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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日常×扭曲×暖意

时间在这个被称为"基地"的蜘蛛巢穴里,仿佛失去了原本的意义。日升月落的自然韵律被永恒的灯光和恒定的岩石温度所取代,幻昼只能通过玛奇送来餐食的次数,勉强拼凑出时间的轮廓。这已是她第五次醒来,面对同一片粗糙的木制天花板。

最初的、足以撕裂意识的恐惧,在日复一日的重复与极度的精神疲惫中,逐渐沉淀为一种更深沉、更黏稠的茫然。她像一件被暂时搁置的藏品,被安放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与外界唯一的联系,便是玛奇那准时得近乎刻板的出现。

每一次敲门声,依旧会让她的心脏骤然收紧。但渐渐地,那两声不轻不重的敲击,竟成了这片死寂中唯一可预测的、近乎"规律"的存在。恐惧依旧盘踞在心底,却在不知不觉中掺杂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扭曲的期待——期待着某种能打破这令人窒息孤独的"变化",哪怕这变化来自于那个让她本能战栗的蓝发女人。

玛奇的态度始终如一。她送来食物和水,偶尔会带来一套干净的换洗衣物。她的话语精简到极致,每一个指令都像经过精确计算:"吃。""休息。""别出来。"

幻昼曾尝试过再次提问。

"玛奇小姐……我能不能……知道外面……"

"不能。"话未说完,便□□脆地打断。玛奇的眼神甚至没有一丝涟漪,只是如同完成例行检查般扫过她全身,确认她没有因焦虑或其他原因出现异常状态,然后便转身离去。

另一次,幻昼鼓起残存的勇气,在玛奇放下托盘时轻声问道:"那个……库洛洛先生……"

玛奇的动作停顿了半秒,目光终于聚焦在她脸上,那眼神像是冰冷的探针。"他需要见你时,自然会来。"说完,便不再给予任何追问的空间。

几次尝试无果后,幻昼学会了沉默。她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傀儡,在玛奇出现时机械地完成进食、接受检查,然后在漫长的独处中,与自己的影子和混乱的记忆碎片相伴。

她开始细致地观察这个囚禁她的空间。墙壁上每一道木纹的蜿蜒走向,地板上每一处微小的凹凸不平,窗外那一片永恒不变的、灰蒙蒙的"景色"。她甚至能分辨出走廊外传来的、不同来源的脚步声。有的沉重而散漫,像是漫无目的地徘徊;有的轻快而跳跃,带着玩世不恭的节奏;还有的,则完全听不见声响,仿佛幽灵般悄然滑过。

这些声音让她意识到,这个巢穴里并非空无一人。除了玛奇和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库洛洛,还存在着其他的"居民"。这个认知让她更加紧张,却也奇异地冲淡了一丝彻骨的孤独——至少,她不是完全与世隔绝的。

第六天,玛奇送来早餐时,身后跟随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幻昼几乎是瞬间缩到了床角,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警惕地注视着这个不速之客。

那人身材高大,穿着一件简单的运动服,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向上翻梳的、不良少年般的发型,以及一双总是带着不耐烦和慵懒的眼睛。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大大咧咧地靠在门框上,目光扫视着房间,最后落在幻昼身上。

"哦?就是这小不点?"他的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评价一件无足轻重的物品,"看起来弱不禁风嘛。团长费这么大劲带回来干嘛?"

"芬克斯,闭嘴。"玛奇冷声制止,将托盘放在柜子上,"团长让你来看看。"

"看什么?她又没缺胳膊少腿。"名叫芬克斯的男人撇撇嘴,但还是迈步走了进来。他的靠近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幻昼吓得往后又缩了缩,脊背紧紧抵住冰冷的墙壁。

芬克斯似乎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但那笑容里没有任何温度:"胆子真小。喂,小不点,在这里待得怎么样?没闷死吧?"

幻昼不敢回答,只是拼命摇头,银白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啧,没劲。"芬克斯失去了兴趣,转头对玛奇说,"行了,看过了,活得好好的。报告完了。"他说着,似乎觉得有些手痒,随手对着空气挥出一拳。并未触及任何实物,但凌厉的拳风却让幻昼额前的几缕发丝微微飘动,空气中发出一声细微的撕裂声。

幻昼猛地闭上眼睛,吓得浑身一颤,仿佛那拳头真的落在了自己身上。

"芬克斯。"玛奇的声音降至冰点,"出去。"

"知道啦知道啦,真没意思。"芬克斯嘟囔着,双手重新插回口袋,晃悠着走了出去,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旋律。

等他脚步声远去,幻昼才敢缓缓睁开眼睛,心脏仍在胸腔里狂跳。刚才那一拳,虽然并未触及她,但那瞬间迸发出的纯粹力量感和某种隐含的暴戾气息,让她从灵魂深处感到战栗。这种感觉,比玛奇的冰冷更让她恐惧。

玛奇似乎瞥了她一眼,未作任何评价,准备转身离开。

"玛奇小姐……"幻昼忽然小声开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玛奇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刚才……那个人……他也是……'收藏家'吗?"她使用了库洛洛曾告诉她的那个词。

玛奇沉默了片刻,淡淡地回答:"他是团员。和你没关系。"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像是某种不容置疑的警告,"别主动招惹他们。尤其是他,和飞坦。"

飞坦?又一个陌生的名字。仅仅是从玛奇口中说出来,就带着比芬克斯更危险的气息。

门关上了。幻昼抱着膝盖,蜷缩在床上。芬克斯的出现,像是一块巨石投入死水,短暂地激起了涟漪,却也让她更清晰地窥见了这潭幽暗之水的深度与其中潜伏的危险。库洛洛所说的"安全",在这个语境下,显得如此讽刺而微妙。

下午,玛奇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有着金棕色短发、气质迥异的女性。

她敲门的节奏温和而克制,推门进来时,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神情。她穿着高领毛衣,身姿优雅,眼神不像玛奇那般锐利如冰,反而显得深邃而忧郁。

"你好,"她的声音柔和动听,"我是派克诺妲。玛奇临时有事,我来给你送餐。"

幻昼警惕地注视着她,没有动作。这个叫派克诺妲的女人,给她的感觉与玛奇、芬克斯截然不同,但那层温和的表象之下,似乎隐藏着另一种更难以捉摸、更令人不安的东西。

派克诺妲将托盘轻轻放下,目光在幻昼脸上停留了片刻,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直抵灵魂深处。幻昼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听说你失去了很多记忆?"派克诺妲轻声问道,她在床边坐下,但这个看似亲近的距离反而让幻昼更加不安。

"……嗯。"

"一定很害怕吧。"派克诺妲的语气充满了同情,"突然来到完全陌生的地方,举目无亲。"

这句话轻轻触动了幻昼心中最脆弱的弦,她的眼眶微微发热,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没关系,"派克诺妲的声音愈发柔和,"这里虽然可能没那么……舒适,但至少,库洛洛是想保护你的。"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幻昼抬起头,雾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困惑与一丝极细微的、连她自己都未意识到的依赖:"库洛洛先生……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派克诺妲微微笑了笑,那笑容复杂难辨,像是交织着怀念与某种绝对的忠诚:"他是一个……能洞悉事物本质价值的人。他看到了你的价值,所以不会让外界那些不理解、甚至企图伤害你的力量,触碰到你。"她的话语,与库洛洛当初的言论如出一辙,都在反复强调"价值"与"保护"。

"我的价值……"幻昼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头发上那个雾蓝色的发卡,"我到底……有什么价值呢?"

派克诺妲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又缓缓移回她的眼睛:"那需要你自己去发掘。或许,等你回想起更多往事时,自然就会明白了。"她说着,非常自然地伸出手,似乎想帮幻昼整理一下鬓边的碎发,"你还记得……关于你的家乡,还有什么吗?哪怕是很模糊的感觉也好。"

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幻昼太阳穴的瞬间,幻昼不知为何,猛地向后一缩,一种强烈的、本能的抗拒感油然而生,仿佛那温柔的指尖蕴含着无形的尖刺。

派克诺妲的手停滞在半空。她脸上的温和表情没有丝毫改变,但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与……了然?她自然地收回手,语气依旧温柔:"别紧张,我只是想帮你。"

幻昼心跳得飞快,她说不清刚才那瞬间的恐惧源自何处,只是潜意识在疯狂叫嚣,绝不能让自己的记忆被那只手触碰。

"我……我不记得了……"她小声嗫嚅,把头埋得更低。

派克诺妲静静地凝视了她几秒,然后站起身:"好吧。如果你以后想起什么,或者需要找人倾诉,可以告诉我。"她说完,便转身离去,步伐轻盈得如同猫科动物。

房间里再次被寂静填满。幻昼却久久无法平静。派克诺妲所展现的温和与关怀,本应带来些许慰藉,但不知为何,那感觉比玛奇的冰冷和芬克斯的粗暴更让她毛骨悚然。那温和的面具之下,似乎潜藏着一种更深层的、更令人不适的窥探欲。

她突然忆起玛奇缓解她头痛时,那清凉而纯粹的能量感。而派克诺妲刚才伸手时,她似乎也捕捉到一种极其微弱的、类似的感觉,但性质却截然不同,更像是一种……无形的触碰,试图建立某种连接,窥探她严防死守的记忆深处。

她用力甩头,试图驱散这些混乱的思绪。在这里,每一个人都让她无法理解,每一个都散发着诡异与危险的气息。库洛洛、玛奇、芬克斯、派克诺妲……他们似乎被某种她无法融入的、坚不可摧的纽带紧紧联结在一起。

晚餐时分,玛奇回来了。她看起来与平时别无二致,似乎完全不知道下午派克诺妲的来访,或者即便知道也毫不在意。

幻昼默默地进食,忍不住偷偷观察玛奇。这个沉默寡言、情感匮乏的女人,此刻竟让她产生了一种荒谬的"熟悉感"与"稳定感"。至少,玛奇的冰冷是直白而坦率的,她的行动是可预测的。她不会突然表现出不合时宜的关怀,也不会试图触碰她禁忌的记忆领域。

在这种扭曲的比较之下,对玛奇的恐惧,竟然悄然变质,掺杂进一丝同样扭曲的、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依赖。

"玛奇小姐……"幻昼吃完最后一口,忽然鼓起勇气开口。

玛奇看向她,用眼神示意她说下去。

"你们……团员之间,是怎么样的?"她问得有些含糊其辞,但她不知该如何确切表达。她想了解这个囚禁她的巢穴,了解这些掌控她命运的人。

玛奇似乎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沉默了几秒,才用平淡无波的语调回答:"我们是蜘蛛。"

"蜘蛛?"

"手足相连,共享一个大脑。"玛奇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的自然法则,"脑的命令是绝对的。为了旅团,可以牺牲任何一只脚。"

幻昼愣住了。蜘蛛……手足……大脑……牺牲……

这个比喻冰冷、残酷,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感与……凝聚力。它解释了芬克斯为何会遵从库洛洛的命令前来探查,解释了派克诺妲言语中对库洛洛那份毋庸置疑的忠诚。他们是一个完整的有机体,一个庞大而高效的掠食集团。而库洛洛,就是那个发号施令的"脑"。

那她自己呢?她在这个"蜘蛛"的巢穴里,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一只被意外带回的、或许有用的"猎物"?还是……一件被暂时存放于此的"收藏品"?

她想起库洛洛说过的话——"你是受保护的"。

在这个"蜘蛛"的体系里,被"脑"指定为"受保护"的物品,或许真的能获得一种畸形的安全?至少,其他的"脚"不会轻易来伤害她?正如芬克斯,虽然态度恶劣,但确实没有真正对她造成实质伤害。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就像藤蔓般悄然缠绕上她的心。

玛奇拿起空托盘,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下,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抛下一句:"最近不要离开房间。外面有些吵闹。"

是警告?还是关心?幻昼无法分辨。但这句话却让她感到一丝诡异的……被关照感。

"吵……闹?"

"嗯。"玛奇应了一声,并未解释,开门离去。

那天深夜,幻昼果然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动静。

不再是零星的脚步声,而是某种……激烈的碰撞声、尖锐的呼啸声,甚至隐约夹杂着短促的惨叫和狂放的笑声?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被厚重的岩石结构层层削弱,变得模糊不清,但那份暴力和混乱的本质,却清晰地穿透阻碍,直达她的耳膜。

她吓得用被子蒙住头,浑身瑟瑟发抖。外面发生了什么?战斗?屠杀?玛奇所说的"吵闹"……就是指这个?

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持续了不算很长的时间,便渐渐平息下去。巢穴重新回归死寂,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但幻昼知道,某些可怕的事情确实发生了。就在这个所谓的"安全"巢穴的某处。

她紧紧攥着被角,牙齿因恐惧而轻轻打颤。库洛洛深不可测的脸庞、玛奇冰冷的眼神、芬克斯随意挥出的拳头、派克诺妲温和面具下令人不适的微笑、还有窗外那永恒不变的、灰蒙蒙的天空……所有这些画面在她脑海中交织盘旋,构成一幅绝望的图景。

巨大的孤独感和冰冷的恐惧如同潮水,再次将她彻底淹没。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那熟悉的、极轻微的脚步声。

停驻。沉默。

然后,那股熟悉的、细微而清凉的能量感,再次如同无形的丝线般,从门缝渗透进来,轻轻拂过房间,掠过她蜷缩颤抖的身体。

像是在确认一件易碎藏品是否完好无损。

几秒后,能量感悄然消退,脚步声轻轻远去。

幻昼猛地咬住下唇,一种极其复杂的、酸楚的情绪涌上心头,几乎让她落下泪来。

恐惧依旧根植心底。困惑依旧盘踞不去。

但在那无尽的冰冷与黑暗里,这抹定期出现的、沉默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能量探查,竟然成了她唯一能抓住的、实实在在的"联系"。

它源自那个冰冷的、可能极度危险的蓝发女人。

但它象征着"确认",象征着"存在被知晓"。

在这扭曲的、令人绝望的囚笼中,这一点点扭曲的"维系",竟然散发出一种如同余烬般的、畸形的暖意。

她就在这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极致恐惧与病态依赖的混乱情绪中,紧紧抱住自己,度过了在蜘蛛巢穴里的又一个漫漫长夜。

当黎明那苍白的光线再次透过小窗时,她依然睁着双眼。

眼底深处,某些东西正在悄然改变。某些曾经坚固的壁垒,在孤独、恐惧与这畸形"温暖"的交替侵蚀下,正开始产生细微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裂痕。

库洛洛·鲁西鲁所期望的"认知",正以一种缓慢而残酷的方式,在她灵魂的废墟上,悄然进行着。

[托腮]有人看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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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日常×扭曲×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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