身**地大眼瞪小眼无话可说的尴尬场景。
伊尔迷爬起来就这样光叉叉地坐在床边思考人生。但是大脑一片空白,他完全思考不出所以然来。
于是伊尔迷不再勉强自己,他轻手轻脚地起床、落地、洗漱、穿衣,等他做完这一切,西索还是没有醒过来。
伊尔迷深深望了眼西索,然后开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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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伊尔迷关上门那一瞬间,我睁开了眼睛,我一点儿睡意都没有,疼的嘴角直抽抽,因为屁股痛得要命——这是我为心太善付出的沉重代价。
我想伊尔迷应该没有发现我醒了,我知道他不想和我上演相顾无言唯有尬千行。
巧了,我也不想。
我秉持着演员的自我修养忍住了肚子里翻江倒海,闭着眼睛装睡,活生生挨到了伊尔迷跑路。
唉……
这都是伊尔迷欠我的。
我为他付出了太多。
我爬起来,浑身酸痛,拉着浴巾,垫着脚尖,滚进浴室,冲了个澡。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彻彻底底,干干净净,我重生了。走出浴室,窝进沙发,我开始想,前因后果。
我和伊尔迷之间算什么呢?
419?炮友?情人?盟友?
但是绝对不是爱人。
这种玩意儿既不存在在我的字典里,也不存在在伊尔迷的世界中。
只有这点我是确信的。呵呵呵……
我打开手机翻到联系人那页,伊尔迷手机号备注的鲨手小伊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我给他发了个信息——你这就跑了?
伊尔迷很久都没回复。
嘁——
胆小鬼……
我嘁到一半,门又打开了。
我抬起头看到伊尔迷正提着早餐走进来,他一脸奇怪地盯着我。
伊尔迷问我:“西索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嗯?果然是伊尔迷的脑回路。
我说:“你都摸完了现在还怕看完吗?”
伊尔迷很严肃:“我摸了不代表你可以不要人了。”
我大大方方地摆了个造型,确保他把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说:“我已经不做人很久了~”
伊尔迷败。
伊尔迷在萨黑路塔城待了整整一周,这大概是他二十二年来第一次什么工作都不做,跑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无所事事。也不是无所事事,其实这一周我们俩每天都有事情干,甚至比伊尔迷杀人时还要忙碌。
白天,伊尔迷跟着我逛古城景点,虽然他没啥兴趣,我也没啥兴趣,但总得找点儿事做吧,不然容易擦枪走火。
夜晚,伊尔迷和我在床上约架,为了分个上下搞得惊天动地,甚至连酒店安保都来敲门,然后被伊尔迷的死鱼眼吓得屁滚尿流。
总之每天都很心累,但每天都很充实,不过痛并爽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初尝禁果又乐不思蜀的伊尔迷接到来自家里的电话后,就离开萨黑路塔城滚回家去了。伊尔迷离开后,我自然也没了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不久,我离开了萨黑路塔城前往友克鑫市,试图寻找追踪库洛洛的方法。
小丑乌鸦Passby。。。。。。
伊尔迷刚回到枯枯戮山就被管家梧桐逮住,梧桐是他老爸席巴的直属下属,所以谁要找他不言而喻了。
伊尔迷后知后觉地有些心虚,但面上还是一如往常的模样,他告诉梧桐自己刚从外国回来需要洗漱一番,请梧桐帮忙跟老爸转达他等会儿再来。
梧桐并没又多说什么就点头答应了。
伊尔迷简单洗了个澡,换了身黑色的战斗服,整个人除了黑就是白,显得十分单调乏味,伊尔迷却很满意,准备去见席巴。
出门前,伊尔迷忽然想起来,于是嗅了嗅自己身上的气味,西索的味道已经消失殆尽了。伊尔迷松口气,他可不想让席巴发现自己的小秘密。
伊尔迷从房间里出来,路过会客厅时发现奇犽正没骨头似的躺在沙发上玩电动游戏。
伊尔迷没有隐藏自己的存在,奇犽显然发现了他,可是奇犽故意没搭理他,继续沉浸在游戏世界里。
伊尔迷也不自讨没趣了,他转身进了走廊,向席巴的书房走去。
席巴的书房在这条走廊的最深处,每当经过这条又长又黑的走廊时,伊尔迷总能回忆起小时候他畏惧又无助的心情。
人在弱小的时候总是祈求强者的庇护和怜悯,伊尔迷也不能例外。
席巴那时是怎么说的呢?
伊尔迷想起来了,他说:“永远也不要向他人祈求庇护,伊尔迷,你要战胜恐惧并杀死它。”
然后席巴就把他关进禁闭室,让三岁的伊尔迷禁食禁水待在黑暗中足足半个月之久。
虽然现在的伊尔迷已经不再恐惧黑暗了,甚至享受其中,但对走廊那种挥之不去的厌恶感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模糊,反而在此刻它如此清晰明了。
当站在席巴书房门口的那一刻,伊尔迷又想起西索的话——现在我是我自己……还是父母塑造的影子呢?
但是容不得伊尔迷多想了,他伸手敲门三下,然后推门而入。
暗蓝色的光源下,席巴的身影就像一座恒古不变的雕像,他投向墙壁的影子是恐惧的孤岛,是伊尔迷无法翻越的铜墙铁壁。
“晚上好,老爸。”伊尔迷没有关门就走进来,在距离席巴三米的位置停住,这个距离既适合发送偷袭也适合逃跑。
父子之间的关系就像这三米的距离,永远隔着无法逾越的界限,席巴与伊尔迷之间与其说像父子,倒不如说像友好合作的上下属。
席巴没有说话,伊尔迷知道他在打量自己,那双眼睛……和奇犽何其相似。
“伊尔迷,你没有接受任何任务就前往萨黑路塔城,在那里停留了一周之久,你是否该对此做出合理解释。”席巴提问问题,但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显然伊尔迷没有拒绝的权利。
伊尔迷很自然地回答:“那是因为我要去见库洛洛·鲁西鲁夫,幻影旅团的团长,我有个任务需要和他详谈。”
库洛洛确实在揍敌客家下了个单,内容是旅团内部团员清洗,但是能否达成协议还需要面谈。
在离开枯枯戮山前往萨黑路塔城时,伊尔迷就听说了库洛洛在那里搞事情,于是他立刻就把单子接下来,以约见雇主的名义前往萨黑路塔城。
但实际上伊尔迷和库洛洛约定好的面谈时间是两周后,地点在坎昆市。
席巴又不会自降身价跑去和库洛洛打听伊尔迷的一二……对了他们还是某种意义上的仇人,席巴在三年前当着库洛洛的面杀了他的8号团员,然后和库洛洛小干了一架,双方浅尝即止,回来后曾席巴曾表示这单生意简直是亏爆了。
席巴沉默片刻,他说:“伊尔迷,你从小就不会说谎。”
伊尔迷没由来地觉得烦躁。
“你去萨黑路塔城是见一个叫'西索'的男人吧。”席巴把事情真相捅出来。
看来席巴已经知道了,如果伊尔迷承认就是不打自招,伊尔迷否认就是抗拒从严,如果伊尔迷不说话就是默认事实但顽固抵抗,综合来看,还是承认错误能拯救一下。
“好吧,原来您已经知道了。”伊尔迷说:“那我只好承认我确实是去见西索,但是他在业内名声不太好,是个出了名的神经病。我不想把自己和西索扯上关系,所以我才撒谎说去见雇主了。”
对不起了,西索。
伊尔迷在心里默念。
席巴盯着伊尔迷没有回应,伊尔迷知道他父亲的意思是让他继续解释,于是伊尔迷说:“因为之前我和西索有仇,他瑕疵必报想办法骗了我的钱,我知道他在萨黑路塔城后就追过去找他还钱了。”
伊尔迷爱钱如命的人设家里人都知道,谁要是诈骗到他头上,天涯海角他都会把人揪出来宰掉喂三毛。再加上伊尔迷说的都是实情,只是省略了许多内情,某种意义上并不是撒谎,因此他说的真情实意,面不改色心不跳,按理来说席巴应该接受这份解释了,可是……伊尔迷还算漏了一点。
“你们原来是仇人吗?”席巴语气奇怪:“我还以为你们是情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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