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求更改监护人并让顾西妍吐出父母就给被监护人的遗产并亮出了从律师那里拿到了父母签署的将全部财产留给顾西安的遗嘱。
具有法律效应的遗嘱上确确实实地写着遗产唯一继承人是顾西安,倘若顾西安死亡,则财产捐献给国家。
顾西研没有想到父母做的这么绝情。
那80万除了用于自己的学费其余的全部给顾西安用了,但顾西研拿不出证据证明这一点,因为,钱是从顾西妍手上变现流走的。
亲戚们张嘴便想将水搅混,说这是顾西妍可从来都没有给顾西安花过钱,就连平日给顾西安买的东西都被顾西安说是顾西妍买给她自己的。
顾西研百口莫辩。
于是法院判决顾西妍补上亏欠数额,因将被监护人打成轻伤并判处三年的有期徒刑。
刚刚大学毕业的顾西妍短时间内无法弄到这么多钱,她哀求弟弟不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她是他亲姐姐又怎么会害了他,并且自己从来都没有殴打他,祈求亲戚和弟弟撤诉。
但,此时的弟弟已然是将自己的姐姐当做了争夺家产的敌人。
于是,她被自己的亲弟弟亲手送进了监狱。
等她从监狱释放的时候,她发现,父母的钱财和房子已经被亲戚哄骗着顾西安卖掉了,并直接从他们生活中消失。
而弟弟顾西安也不见了踪影。
没有公司会冒风险录用有案底的顾西研,迫于生计的她只好进厂打工攒钱偿还父母那笔从未考虑过自己的遗产。
期间,已经年满14岁的顾西安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顾西妍打工的地方,每日都会站在工厂门口等她,顾西研害怕地东躲西藏。
暴雨来临,顾西安跪在雨中哭诉,一口一个是他错了,是他对不起姐姐,但他是她在世界上的唯一一个亲人,姐姐不能抛弃他,他除了姐姐就没有谁了,姐姐要是不管他了,他便去死。
顾西妍被他伤透了心,转身离开。
但她还是心疼弟弟,于是心软后将他接了回来。
然而顾西安并不是真心悔过,当晚趁着顾西妍熟睡将醉酒的男人带回了家中,顾西妍拼死反抗,惊慌失措中从租用的房子窗户上跳了出去,当场命丧黄泉。
死的时候她还在懊悔,不小心把房东的家弄脏了……
炸开的脑花在地上流淌开来,直至蔓延顾西安的脚下。
姐姐的死并没有引起顾西安的回头,他甚至还咒骂顾西妍早不死晚不死非得等他快拿到钱了才作死,果然是连父母都会骂的一个贱人。
顾西安怒气腾腾地吐出一句又一句的脏话渐渐离去。
顾西研的尸体露宿街头,警察打过去电话竟无一人接听。得到好处的亲戚早已躲得远远的,不见踪迹……
教过顾西研的老师提起早些年那被逼死的女孩,一句句话化成了一声的叹息,将此故事讲给学生听。
旁人提及顾西妍只有云淡风轻的一句总结,有些人生来就是配角的命,命不好……
这个世界的顾西妍内心充满了恨意,如果能够重来,她希望自己能够继续完成自己的学业,实现自己的梦想,让那些道德绑架她、欺骗她、陷害她的亲戚都受到应有的惩罚!
对于她弟弟顾西安,她有些不知所措,对自己也有些责怪,如果当初她对他再用心一点儿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当然,如果弟弟依旧如上一世一般歹毒,她也不会管他了,一切是他咎由自取。
顾西妍飞快地整理完记忆,别有深意的看了旁边安抚她的“好”弟弟的大姑和站在农村老家的众人,指尖轻轻拍打膝盖,表面上,她垂着眸子还是那一个读书读傻了的孩子,面上一幅怔怔的样子,像是被父母的死亡打击到了一样。
这个世界真不公平,让顾西妍吃尽苦头的那对父母没有受到一点儿痛苦就走了,“砰”的一声爆炸,没有痛苦,没有后悔……
她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真的太便宜他们了。
注意到顾西安的目光,顾西研回视,眸子里冷冷清清。
改造弟弟成功的可能性在顾西研这里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她在其他世界见过太多的孩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为了平行世界的顾西妍,她愿意试上一试,虽然对于结果她本人并不看好。
一想到这一点,她脑袋开始疼痛起来,原主不喜欢她恶意揣测她的弟弟,一点儿都不行。
顾西研无奈妥协,原主被家人pua的把弟弟当成了自己孩子,一时半会儿无法扭转她的想法。
以后原主会醒悟的……这急不得。
三月份的下午,温度还是有些低,风吹过来,让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放眼望去,众人还穿着自家缝制的棉衣,里面是厚厚的棉花,面子是从集市上买的成品,棉质的外套裹着蓬松的棉花,轻轻一压便会显出一个坑,然后迅速会弹,明眼人一看就很暖和。
然而,顾西研穿着单薄的马甲,外面套着脏兮兮的校服,在这一群穿的暖洋洋的人中显得格格不入。
父母死的时候,顾西研还在上课,忙的原主连睡觉的时候都快没有了,更记不起还要换衣服这件事。
顾西研捏了捏发冷的指尖,寒风刺骨,指关节许久没动,微微蜷缩便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顾西安一身牌子羽绒服窝在一身花棉袄的顾丽娟怀里左瞧瞧又看看。
顾西安现在才不到5岁,哪里见过这么多人,更不用说他现在从这些人嘴里知道了他没有了父母这一件事。
什么是没有了父母?
这一概念他好像有些清楚,父母不会在出现的意思,他想着没有了唠叨他的人,感觉也不是那么坏的样子。
别人一脸悲伤哭的时候,他想起无人管制的日子,竟不由得笑出了声。
他一看到顾西研不开心的模样,顾西安他迟疑了一会儿便学着记忆力父母骂顾西研的话,笑吹了一个鼻涕泡,叫她平时管自己,现在报应来了吧。
但凡自己骂人,她总要唠唠叨叨地教训自己;他不愿意自己吃饭的时也是,他可烦死这个贱女人了!
他抽泣着鼻子瘪着嘴想要从女人的怀抱里挣脱开,鼻涕糊了满脸,顾丽娟眉毛一抖,嫌弃的眼神一闪而过,想着这几日听来的消息只得按耐住脾气,柔声地询问怀里的小孩子。
顾西安才5岁,就已经快50多斤了,顾丽娟抱了他才一会会儿,胳膊就已经发麻了……
“怎么了?饿了吗?”
“我不要你抱!顾西研快来抱我!”顾西安推搡了她一把,差点把体重不过百的顾丽娟推到。
“顾西妍,你这个贱女人,愣着干嘛!赶紧过来抱我!”
“你哭什么哭,就你是克死了他们,爸爸妈妈说的果然没错,你就是一个扫把星!”
顾西研转过头,冷冷清清的眸子看向顾西安,除了眼睛,原主和顾西研没有半分相似之处,原主很好看,然而她的弟弟却因肥胖五官挤在了一起,全脸唯一能看的就是他的眼睛了。
顾西安吵闹着,一对上顾西研冰冷的眸子,他突然瑟缩了一下,他原本就圆润看不到的下巴往后一缩,圆润的身躯也缩成一团使劲往大姑怀里钻。
顾西安他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改变,原本他骂一句都要委屈好久的人现在竟然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眼神看他,他开始毛骨悚然起来。
“你叫我什么?”
顾西妍离开板凳,居高临下地俯视顾西安,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下显得很轻,但是,顾西安很清楚地听到了顾西妍的话。
“我叫你贱女人!怎么了?你克死了我的饿爸爸妈妈,你还有理了不成?呜呜呜!”
顾西研打算跟顾西研好好掰扯关于礼貌的事情,手还没有触及到顾西安的一角,一只历经沧桑的手打了过来。
她眸子微闪,躲过去这一巴掌。
顾丽娟收回手,眼疾手快地抱紧侄子的护着顾西安,手却不小心摸到了什么滑滑的液体,她忍住手掌心的恶心之感,几乎咬牙切齿的说:“小孩子玩笑话,当不得真……他还是一个孩子,你都多大了,你跟他计较什么啊……”
顾丽娟撇了一眼顾西研,这么大的人了,心眼咋那么这么小……
她对上顾西研的眼睛,初次感觉侄女的眼神犀利了不少,她下意识握紧顾西安的小手,避开了顾西妍彷佛看透她所作所为的眼神,解释的声音越来越小。
自从出事以来,她从没有好好观察过顾西研的样子,现在看过后,忍不住在心里唾骂,长的一幅狐狸精勾人的样子,一看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儿!
随她妈那个狐狸精,这一家子没有一个好东西,怪不得那一对死的这么早,简直是活该!
在心里骂完后心情舒畅了,随即一想,自己是她大姑害怕她做什么?说了她不爱听的,难不成她能当众打自己不成?
放下心来的顾丽娟再次抬眼看去,却发现顾西研还是那个怯懦的侄女儿,她狐疑的重新扫视了一下顾西研,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对劲,不由得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走眼看错了?
她倒也没有多想。
顾西妍压低了眉头,听到顾丽娟的解释,她冷冷一笑,她可不认为这仅仅是小孩子的玩笑话,父母还活着的时候,因为他们的偏心,“便宜弟弟”对亲姐姐的恶毒便初露苗头。
像什么偷东西、打骂姐姐的事情层出不穷,还包括但不限于故意摔碎父亲玉石、打碎母亲昂贵的香水栽赃给原主。
有些事情栽赃成功后,便会有第二次,故意栽赃陷害的次数多了,他们的父母也渐渐察觉到了是顾西安搞的鬼,不过,看了监控的他们没有说什么,只觉得是男孩子调皮罢了。
顾西研想方设法的管教顾西安改掉这些坏习惯。惩罚制、奖励制、与他做朋友的方法都一一尝试过了,根本不见任何成效。
父母不在意孩子的教育,认为“他还是小孩子嘛,以后长大就好了,你是弟弟的姐姐,理应肩负起教育弟弟的职责”。
为了教育好弟弟,顾西研可谓是操碎了心,不惜以自己未来做代价,这也是后来顾西妍在自己人生关键时刻选择走读亲自教育弟弟的原因。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
最坐不住的人,往往是要承担更多的责任。
原主的父母对于孩子的教育可太沉得住气了,第一个孩子养起来毫不费力就以为孩子是自己教育自己的,简直和“苹果生来没有皮”是一个想法,毫无道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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