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书生是和画和鬼更配,还是和妖怪更配?
他觉得都不是,他觉得书生和画里的妖鬼更配。
某一天一位姓易的书生画了一幅画,而这画…总之,莫名其妙成了你的家,你也莫名其妙变成了易遇手下的一只画鬼。
易遇告诉你,他是一个修士,以画入道。而你是他捡到的一缕残魂…为了你能够回归轮回,易遇决定用他的修为补全你丢失的魂魄。而这补全的方法就是不停的描绘你的样子……
…诚然,易遇的话不太好信,特别是你清楚自己身份其实是一只被他搞失忆的小妖的情况下…但他喜欢,你也便配合。
这一路走来,易遇日夜不断的都在画你。他画你吃饭时的样子,他画你睡觉时的样子,无时无刻不在画,以至于那么厚的一堆纸都画完了。无奈,你只得陪他去补充这些画纸。
而他的画纸都是特质的,需要去秘境里寻一味材料。
往往这材料十分易得,但易遇在就不是往往。
那天你们标准的遇了险,易遇标准的受了重伤,而他也标准的道心不稳,一时被心魔钻了岔子——你也标准的被关了!
哦,这个强制爱的环节,你有点习惯了。
被自己的爱人关在画布里,你自觉自己成为了一个洋娃娃。每天只需要看他给自己画点吃的玩的便一天过去了……若你无聊呢,黑化的易道友还会给你画点幻境,让你困在其中。
对此,生怕你入了轮回而失去你的易遇非常满意。他天天就这样和你在一起,身上的魔气越发的重,很快就要入魔了。
这当然是不行的,于是你阻止,你说自己一个人无聊,问他可不可以进来陪陪自己。然后呢,易遇就被你也带进来了。你非常自然的用道具把他也锁在画这布,你们便成了一对。
“……你把我关在这里,是想我对我做什么吗。”
“惩罚我…报复我,恨我,还是你已经知道了?”
被关在你身边的易遇语气缓慢,正温柔的笑着。他念着你的名字,语气笃定:“你都知道了,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
“是…那日我途经你的家,见到了你……我将你抓来,抹去了你的记忆,把你锁在了这里…你要杀了我吗?可我爱你,我害怕失去你,想要得到你才这么做的。”他望着你,眉目含情,一步步向你走来,仿佛一个虔诚的信徒那样仰望你。
你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不过总体而言…他现在来到了你的身边,你的工作方便了很多。每天呢,你不是和他聊聊天,就是给他建设建设思想工作。再不济,你也编个幻境陪他玩玩cosplay…什么邪王狂宠,什么倩男幽魂诸如此类。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
渐渐地,易遇的状态好了很多,你的任务时间也要结束了。
在倒数的那几天里,你将更多的心思花在易遇身上。你回应了他的爱,并告诉他你会陪着他。在看见你双眼的时候,易遇很久没有开口。最后的最后,他才拉着你缓缓应了一声。
是夜。
那天夜里你睡着了,可却做了梦。
身为被拘束在幻境里的人,你是不会做梦的,可幻境的主人让你做了梦。你梦见他玩起了之前的游戏,他将你的红盖头揭开,接着露出笑:“我可以吻你吗?姑姑…”
那是你口中的一个故事,一对姑侄在一起的故事。你承认这个故事带了个人感情,不过易遇有听仔细你的话…梦里的他只有一只手,另一只手虽然没断,但确实被你锁在一侧的。
如果你要逃走,现在就可以走了。
但他想和你在最后成为一对侠侣。
…梦里的你同意了。或者说,虽然他被锁在这里,但实际上真正被锁在这里的是你——你因他留下,允许他亲吻了你。
冰冷的铁链便下你的耳边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样的音节里,易遇抱住了你,他悄然躲进你的红盖头下,寻着你的唇探来…然后一点点碰上你,湮没你的一切,教你沉沦。
你只感觉起初是冷,随后是热。
易遇手臂上的链子没有取下,他因此有着很少的活动空间。那样的动作也有些单一…可即使如此,最为原始的触碰也让你浑身发抖,如同一滴墨晕在水里那里,漾开起伏的波纹。
“姑姑,不要抛下小遇,好不好。”
“我想要你,想被你永远关在这。”
耳鬓厮磨里,他将头靠到喘息的你身上,唇轻轻印过了你的后颈。而你则因为他突然的动作浑身一颤,煎熬的咬住了他掌上的锁链,握紧了身下的锦被…直到他的动作停下,你这才回身抱住了他,用手指去碰他的嘴唇,而他也碰了碰你。
脸是湿的,你哭了。
……易遇没有说话。
他想自己不应该沉默,可此时此刻他却一言不发。他的呼吸越来越重,最后整个人都近乎是抖了起来。你能够看见他身上有魔气散逸,那些东西会伤到你,甚至是你的灵魂,可你还是去碰、去抱…灵魂留下他的部分,这并没什么不好的。
摇曳的烛火明明灭灭,幻境内的风在哭喊。
那些不甘似乎想要搅碎所有的一切,可直到那些风卷到易遇画的其他画作时,却突兀的停下,仿佛被一只手给拍散了。
而那些画作,那些画上纷纷扬扬的你便不断落下,在火光最后的温度里渐渐燃烧焚尽…每消失一张,幻境便碎裂一分,待最后一张消失时,你感觉易遇的手抓紧了你,最后……
虚妄褪去,他放开了。
易遇留不下你,你一直是他的可遇不可求…是他的不能求,不敢求,求不得,求不到——你总会离开,这次也是一样。
即使你不想走,系统也会带走你,这就仿佛命运般教他忽然又想起了幻境里和你演过的故事…那是牛郎和织女的故事。
一对璧人,却因碰了禁忌而难以相见。
正如他和你一样。
而现在你也要离开他了…易遇这样想着,最后也只是看着你。他的手仍然被锁链束缚,可幻境已破,门也自然开了。
这里只有他一个囚人还守着洞房花烛夜的梦。
……你真的会离开吗?
你不知道,但在那个麻木的人那里,你给他你的心。
你抚摸他的长发,捏碎了他腕间的枷锁。
最后,你把那只笔给他,向他打开了一卷画布。
那是你。
易遇垂眸看向你,他忽然笑着问,表情也恢复了平静:“为什么不走呢?姑姑…不…我的爱人,难道你也舍不得吗?”
“嗯,我舍不得你,”你看着他,告诉他。
“易遇,我舍不得你。”你重复着再次说。
他的笑容又突然收敛了。
那个被执念荼毒太深的人楞楞的凝视你,长久的望着你。他的手中仍然执着他的笔,那是他的道,他的心。其实这一切都很简单,对于他而言,有笔有墨即可作画,即可…画你。
忽的,心念一动。
他拉住了你的手,蹭了蹭你的掌心,做着最后的撒娇:“让我再来画你一次吧,姑姑,我想记住你,也想你记住我。”
你也明白他的想法,所以你没有躲避。
这是最后一次。
你看这你的爱人挥手点亮了幽幽的烛光,你看见他握着你递来的毛笔,又轻柔的碰了碰属于他的画布。易遇吻了过去,唇擦过他即将描摹的地方,你的身体便因此微微一缩……
你不习惯这样,痒。
“那要画在别处吗?”见你不适应,易遇轻柔的弯了弯唇,他的手指在你的身上丈量位置,又点了点,换了一处……
“这里?”
你挪开眸子,不太想说话。但面前坐着的人可不会停…他叹息了声,手又抚向你的小腿…向上,又向上,到头时又捏了捏那里的皮肤。这一回你只觉得有点恼,耐心渐渐没了。
可就是这时,他落了笔。
那一点水墨最终没有落在其他的地方,易遇执手在你的心尖勾勒,一点一点,最后坠了一只娇小的雀儿。他似乎很满意,甚至问:“它会带你回来找我吗?”
眼神缱绻的望着,他悄声说,又定了定。而你…你想告诉他会的,可他没有给你这个机会。易遇不敢听你的答案,他知道,你的所有话都如同心尖上的墨一样易逝易去……算了。
“我不想听了……我不在乎,我不想要这个答案了。”
“最后一段时间…来爱我吧,在我这里留下些什么。”
他爱你,所以他贪婪的渴望你、让你靠向他。他将一柄刀放在了你的手上。旋即,肩头的那些衣衫便褪下,只余心口一片白。
他将你带向他的胸膛…
那里本该由血描绘出你对他的爱,但在最后的时刻,你只吻向了他,描摹他的眉眼。而你胸口那只注定相见的雀儿,它因你们的贴合而溶解,随后一切命数化作炙热的黄粱一梦。
但…何必惶恐呢?
海晏河清,他画中有山河,山河有尘世,尘世间有你。
而在你处,有他的未来,那时他的道,他将尽的路途。
——于深处,他自来寻你。
其实原本结局是:
在那喜红的榻上,只留他一人失神的躺在空白的画卷中…
久久仰望。
顾时夜的被锁了,放不出来[抱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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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易遇:墨晕灼灼(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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