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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番外一[番外]

当马尔高在医院里看到浑身是血的艾斯时,觉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但他很快告诉自己要冷静,这早就不是他们相爱的那个世界,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把自己投入到救治艾斯的工作中。

在艾斯没醒的那段时间,马尔高每天都会去看他,除去一个医生应该做的以外,带着自己心中一些无法言说的、隐秘的心思,他不敢去细想,怕自己一旦想清楚了,就会逃避,他没办法把自己沉重的情感寄托到什么也不知道的、拥有着自己的生活的艾斯身上。起码如今还可以看着他,马尔高觉得已经满足了,甚至希望就这样继续下去。但他知道这一世艾斯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不会像之前一样怀疑自己的存在。他曾经没有机会见到露玖,这一世,他看到了这位伟大的母亲,知道了艾斯那可爱的雀斑就是遗传这位美丽的女士,而艾斯身上最温柔,最坚强的东西也源于这位看着柔弱实则勇敢的母亲。马尔高知道有这样一位母亲河陪伴,艾斯的童年一定会幸福,一定能明白身边人的爱,马尔高在心底对自己说:等艾斯痊愈了,就不再打扰他,不能再陷下去了,不然他怕自己无法再放手了。

艾斯昏迷期间,除了露玖一直来看他以及有时会带上罗杰以外,他的兄弟,萨博和路飞也每天都会来探望,有一次,马尔高来看艾斯时正好遇上来探望的萨博,这位曾经的革命军二把手似乎看出了什么,但他没有明说,等出了艾斯病房后,他突然把马尔高叫住:“我这个兄弟从小人缘就很好,但他其实是一个对情感很迟钝的人,所以我很担心他。我能看出来你对他的感情,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怎么认识的,但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他,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马尔高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位还是大学生的萨博君,竟然有那么敏锐的直觉,但很快他听到自己说:“我不会伤害他,这辈子不会,下辈子不会,永远也不会。”萨博似乎是对马尔高眼中沉重的东西感到吃惊,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那就好,多谢,毕竟他是我的兄弟,我希望他能过的好。哦,另外,我有女朋友,你别误会。”马尔高笑了笑:“我知道。”萨博不置可否,耸了耸肩:“那就告辞了,多谢你这段时间对艾斯的照顾。”马尔高目送他离开,然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起桌上的那幅画,注视了良久,最后还是把画放回了原处,马尔高把脸埋入双手中,喃喃道:“对不起,艾斯,我没有你的勇气,我不敢走出那一步,对不起。或许老爹说的对,我已经把自己缩进了壳子里,不敢再探出头来了。”

这天以后,马尔高还是和以往一样。没过多久,艾斯便醒来了,马尔高在检查隔壁病房时,只听到咚的一声,他连忙对病人致歉,跑去艾斯的病房,他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尽量平静:“没事吧?”然后他看到了艾斯的眼泪,在马尔高的记忆里,艾斯很少流泪,每次都是很重大的事情,所以马尔高一下子慌了神,连忙询问他是不是哪不舒服,但很快他听到了艾斯的声音:“谢谢你,马尔高。”那一瞬间,马尔高感觉两个艾斯的身影重合了,就好像艾斯跨越了时光,经历了所有的痛苦来到他身边告诉他,谢谢他一直以来的照顾,但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他把自己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在一边,为艾斯知道他的名字这件事做出了解释,在例行检查后便告辞了,出去后,他有意再次路过艾斯的病房,听见艾斯的说话声,这一次他真的不用再担心什么了,艾斯已经不需要别人来开导他了,对他来说,这是他离开的最好时机。

老爹曾在马尔高这里看病,从那以后,马尔高便经常会去探望他。老爹一见到马尔高就笑着问他:“我听说你见过艾斯了,感觉怎么样?”马尔高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艾斯经常会在老爹家住,便暗暗松了口气:“他是一个很阳光的男孩,挺让人喜欢的。”

“库啦啦啦啦啦。”老爹笑起来,“是不错吧,他和你一样,也是我的孩子,你们要好好相处啊。”马尔高总觉得老爹已经看出了什么,但老爹没说,他也没法验证,最后只能点点头:“好,我会的。”老爹听完笑得更开心了。

后面几天马尔高能感觉到艾斯想追求他,但他不敢答应,就当作自己没有看出来,和艾斯时刻保持距离。很快,艾斯便出院了,马尔高觉得这样的日子就要结束了虽然不舍,但他觉得也是一种解脱,否则时刻面对艾斯,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艾斯出院的那天,马尔高又去看望老爹,老爹似乎看透了马尔高心中的想法:“马尔高,你是我的孩子,我了解你你,我能感觉到你又在退缩,你在躲避什么?是艾斯吗?”马尔高愣住了,这些在他心底隐藏了很久的东西他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老爹那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眼神让他感觉无法躲藏,看到马尔高在犹豫,老爹叹了口气:“我们都是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总把事情憋在心里,把自己封闭起来,避免与外界的接触是行不通的,你总要学会走出来,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只是不敢。老爹我没说错吧。”马尔高想反驳一下,但发现老爹确实说出了自己的现状,只能承认:“是。”老爹看见他还是愿意和自己交流的,也松了口气,让马尔高自己再好好想想,不用什么事都自己扛,可以向他求助。老爹的一番话让马尔高陷入思考,自己不可能永远都把自己藏起来,身边都是聪明人,总有一天会看出端倪,而自己也不可能真的切断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或许他确实应该走出来了,纠结于过去,对自己,对身边的人可能都是一种伤害。

这天马尔高刚下手术就有一个护士跟他说艾斯找他,马尔高犹豫了一下,想推脱,但想了想,以艾斯的执着一定还会找他,便同意过去找艾斯。当他走进办公室时,他看到艾斯正在看他桌上的那幅画,马尔高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就仿佛暗恋一个人被对方知道了的无措,他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不着痕迹的岔开艾斯的注意。但艾斯还是把话题引到了画上,马尔高停顿了一下,便说是自己梦中的情景。正当他暗暗松了口气时,他感觉艾斯的语气似乎有些失望,他无法抑制的想也许艾斯也还记得这些事,但他很快就用理智切断了这个想法。

艾斯和他一起吃了饭,就像朋友那样自然,马尔高心中又涌起只做朋友的想法。饭后,艾斯提出出去走走,马尔高觉得没什么意见,这些都是朋友之间会做的事情,只要停留在朋友的关系就好了,这就不算把自己封闭起来了,马尔高这样劝说自己。

然后让马尔高没想到的是艾斯向他表白了,就如很早以前,艾斯站在一座破败的教堂中,阳光洒在他身上,就仿佛他会发光,马尔高逆着光看他,看到他笑着看他,那一刻时间似乎停止了,一切都停在最美好的那一天,跨越时间和生死,就像是上帝的奇迹,马尔高微微怔神,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过了很久,意识才慢慢回笼,他抑制住自己想要答应的心理,委婉的拒绝了,但他看到艾斯的眼泪时,心里想要拦住他的心情很快盖住了他的理智,他不假思索的喊住艾斯,想把那个故事告诉他。

讲完那个故事后,马尔高好像耗尽了所有的勇气,他不敢去拥抱那个男孩,但好在那个男孩永远也不会让人失望,他大步跨向马尔高,一把抱住他,然后听到他的火焰,他的二队长在叫他,马尔高回抱住他。

时光终不负岁月的等待,命运总会让相爱的人相逢,在时间长河中总有一个人在终点等你,给你一个拥抱,告诉你“我爱你,让你久等了。”让你觉得这个人,这个世界是值得的,幸得此生,从今往后再不负时光和岁月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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