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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个花盆酿成的惨案

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整整八个零。

李暮的指尖在计算器上轻轻点过,唇角抑制不住地扬起一个极小的弧度。

成了。

历时近两百个日夜的鏖战,无数个通宵达旦的数据分析、谈判博弈、方案推倒重来,这项跨国并购案终于尘埃落定。

电脑屏幕上,“年终奖核算表”几个字下方,那串长长的数字在日光灯下泛着令人心醉的光晕。

他身体向后,靠进符合人体工学的办公椅背,指节分明的手指习惯性地松了松领带结。

连续加班带来的疲惫似乎在这一刻被冲淡了不少,感觉他的尸斑都淡了。

今天叫上老师,他要吃好的,玩好的,哈哈哈。

午间的阳光恰好跃过对面摩天楼的玻璃幕墙,透过他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李暮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他拿起手机,熟练地打开某个APP,从囤积的众多优惠券里找出了一张咖啡券。

原价九块九的拿铁,领券后只要五块九。他又不是霍老板,喝八万多的茶,他又品不出来。但毕竟九块九领了券才要五块九,他能看出来!

乘电梯下楼,李暮走进那家熟悉的连锁咖啡店,用券换了杯热美式。等待的时候,目光被冷藏柜里一款造型别致的小蛋糕吸引。蛋糕不大,做工却很精细,奶油裱花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金色凤凰。

旁边两个等着取餐的年轻女孩正兴奋地低声交谈:“快看!是二凤的联名款!”“啊啊啊好可爱!我要拍照发朋友圈!”

李暮对什么“二凤”一无所知,大概是某个新出的动漫或游戏角色吧。

他只是觉得那只金凤凰怪好看的,金灿灿的,正处在“准暴发户”心态期的他,心情极佳,觉得这金色甚是应景,于是大手一挥——“这个蛋糕,一起结了。”

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全款拿下,眼都不眨”的豪横。引得旁边的小姑娘又多看了他几眼,估计心想哪来的山顶洞人不会用券。

李暮对这种当神经病的眼神习以为常,坐在咖啡店的小桌前,啜了一口苦涩的咖啡,又挖了一小块甜腻的蛋糕送入口中。

甜与苦在舌尖交织,他难得地允许自己偷偷摸了一小会儿鱼,目光放空,望着窗外被钢筋水泥分割成的城市天际线。

然而,安宁总是短暂。桌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提示音接二连三,是各部门群里的消息。

作为集团实际上的二把手,他每天累死累活。一看消息9999 ,他叹了口气,一边挖蛋糕,一边先点开了他师兄的微信。

衣食父母:小暮,选个地方,周末团建。

作为总裁首席助理,李暮早就想到了,做好了准备,指尖在屏幕上快速而精准地敲击,回复清晰且直接:“收到。我建议小桥流水,他家新到的江南时令菜口碑极佳,环境清雅,私密性好,适合放松和团队交流。”

——理性评估:那家人均消费最高,菜品精致,环境最能缓解团队连日来的疲乏,且既然老板开口,自然要选择效益最大化的选项。

当然,这理性分析背后,也毫不掩饰地掺杂了他个人的小算盘:师兄,老师那家的蟹粉狮子头和清蒸鲥鱼好吃,我想去!

衣食父母:可以。

李暮看着屏幕,一边站起身,准备去霍彦办公室当面敲定细节,一边低头从自己收藏的那堆或沙雕或谄媚的表情包里,选了个极其夸张、写着“爹,爱你。”的动图。

指尖轻点,点击发送。

点击发送。

然后……

世界在他头顶轰然碎裂。

一声模糊的、来自遥远上方的惊呼,尖锐地刺破空气。

紧接着是某种重物以可怕速度破开风阻的呼啸,自上而下。

最后,是颅顶传来的、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的恐怖撞击和骨头碎裂的闷响。视野被猩红浸染,继而迅速被无边的黑暗吞噬。剧烈的眩晕和恶心感将他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也彻底淹没。

李暮甚至没看清是什么。只能以逻辑推断,大概率是来自楼上那个被设计师号称拥有“设计感十足”的空中花园,某个被疏忽放置的花盆或者装饰物。

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急速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痛楚是最后感知到的——并非尖锐,而是沉闷的、碾压性的钝痛,仿佛整个颅骨被无形的巨锤砸成齑粉,伴随着剧烈的眩晕和恶心,将他残存的理智彻底吞噬。

大师兄,叫你非搁大楼上盖个花园,这下好了,您即将走上人生巅峰、实现财务自由的总助,你可爱的师弟,直接被开了瓢,看你怎么跟老师交代!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除了个小蛋糕,我TM钱一分钱没花!

人生一大悲剧,人死了,钱没花完!

人间不值得!

巨大的悲愤和剧痛混合,几乎将他的意识彻底撕裂。

呜呜呜。亏大了。

“快,快去救列宁,告诉捷尔任斯基,托洛茨基、加米涅夫、布哈林是叛徒”。①

他脑子乱七八糟,就喊出了这一句。

不知在虚无中漂浮了多久,那撕裂般的剧痛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特的、被温暖羊水包裹的悬浮感,安全而混沌。五感变得模糊而怪异,听觉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能听到沉闷而规律的心跳声——强劲有力,属于别人。视觉则是一片混沌,只有朦胧的光感交替。

李暮像是在做一个漫长而离奇的梦,梦里没有永无止境的会议、没有密密麻麻的PPT和报表,只有暖洋洋的、让人彻底放松的舒适。

直到某一刻,一股无法抗拒的挤压力量猛然袭来,将他从那片温暖的混沌之中不容置疑地推挤出去!

刺骨的寒冷瞬间侵袭了全身,刺激得他一个激灵。紧接着,屁股上挨了不轻不重、带着某种仪式感的一下。

疼!

“哇!”

地狱还打人屁股啊!老子都那么惨了!

一声极其响亮、中气十足、甚至带着点莫名愤怒的婴儿啼哭声,猛地爆发出来,穿透了产房内略显压抑的空气。

大唐开元十九载,九月二十九日,深秋。

长安城东北隅,紧邻皇城的永兴坊内,河东郡王府邸。

层叠的飞檐斗拱覆著灰色陶瓦,而非过于华丽的琉璃,符合郡王规制且不失沉稳。庭院古木参天,菊英傲霜。回廊下侍立的婢女皆著窄袖短襦与齐腰长裙,低眉顺眼,步履轻缓。

忽地,一声极其响亮、中气十足的婴儿啼哭声从内室爆发出来,穿透门扉,划破了王府紧绷的寂静。

“生了!生了!是一位小郎君!” 产房内,经验丰富的稳婆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的喜悦和明显的讨好,一边利落地处理着后续,一边催促身边的婢女:“快,快去前头向郡王报喜!”①

与此同时,长安城另一处繁华之地,平康坊北里,某家声乐喧天的妓馆雅间内。

丝竹管弦之声靡靡,身着彩衣的胡姬正随着急促的鼓点飞旋起舞,身姿曼妙,眼波流转。席间主位上,一个身着绯色官袍、约莫二十五六的河东郡王李瑾,已然酒意酣浓,眼神迷离,正举着酒杯,与身旁陪酒的娇媚女子调笑。

胡旋纷飞,少女娇笑。

这时一名王府仆从急匆匆闯入,挤开喧闹的人群,凑到李琰耳边低声禀报。

喧闹声中,李琰酒意上头,只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仆从退下,目光仍胶着在舞动的胡姬身上。

那仆从面露焦急,又不敢大声喧哗,只得壮着胆子,轻轻拽了拽主人的衣袖,再次提高声音禀报。

李琰这才似清醒了几分,脸上掠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有瞬间的怔忪。随后便如同烂泥般被仆从搀扶起来,脚步虚浮地向外走去,嘴里含糊地嘟囔着生了,不会还死吧。

当仆人回禀,他只摆了摆手,随后被仆人拽着,才如烂泥一般起身。

李暮的意识如同沉溺在温暖粘稠的蜜糖里,挣扎着上浮。

首先回归的不是视觉,而是嗅觉。

一股清雅悠远的馥郁香气,丝丝缕缕,钻入鼻腔。

绝非现代工业香精所能比拟,也不是写字楼里循环沉闷的空调风。

这香气沉静、雍容,带着木质的温厚和一丝难以捕捉的甜凉……是极品沉香?而且用量毫不吝啬。

李暮那属于顶级总助的、对奢侈品的敏锐直觉立刻启动,下意识地在心里给这香气标上了一个天文数字的价签。嗯,好家伙,这用料,比我师兄还会烧钱。

然后是触觉。身体被一种极致的柔软所包裹,仿佛陷落在最上等的云朵里。身下垫着的、身上包裹着的织物,细腻光滑得不可思议,轻柔地熨帖着每一寸肌肤,完全没有现代布料哪怕最细微的摩擦感。绝不是医院ICU硌人的硬板床,也不是他办公室那把价值不菲的人体工学椅。

最后才是听觉。无数嘈杂的、鲜活的、充满人间烟火气的声音瞬间涌入他异常敏锐的耳中,粗暴地打破了他的怀疑:女子虚弱却难掩如释重负和喜悦的低声呻吟,老妇人欣喜若狂、带着明显讨好意味的贺喜声,侍女们匆忙却极力放轻的脚步声、温水注入金盆或玉盆中的轻微晃荡声、精致瓷器与银器被小心放置时发出的清脆碰撞声……

李暮,不,现在他完全懵了,无法定义自己是谁。

他费力地,几乎是调动了全身残余的意志力,才掀开了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

模糊。视野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磨砂玻璃,一切都在晃动,影影绰绰。

他努力眨了眨眼,只能隐约感受到自己被一双温暖而微微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托着,用温度适中的温水轻柔擦拭,然后被一块难以形容其细腻柔软的布巾包裹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苍老的女声问道:“郡王回来了吗?”

门外有人急促回应:“还没有!已经派人再去催了!”

紧接着,李暮听到靠近他身边的位置,传来那个虚弱女声的低低哽咽,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难以言喻的悲伤:“吾儿……吾儿……命薄。摊上我这没用的阿娘……”

什么玩意儿?命薄?都用沉香了还命薄了,凡尔赛!

李暮哼哼唧唧。

鄙视!

然而,还没等他消化完这“凡尔赛”发言,一股浓烈刺鼻的酒气混杂着脂粉香气,如同一个无形的罩子,猛地拥住了他。随即,耳边响起了女人的带着怒意的低斥和男人含糊不清、带着醉意的嘟囔与辩解。

“哭什么哭……我们李家的种……他只要不夭折,本王还能亏待了他不成……嗝……”

女人又一次痛哭,“你咒我儿!”

我艹!霍彦!你给老子请的啥护工!这么不专业!还敢在病房里吵架?!

李暮听见女人嘶心裂肺的痛哭,心中莫名涌起一股烦躁,这嘈杂的环境严重干扰了他试图理清现状的努力。他奋力挣扎了一下幼小的四肢,集中起全部的精神,终于将沉重的眼缝又掀开了一些。

要吵出去吵!老子现在是病人,需要安静!要不是老子现在这状态不行,老子非把你这喝酒还往病房里来的混蛋打废了!

但他现在是病人,没人听他的。争吵声并未持续,很快便被更浓的酒气和女人压抑的、绝望的低低抽泣所取代。

他又被人抱走了,模糊的视线里,只能看到一片晃动的、鲜艳的红色和一片模糊的、似乎是金色的繁复纹样。耳边响起的语言,他仔细分辨,却一句也听不懂……那语调、那发音,完全陌生,绝非他熟悉的任何方言或外语。

“……苍天保佑,王妃总算又诞下小郎君,还是健健康康的……”

“是啊,郡王这般……只盼王爷能因此收收心,知晓轻重才是。岐王在世时那般贤德好学,名满天下,怎到了郡王……唉。”

听不懂,阿巴阿巴阿巴。

这大概率是在说他的病情吧。

颅脑损伤严重,有可能全身瘫痪、视觉听觉受损、语言功能丧失,成植物人,几乎是后半生,ICU豪华长期套餐预定。

他可真牛哇。这强悍的,高空坠物也没弄死他。

前半生拖着残废的左腿,后半生成植物人。

果然是吃完了苦,终于能享福了。躺着都有人伺候,少走了多少年的弯路。

李暮觉得自己现在精神状态肯定很棒,依旧是社会好青年。

睡吧,累了。反正,治不好,安乐死也成。他这小强命格,安乐死也老贵了,他不挑。

他想着想着,无声的,液烫的泪却不自觉的滚落。

其实,他真的不是很想活了!

才怪!

呜呜呜,师兄!你行行好!救我!救我!

九月二十九,吉数!

①苏联电影《列宁在1918》中的经典台词,出自工人瓦西里之口,背景是1918年列宁遭遇□□分子刺杀的危急时刻,展现了当时革命群众对列宁的爱戴和保护革命领袖的坚定决心。

②大王:特定场景下的尊称,非日常通用

使用场景:多出现于下属对王爷的敬畏称呼(如武将、幕僚对所辅佐的王爷),或民间百姓对王爷的通俗尊称,正式朝堂、皇室内部极少使用;等级限制:理论上仅用于亲王,郡王地位低于亲王,一般不称“大王”,避免混淆等级。例如下属对秦王李世民可称“大王”,但对汾阳郡王郭子仪,通常只称“汾阳郡王”,不称“大王”。简言之,唐朝对亲王、郡王的称呼以“带封号的王/郡王”为标准,“大王”是特定语境下的敬畏式称呼,并非主流或通用叫法,且有严格的等级适配。基于亲属关系:若与皇室有血缘关联(如皇帝、后妃、长辈),可按辈分称呼,如“叔王”“王叔”(皇帝对叔父辈亲王/郡王)、“兄王”(皇帝对兄长辈亲王/郡王),称呼中可带爵位,也可简化(如“秦王叔”)。基于身份尊敬:非亲属的官员、百姓,日常仍以“某王”(亲王)、“某郡王”(郡王)称呼,或在非正式场合简化为“王爷”,但“王爷”更偏向通用尊称,正式度低于带封号的称呼。此外,唐朝亲王、郡王的封号多为“一字王”(亲王,如“秦”“晋”)和“二字王”(郡王,如“汾阳”“江夏”),称呼时需严格对应封号,不可混淆等级。

阿暮:好死不如赖活着,可恶!花盆!

阿彦:可恶!我的小暮,拆拆拆!全拆了!

①李瑾,唐睿宗李旦孙,惠文太子李范子。落魄,不修名检(名誉和礼法),沉迷酒色,历太仆卿,册封河东郡王,暴薨,赠太子少师。天宝中,过继薛王李业之子略阳公李珍为嗣岐王。

参考《新唐书 卷八十一 列传第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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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个花盆酿成的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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