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们都已经看过我的证件了,但还是简单介绍一下——我是松田阵平,搜查一课刑警。”松田阵平向两人自我介绍。
“你在搜查一课工作?”诸伏景光边走边跟他聊,“那边很忙吧。”
“我刚来不久,目前还没有经手过案件。”松田阵平说道。
降谷零和他们一同前行,时不时插上几句话,三人聊得还算融洽。
BANDAI的新品是一款红色的高达模型,做工十分精巧,机身线条流畅,在灯光下覆着一层漂亮的光泽。
第一眼看到它,松田阵平就心动不已,立刻掏钱买下了这款模型。
其实诸伏景光对模型兴趣不大,但是已经来到这里,不买肯定会引起松田阵平的怀疑。
他假装对这款新品爱不释手,随即拿出事先办好的会员卡去前台结账。萩原很喜欢这种模型,买来送给他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难得遇到同好,又是同事,松田阵平临走之前跟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对了,你们是哪个部门的?”他随口问了一句。
降谷零回答:“我们都是公安。”
“是公安部啊。”
松田阵平想当然地以为他们两个都是警视厅公安部的,就没再问下去。他知道公安的工作非常注重保密性,就算问了也只会让对方为难。
“景,你感觉如何?”等松田阵平走远之后,降谷零询问幼驯染。
“之前我们已经调查过他的背景,查不出什么东西。”诸伏景光垂下眼帘,“今天第一次接触的感受……说实话,他的确很像松田。”
降谷零轻轻用指节抵住了下颌。“会不会是类似贝尔摩德那样的伪装?”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我们两个已经不是卧底了,日常生活中也不可能泄露公安的工作机密。”
诸伏景光凝望着漆黑的夜空,想起了那段如履薄冰的时日。“就算他跟我们几人拉近了关系,成为朋友,似乎也讨不到什么好处,我们又不在同一个部门。”
“22岁的年纪,也太年轻了吧。”降谷零想到了一个疑点,“算算时间,组织被摧毁的时候,他还没从警校毕业呢。”
诸伏景光推测道:“他档案上写的年龄有可能是假的,反正只差几岁也看不出来。我猜,他说不定是组织打算安插在警方里的一枚棋子,后来组织毁灭,棋子自然就没用了。”
“如果是这样,他的威胁性倒也不大。”降谷零抿了抿唇,“我们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
诸伏景光的脚步逐渐停了下来。
他回头望向容色严肃的幼驯染,问出了那个一直不敢去想的问题:“零,如果他真的是松田呢?”
“怎么可能。”
降谷零表面上不以为然,心里却也抱有一丝说不出口的希冀。
——如果真是松田就好了。
次日早上10点23分,搜查一课接到报警电话,说是樱花美术馆发生了一起凶杀案。眼看同事们都忙得抽不开身,松田阵平便请缨前往现场。
当他赶到时,听说这小小的美术馆竟然聚集了四位侦探——其中有三个高中生侦探,分别是工藤新一、服部平次、白马探;还有一个二十岁的大学生侦探,名叫吉津司。
真是见鬼了,米花町的人均侦探率这么高吗?
“发现尸体的时间是今天早上10点20分07秒,尸体的发现者是美术馆的工作人员。”那位茶发的高中生拿出了怀表,“死者名叫水野光,是一名画家。他的死因是被锐器划伤颈动脉,初步判断死亡时间是在9点50分至10点之间,死亡地点在美术馆二楼《百花园》的画作前——顺带一提,这幅画是他自己的作品。”
竟然精确到秒,现在的高中生侦探真是不得了。
松田阵平蹲下来仔细观察尸体,又看了看周围的血迹,认为白马探说得没错。
——血迹呈喷雾状,血滴直径小于1mm,属于高速撞击飞溅的痕迹。这意味着物体以30m/s以上的速度接触血源,通常由枪击、爆炸或动脉喷射造成。
确认了死因和死亡时间后,他开始盘查现场。
案发现场共有七人,除了四名侦探以外,还有佐佐木弘、神前幸一、迹见优子三人。他们是与死者结伴前来的朋友,四人都是画家。
……松田警官?
工藤新一难以置信地盯着松田阵平出示的警察证,怀疑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他仔细回忆一年前追查普拉米亚案时见过的证件照,再与眼前的警官对比,发现两者最大的是那颗泪痣。
相比之下,这个松田阵平的年纪似乎更小一些,更像是当初他不慎踢破水管时遇见的那位警察。
“工藤,工藤?喂,你怎么了?”服部平次见他神情恍惚,不禁担心起来。
“你该不会怀疑证件是假的吧?”松田阵平有些不爽,“虽然我刚入职不久,这是我负责的第一个案件,但我可是货真价实的警察。”
工藤新一回过神来,说道:“我并没有怀疑证件的真实性,只是在思考案情。”
难道当年的松田警官其实没死,而是像他一样,吃下了黑衣组织的毒药所以变小了?可是直到组织覆灭,他也没听说过组织和松田警官有任何交集啊。
要是松田警官还在,一年前普拉米亚来到日本,他应该会出现才对。但当时是降谷先生和他的三位同期联手制服了普拉米亚……
两个松田警官只是碰巧长得像吗?还是有人刻意假扮成他?
鉴识课的警察们开始收集现场线索,松田阵平也拿出纸笔记录嫌疑人的口供。狡猾的凶手选择了美术馆监控一个的死角,因此行凶的画面并未被拍下来。
“9点50分至10点之间,你们在做什么?”
“我在二楼看那幅画,也就是本次展览最有名的画作《沧海》。”神前幸一说道,“没想到后来居然发生了凶杀案。”
“你在同一幅画前面待了很长时间吗?”松田阵平觉得可疑,“整整10分钟的时间?就没有做点别的什么?”
神前幸一挠了挠头。“因为是很喜欢的画,所以就多看了一会……”
迹见优子回忆道:“我也在二楼,从左边的楼梯上来一路逛过去。”
“我也是,途中我还见到了水野,不过我们只是打了声招呼,就各看各的了。”佐佐木弘说道。
“你们有人证吗?”松田阵平问道。
三人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没有。”
“我9点43分来到美术馆,在一楼的餐吧吃早餐,10点才上二楼。”吉津司说道,“服务员可以为我作证。”
服部平次指了指两位同伴。“我是跟工藤一起来的,路上偶然遇到了白马,就邀请他一起来参观画展。我们三人一路同行,可以互相作证,案发时我们都在一楼看画。”
“没错。”白马探微微颔首。
工藤新一双手插兜,默不作声地瞥了吉津司一眼。
警察们给嫌疑人逐一搜身,没在他们身上发现任何锐器,看来凶器是被藏在这座美术馆里了。
等到警察们走后,工藤新一才悄悄靠近吉津司,低声问他:“喂,你怎么会在这里?”
“名侦探,别这样看着我。”吉津司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只是来参观画展的,哪能想到会被卷入案件呢?”
“那你为什么要伪装成侦探?”
“你没看到那个宣传吗?就是两个月后即将举办的侦探比赛。我也想去玩玩,说不定会遇到熟人呢。”
工藤新一简直哭笑不得。自从组织覆灭以后,怪盗基德也没再出现过,这家伙就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完成了第一轮审讯的松田阵平发现,查找线索并不是最棘手的——管不住这些到处乱跑的侦探,才是更大的难题。
四个性情各异的侦探各自为战,在美术馆里四处取证,他盯着这个就丢了那个。
他刚逮住服部平次,一眨眼就找不到工藤新一了;再一转头,服部平次也不见了。
“喂,你给我……等一下,你们两个!不要乱动现场的证物,让鉴识课来!”松田阵平看得头痛不已。
“还真是有活力啊,现在的高中生侦探。”吉津司无奈地摊了摊手。
“没办法,他们就是那样的——尤其是那位热血过头的侦探。”
白马探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套戴上,彬彬有礼道:“见笑了。”
松田阵平端详着他的白色手套,挑了挑眉。看起来还挺专业嘛。
他心里的火气刚平息一点,再想说话时,察觉吉津司和白马探也不见了踪影。
“啧,这两个家伙也不是省心的。”
“这幅画是死者的作品《百花园》。”
工藤新一站在那副红黑色的油画前,蹙了蹙眉。“他的血染红了大半幅画,很多花朵原本的颜色都看不清了。”
白马探接话道:“凶手应该是故意在这幅画面前杀死他的,目的就是当面毁掉他的作品,可见他对死者有很深的怨恨。两人应该是同行,存在竞争关系。是出于嫉妒?还是其他原因呢?”
“肯定是熟人作案。”服部平次分析道,“如果是陌生人突然靠近,拿出凶器袭击死者,他不可能毫无防备,身上甚至没有任何抵抗伤。”
工藤新一回过头去,锐利的目光直直刺向那三个画家。
“凶手果然就在那三人之中。”
“另外,你们觉不觉得这副《百花园》很奇怪?”工藤新一指了指眼前的油画。
“你是指画作蕴含着特殊的寓意吗?”服部平次问道。
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吉津司突然开口:“染血的这幅画,它的笔触和光影变幻的风格,都跟水野先生的其他画作不一样——就像是他在模仿某个人的画风。”
四人沿着水野光展出的那些油画走了一遍,发现确实如此。
“我们再对比一下其他人的画作,说不定会发现新的线索。”
“松田,你这边的进展还顺利吗?”
听见萩原研二的声音时,松田阵平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回过头,才看见那名留着半长发的警官的确站在自己身后。
“萩原警官,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你第一次办案,班长怕你经验不足,本来想带带你的。可惜他走不开,就让我过来看看了。正好我今天休假,也没什么事干。”萩原研二说道。
松田阵平没听懂。“班长?”
“啊,就是伊达,他是我们警校时期的班长。”
松田阵平略一恍神,莫名感觉“班长”这个称呼十分贴切——仿佛它天生就应该和伊达航挂钩似的。
工藤新一站在不远处默默听着,推翻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既然萩原警官都这么说了,眼前的松田警官应该不是当初殉职的那一位吧。如果是他们曾经的同期,怎么可能不认识伊达警官?
而且萩原警官对这位松田警官没什么戒心和敌意,看来两人只是巧合的同名同姓,再加上外貌相似吧。
“我们新来的小警察第一次查案,请大家多多配合。”萩原研二对着四人露出礼貌的微笑,高大的身躯颇具压迫感。
四位侦探被他含笑的眼光扫过,都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体。
“我不小!”松田阵平咬牙切齿道,“我已经22岁了。”
萩原研二从善如流:“我们新来的大警察……”
松田阵平干脆放弃了抗争,换上一副半月眼的表情,懒得再搭理他。
四人看着他们滑稽的互动,觉得有点好笑,但考虑到案件的严肃性,还是绷住了脸。
纳闷的松田阵平想道:是不是因为我太年轻了,所以这些小鬼根本不怕我?
果然还是需要一些更有震慑力的东西吧,比如墨镜之类的。
假如工藤新一能听见他此刻的心声,大概会告诉他:因为侦探都是透过现象看本质的人。
像松田阵平这样外冷内热的性格,其实非常容易摸清,聪明人自然不会害怕他冷酷的气场;反而是萩原研二这种表面笑眯眯,实则一眼看不到底的,更加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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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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