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担忧的目光落进场内，被关注的焦点一动不动。
“？”日向招呼影山，“回神啦，要发球啦。”
“为什么？”
“啊……”虽然是没头没脑的发言，但是日向迅速理解了老搭档的意思，“位置差一点。”
日向说，实际上对他来说是可以处理的，只是这样说的话，能够让影山暂时不要跟他吵架，最好能不要在场上吵，否则以现在日向在乌野的隐形地位，叫暂停被换下去的人一定会是对方。
影山果不其然皱起眉头，注意力被某人瞬间转移，“有吗？那边打空可以突破的。”
“大哥，我面前两堵墙诶，那么点缝，”日向指指点点，“触杆了怎么办？”
“你那个反弹球难道就很好操作吗？”影山像在看白痴，“那你现在下场，骑车回学校重新练100个扣球。”
“…………”
怎么一身鹫匠教练的味道！
日向呸呸呸像是吃了一嘴毛，骂骂咧咧的背过身去，而月岛从影山的身边路过，发出一声嗤笑。
“完全被耍了啊。”
“？”
“别在意，阿月不是针对你。”
接话的是山口，球权轮转，影山转到网前，西谷下，山口进，他拿着球一边网场内走，一边表示同意，“不过阿月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揭穿吗？”
“我看不惯笨蛋被笨蛋耍。”
“谁耍了谁？”山口拿着球往发球区走，“感觉对上影山，日向也不算赢呢！”
“那正好，”月岛看向轮转到后排的日向，“那家伙赢的太多了。”
……搞不懂诶。
山口站到发球区，把球从自己手里高高抛起。
不知道阿月在想什么……山口想，就跟之前对田中和东峰的评价一样，在场上东想西想，伤春悲秋的，是天才的特权，对于他而言，作为一年级的四名正选之一，他光是要跟上大家，就已经拼尽全力了，所以当站在场上的时候，他只期待……
胜利。
排球被送进伊达工业的场地。
山口的力气并不大，这意味着他无论如何都打不出对肌肉需求更强悍的跳发，可这不代表他的发球没有威胁。
猜猜看吧，它要落向何方？
“说起来，教练这场没有首发泽村同学，”武田推了推眼镜，有些好奇，“为什么？我还以为泽村同学的进攻和防守都要比山口同学好呢。”
“那倒是没说错，”乌养摸着下巴，“泽村的扣球和接发的确比山口好，但是山口的发球好。”
“？”
“在排球规则中，发球时，是不允许拦网参与的，”乌养解释，“所以优秀的发球员……”
——会直接ban掉伊达工的铁壁。
所以，才会有影山，有日向，有山口。
他们是这场比赛进攻的保底。
得分！
“漂亮！”解说赞叹，“一个极其标准的飘发，看起来伊达工业高中对于如何处理飘发并没有太多经验啊！”
“感觉还挺有意思的，”另一位接口，“伊达工业高中的选手大部分体格强壮，我们对于他们所展现的大力发球印象深刻，尤其是针对对方攻手发球之后导致的一传质量不佳，连锁反应下，不仅限制了部分攻手的进攻，还能降低进攻的质量，再配合上他们的跟进拦网，是十足的强敌啊。”
“可是现在我们却看到乌野给出了另一个答案，”解说为观众们解释为什么这个轻飘飘的球让他们反响热烈，“他们利用了发球时不允许拦网的规则，把伊达工的铁壁给限制住了。”
“是的，不被允许出现的铁壁要如何发挥作用呢？”另一位补充，“尤其是跳飘带来的变化，我们很难确定落点，导致攻手不敢提前落位，要是你跑开出现的空隙正好是球变化的方向，谁来补位，谁来防备？”
“而且注意乌野的首发阵容，初中时代分别掌握了跳发和跳飘的两位好手，影山和山口，以及上场对阵和久谷南拿出了十分精准的点杀技巧的日向，他们三个实在是太容易把比赛的节奏摁死在发球上了！”
“是的是的，乌野的教练——乌养，”解说看了看手里的资料，“哦……各位，在告别了曾经的乌养老教练之后的第五年，我们再次看见乌养这个名字出现在了乌野的教练席位上，乌养系心！请记住这个名字，他以乌野的这套阵容向伊达工业发起了挑战！而追分教练又该如何应战呢！”
是的，乌野的站位上，虽然由于规则限制，打接应的日向和二传的影山必须要对角站位，没有办法把影山山口日向给连成串，让伊达工尝尝连绵不绝的绝望的味道，但是轮转顺序上，三个人其实中间只隔了一个田中，日向-田中-山口-影山，再加上伊达工的自由人是一年级，本身经验还有不足，需要前辈们帮忙，乌野真是突出一个趁你病要你命，硬生生用发球轮卡死了第一局。
在解说热切的讨论与满场热切的加油中，双方教练抓住时间交代。
“冷静点，小伙子们，”追分教练潇洒一笑，“要知道，发球的时候你们只是不允许拦网，又不是给你们施了定身咒，而且……”
他在战术板上画了个圈圈住前排3号位，白板笔向下划了个箭头，“防守住你们的范围，后排没那么脆弱，别自乱阵脚！”
“……然后日向和西谷，你们要注意一下补位和跟进，还有调整好网前。”
“了解！”
随后，第二局比赛开始。
“啊……好经典的马蹄。”注意到伊达工的站位的变化，日向说，“3号位后撤吗……那就是边跟进了。”
跟进式防守，有边跟进和心跟进两种站位，其中，边跟进由于前排3号位站位靠后，形状类似马蹄，也被叫做马蹄形站位，对于进攻能力强悍，擅长大力扣球的队伍来说，这的确是非常难搞的阵型。
乌野的主攻手里，东峰和田中都是这种，他们在面对伊达工的时候，真的非常痛苦。
第一局是伊达工先发球，第二局，自然就是乌野先发球，而站在一号位发球的是，影山飞雄。
不同于擅长跳飘，带着不确定性的山口，影山擅长跳发，他的发球，带着确定性。
说打你，就打你！
影山对于日向之前评价他不够准耿耿于怀，于是上手就直接点伊达工后排，在上一局表现出色的主攻手笹谷！
参与进攻？
想都别想！
“好歹毒的发球，”追分教练摇摇头，“力道倒是真的撑得起初中第一跳发……感觉如果不全身发力的话，日向的力道似乎不如他，但是精准和多变，日向又要更强一点……”
“啧，”他笑，“真是的，搞什么啊，都是恶心的天才。”
“教练？”伊达工的监督看自家教练，“很难赢吗？”
“……不，”追分教练笑着摇了摇头，“虽然乌野的选手比我们的选手更优秀，但是他们的漏洞是存在的。”
他说，“而且，孩子们很熟悉。”
……熟悉？
监督有些疑惑，乌野这次拿出来的阵容，只有西谷、东峰、田中是交过手的，排除掉选手和教练一样离大谱的日向，剩下的月岛、山口也是一年级，无论如何，都说不上熟悉。
而场内，笹谷皱眉，挥开手臂示意这球自己来，分担了自家自由人的压力，二口后排前插，反身看球，笹谷被牵制，来不及参与进攻，那么他能用的刀还剩下……
来！
他抬手给球，青根在乌野的场内投下阴影，是中场进攻！
全场最高的人用他可怕的力道向整个球场宣告着反攻的开始，破空的风声咆哮而来！
不能硬接。
月岛迅速做出判断，握拳防止球导致手指受伤，坚硬的指节和排球相撞，把这球打歪。
“一触！”
他大喊，乌野把重心放在进攻上的缺点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为了让三发球手的连续进攻足够有威胁，这一局的此刻，场上，乌野的天才自由人并不在！
月岛和影山的配合并不好，比起月岛和山口长久磨合出的默契，以及影山和日向恐怖的化学反应相比，他们两个有一种上班的美，来都来了.jpg，完全是按照规则在运作，而这份规则，就是他们对于球场局势的判断，作为日向的助教，天才二传，他们两个在绝大多数情况下能配合起来，但是一但动了他们两个这得过且过的史山代码，那么就会完全配合不上。
就像此刻，影山希望针对对方的主攻手，削弱对方的后续进攻能力，但是月岛会认为，直接压对方的自由人或者后场线，有很大可能直接得分，这才导致他在应对青根的时候，显的如此仓促。
该死，月岛和影山可能只有这个时候思想如此一致，那家伙是笨蛋吗？！为什么要打主攻手/为什么不防中场进攻！
面对着高高飞起的排球，影山和月岛后撤，一个是为了救球，一个，却是助跑！
月岛助跑准备进攻，那么，他的认知里，谁来救球！
“我来！”
日向狂奔，月岛懂他，球飞出去的方向是他所在的左侧，不然他跑得再快，也不可能救到，他毫不犹豫鱼跃，把球向网前送去，迅速爬起来转回身，却看到影山整张脸黑的像锅底，带着可止小儿啼哭的恐怖表情，影山的动作却没有被心情影响半点，不够到位的一传没有影响到他半点，稳稳当当的，来到东峰的面前！
得分，开门红！
他看向日向，整张脸上写满了我赢了。
……诶呀烦死了早知道不用那个借口了！！！
日向内心的小人抓狂，影山这家伙！
日向别过脸，眼睛闭起来都知道肯定是什么“哪怕位置不好我也能送到位你不行吧”之类的！
烦死啦！
他嘟嘟囔囔走回网前，影山与他错身而过。
日向听见影山说。
“进攻。”
这可不行啊。
收回目光，日向想，这一场的主角可不是你我，而是前辈们啊。
影山再次发球，这次他倒是没有再找笹谷，对方身为三年的主攻手，本身的接发能力也还是有的，这次，影山调转枪口，去针对他与自由人之间的空隙。
这一次，伊达工的自由人挥开了自己的前辈。
“我来！”
他大声说，示意前辈向着网前助跑，自己侧身去够，把来自乌野的这一次进攻阻拦！
做到了！
在付出了一整局作为学费，面对了乌野的十几次进攻之后，他终于是从前辈的羽翼之下，展翅！
二口狂奔，虽然救到了，但是这球实在是不到位，一传质量差，但是不好意思，我可没打算认输！
他敏锐的意识到了乌野这一场和打和久谷南的那场最大的差别，大声呼喊，“小原！”
对方迅速意识到，高高的跃起，月岛和影山紧追而至！
“天哪天哪，”解说席上，赞叹的声音顺着电波传进每一个听众耳朵里，“一贯以进攻闻名的乌野和以拦网著称的伊达工的对决，居然是伊达工的进攻，对阵乌野的拦网！”
网前扣球！
被算计了！
伊达工，得分！
青根带来的压迫感，让他们下意识的以为这位186的攻手的进攻同样势大力沉，并非拦死的动作，给了对方网前的机会！
……谁要，跟你们家的变态小子正面对决啊？
二口昂起头，俯视影山。
为什么还没写到！为什么！居然还在铺！给我炸（？）我要看血流成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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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第 10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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