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哲平，年方25，身高181，六块腹肌、胸围100。别问后面两条数据我是咋知道，问就是S4的时候睡眼惺忪贞子状飘到百花俱乐部准备打卡，意外撞上穿着紧身运动衣晨跑的孙哲平；然后摸出手机一看，TM闹钟定错了早到了俩小时。
很难说是由于哪个原因才导致我对那次事件记忆犹新。
还好孙哲平不像剑三策划人某咸鱼一样去头可食（。
差不多四年未见，孙哲平的身高好像又长了点窜到了183——话说男人过了二十岁还能再长身高的吗？得找孙哲平要到秘诀，我要帮张佳乐拔苗助长到180！
“你手还有后遗症吗？”
“手现在怎么样了？”
两句几乎叠在一起的话似乎让孙哲平愣了愣——前一句是我问的，后面一句是张佳乐问的；虽然我不知道张佳乐是怎么办到在试图拆我和孙哲平盖在一起的手掌时，他是咋知行不合一、嘴跟手双线运行的。
我试着抽动手掌，孙哲平果然有所松动。他的大手刚刚抬起大概一厘米，张佳乐就拽着我手臂然后抱着我试图往后挪。
……好像哪里不对劲啊？
孙哲平反手抓住我手腕：“或许你想亲自看看？”
“大孙！”张佳乐尖叫。
“呃，我看看。”我抬起另一只手按在孙哲平左手上，旁边张佳乐不知道为啥突然哑了火，然后又从我肩上探头，也看向那只依旧贴着白色压力绷带的手。
手阳明大肠经穴手部三穴：阳溪、合谷、二间；手少阳三焦经穴自肘以下穴位：外关、阳池、中诸、液门；手少阴心经穴内腕四穴：灵道、通里、阴郄、神门……
按照第五赛季孙哲平手伤发作时他左手疼痛位、以及现在压力绷带贴着的方位，我一个个穴位按压过去，同时仔细观察孙哲平的神色：“哪个穴位疼？”
孙哲平却是似笑非笑的神情：“饼，你可以直接摸我的手，不用找理由。”
我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想将双手中的宽厚手掌当成面团狠狠揉捏，终究忍住念头，没好气道：“你不是看过中医吗？”
“看过，”孙哲平言简意赅，“只能缓解肿胀感，无法根治。”
我咬了咬唇。
“放心吧，现在还行，偶尔来一局还是可以的。”孙哲平抬起右手摸了摸我脸颊，边对我和张佳乐说。
张佳乐不说话，半晌，无力地将脑袋搁在我肩膀上，嘴里轻微嘟哝两声，听不清，但似悲音。
“德国的神经外科很有名，有……”我迟疑道，“有一项技术，只是还不成熟……”
“我了解过，成功几率太低。”孙哲平忽然道，“如果能有30%，我就敢赌。”
……25%，SCI论文上给的成功率是25%；但我黑进过那家德国神经外科医院数据库搜过数据，临床成功几率低到令人发指，只有14%。
为什么要学术造假？！明明有人……有那么多人等着这样的希望！
右肩上传来轻微痛感，是张佳乐又在咬我的肩膀了。
乐乐也很痛吧……
孙哲平忽然又探手过来摸我脸，动作莫名有些慌乱：“怎么哭了？……张佳乐你别咬她！”说着一拳头搡开张佳乐搁在我肩上的脑袋。
“嗷！大孙！打人不打脸啊！”张佳乐被这一拳头搡中正脸，环着我腰的手也松开了，倒退两步。
“你混蛋！”我慌忙抹眼泪，不知道为啥越抹越多，“你们两个都是混蛋！”
“都怪你！你为啥咬她？！”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大孙你也有错！你个笨蛋！”
……
张佳乐和孙哲平在那小学鸡吵架，我擦擦眼泪正准备抽纸巾擤鼻涕，忽然到了恰南的怀抱里：“唉，男人靠不住，还得看我的。”
恰南掐住我脸颊死命揉捏：“（法语）再哭？再哭我就拍照然后用图钉钉在你鼻孔上把大头照贴K·E队员宣传窗里！”
“靠！”我立马不哭也不想擤鼻涕了，跳起来跟恰南互掐。
等掐完了，旁边忽然递过来一包纸巾。我转头看，发现是张佳乐递过来的，但他脸色贼黑，然后孙哲平的话适时传了过来：“真丑，擦擦。”
……我朝他俩恶狠狠地比了两个中指。
“别光顾着问我，你呢？”孙哲平这才想起来目的，把话题扯回来，“那个模仿十二点肘击的组合技能，更耗手。”
“我……”
……没事。
我话都没能说完，瞪着将我两只手都拽过去翻来覆去看的张佳乐，他动作快到已经不能用“眨眼间”“光速”这种词了，感觉就好像上一帧画面奥运百米短跑冠军博尔特还在起点线，下一帧博尔特就站在终点线了。
“Merde！红毛你干嘛！”恰南跳脚，抬手试图用一个装腔作势的下劈手刀逼张佳乐松手，结果他不避不让不说；斜刺里忽然跟图层叠加一样凭空窜出只鬼手来，拖走了恰南：“咱俩还没完！”
看着恰南被红温的唐昊拖到另一边，我地铁手机老人脸，想去救她，自己还被张佳乐拖着。
……这个场面有点混乱啊。
“说话。”孙哲平一个弹指重重落到我脑门上将我砸得回神。
“孙哲平你找死！！！”抬头，对着孙哲平，我是戏剧脸谱关公红脸；
“乐乐我没事放心，你看我手都没带抖的，完全没事，就偶尔用用嘛。”低头对着面露担忧的张佳乐，我是白净温柔的小旦脸谱；
“孙哲平你给我等着！！！”抬头，我又变成了关公红脸。
“嗤。”孙哲平嗤笑，“你继承非遗都不用学的。”
我气得抬脚试图绕过张佳乐去踹孙哲平，结果张佳乐在确认好我双手的确没有疼痛或者颤抖之后顺势一拉，我重心不稳往前倒在他怀里。
“饼饼，大孙说得对，不准再用那种组合技能了。”张佳乐将我脑袋死死按在他怀里，努力装冷静。
……？？？
等等张佳乐，孙哲平啥时候说过那句话了？！你丫的还带添油加醋的？！
“张佳乐你怎么突然敢抢我台词了？”孙哲平的声音飘过来。
“对啊对啊！大孙根本就没说过……诶？”我努力从张佳乐怀里挣扎出脑袋，刚吸口气又被按了回去。
“大孙你给我闭嘴！”张佳乐在尖锐爆鸣，“饼饼你安分点！”他下巴一敲我头顶心。
……啊心好累，这场面也太混乱了。
在我使劲扒拉张佳乐脑袋、试图仰头喘口气的时候，不知道张佳乐和孙哲平交换了什么眼神，孙哲平很突兀地突然开口：“下赛季我会去义斩。”
……？
义斩？那个人民币战队？
张佳乐好像也愣了愣，压制着我的脑袋抬了抬，重复：“义斩？”
孙哲平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作二次确认，那就是答复。
我在张佳乐怀里抬头，也转过目光看他。
“好。”张佳乐忽然重重点头，语气中有怅然释然更有决然，“下赛季见。”
我抱着张佳乐，目光在他俩间转了个来回。
张佳乐和孙哲平，他们间战友的情义与默契，是我无法插足也很难懂的。
我抱着张佳乐的腰，默默叹口气，将侧脸贴在他胸膛上。
“饼饼。”孙哲平目光忽然转了过来，看向我时有些狡黠，但又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黝，“你还记得第三赛季总决赛的第二天吗？”
我一愣。
张佳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将我箍得更紧了。
“那天傍晚，你在滇池栏杆上走平衡木，差点被海鸥啄下湖。”孙哲平笑了起来，“你吼着我们会得冠军的。”
我眨眨眼，眼泪不知道为啥又涌了出来。
“张佳乐会得冠军的。”孙哲平很是自信笃定地昂昂下巴，转身挥挥手，“走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有什么我曾经拥有过但我没有察觉到的东西，在瞬间离我而去了。
张佳乐会得冠军的……
……但是孙哲平你呢？
……孙哲平你个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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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张佳乐，嚎啕大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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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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