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妄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咸腥的海风扑面而来。
突然降落在游轮上,脚下踩着微微晃动着的甲板,谢妄不由得踉跄着扶住镀金的雕花栏杆,缓了缓,才开始打量起面前的场景来。
脚下是是流光溢彩的甲板,从游轮上照射出的旖旎灯光,将海面照得波光粼粼。
甲板上有三三两两的身着晚礼服的宾客端着香槟谈笑。
这一切处处都透露着奢靡与金钱的味道,令谢妄仿佛置身于纸醉金迷的梦境。
低头一看,谢妄竟然自己竟穿着不合身的燕尾服,口袋里还揣着枚刻着“深海号贵宾”的白色的卡片。
谢妄在睡梦之中被系统拉入副本,本来就臭的表情就更加难看了。
怎么别人的西装礼服就和量身定制的一样,到了他这就像是他偷来的一样。
这狗屁系统,绝对就是在搞针对!
没等谢妄吐槽多久,系统机械的声音便在他耳畔响起“:
【欢迎来到赌王的豪华宴会!请玩家尽情享受这里的美食与服务吧!
不过,切记不要做出超出当前身份的异常举动哦。
请玩家完成支线任务“赌局迷踪”:
任务内容:在三小时内完成一次赌徒游戏,任务奖励;50系统积分;
失败惩罚:扣除100系统积分。】
谢妄看着这个支线任务,不由得气笑了。
给奖励积分倒是扣扣搜搜的,扣起积分来倒是大气得很呢。
谢妄抬眼望去,甲板尽头的玻璃门内,赌场里已经聚起了不少的人。
左右没有什么事,谢妄便直接进了赌场。
系统给他的支线任务是关于赌场的,那么他的身份牌,应该就是类似于赌徒一类的了。
赌场中间是一个十分大的圆形赌桌,桌旁围满了人,庄家摇骰子的声响混着筹码碰撞声传来。
人群中央,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端坐在雕花座椅上,座位前是堆积成山的筹码,他金丝眼镜下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对面的对手,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在灯光下泛着悠悠的冷光。
西装男人对面的是一位略微发福的中年秃顶男,他的脸上全是汗,面前的筹码已经所剩无几了。
再输下去,他就要倾家荡产了。
但是他不跟注,就绝对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中年秃顶男人抬起手,哆哆嗦嗦地将自己面前的所有筹码都往前推了出去,“我、我跟,我全跟!”
眼睛西装男见状,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勾起一抹笑,示意荷官将自己的发码也全部押注,他的声音里带着轻佻的笑意,“那好,那我也全压,我押大。”
随着两人下注完毕,庄家打开了盖着骰子的罩子。
是大!
那就意味着,眼镜男赢了。
中年秃头男脸上的神色立即灰白下来,整个人靠坐在靠椅上,双眼空洞,不停地嘟囔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是不是、是不是你们出老千?”中年男人忽然激动起来,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眼镜男怒声指责道,“要不然怎么你压什么就是什么?这不是出老千是什么?”
随着中年男人激动地拍桌质疑出老千,赌场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荷官脸色一沉,周围的宾客也纷纷侧目,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已经不动声色地围了过来。
金丝眼镜男却依旧慢条斯理地转着翡翠扳指,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玩味:“哦?这位先生是觉得我的运气太好了?”
他指尖敲了敲桌面,指甲与桌面碰撞的脆响在嘈杂中格外清晰,“不如让这位新来的朋友看看,这局有没有问题?”
说着,他忽然抬眼看向刚走进赌场的谢妄,金丝眼镜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冷光。
谢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这破系统怕不是又想坑他。
还没等他反应,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触发临时任务:接受赌场经理的对赌邀约;
对赌成功则获得25积分,失败则扣除50积分。】
依旧是这么令人无语的奖惩机制。
“喂,你愣着干什么?”中年男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拽住谢妄的胳膊,燕尾服领口口因为不合身而滑到手臂,他揣在口袋里的“深海号贵宾”的白色卡片也因此掉了下来。
谢妄面无表情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弯腰捡起了自己的卡牌。
“这位先生,要试试运气吗?”性感的荷官踩着性感的猫步,走到谢妄面前,弯着腰用着甜腻的女声轻轻道。
谢妄将自己的身份牌放回口袋,一抬眼,就看见身着低胸礼服的兔女郎正递来筹码,胸前的号码牌写着“07”。
一股令人不适的香味扑鼻而来,谢妄不由得皱着眉后退了几步,才伸手刚接过筹码。
指尖触到冰凉的筹码,【共情之触】突然发动——恐惧、绝望、还有被禁锢的挣扎情绪如潮水涌来,画面里兔女郎被锁在阴暗舱室,手腕脚踝布满淤青。
所有的负面情绪直击他的精神世界,短短七秒,谢妄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
谢妄猛地松开筹码,指尖残留的冰冷触感混着汹涌的情绪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兔女郎07号脸上甜腻的笑僵了一瞬,“你的手为什么在发抖呢?”
说话间,兔女郎突然贴近谢妄将筹码塞进了谢妄怀里,红唇轻启,呵气如兰,“赌王的游戏,可不是谁都能全身而退的。”
谢妄握紧筹码走向赌桌,周围赌客的喧嚣突然变得遥远。
走过一张张赌桌,赌桌上牌桌摆放着不同的道具,有扑克、轮盘和骰子,赌桌前的玩家们一个个神情亢奋或沮丧,筹码堆起又崩塌。
骰子桌前,庄家正高声报数:“大!买大的通杀!”
下注区的蓝紫色筹码瞬间被清空,输红了眼的玩家掀翻桌子,却被黑衣保镖拖走,消失在舱门后。
谢妄最终在大圆桌前站定,站在了那个眼睛男的对面。
“这位先生,要不由你来决定赌什么?”眼镜男笑着,声音里却没有多少笑意。
谢妄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筹码,目光扫过圆桌上方闪烁着的水晶吊灯。
赌场内浑浊的空气里浮动着汗味与香水的混合气息,远处骰子桌传来的咒骂声像潮水般漫过来,又在他耳畔骤然消弭。
眼镜男推来一只镀金骰盅,指甲修剪得过分整齐的手指叩了叩桌面:"既然是客人,自然有优先选择权。"
赌桌上铺着墨绿色绒布,边角处隐约可见褐色污渍。
谢妄看着对方自信的笑,嘴角不禁微微泛起冷笑——看来对方早把自己当成砧板上的鱼肉。
"就比骰盅。"谢妄将筹码推到中央,金属撞击声清脆,"三局两胜,押上全部身家。"
第一局,眼镜男率先摇动骰盅。
紫晶材质的骰盅在他掌心翻飞,发出密雨敲窗般的声响。
当骰盅重重扣在桌面时,赌场内突然安静得能听见针落。
"六个六。"眼镜男掀开盖子,六颗骰子整整齐齐码成金字塔状,围观赌客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
谢妄却注意到骰盅内壁残留的细微划痕,那是某种磁性物质吸附过的痕迹。
他勾起嘴角,指尖轻叩桌面:"好手段。"
说着将骰盅倒扣,掌心贴上光滑的外壁。当骰子滚动的声音响起时,他能清晰感知到金属骰子在磁场干扰下的异常震颤。
"三个四,三个五。"谢妄揭开骰盅,骰子呈现出看似随意的排列。
眼镜男瞳孔微缩,显然没想到对方能在如此短时间内破解机关。
谢妄趁机观察周围环境,发现赌桌下方暗格隐约透出蓝光——那是作弊装置的指示灯。
第二局,谢妄主动要求先摇。
他故意将骰盅摇得震天响,却在最后一刻改变手势,用巧劲让骰子在盅内完成精确排列。
当盖子掀开的瞬间,六个一点赫然入目。
"豹子。"谢妄的声音平淡如水,却在赌场内掀起惊涛骇浪。
眼镜男的表情终于裂开缝隙,额角青筋微微跳动。
决胜局前,谢妄突然将手伸向赌桌边缘的香槟杯不动声色地将杯中的冰块握在掌心。
当眼镜男再次摇动骰盅时,谢妄敏锐捕捉到对方翡翠扳手上的微型发射器——那是能远程控制骰子点数的装置。
"该我了。"谢妄将握得半融的冰块塞进袖管,这次摇骰的节奏比之前慢了许多。
随着骰盅落下,他故意露出迟疑的神色:"我这把...怕是要输。"
眼镜男果然中计,嘴角扬起志得意满的弧度,率先揭开自己的骰盅:"六个六,这次……"
话音未落,谢妄突然抓起香槟泼向赌桌。
酒水在绒布上晕开的瞬间,他以极快的速度掀开骰盅——原本排列整齐的骰子突然全部翻转,六个六点的骰子在水迹中闪烁着寒光。
赌场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唯有谢妄平静的声音在回荡:"冰融化会改变桌面摩擦力,你的电磁装置失灵了。"
眼镜男的脸色由青转白,青筋在脖颈处突突跳动,他猛然拍案而起,震得骰盅里的骰子叮当作响:“不可能!这赌桌上的所有对局都是公平的!根本没有你说的电磁装置!”
话音未落,赌场四周的黑衣保镖已如潮水般围拢,他们腰间若隐若现的枪柄在水晶灯下泛着冷光。
谢妄却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的水渍。
他抬眼望向面色阴沉的眼镜男,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没有电磁装置?看来死到临头你还嘴硬。”
说着,谢妄伸手将赌桌边缘的绒布掀起一角,藏在夹层中的微型电路板赫然显现,“从骰盅内壁的磁痕,到桌下的信号接收器,再到你翡翠扳手里的控制器——当我第一局就说出‘好手段’时,你就该知道,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不在你的掌控之中。”
围观的赌客们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有人试图悄悄后退,却被保镖拦住去路。
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唯有谢妄依旧气定神闲。
眼镜男终于反应过来,谢妄根本不是普通的赌徒,他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镜片边缘滑落,“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谢妄将擦完手的手帕扔在赌桌上,他的声音不大,在死寂的赌场里却显得格外清晰,“重要的是,这场游戏,是我赢了。”
谢妄笑着将筹码都收到了自己这边,而对面的眼镜男早已面无血色。
很快,就有身穿黑衣带着黑墨镜的保镖闯了进来,将眼镜男“请”了出去。
谢妄招来荷官将筹码寄存,便转身离开了赌场。
一连完成了两个系统任务,得到了75的系统积分,谢妄此时的心情格外地好。
走出赌场雕花铜门的瞬间,潮湿的海风裹挟着霓虹灯的光影扑面而来。
谢妄松开领口的银灰色领带,将寄存筹码的凭证折好塞进内袋,皮鞋踩流光溢彩的甲板,锃亮的皮鞋倒映着细碎的光斑。
转角处的酒吧透出慵懒的爵士乐,玻璃橱窗里摇曳的烛光与远处海面的粼粼波光相映成趣。
推开雕花木门时,木质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吧台后的调酒师抬头,目光扫过他沾着香槟渍的袖口,无声递来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
谢妄倚着吧台轻抿一口,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将赌场里紧绷的神经熨烫得松弛下来。
谢妄指尖摩挲着冰凉的威士忌杯壁,冰块在琥珀色酒液里浮沉,折射出吧台顶水晶灯的碎光。
爵士乐从角落的留声机里流淌出来,萨克斯管的尾音像一缕青烟,缠绕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海盐气息。
他忽然瞥见吧台镜面反射出的人影——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推开店门,领口别着与赌场徽章同款的银质鸢尾花。
“谢先生果然好雅兴。”为首的男人嗓音沙哑,手指在吧台上敲出规律的节奏,“刘先生想请您去海上庄园‘喝杯茶’。”
话音未落,两人已分别堵住谢妄左右退路,西装下的枪柄轮廓在烛光里若隐若现。
谢妄指尖的冰块“咔嗒”撞了下杯壁,琥珀色酒液泛起涟漪。
看这架势,说是请,实际上他根本没得选择。
“刘先生的‘茶’,我敢不喝吗?”谢妄放下酒杯,指腹蹭过杯口残留的唇印,“他可是大名鼎鼎的赌王。”
“谢先生果然爽快。”男人侧身让开路,枪套在烛光下划过冷光。
雨丝在夜色里织成密网,谢妄跟在两个保镖身后,游轮舷窗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扭曲。
甲板上的迎宾齐刷刷转身,胸口的银质鸢尾花徽章在探照灯下闪着寒芒,如同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电梯升至顶层的刹那,失重感让谢妄微微感到了一阵眩晕。
雕花铁门缓缓打开,雪茄烟雾中,赌王刘苏阳正背对着他擦拭翡翠扳指上的血迹,指节上的青筋随着动作起伏。
“谢先生比我预想的更准时。”刘苏阳地笑着,却连头都不抬一下,“谢先生好手段,让我丧失了一位好下属。”
“刘先生有请,我当然准时。”谢妄踏过地面上的玻璃碎屑,径直坐到了刘苏阳的面前,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不知道刘先生让人请我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总不会只为了欣赏翡翠扳指吧?”
刘苏阳终于抬眼,无框眼镜后的瞳孔映着明明灭灭的光:"谢先生赢走的筹码,足够买下三艘深海号。"
“哦?”谢妄微微挑眉,一副十分意外的样子,“原来有这么多吗?那我倒是要好好谢谢那位拉我上桌的那位先生了。刘先生,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见谢妄一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刘苏阳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谢先生是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那位先生不是被刘先生请走了吗?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里?”谢妄一脸不解。
刘苏阳看着谢妄做作的表演,轻轻吐出一句话:“你要感谢的人……已经去海里喂鱼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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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欢迎来到赌王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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