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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意识到本乡也是需要警惕的存在时,你不太能坦然接受本乡的好意,但答应过给本乡打下手的事还是需要面对的。为了避免类似之前的情况出现,你比本乡更早到达医务室,将室内所及之处的灰尘及垃圾都收拾一遍。

烧水、消毒,整理不知道谁来睡乱的床单和被褥。作为这些,之前说不怎么来医务室的本乡来了。显然,室内过于整洁的环境让本乡的表情有一瞬的失神。意识到整理出这种环境的仁是你时,本乡朝你露出无奈的笑容。

“这么早就过来收拾了?其实你不用这么做的。”

你知道很少会有人过来的医务室不需要大搞卫生,可不做些什么,你不好开口离开这里。先一步把能做的都做了,本乡便没有理由将你留在这里,不是吗?

对上本乡无奈的神情,你回以礼节性的微笑。

“没关系,顺手的事。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饶是本乡再迟钝,也知道你一改往常的行为模式背后的含义。显然,现阶段的你并不是很想和他独处一室。这样的认知令本乡头疼,可造成现在这种情况的人正是自己,本乡又怪不得别人。

他知道,即使他想强行留下你,你也不会拒绝,但结果肯定和他想要的结果大相径庭。本就对船上的人有戒心的你,指不定会因为他继续亲近你而成为你最不想交好的榜首。

理清现状后,本乡脸上挂着好好先生会有的笑容,语气温和地向你提议。

“没有了。今天的天气很好,或许你可以去甲板晒晒太阳?”

“不过甲板上的家伙有点粗心,你要注意安全。”

两句话让警惕本乡的你心生内疚。不为别的,就为本乡过于贴心的叮嘱。但本乡都开口了,你也不好不顺着台阶下。

“说的也是,我去甲板晒晒太阳吧。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随时可以找我。”

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的,你的回答也让本乡展露笑容。

“好啊,我会的。”

直到你离开医务室,本乡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环视了一周整洁又富有生活气息的医务室,本乡对于他没能看见你收拾医务室的场景感到遗憾。想到你不动神色想拉开和他距离的对话,本乡有些无奈。

“好吧,暂时要收敛一点了。”

把你逼得太紧可不是一件好事。

-

还没到厨房开灶的时间,这意味着你只能在房间和甲板里选其中之一。可以的话你想选房间,但昏暗的房间和灿烂的阳光...你选择了后者。

你都快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抬头看天了,更何况是碧空如洗的蓝天。

下定决心后,你绕着甲板走了半圈,期间能看到一两人躺在走廊的围栏里睡觉。没睡觉的则是在注意到你时,大方地向你打招呼,路便是其中一员。也有不把你当回事的,继续和自己的伙伴打牌或聊着他们能听懂的话题。

没有人给予你过多的关注,也没有人与你交谈,这种不被人注意的感觉令你安心,直到你遇到在船头疑似在用钓鱼决胜负的香克斯一行人。

率先注意到你的是在一旁担任裁判的贝克曼,第一个和你搭话的却是继贝克曼后注意到你的香克斯。

“好难得,你出来散步了?”

香克斯平易近人的语气让你暂时遗忘了不久前梦中的恐惧,你回以香克斯微笑,目光落在他和莱姆及耶稣布的鱼竿上。

“因为天气很好,所以想出来逛逛。你们是在...?”

“我们在比谁钓的鱼多,有兴趣参加吗?第一名可以让最后一名无条件为自己做一件事!”

耶稣布先一步向你发出邀请,你则是在接受与否中摇摆不定。从长远的角度来看,适当参加他们的活动能增进你和他们的关系,之后你想换个地方打发时间也多个选项。

要从心而论,你比较害怕耶稣布口中的最后一名是你。如果最后一名是你,你总觉得自己会完蛋。权衡利弊后,你还是决定拒绝。

没等你开口,一旁当裁判的贝克曼提出了意料之外的提议。

“来试试吧,如果你是最后一名,我替你完成赌约。”

不止你,香克斯他们也为贝克曼的提议感到意外。眨眼的时间,香克斯调整好了表情,欣然向你发起邀请。

“对嘛!来试试吧,贝克都这么说了!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让贝克实现我的愿望了!”

香克斯坏笑着认定你加入后是最后一名了,本意是想让你放松心情的耶稣布没忍住给了香克斯一掌。

“哪有你这么说话的?你这么说她还敢参加吗!”

耶稣布这一掌没把香克斯打懵,倒是让一旁的你被吓得不敢动。而被打的香克斯没事人一样,嬉笑着和耶稣布就这个话题继续聊。

“诶呀,这不是激将法嘛,激不动她也能激动贝克啊!”

看着香克斯毫无心眼的把他的计划全盘托出,你刷新了对香克斯的认知。同一时间,贝克曼不知道从哪拿出了崭新的鱼竿走到你跟前。

“想玩的话就来吧,别管他们。”

话说到这个份上,你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了。而且最让你头疼的事都被贝克曼揽下了,还有什么需要你顾虑的?

想到这,你伸手握住了鱼竿,用坚定的眼神看向贝克曼。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不拖累你的。”

你说着,从为之愣神的贝克曼手中拿走鱼竿,走向莱姆和耶稣布间的空位。坐下前,你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莱姆,询问他的意见。

“我可以坐这吗?”

闻言的莱姆抬头看了你一眼,回了你两个字。

“可以。”

得到莱姆的允许后,你学着他们的姿势席地而坐。坐下那刻,隔着一个耶稣布距离的香克斯发出一声感叹。

“不错嘛!架势摆的很好,这下就不知道谁是最后一名了。”

坐在你和香克斯中间的耶稣布朝你摆摆手,示意你别搭理香克斯,你便顺着耶稣布的意思。主要是你想搭理香克斯,耶稣布的身高也挡着香克斯,你看不到香克斯的位置。

老实说,这是你第一次钓鱼,你不知道钓鱼是否有技巧。但你知道一点,就是感觉到鱼咬钩就拉上来,这个应该是全世界通用的知识...吧?

在你怀疑自己的认知时,坐在你身旁的莱姆适时出声提醒你。

“该拉上来了。”

“啊、好!”

如梦初醒的你急忙拉起鱼竿,你人生钓的第一条鱼上钩了。在贝克曼的帮助下,咬钩的鱼放进了能让它游一会儿的桶里。眨眼的时间,你的鱼钩上放好了鱼饵。从耶稣布向你招手示意比赛继续的架势来看,就是他帮你放的鱼饵。

“谢谢。”

面对你的道谢,耶稣布发出豪迈的笑声,示意你别在意。

“这有什么好谢的!真要谢,那就钓多几条鱼给大伙加餐吧!”

你觉得耶稣布对你的期望有点高了,你一个新手,哪有这种实力啊。不过耶稣布这么说,你也不好拂他面子,顺势点头应下了他的期待。

可你似乎小看了自己的钓鱼天赋。

放下钩没多久,又有一条鱼上钩了。鉴于你看了贝克曼怎么从鱼钩上拿下鱼,勉强有了经验的你婉拒了贝克曼帮忙的提议,试着自己把钩上的鱼拿下。

或许是你技艺生疏,也可能是这条鱼要比上一条鱼有力气,你没能像贝克曼那样顺利拿下鱼钩的鱼,甚至可以说鱼是自己挣脱钩子掉在了甲板上。

看着活蹦乱跳的鱼在甲板上扑腾,你觉得脸上一阵燥热。身后的三人静下来了,但你能从背后的不适清楚的知道他们正看着你,暂时算是和你一条船的贝克曼有帮你的意思,向你蹲下的方向移动了半步。

你见状,急忙出声制止贝克曼靠近你的动作。

“那个、我自己来!我可以的!”

如果有镜子,你肯定能看到自己红透的脸。好在没有,扑腾的鱼也在你的努力下放进了水桶里。

待你再次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着时,你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和脸上的温度有所上升。

正是如此,离你最近的莱姆注意到了你的脸色变换,出声询问你的情况。

“要去找本乡看一下吗?”

不用想都知道,莱姆指的是你的脸。又跑又羞耻什么的,估计现在红的不成样子了。即使如此,你还是要坚守比赛的岗位。

“应该是不用的,谢谢你的关心。”

你转过头,讪笑着向莱姆表达你的谢意。后者有一瞬的迟疑,随后点头应下了你的道谢,又转过头专注他的鱼竿。

钓鱼是很需要耐心的活,所以莱姆不时离开位置,没过多久又回来的动作让你觉得奇怪。但他上钩的次数比你和香克斯他们加起来都多,这又不奇怪了。

在你和香克斯的设想中,你应该是最后一名的。所以,在贝克曼宣布你和耶稣布并列第二、莱姆第一,香克斯最后时,你很意外。

“不是吧?我是最后?真的假的?”

还不放弃的香克斯发出哀嚎,一开始和香克斯拌嘴的耶稣布笑语着说香克斯小看人了。相较于热闹的角落,你看着自己水桶里,远比记忆中的数量要多出来的鱼,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怎么了,一副意外的表情?”

贝克曼含笑的男声让你从恍惚中回神,你抬头看向贝克曼,在他淡笑的表情中表达了你的想法。

“嗯...是有点意外,毕竟是第一次钓鱼。而且...我好像没有钓过这么多鱼。”

闻言的贝克曼低笑一声,视线落在你身后的位置。你顺着贝克曼看的方向望去,是正和香克斯据理力争谁的桶里鱼的种类更多的莱姆。

相较于刚才不出声的莱姆,现在会和香克斯斗嘴的莱姆让你觉得很新奇。

“莱姆他很关心你,但不怎么和女性说过话,你别把这点放心上。”

饶是你再迟钝,也听出贝克曼话语中的意思了。他们邀请你参加比赛,显然是为了缓和你和莱姆的关系。

至于为什么你水桶里的鱼的数量这么多,十有**是莱姆的手笔。

意识到这点,你似乎不能在莱姆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了。

可现在的你能给莱姆什么?你想不出来。总不能又给莱姆炒一碗饭吧?

考虑到现在人多,你不好在香克斯他们面前承认自己被动作弊逃过惩罚的事。

-

按照路的说法,莱姆会在特定的时间来厨房找吃的,你便按路说的时间守在厨房,直到莱姆如期出现。

或许是白天莱姆对你的关心和主动匀出鱼给你的事,之前觉得莱姆不好相处的你,现在能主动和莱姆打招呼了。

“晚上好,要吃点什么吗?”

因你出现有些恍惚的莱姆迟疑片刻,朝你点头。只有你和莱姆的厨房里,你先一步向莱姆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白天的事谢谢你。”

“...你知道了?”

许是你的错觉,你竟觉得别过头不敢看你的莱姆在害羞。

“毕竟数量对不上,不知道比较难嘛。”

别过头的莱姆沉默了半晌,转过头看向你,用不确定的语气和你搭话。

“你没有生气?”

莱姆的话让你感到不解。在莱姆心中,你是很容易生气的形象吗?被人误会是正常的,但你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一下自己在莱姆心目中的人设。

“获利的是我,为什么要生气?相反,我应该给你点什么才对。”

“上次你送我的贝壳,我不也没给你回礼吗?”

你停顿了几秒,见莱姆没有接话的想法,又顺着话题继续往下。

“我暂时不能给你物质上的回礼。但是我可以给你做点吃的,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伴随着你上扬的尾音,厨房的氛围似乎变了。原先还和你保持一定距离的莱姆迈前一步,缩短了和你的距离。

“如果我说,你有东西可以给我,你会给我吗?”

待你听清莱姆的声音时,无意识后退的身体将你逼入了角落。而你眼前的莱姆,挡住了你唯一的去路。

你看不见墨镜下的莱姆是什么表情,可他难以克制住的笑意,却让你觉得眼前的人、正在努力克制着什么。这种情况很糟糕,无论是你还是莱姆,都很糟糕。

无法转过头,也无法挣脱的角落,你只能顺着莱姆的话,试着安抚他的情绪。

“我...只能尽我所能。或许、你可以先说出来,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你强行扯出一丝笑意,在莱姆的注视下压抑住自己想要逃的本能。可惜,情绪波动较大的莱姆没能读懂你的意思,进一步缩短了和你的距离。

只需抬头就能亲到莱姆下颚的距离太危险了。也是这个距离,微颤的男声在你耳边响起。

“我想你主动碰我。”

“手也好,脚也行。只要是能感觉到你触感的部位...都可以。”

等等、你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请求?!意识到眼前的人声音发颤是因为兴奋而引起的,分不清是恐惧还是超乎你能接受范围的请求,让你无法挤出声音回答莱姆的问题。

可莱姆没有放弃从你身上得答复,反而握住了你的手,将你因恐惧有些颤抖的掌心贴上他脸侧。

“你要反悔吗?”

似乎已经认定你会答应的现实令你惶恐,你试着抽出被莱姆握住的手。

“不对、我还没有——”

比你的拒绝更快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厨房的本乡的声音。

“莱姆,适可而止,你吓到她了。”

不只你,莱姆也没察觉到本乡的到来。也是这样,你趁莱姆失神的时间逃出了厨房,留下本乡和莱姆在厨房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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