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觉得如何?”曹操奔入营帐中,坐在郭嘉的床榻前关切地问道。
“劳烦主公挂心,现已无忧。”郭嘉轻声说道,想起身迎接曹操,却被曹操按下身子,只得重新躺回床榻之上,“没事就好,你好生歇息,不出几日就回许都,到时可请宫中御医来为你医治,等你痊愈了再与我共谋天下之事。”
“是,此次我突发急症,幸得前几日闯入营中的这位士兵相救,望主公留他一命。”郭嘉果然聪慧过人,怪不得曹操如此关心他,林夏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他这么轻易就猜到她救他的意图了。
“是谁?”曹操扫视了四周,众人都低头恭敬不语。
“回丞相,是……是小的。”林夏一身冷汗从一旁走到中央,低头回答。
“叫什么名字?”曹操又问。
“小的名林夏。”
“你擅长医术?”曹操怀疑的问道、
“幸得祖上都是民间有名的医者,我不过是学了皮毛,略懂医术。”林夏谦虚的回答,毕竟她哪懂什么中医,不过是她爷爷从前是无证无学历的赤脚老中医,她无聊时又恰好读了一点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但都没用上,她用的可是自己的血。
她猜想既然自己有如此强大的自愈能力,那么她的血也有治愈人的能力,她也只是冒险一试罢了。
“恰好军中军医较少,年纪又偏大,不太中用,你就留在军中做个随行医官,不过你主要的任务还是照顾奉孝的身子。”见曹操没有怀疑,林夏的心这才放下来。
“若是奉孝身体有痒,你提头来见。”曹操沉思一会儿又补充道。
“啊 ?”林夏刚放回肚子里的心又提了起来。
“可听清楚了?”
救了一命不够,还得赔着命,林夏擦了擦额头的汗,颤着声音回答“是。”
“你好生歇息,近几日舟车劳顿,明日启程回许都需要养好精神。”曹操安慰几句后终于离去。
林夏终于松了一口气,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一直的忙碌让她连一口水也没来得及喝上,渴得她要冒烟了。
“你也渴了吗?”林夏一连喝了好几杯茶水,觉得心中舒畅,她美美地叹了一口气后才注意到郭嘉一直盯着自己看,顺势侧头问道。
“给你也来一杯!”林夏麻利地挽起袖子,倒了满满一杯茶上前递给郭嘉,郭嘉摆摆手。
林夏切了一声,自己喝掉了,“不愧是你郭嘉,屋中的茶水这么好喝,想必是曹老板赏赐的名茶吧?”林夏的话让郭嘉一惊。
“你竟如此无礼!”一旁的侍卫早就看不下去了,觉得林夏仗着自己救了郭嘉一命,就如此以下犯上。
林夏听到侍卫的话,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三国,不是在现代,她在这里和郭嘉身份有别,她就是个没背景的炮灰小士,随时都要保持谦卑。
想到这里,林夏烦得挠头,瞬间觉得不开心了,托着脸转头就坐在郭嘉床榻前的地上。
现下她的任务是把郭嘉这个病秧子守住,免得他哪天突然没了自己也要遭罪。
“无妨,你们都到外面去守着便是了。”
“你名林夏,可有字?”待账内只剩两人,郭嘉才问道。
“字?”林夏这才恍然过来,古人都是呼对方字的,称对方的字更礼貌更正式,郭嘉是个文人雅士,自然也在礼节上更讲究。但她哪有什么字,家里的长辈都喊她“丫头”、要不就是“幺儿”,她总不能说自己的字是“丫头”吧?
林夏侧着脸看着郭嘉,笑得有些勉强。
“有,我的字是咸鱼。”林夏尴尬地笑笑,反正没人知道咸鱼的意思,干脆都喊她咸鱼罢了,她也不想翻身。
“闲于这字好,闲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于是‘安于当下’的悠然,在这乱世中寻得一份清闲惬意。”郭嘉柔声说道,眼角竟浮上一抹笑和欣赏。
“啊?”林夏震惊了一下,此咸鱼非彼闲于,“对对,是这个意思。”林夏吃惊之余连忙点头,免得郭嘉觉得她是个粗人。
等等,她在这里好像就是个喂马砍柴的粗人?
“闲于,今日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忙碌这么久你也累了,你去军医的营帐稍作休息。”郭嘉说着重新躺回榻上,掀了被子掩住疲容。
“郭祭酒,主公差人送来一只烤鸡,让你补充体力。”正当林夏想撤时,却看到一个小厮抬着一只荷叶半包裹的烤鸡走了进来。
“咕咕咕……”林夏咽了咽口水,眼睛盯着烤鸡一时间忘了伸,这可是烤鸡!香喷喷的烤鸡,在行军的途中有口饭吃就不错了,这里竟然有烤鸡!天可见她吃了多少天的稀饭和野菜汤。
“闲于,我胃口欠佳,不如你……”郭嘉似是察觉到了林夏眼中对烤鸡的渴望。
“行行行!你身子还未痊愈,吃多了腻,反而坏了肠胃,就让我帮你解决这个问题。”林夏说完便朝着营帐中央桌上的烤鸡扑了过去。
她一手抓鸡腿,一手抓鸡翅膀,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要知道这里可不比现代,她最爱的火锅没有,烤鱼没有,烤串也没有,甚至连奶茶都没有,吃这么一个烤鸡简直是幸福得满眼冒星星。
林夏一边吃一边不忘拔下一个鸡腿递到郭嘉的手中。
“这个鸡腿,专门给你留的,这可是整只鸡身上最好吃的地方了!”林夏的嘴里包满了肉,有些口齿不清地说道,郭嘉看看林夏,再看看林夏手中的鸡腿,颦眉接过鸡腿,缓慢地吃起来。
“真是满足啊!”林夏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吃完一整只烤鸡,她抹了抹嘴上的油,幸福地伸了一个懒腰。
“吃啊,很好吃的!”林夏见郭嘉只咬了一口鸡腿,指着郭嘉手中的鸡腿说道。
郭嘉面露难色,但还是将手中的鸡腿勉强啃完,吃完烤鸡的两人满嘴的油互相对望着,桌上还有一堆鸡骨头,场面一度很诡异,林夏立即起身将鸡骨头端走溜出了营帐。
刚走出营帐,林夏才想起郭嘉的手中好像还拿着吃剩的鸡骨头,于是林夏又倒回营帐中,一言不发地拿走了郭嘉手中的鸡骨头,只留下郭嘉一人在风中凌乱。
次日清晨,军营中的人早早就准备好了出发去许都。
林夏从马厩的草里揉揉眼睛爬起来,才发现一匹马也不剩了,她胡乱地跑到水槽旁洗了一把脸,走到营中才发现大伙天没亮就起来收拾了,现在已经在断断续续地启程了。
林夏四处搜索着郭嘉的身影,才发现他正着一身月白色云锦袍,玉冠束发,正骑在马上准备出发。
这么体弱的人,病还没好全呢就骑马?
管不了那么多了,林夏想趁着混乱逃跑回刘备的军营,但是等她决定离开时,才突然想起万一刘备要是已经离开了呢?那她不得在外面流浪讨饭?
这样一想,林夏有些绝望,看来目前最好的就是跟着去许都,说不定去了许都她能谋一个闲职,彻底躺平。
“我们的马呢?”林夏正打算出发,却发现周围的将士举着刀剑就走,似乎是没有交通工具。
“马?你这小郎君在想什么?那是给许大将军他们准备的,你我只能走路!”被拉住的将士不屑地说道。
“什么?走路?”林夏差点晕过去,连车也没有,马也不给一匹,这条件如此艰难,她的脚还没走到许都就废了。
无奈,林夏只能跟着大部队走。
幸好她啥也不用拿,也不用推粮车了,周围的几个老医官还得自己扛药箱,她也没有药箱可拿,一路上专注这边走路,若是走山路时能遇到些野果子也能摘下来充充饥。
虽是跋山涉水辛苦了点,她也只当游山玩水了。
但渐渐到了日中,太阳大了些,晒得林夏奄奄一息,方才清晨她还有看风景的心情,现在她又渴又累,走得是唉声叹气。
正在这时,前方的一支队伍突然停了下来。
林夏颓丧地坐在路边,“这么热的天,肯定有人中暑了。”林夏猜测道,正在此时,几个医官正匆匆地赶到前方去。
“是郭祭酒体力不支,从马上摔了下来。”听到讨论声,林夏突然从地上弹跳起。
郭嘉要是死了她也得凉凉,林夏一溜烟跑到前方,见到脸色苍白的郭嘉,额头因摔下马破了皮,正在流血。
林夏立即冲过去,和几个医官将郭嘉拖到阴凉的地方去,又拿过他身上的牛皮水袋给他喂了点水,顺便也给自己喝了一口。
“无妨,就是马走得快了,摔了下来。”郭嘉揉着额头说道,林夏见他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可是相当于她的老板了,得小心伺候好。
“我来骑马,你坐我身后,我痩,也没有多少重量,马能承载。”林夏一本正经地说道,她实在是不想走路了,刚好有个机会能蹭上郭嘉的马。
“这……能行吗?”郭嘉有些迟疑。
“怎么不能行,相信我的御马之术!”林夏其实也没有啥厉害的御马之书,但骑个马总不至于太难。
“你我共骑一匹马,恐怕不妥。”郭嘉眼神疏离,似是有难言之隐。
“有何不妥?都是男人你怕什么?”林夏看了看自己,这自己女扮男装如此之像,张飞拿她当沙包练了几天也没有发现,难道郭嘉还怕别人说闲话不成?她一个现代人可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舒服地活着就行。
“难不成你想跟在马屁股后面走?”林夏的话粗糙但有理。
她是真的精疲力尽,不想再走路,也害怕郭嘉还没走到许都就凉了,那自己在许都谋闲职躺平的梦想就毁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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