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说要去找他认识的神医北河并让他搬来幽州的时候,秦一说要给他系个同心结,她用了一堆成语来形容无限有多容易招姑娘喜欢,给他系一个同心结,就说明无限是有主的人了。无限当然没有反抗,张着双臂乖乖地站好让她系,秦一学了好久才学会同心结的系法,她并不是一个擅长和绳子对付的人,手忙脚乱了好久才为他系上一个粉白双色的同心结,简单整理了一下,看上去也像模像样,而且无限身上好香啊,他一个男人身上为什么这么香,秦一觉得肯定是因为他身上太香了,并不是因为自己苦练的手艺不好,这才耽搁自己系了这么久。
无限也觉得秦一好香,秦一素来不涂脂抹粉,女装都很少穿,因为天热,倒是难得穿了清凉的女装,本朝女子夏装多为抹胸,他稍微向下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眼睛直勾勾地只看着前面。
“无限,你怎么脸这么红?是热的吗?最近天很热呢,中暑了吗?”秦一问道。
“不是。”无限摇头,他的眼神稍微向下暗示她,又快速端正了眼神。秦一和他相处了这么久,于是她也向下看了一眼,她自己倒是觉得没什么,而且她今天还穿了肚兜。这要成亲了对象这么纯情可怎么办啊,她开始思索这个问题。
她没吃过猪肉但是看过猪到处乱跑啊,更别说她在国子监的那些岁月,更别说她甚至还组人约过去青楼,理由是没去过,去过了之后,却只觉得那些女子很可怜了。后来她与无限说起这事,说起要取缔幽州城中的青楼,她和他说,我不在那里,只是我运气好,我有一对很好的爹娘,又恰好有脱离环境的脑子,她说这个世界也不全是坏事,她能从县里飞出去,飞到燕京,飞到幽州,已经飞得很高很远了,但是这些女子被折断了羽翼,却只能困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无限支持了她的决定,这引起了城中多数男子的反对,他便张贴布告,若是有人能够打赢他,就恢复青楼的营业。结果当然是没人打得过他。
总之现在的她突然起了想要逗逗他的想法,于是干脆抱住了无限,无限也回抱住了她,反而神情轻松嘴角带笑,其实秦一并不算一个喜欢和别人进行肢体接触的人,此时此刻竟然觉得这样的拥抱也不错,如果能忽略她已经红透的脸的话就更不错了,她听到无限的心跳声好快,她相信无限也能听到她的心跳声好快。
“去吧,这里有我呢。”
无限顺利地带回了北河,以及北河一件不落包括猫的行李,猫被北河养的很胖,以至于秦一一看到就问:“这猫是怀孕了吗?”
北河面容古怪地看着她:“只是太胖了。”北河一路上追问了无限很多有关他要成亲的事情,能让无限愿意成亲,对方是个怎样的姑娘,无限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好回答,只是和北河说你见了就知道了。
“哦。”秦一手法娴熟地开始逗猫,又是摸头又是挠下巴,猫被她伺候得很舒服,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是个喜欢猫的姑娘。
逗完猫之后,秦一围着北河的行李四处转,看到了一些鸡:“这个鸡会下蛋吗?”
“会的。”
“那我今天晚上想做番茄炒蛋吃。”
——是个喜欢吃的姑娘。
“神医,我先安排了城主府的客房给您入住,猫和鸡的话就先养在府中,如果您以后想要另外找宅子的话可以与我说要求,我再另外给您安排。”
——是个妥帖又礼貌的姑娘。
北河的神情轻松了下来,和秦一相处非常舒服,她从来不打那些弯弯绕绕的官腔,比较爱有话直说,没什么大家闺秀的做派,反正她也不是,她大抵算是个离经叛道的人,北河也是个离经叛道的人,他们很快就成了朋友。
午后秦一抱着猫懒洋洋地倚在走廊的柱子边晒着阳光,无限在一边打坐。
“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婚礼?”秦一问:“想请多少人?想请谁?我先说明,我在国子监的时候有学过一整套婚礼的礼法。”她细细解释起来,最后甚至叹了一口气:“真麻烦,城中还有一堆事呢。”
“那便一切从简吧。”无限说:“重要的只有你。”
听他温温淡淡却又带着无尽温柔的语气,秦一的心脏狂跳,哎她怎么这么喜欢无限啊,还好是他,还好她没有选择早早将就把自己嫁了,她心中陡然生出一种庆幸。
由于大婚在即,秦一托人把爹娘也接了过来,爹娘是真的没想到秦一居然真的和无限成亲了,路上都催着马车快一点再快一点,生怕错过女儿的婚礼。时间是赶上了,只是没想到城主府里办得这么简朴,而且猫居然也是受邀请的宾客,被放在桌子上吃着晒好的小鱼干。秦一娘气得直说怎么姑娘家结个婚都这么不像话,新郎应该有什么意见,新郎思考了一下说如果岳父岳母不满意可以去城里的酒楼吃,秦一今天晚上把酒楼都包了下来放开让城中的人尽情吃喝。
岳父说:“夫为妻纲。”
无限说:“我都听一一的。”
岳父气倒。
北河喜欢热闹,倒是去城里的酒楼吃了,他们还商量着要去城主府里灌城主酒,闹一闹这洞房花烛夜,岳父岳母被气走后,城中的人很快就来了,各个都举着酒杯,做出势必要把无限灌倒的模样,无限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大家都知道,虽然城主表情不多,但是他带着笑的嘴角表明他现在确实高兴得不行,甚至都忘了以往的克制,谁敬他都喝一杯,以至于后来醉意上头,北河大声说着“新娘该着急了!”他们才放过他。
人群走了之后,城主府再度恢复了静悄悄的模样,无限表面不显,其实脚步已经有点虚浮,他今日身着新郎官的衣服,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花轿在城中绕了一圈,别提多春风得意,秦一先是闻到一股很大的酒味儿,然后才看见皂靴,无限取了秤杆挑了秦一的喜帕,这日秦一当然是好好装扮过,平日里她因为圆脸看着总是略带几分稚气,现在在喜烛摇曳的火焰下美得惊人。
“一一。”无限轻轻叫着秦一的名字,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夫人,你今夜真美。”
随即就醉倒在了床上。
虽然已经尽力简化了婚礼的流程,但是成这一趟亲确实累得要命,她刚刚正坐在喜床上思考人生,觉得自己是不是把自己嫁得太草率了,不知道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直到看到无限,听到他的话,才抹平这一切的思虑和不安。
行吧,谁让这是自己选的男人呢。
她自己卸下头冠钗环,打了清水来卸了妆,又把无限收拾了一下挪到被子里,无限醉倒状态也很配合,整一个乖的过头,呆呆的十分可爱,让她忍不住亲了一口,他睁着一双迷茫的双眼看着她,好似还在思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也很累了,吹了蜡烛,把自己塞到无限的怀里。
“睡吧。”
“嗯。”猫儿似的慵懒的撒娇的声音。
秦一在睡梦中感到了非常强烈的注视的目光。
她陡然睁开眼,看到赏心悦目的长发美人身着单衣,露着锁骨,正定定注视着她,甚至让她有种忍不住轻佻地调戏一句小娘子年方几何家住何方的冲动,长发美人见她醒了,认认真真地向她道歉:“抱歉,我昨夜喝的有点多。”
“先洗澡吧。”
“好。”
(此后省略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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