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复出后,工作更加忙碌。商敛也因为演唱会的事情,早出晚归。
好不容易有个休假的时间,商敛本想带她一起,可是顾卿实在是不想动弹。
然而此时此刻,顾卿如果知道今天优曼会来,还是像现在这样坐在自己对面。
再累都会跟着商敛出门!
“您今天来是有什么事?”
顾卿将泡好的茶放在茶几上,强装镇定的坐稳了身形。
“听说前段时间你风波不断?”优曼伸手摸了摸茶杯,而后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顾卿。
茶杯烫。
和当年顾卿的存在一样。
顾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甚至还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她。
优曼没有计较自己女儿的眼神,端起那杯热茶抿了口。
顾卿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
那可是刚泡的茶,滚烫的。
“如果我能喝下当年那杯热茶就好了。”
顾卿不懂她是什么意思,皱了皱眉。“您到底想说什么?”
优曼放下茶杯,从包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轻轻推到了顾卿的面前。
“商敛不是最佳选择,你离婚吧。”
顾卿的眉眼更加不解,视线落在信封上。而后,有些嘲讽的挑了挑眉。
“怎么?消失这么多年,突然就要对我的人生负责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呢?
在孩子最需要母爱的时候抛家弃子,又在孩子都将成家立业的时候,出来指手画脚。
多大的脸啊!
“顾卿!商敛没有你想象中的干净!他不配!”
优曼对商敛严厉的指责,让顾卿更加讨厌自己这个母亲了。
“陪了我这么多年的他不配和我结婚?你就配对我指手画脚了?”
顾卿站起身,将那杯茶连同茶杯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既然对阿敛这么不满意,还请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一字一句,字正腔圆,没有迟疑。
顾卿坚定的语气,让优曼有些恍惚。
她的女儿比她坚韧多了。
不欢而散。
优曼离开了,留下了那个信封,顾卿就坐在沙发上对着信封沉默。
商敛赶回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这幅场景。
“卿卿?”
他不敢盲目靠近,只是在玄关处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顾卿注意到了他,将信封拿起,走向玄关。
“刚刚送过来的。”
商敛看着她晃了晃信封的手,抿着唇,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拳。
信封里的东西他多少能猜到一些。
从顾思宇说优曼直奔自己家的时候,商敛就在忐忑。
这段时间他们查到了些眉目,遂洲那边要优曼做的,无非就是挑拨离间。
而对于商敛和顾卿来说,什么三三两两的男人女人,撼动不了他们的感情。
商敛隐瞒的那些黑暗才是致命的。
“我……”
商敛张了张嘴,想去伸手牵她。手指动了动,没能抬起来。
“阿敛,其实我知道些的,我不傻。”
顾卿将那封信递给他,见男人不接,只好主动塞进了他的西装口袋,还拍了拍。
“这个你解决吧,我懒得看。”
顾卿没有说假话,她是真的懒得看。
看了又怎么样?商敛没害过自己,没害过家人。
在她这里,他是好人。
她相信他。
“既然你回来了,我们出去吃饭吧,我想吃那家白灼虾了。”
顾卿说着就去弯腰换鞋,可男人先她一步蹲了下去。
一直到了吃饭的地方,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但商敛依旧像以前一样照顾着顾卿。
菜上齐了,商敛自觉的拿过碗碟,帮顾卿烫洗,然后开始默默的剥虾。
顾卿没动筷子,现在这样未免太别扭了。
盯着剥虾的男人良久,顾卿终是忍不住开口了。
“阿敛,你如果要我大闹一场,我也是可以的。”
商敛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凝固,停下了剥虾的手,看向小姑娘。
这才发现顾卿碗里的虾,一个没动,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顾卿知道他是在不满什么,用筷子拨了拨碗里的虾,但还是没吃。
“你一言不发,我都说了我懒得去管。”
商敛一瞬不瞬的看着自言自语的顾卿,将调料碟又往小姑娘那里推了推。
顾卿感受到他的动作,但是依旧没动筷子吃虾,只是盯着他,眼里满是倔强。
商敛叹了口气,小姑娘嘴里说的永远和心里不一样。
真就像她自己常说的,全身上下就嘴硬。
“我只是在思考怎么坦白,才会被从轻发落。”
“那你别想了,你这一思考,怎么都不会从轻发落了。”顾卿又不满的戳了戳碗里的虾。
商敛看了她碗里一眼,将两人的碗对换了一下,将自己刚刚又剥好的一碗虾给了她。
商敛低头看着碗里,好好的几只虾都碎了,低笑出声。
“嗯,这样子看来是没办法从轻发落了。”
顾卿皱着小脸,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他一脚。
“不是我说,请我吃饭,你们倒是等都不等我。”
包厢的门被推开,顾思宇大大赖赖的走了进来,坐在了商敛的另一侧。
顾卿拿筷子的手有一瞬的停顿,她哥怎么来了。
“顾卿你别瞪,商敛叫我来的。”
顾思宇喝了口水,要不是怕商敛不敢,他真不愿意来。
“我接下来说的事情,顾卿你好好听,这件事算是个定时炸弹,我打算现在拆了。”
顾卿听着这意思,她哥八成来当嘴替的。低头扒了个虾进嘴里才抬头,看着顾思宇。
“还吃,认真点。”顾思宇真想用筷子敲她的头,真是一点也不怕事。
“我挺认真的,而且你说的事情说不定我知道些。”顾卿将吃空了的碗推向商敛,后者则又递过来一碗新剥好的虾。
顾思宇看着他两这举动,他这一趟怕不是来的多余。
“那你倒是说说,你知道些什么?”
顾思宇往后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搁在饭桌上,慢条斯理的晃动着茶杯。
威胁!危险!
顾卿嗅到了警告的信息,立马乖巧。
“其实……也不知道啥,要不哥你仔细说说?”顾卿放下筷子,一脸认真的模样,让顾思宇更加气结。
“苏银去了哪知不知道?”顾思宇放下茶杯,身体前倾,双手搭在饭桌上,丹凤眼微微眯了眯。
顾卿觉得她应该说不知道,但是好巧不巧她知道,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顾思宇感觉他还没生气,身边那位就已经生人勿近了。
“我也不想知道,今天她来了告诉我的。”
这个她,商敛和顾思宇都知道说的是谁。
顾卿有些头疼,苏银那个人她真的不想搭理,当初可不就是他帮忙绑架的!
“那女人还说什么了?”
顾卿觉得她要是说一句假话,顾思宇能把她当场打一顿,她家阿敛都拦不住的那种。
见顾思宇的丹凤眼又眯了一下,顾卿怂了。
“她要我离婚,说阿敛不适合我,还跟我说你们骗苏银去了遂洲,廖牧也受伤了。”
顾卿将优曼告诉自己的,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当然商敛被骂的那些她选择了略过。
看得出来顾思宇额头有青筋略维显现,顾卿忙开口继续。
“但是我把她赶走了,她说的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只听她的。”
听见顾卿这句话,顾思宇的戾气才收了点。
“倒是不蠢。”
“我本来就不蠢,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廖牧是怎么出来的。”
顾卿双手握着茶杯,紧张到不停的摩挲。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不敢抬头。
顾卿知道,这件事他俩会暴走。
毕竟这就是他们所埋藏的定时炸弹。
可是这也是她的定时炸弹。
“我被绑的那段时间,虽然没见过苏银的脸,但是为了逃跑我记得他的一举一动。”
顾卿看着茶杯里的茶水,倒映着自己的脸,仿佛又看见了当年送水的男孩。
“所以我很讨厌苏银。”
商敛和顾思宇都愣住了,他们一直以为小姑娘单纯觉得苏银追她很烦。
“当年顺手将廖牧救出来,其实一点也不顺手吧?”
商敛敛了敛神色,当年救廖牧确实很费功夫。
一个从小就被挑选为继承苏银位置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带出来。
为了廖牧,明面上两家放手了三十个点的利润,实际上两家的暗卫也损失了不少。
说实话,商敛和顾思宇到现在都觉得,为了廖牧不值得,那可是自家的暗卫。
但是廖牧救了顾卿。
廖牧答应了好好生活,不再打扰他们。但是偏偏出了抄袭风波,顾卿还主动签下了他。
廖牧和顾卿一联系上,苏银也接着出现了,他们也是后来才知道。
苏银是自己假死逃离的遂洲。
“所以……你们想说的是这件事?还是说不是这件事?”
顾卿慢慢抬头,目光坚定的看着两个大男人。
心里的事情说出来,顾卿的底气也足了。
“卿卿,我们要说的是这件事,也可以说不是这件事。”
一直没开口的商敛说话了,既然已经决定要说了,就要说开了好。
“商家暗卫不归商家家主,他们只听暗卫家主的命令。”商敛看了看自己无名指的戒指,又继续说道。
“暗卫家主历代都是刀口舔血,所以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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