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彻焦虑起来。
终于在这场再普通不过的、及川彻经验丰富的一场训练赛上，他因连续配合失误被换了下来。替换他的正是那个他十分忌惮的天才学弟影山飞雄。
比赛结束，高桥明合上本子。双方散场，高桥明将记录的球员情况递给教练。
教练看着他本子上写的信息，十分满意，欣赏地看着他，“高桥的洞察力不错啊，每个球员的细节和能调整的地方都观察到了，难怪谷森跟我说要你替他一天。”
高桥明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凉太考砸了，被国文老师带走了。”他想起来排球馆前谷森凉太在国文老师面前弱小无助虚弱无比向他求助的样子，他爱莫能助，于是被凉太安排过来了。
高桥明眼神一顿，他看到岩泉一走过去拍了拍凳子上休息的难得沉默着的及川彻。
曾经的高桥明想过，甚至期望过，看到及川彻的陨落。但真正看到失意的他，心里却发闷地难受。不论是那次被白鸟泽打败，还是这次被换下场。
高桥明视线越过面前的教练，说：“要说洞察力，及川同学才是最厉害的。”
教练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轻叹一声：“是啊，希望他能尽快调整过来吧。”说完，教练沉默了下来，他也察觉到及川彻越来越焦虑的情绪，他提醒过及川彻，但有些事情别人帮不了。
进行了例行训练和拉伸后，部活时间结束，排球部的众人陆陆续续离开了。今天轮到及川彻、岩泉一值日，所以他们留下来清理场地。高桥明却没跟着大部队的步伐离开，他脚步一顿，跟着他们一起捡球，擦球。
岩泉一看着他动作：“谢谢，高桥同学，我们来就可以了，今天是我和及川值日。”
高桥明拿着抹布擦干净一颗球，扔到另一个球框里，里面是他们擦干净的球，他看了蹲在地上捡球半天没起身的及川彻一眼，“没什么，岩泉同学，你去拖地吧，这里我来就好。”
“那麻烦你了。”岩泉一也看了一眼地上的及川彻，去器材室拿拖把了。
已经国三的及川彻老大一只，还蹲在地上，高桥明安静地重复着自己的动作，偌大的排球场里一时间只有高桥明扔球砸在球框里的闷响。直到球框里本就没多少的球都擦完了，及川彻也没能起来把散落在地上的球捡起来。高桥明走过去将散落在场地里的球一个个捡回去，又开始擦球。
及川彻突然直起身子，浑身一僵，又蹲了下去，看起来像是突然扯到筋。
余光关注着他的高桥明凑过去，微微皱眉，“还好吗？”
高桥明这时才看到及川彻稚嫩的脸上泪眼汪汪，他憋着眼泪。
及川彻坐在地上，揉着小腿肚，不太敢下狠手的样子。
高桥明蹲下身，“转身。”
及川彻听话趴在地上。高桥明扫起及川彻的裤腿，握拳用指骨顺着腿给他放松，及川彻吱哇乱叫了一下，但很快，他感到他的腿恢复正常了。
“谢谢。”及川彻揉着腿站起来。
两个人沉默地擦球。高桥明经常来排球部看他们打比赛，但和他们的接触并没有很多，偶尔跟着谷森凉太一起做着后勤工作，高桥明也不是外向的性格，所以一年多过去，他和他们实际上不算熟悉。
“今天是不是很失望？”及川彻突然开口。
高桥明蹲在地上在水桶里洗抹布，闻言看过去，及川彻棕色的眼睛认真盯着他。
高桥明一顿，摇摇头，“……没有，你很厉害。”
“欸——但是被换下来了呢。高桥一直看着我吧？”及川彻似乎漫不经心地说。
高桥明一顿。
及川彻看着他，好像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啊，被发现了——高桥心里这么想吗？”
“嗯。”高桥明点点头，意外坦诚地说：“及川同学在球场上很亮眼，每一场比赛的表现都很好。”他从国二看到国三，看着他的技术一点点磨砺出来，将自己的武器打磨光亮。
及川彻突然说不出话了。他把擦干净的球一扔，掩饰什么似地撑腰大声嘚瑟，“哈！哈！哈！果然及川大人就是最厉害的嘛！”
“垃圾川！”岩泉一终于回来了，提着拖把，他的声音远远传来，“快点给我干活啊！”
及川彻：“呜哇iwa酱好凶！你怎么去这么久？”
岩泉一：“器材室拖把不见了，我去二馆借的。”
高桥明忽然想起来，“凉太说那几个拖把坏了，他新采购的到了，好像在传达室，我去拿过来。”
岩泉一看球擦得差不多了，于是说：“我去吧，高桥同学。”他转头，怒瞪及川彻，“垃圾川不要偷懒！给我老老实实把地板拖干净！”
及川彻对他一个wink，岩泉一头冒青筋地走了。
及川彻拖着地，场馆很大，得来回拖两遍，是个大工程，但此时只有一把拖把，高桥明也帮不上忙。他忽然意识到，这种排球场用的拖把很大，岩泉一一个人拿不了。于是他和及川彻打了个招呼，去找岩泉一。果然，岩泉一十分艰难地抱着拖把，手里还提了几个水桶。高桥明忙走过去分担了一些。
岩泉一松了口气，“帮大忙了。”
放好东西后，高桥明又看了及川彻一眼，和他们两个道别。
“高桥的身高很适合打排球呢。”做完值日，在回去的路上，及川彻对岩泉一这么说。
岩泉一看他一眼。
“明明对排球很感兴趣，教练说他的观察力很好，硬性条件也不错，居然不加入排球部，简直浪费！”及川彻嘀嘀咕咕，“嘛——果然高桥打排球的话，肯定也是一个天赋选手吧。”他的脑子里闪过那个国一的后辈，沉默下来。
岩泉一瞥他：“给我打起精神来啊，你这个渣渣及川，你可是及川彻。”
及川彻晃晃手，笑眯眯跳过这个话题。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心里的石头始终压着。
离开学校后，高桥明踩着单车，将车停在他练习的排球馆附近。
基础的热身运动后，高桥明拉伸着肌肉，他捏着球，感到前所未有的熟悉和掌控感。
几球发出后，杉北流也笑着说：“今天状态不错嘛。”
高桥明点点头。
杉北流也托球，高桥明不停变换着角度扣出，手感不错。
但练习不是实战，只在排球馆安居一隅地练习是无法向前的。想要往上走，只能……
高桥明起跳，他的跳跃显然比之前更得心应手了，他像一只懒洋洋掀开眼皮捕猎的雪豹，潜伏，一击毙命。
砰——
球在落在球网对面，出界球。
及川彻汗流浃背，他面无表情地在球框里又拿出一球。
砰——
砰——
砰——
及川彻的手颤抖，麻木地重复着机械的动作，他的大脑已经罢工，完全无法思考。
自从影山飞雄入队，及川彻更加疯狂地练球，似乎要把自己的身体练到极限，逼迫自己寻求一次极限突破。经常下训了，排球馆里还会响起及川彻不停的练球声。
高桥明站在门口，看着茫然又麻木的他，攥着手，想要抬步走过去。但随后高桥明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因为岩泉一已经冲上前给了及川彻一拳，扯着他的前襟让他去休息。
这样的练习，在及川彻国三这年十分常见。
又一次训练时间结束，高桥明在排球馆内帮谷森凉太清点器材，他又被国文老师抓走了。排球部的人陆陆续续离开了，但球场里依旧响起了练球的声音。高桥明知道，是及川彻。
高桥明走出器材室，果不其然看到及川彻练球的身影。他刚发出一个球，撑着膝盖喘气。此时，那个国一的小孩，及川彻的压力之一，抱着排球向他走去，高桥明也抬步走了过去。
“及川前辈，请教我发球吧！”影山飞雄请求。
及川彻歇息的动作一顿，他抬头，看向影山飞雄，眼神颤抖。
高桥明注意到他的表情不对，快步走了过去。
及川彻像是进入了梦魇，他颤抖着说：“别过来，离我远点！”手应激一样向影山飞雄甩去。
关注着及川彻练习程度的岩泉一拦住了他的手，几乎同一时间，高桥明提着影山飞雄的领子将他扯远。
影山飞雄茫然地看了眼自己悬空的脚，又呆呆地看着提着自己的高桥明。
岩泉一和高桥明对视一眼，回过头对及川彻大吼：“给我冷静下来，你这个呆瓜！”
及川彻愣愣地看着地板，胸膛起伏着。
高桥明完全忘记自己手上还提着个小孩，影山飞雄默默示意还有自己这么个人：“高桥前辈？”
高桥明的注意力都在及川彻身上，听到他微弱的提醒才反应过来，他把影山飞雄放下，整理了一下自己弄皱的他的衣服，“抱歉，忘记了。”
影山飞雄完全没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他看着高桥明说：“高桥前辈力气好大，真厉害，而且前辈好高，肯定很适合打排球！”完全的排球笨蛋发言，然后他才有些困惑地说：“只是为什么要提我？”
我不行了，刷小红书看到说
副攻吃身高
自由吃反应
二传吃天赋
接应吃经验
主攻吃垃圾
嗯没错aki在小学的时候就是那种专门吃垃圾的主攻，甚至有些球是二传故意不好好传的，专门被喂垃圾……
给小孩干自闭了
这章本来卡字数发在明天的，但是我发现有小可爱给我投了营养液，后台还没刷出来所以不知道是谁，非常感谢！只是我现在还没签约成功，留言支持就好了，避免浪费！[猫头]蹭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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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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