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嬴政暂时安全没问题，白少天就带着雪尾回去了，她现在也算是有家长的人了，不能再住在紫兰轩彻夜不归。在侯府和血衣堡左右摇曳了一下后，少天觉得不出城能多睡会。
这么晚回去自然是走侧门，结果正撞上明珠夫人准备回宫的车架。
“大伯，姑母。”白少天乖巧的行礼。
“回来了？”白亦非点点头说。
“既然赶巧了，”明珠夫人笑眯眯的对白亦非说道，“不如我今晚就带双儿回宫吧。”
“去宫里？”白少天奇怪的看向白亦非。
白亦非抬手抵着唇思考片刻看向白少天：“有些东西本就该教你，但大伯没那么多时间。现在你姑母愿意教你，你就跟着进宫住一段时间，也是陪陪你姑母。况且现在外面混乱，正好你少惹点事。”
明白了，白亦非还是不喜欢自己跟韩非的事扯上关系。白少天点点头，特乖的说：“那我去收拾东西？”
白亦非瞥了她一眼，他知道白少天随身带着储物袋，但不确定女孩子会不会有常用的东西不喜欢随时装进袋里，就在要点头时，明珠夫人笑道：“不需要，女孩子用的我那都有，而且从上次她来宫里我就开始准备这个年纪女孩的衣饰了，如今好好地放着就等你这个主人去使用了。”
白少天离开新郑之前在宫中住过几天陪明珠夫人，但因为没有合适的衣服，依然是红莲提供的之前的服饰。可惜明珠夫人新准备的还没上身，就因为联姻张家的谣言被血衣侯急冲冲的接回家了。
“也好，”白亦非同意了，“你就直接跟着你姑母去吧，万一有什么事也好解释。”
明珠夫人出宫虽然受姬无夜默许，但也要给韩王一个合理的借口，白少天带回去就是最好的理由。
白少天并不讨厌陪明珠夫人，事实上真心对她好的人不管其本性如何，她都不会讨厌，没有什么我们三观不合你对我再好也没用的心态。现在明珠夫人都这么说了，她也就干脆的点头：“那大伯我这就走了，有事雪尾可以通知我。”
“去吧。”白亦非看了雪尾一眼，点头。
目送马车消失在夜色之中后，白亦非转身看向雪尾：“人安全转移了？”
“是的。”白少天喜欢的长辈雪尾自然也给面子的恭敬。
白亦非看着雪尾，雪尾毫不在意对方隐隐散发的威压，面带笑容的回看，态度即极为大胆，又带着恭谨，最后白亦非冷哼，说道：“我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想，但现在局势的混乱已经延伸到国与国之间了，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当初收养双儿的人既然特地将你送来，想来也是希望这孩子受到更好的照顾，有些事情你仔细掂量，别全听她一个孩子的。”
“是，在下知道了。”雪尾是认真回答的。眼前的人虽然不是好人，但对白少天的关心是真的。雪尾不可能听他的，但如果和玄风圣王的命令不冲突的情况下，他会参考行事，毕竟白亦非不知道少天真实身份，有些错误的判断在所难免。
白亦非其实也没真指望雪尾听他的，不过就是提个醒，说完就转身进府。自己家的女孩，还是自己操心来的安心。
白少天来到王宫第二天，明珠夫人就带着她来到御香殿。
“御香殿啊……”看着这熟悉的建筑，白少天有些恍然，明明没过去多久，却发生了那么多事，连她的身份都变了。
“这就怀念上了？”明珠夫人轻笑。
“没想到居然还会来这里。”白少天感叹一下，又回看明珠夫人，“姑母是要教我调香？”
“没错。”明珠夫人推开大门，一股混杂的香气就袭来，杂乱却不刺鼻。
明珠夫人带着白少天来到调香的桌前，一边摆弄工具一边说：“你们白家在调香一道上其实颇有建树，特别是二表哥，也就是你爹更是独具天赋。那天你也听到，我的调香是表哥教的，但事实上我真正的师傅是你爹。”
“我父亲？”白少天好奇了，“我听大伯的描述，总觉得他是个文弱书生病美人。”
“呵呵，”这个形容让明珠夫人笑的很欢乐，“这么说也没错，你爹确实挺美的，而且性子也好，跟表哥完全不一样。”
“您跟我说说嘛。”白少天趴在桌子上看向明珠夫人。一来她确实好奇，二来知道这位便宜父亲的能力或许对查找真相也有利。
就像这调香，这可不是一般人玩的香啊。
明珠夫人没有多想，这是很正常的请求不是吗？她回忆过去有些怀念，虽然当时小心思也很多，但比之现在依旧是单纯快活，白亦非还是白衣，白亦凡也还在。
“你爹别看长得像个读书人，其实根本不喜欢读书，但这么说没人相信。”
“为什么？”
“你爹算是香痴，为了找到古籍中各种香的描述，他是真的博览群书，连王宫藏书都想方设法进来读。当时有多少人夸他好学，就有多少人可惜他的病弱。别看张开地跟我们不是一路，当初他可是很想收你爹做弟子的。”
“不会韩宇有那个想法也是因为这一点吧。”白少天翻个白眼。
“难说，毕竟四公子当时已经凭着虚心好学跟张相关系不错了。”明珠夫人也觉得有这个可能，很快她情绪有些低落的继续说，“你爹身体一向不好，连路都不能走长一点，却总想着出去找更多的香料，磨得表哥不得不想尽办法替他调理，竟也有了成效，可惜这却是表哥最后悔的行为。”
“因为他去了秦国？”
明珠夫人叹气说：“不拘去了哪里，总归就是一次有去无回的旅途。”
殿内一时非常寂静，明珠夫人沉浸在回忆里，白少天则分析白亦非对找寻白亦凡的疯狂中，怕是带着对自己的悔恨。如果他心再狠一些不同意白亦凡出行，又或者侯府权利再大一些弄到更多的香源，或许就不用失去自己唯一的亲人。而这些怨恨，也反映在现在他作为夜幕的行为中。
“我大伯……还挺感性的。”白少天最后感叹一句。
“呵呵，”明珠夫人又带上妩媚的笑容，“也就你会这么想，也是，对你们父女表哥必然最心疼了。好了，我们开始吧，调香的基本做法你知道吗？”
白少天是知道的，神域时玄风也教过她一些基础，调配喜欢的熏香，基本上除了少部分实在没兴趣的神，连天武都会一点，白莲更不用说了。鬼谷时期鬼谷子也教过他们，毕竟鬼谷纵横说起来也是多风雅之士，可跟一般剑客不同。紫兰轩时，弄玉她们更是喜欢调香时找上少天，美其名曰培养淑女气质。
人类调香手法和神族有些不同，但受鬼谷和紫兰轩熏陶白少天也会了，一套动作下来，明珠夫人很满意，便直接开始讲述更精细的香料搭配。
表姑侄两人一说一学，时间很快就过去。直到一个声音传进御香殿：“你们让开，我怎么不知道这里成了别人专属的宫殿。”
“红莲又闹了。”明珠夫人冷哼。
“她应该是来找我的。”白少天看向明珠夫人。
明珠夫人点头：“跟她交好真是委屈你了，走，我们去看看。”
白少天没觉得委屈，红莲敢爱敢恨，对白少天还是很好的。当然如果当初认识的时候介绍者不是韩非而是白亦非的话，红莲大概没耐心跟她培养友谊了。
白少天又进宫了，这意味着又一次摁下快进。
今天，也是活在回忆中的玄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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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再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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