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个原因。”
听到降谷和西上的解释后，几人恍然大悟，如果是从没有在霓虹生活过，也难怪会对垃圾分类如此苦手。
因为西上和降谷相似的发色，大家都以为他是土生土长的霓虹人，没想到竟然是在阿美莉卡长大的。
但从长相来看，却是明显的东亚人相貌，是混血吧。
“大概……不过，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听到询问后，西上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段已经模糊的过往，半真半假地说着。
“小时候也在霓虹生活过一段时间吧，还记得福利设施里的其他小孩子都是黑发黑眸，自己的发色就显得格外显眼，吃饭也只有一个人。后来正巧有对夫妇想要收养自己，就跟着他们去了阿美莉卡。”
“在那边也有努力学习霓虹这边的语言，所以，完全听不出口音吧。”轻快的语调里透出小小的自豪，仿佛能去掉口音是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
“诶，完全听不出来。”萩原率先反应过来，感叹道，“也难怪小清司的外语成绩会那么好。”
“这可是进入网络情报课的必备技能之一。”西上接道，表示自己是在朝着目标努力前进，虽然才进入警察学校一个月，但初任科的培训时长也才六个月，还是要早做打算。
“萩原君呢？有想过初任科结束后去哪里嘛？”
他么？萩原认真思索了一下，去哪里都无所谓，不过以小阵平的喜好和性格，会去□□处理班吧，如果能一起的话，也是不错的选择。
西上和萩原开了头后，大家一边清扫着垃圾区，一边闲聊起日后的打算。
降谷和西上凑在一起检查着垃圾分类是否正确，顺便重温下霓虹的分类指南。而班长和诸伏则用抹布和清洁剂清理着垃圾桶。
只要检查完最后一个垃圾袋，他们的工作就可以结束了。
西上用垃圾夹拨弄垃圾袋，目光随意地扫过，下一秒便被隐约露出一角的金属外壳吸引住目光。
他伸手将袋子掀开些许，借着灯光仔细查看。
是一枚小巧，不足指甲大小的黑色装置，侧面隐约能看到一个几乎隐藏起来的麦克风孔。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后，降谷没有多言，用戴着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将装置从垃圾袋中取出，指尖沿着装置的边缘缓缓滑动，轻轻按下了侧边的按钮。
没有任何反应，底部的电源灯也已经熄灭，证明装置早已不在运行中。
他神色平静地摘下手套，指尖停在了窃听器的侧面，用力一掰，“咔哒”一声，小小的SIM卡槽被弹出，一张薄薄的微型存储卡正嵌在里面。
“……竟然有存储装置。”西上也有些诧异，这证明它不仅是实时监听，还可能有录音功能，而监听者也极有可能并不在警校内。
只要自动将数据上传到远程服务器，再删除本地数据，就能在任何地方接收信息，减少被发现的可能。
“Zero，你们清理完了吗？”
诸伏说着走过来，见两人蹲在垃圾袋旁，两颗金色脑袋凑在一起，姿势莫名亲密，正要调侃两句。
却在看清降谷手中的东西后，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
借助灯光，他看清了降谷手中已经被拆碎的黑色装置，和展露出来的SIM卡片。
“……窃听器？”诸伏的目光一沉，神色严肃。
“嗯。”降谷简短地应了一声，随即站起身，“在垃圾袋里发现的，从外观看，不是普通消费级的窃听器，有SIM卡的话，大概率是远程监听，数据已经传输完成并销毁，丢到这里只是为了销毁证据。”
“可是……谁会在警校内放监听器？”诸伏说着，沉思起来。
“基本可以排除个人目的，那么，比较有可能的情况是，警校内部的秘密调查和外部势力渗透，寻找可利用的学员或教官了。”
“……也有可能是选拔测试。”西上忽然开口，略微思索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般来说，毕业后大家基本会前往警视厅或者道府县警察，但有一些也会进入公安或者特殊部门。初任科可是只有短短的六个月，要如何从如此短的时间内挑选合适的人。也许测试从一开始就存在，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
“我比较赞同西上的想法。”
班长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和萩原松田两人一同走近。
松田懒懒地伸手从降谷手里接过窃听器，翻来覆去地打量了一眼，随后毫无兴趣地塞回去。
“那就验证一下啊。”松田不以为意地说道，“从这张SIM卡上你们是能查到些蛛丝马迹吧，如果是测试，也绝不可能只出现在这一个地方。”
“‘你们’是什么意思？”降谷不满地开口，这样说的好像不包括松田自己一样。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啦。”萩原笑着，一把揽过松田的肩膀，语气轻松道，“我和小阵平对这个其实没有太大兴趣。”
“如果真的是测试，能做出这种测试的部门也是公安或者警备部那种地方吧。我和小阵平已经打定主意要进□□处理班，如果贸然参加，后面也会有些麻烦。不过，话虽这么说，我们心里还是非常好奇，如果允许的情况下，请务必分享一下进展，拜托了！”
说着，萩原转头看向伊达航，随口道：“班长恐怕也没有太大兴趣吧？”
伊达航闻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他是那种喜欢站在第一线、用拳头和行动去维护正义的人，更希望能在案件现场，直接面对罪犯，解救受害者。说白了，他是个天生的刑警，别的工作根本不适合他。
诸伏温和的笑了笑没有开口。
如果真的只是测试，他对此也没有太大的兴趣。他其实也更适合做刑警吧，就像哥哥，或者搜查一课的前辈们一样，调查案件、抓捕罪犯、守护街道上的人们。
不过，如果Zero有这样的意愿，自己也会陪着一起，毕竟自己也希望能够站在前方，保护大家。
也许，也并不是选拔测试呢。
几人明确了自己的想法后，西上看向降谷，取下厚手套，接过他手中的 SIM 卡，目光与他交汇了一瞬。
“那么，我来试试能否追踪这张SIM卡好了。”
“拜托了，我和Hiro去查宿直教官的资料。”降谷说道，稍微解释了一下。
“假定窃听器出现的原因是为了测试，那它被发现的可能性太低了，不会有学员会无聊到清扫垃圾区。在假定成立的前提下，那我们就是被选中有资格参与测试的人，有能力指定人选的只有宿直教官藤井优斗。”
这位教官的存在感并不算高。
他负责夜间值班、日常巡逻，以及一些基础的后勤管理工作，平日里话不多，只有在碰见违反宵禁的学员时，才会异常严苛。
“不过”降谷语音一转，目光深沉，“如果测试的假设被推翻，我们就要好好考虑另外几种可能性。”
与其他的可能相比，选拔测试无疑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不是测试……那就意味着，警校里真的有某个势力在秘密监听他们。
无论是警校的秘密调查，还是外部势力的渗透，都不会是简单的事情。
“别急着往坏处想嘛。”萩原笑着拍了拍降谷的肩膀，语气一如既往地轻松，“这里可是警校，以可能性来看，选拔测试的概率依然是最高的。”
“没错，放宽心啊，降谷。”班长伊达航也开口劝道，双臂交叉，声音沉稳，“先把眼前的线索理清楚，事实总会浮出水面的。”
*
清扫完宿舍楼后的垃圾区后，降谷和诸伏径直前往警校的档案室，打算看看是否能查阅到藤井教官的相关信息。
与此同时，西上则独自去了三楼的资料室。
资料室内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纸张气息，墙边排列着一排排资料柜，但他的目标并不是这些纸质档案，而是室内靠墙摆放的一台联网电脑。
他没有着急去查那张SIM卡，而是和降谷他们的目的一样，打算调查一下藤井教官的情况。
环顾四周，确认此刻无人后，西上拉开椅子坐下，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
有之前制作门禁 IC 卡的经验，他很快绕过了基础权限限制，进入了校务管理系统的存储服务器，迅速检索着有关‘藤井优斗’的信息。
与猜测的结果相同，藤井优斗的履历颇为完整，调职记录十分清晰，甚至连培训档案，临时调令，内部通告等琐碎的记录都一应俱全。
但如果抛开藤井在警校和工作期间的经历，而单单只调查藤井优斗这个人的话。能够搜索出的内容就有些少的可怜。
这可是个活生生的人。
匆匆扫过这有些虚假的档案信息，他寻找起隐藏的档案索引，如果校务管理系统的资料信息是虚假的，那真实的资料信息必然存储在更高级别的数据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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