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气地把狗狗给骂了一顿,池宿看着自己没有任何缺口的手,拿着骨头那是想塞也塞不进去。
摆弄了一会儿最终放弃,他又瞪了趴在地上的狗狗一眼,转头皮笑肉不笑地看向程司远。
程司远被这眼神看得打了个激灵,小声问:“有什么事吗?”
“你求助你仙女教母的机会还没用吧。”池宿用一种慈爱的眼神看着他,“你说你一路变成老鼠跑到了这,所以应该是没有用的吧。”
“是没有,你要做什么?”有些疑惑地歪头,程司远回答。
“我本来是想尝试求助的,但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打给她,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笑容总算变得真诚,池宿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肩,“帮我个忙好吗,我教你怎么用,你要求你的教母帮我联系我的教父。”
有些犹豫,程司远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出口,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吧,那我要怎么样才能联系到她呢?”
“至于这个嘛……很简单的。”趁他不备,池宿凑上前拉下他的眼镜,往他眼珠方向猛吹一口气。
“啊!”
捂住自己的眼睛,程司远止不住的眨眼,眼泪被刺激得哗哗往下流。
还没回神就被摸走了兜里的身份牌,他没来得及质问,又被扒开手。
脸颊接触上一个坚硬的物体。感受着那东西吸走了本就不多的眼泪又离开,程司远一脸恍惚。
发生什么事了?
顶着一双通红的眼,他一脸懵地看向紧张的池宿,说话时的语气几乎飘在天上,“你干嘛突然对着我吹气?”
“求助的方法是把眼泪滴在木牌上,不跟你说是因为怕你忍不住闭眼。我又只有一只手,想控制你会很麻烦的。”
把眼镜递还给他,池宿站到他身边将身份牌微微拿远,“嘘,你的仙女教母要接电话了。”
被他严肃的语气吓到,程司远摒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木牌。
不一会儿,里面飘出星星。
从上到下绕着圈,最后出现一个小小的、像是BJD玩偶的妇人。
她手拿一个星星形状的魔法棒,穿着蓬松的浅黄色大裙,豆子样的双眼眨着,弯起嘴角说:“你好啊公主!我是你的仙女教母,遇到什么……”
说到一半,她紧急刹车。
“你身边有一个蓝色的怪物!快!我这里有东西可以帮你解决!”
语气变成了惊恐,她急匆匆想要挥动法杖,却被程司远一下叫停,“不是不是,这个是我的朋友,也是一位公主的!”
“我叫你帮忙是想联系他的教父,名字叫……”
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他口中的这位教父是谁,程司远转头望向池宿,头往身份牌处点了点示意他自己说名字。
池宿:……
其实他还在为刚刚那句怪物生气来着。
有没有眼光,自己明明这么漂亮,这个游戏对他真是一点也不善良!
但算了,何必跟一个魔法小精灵计较?
“罗萨里奥。”平复下心情,他微笑回答,“我的教父,混黑的那个。”
看起来有些嫌弃,仙女教母退后两步皱着眉,“那好吧,我试试帮你联系……但他和我们的关系不怎么亲密,我不确定能不能联系上。”
“你可以的,就跟他说你亲爱的教子找你有话说。”
一想到他就生气,池宿也再不在意仙女教母的态度,一心只想质问这只狗到底是怎么回事。
奇怪地点点头,仙女教母挥挥魔法棒,在空中写出罗萨里奥的名字。
静静等待了一会儿后,面前仙女教母的影子闪了闪,“哦,他接电话了,我转给你们!”
说完,面前的影像开始变化。
一个男人的缩小版全身立刻出现在两人眼前。他身着一套黑色修身的西装,优雅地坐在车后。
还附带着一套车后座背景,看起来不知道比之前的仙女教母高级了多少倍。
Oh,终于舍得不只露一个脸了?
眼见着面前男人悠闲的模样,池宿那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没等那人开口就率先质问,“你的狗为什么在吃我的骨头?”
“什么?”罗萨里奥看起来没听懂他的意思,“你带了狗狗饼干,被他偷吃了?”
“才不是!他真的吃了我的骨头!”
被他这态度搞得更加生气,池宿用右手举起自己的左手摇晃,看着它像橡胶手套一样左右往下瘪。
见他如此激动,罗萨里奥连忙做了个安心的手势,“别怕宝贝,你快些出来吧。带上那个巫师的法杖,我会帮你治好的。”
“但我的骨头少了!” 放下手,他从兜里拿出指骨展示给罗萨里奥,
“我的小指最上面的那一节不见了,这样也能治?”
听着池宿带了些委屈的声音,罗萨里奥笑了,“当然,我可舍不得让你漂亮的手就这么毁了。”
“毕竟你可是我亲爱的……”
“好,挂了。”
因为被调侃而恼羞成怒,池宿把牌子往下一翻,直接挂断不听罗萨里奥还未完的话。
看着旁边有些呆滞的程司远,他咳了咳转移话题,“快走吧,我可不想一直顶着这么一只手生活。”
“哦哦。”点点头跟随上脚步,程司远看着那个被塞回自己手心的身份牌,眨了眨眼。
前方池宿的脚步有些快,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真的受够了他现在的身体。
于是,按照程司远指的方向拿走法杖后,他便直冲冲地朝着出口奔去。
走出拱门的瞬间,一股无与伦比的剧痛瞬间从手部袭来。
像是有一场烟花在空荡的手臂里爆炸,密密麻麻打在狭小的空间里,带来一股近乎烧灼、滋滋冒油般的疼痛感。
紧接着拉扯,粗糙的骨头摩擦着被烤熟的内壁,不满于身体的粘连,于是便开始扭动起来。
它在他身体里跳舞,在他手上撞击出一个又一个圆形的凸起。左右转着开始往外面挤,从手臂一直通往指尖,最后硬生生从细小的指甲缝里钻了出来。
大喘着气双目赤红,池宿竭力转头看向自己的左手,却依旧没看见任何血或者是伤口。
他只油然而生一种空虚感。一种软弱的、无法控制的、近乎是悲伤的空虚感。
身体后知后觉,直到出森林的那一刻,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骨头是怎么被抽出来的。
早已不受控制的跌倒在地,他眼泪止不住往下流,瞳孔几乎失焦,只模糊地看到身前聚了几个影子。
过了一会儿,池宿隐隐约约听见有乌鸦在叫。
那只扑腾着翅膀着急的乌鸦女士说:“你快点救主人啊!法杖不是就在这儿吗,快用你的魔法呀!”
“嘎嘎嘎!少了一个,少了!”爪子叼着法杖的笨蛋乌鸦委屈,终于还是在乌鸦女士的催促下施了法。
“啵!”
一声轻柔的,只有池宿能听见的奇怪声音从他骨头缝里传来。
等等,什么?不……!!
随着两声不明所以的嘎嘎声响起,池宿看见原本放在兜里的骨头飘向自己的手臂,对应好位置整齐地贴到肉上面,逐渐开始变得透明。
注射一样打进他的手臂,融成水的骨头咕嘟咕嘟冒泡,流淌到他空无一物的小臂和手掌。
四处游走探索完毕后,那些骨头开始主动揉捏半软不硬粘土一样的自己,挣扎着塑形。
把池宿的身体当做熔炉,它们不断加热。
整只手变成刚从滚烫岩浆里拿出来的一块芝士,戳一戳大概就会凹陷,粘液一样缓慢向外部蔓延。
泪水混杂着汗液一波一波往外流,池宿的衣服很快被打湿,变成一条正抽搐着快要死的鱼。
就在这一片狼藉的痛苦中,他脑海里,燕清温却好巧不巧带着歉意开口:
“抱歉,我明白这不是时候。但……我觉得你应该会想要知道为什么的。”
“第1个问题,
选择a,说明你缺乏安全感,依赖别人,期待被人保护。
选择b,说明你的内心十分恐惧,抗拒他人接触,对世界的态度消极。
选择c,说明你富有冒险精神,是一个热爱生活,精神富裕的人。”
“第2个问题,
选择a,说明你是一个十分温暖善良,热爱帮助他人的人。
选择b,说明你十分胆小,需要他人的指引,来帮助你迷失的道路。
选择c,说明你是一个高傲,喜欢训诫别人,让别人臣服于你脚下的人。”
“第3个问题,
玫瑰的数量代表了你的贪婪指数,你选择了一半的玫瑰,证明你是一个较为贪心的人。”
“第4个问题,
选择a,说明你是一个爱美,内心虚荣,且自恋的人。
选择b,说明你是一个坚强,不畏惧风险,敢于挑战的人。
选择c,说明你是一个平凡却温暖,喜欢观察生活中的小细节,在日常中发现趣味的人。”
混乱中听完了燕清温的播报,身上的疼痛感稍稍减弱,让池宿得以虚弱而又不解地问:“所以呢?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亲爱的……”燕清温的听起来好像是真的在伤心,“根据你的选择,还有你在森林里做的其他举动,你很可能会被判不及格的。”
池宿:?
“什么。”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他得到了燕清温重复的回答。
刚缓解了没一会儿的手臂好像又抽起来了。
不再继续说话,池宿半睁着的眼扫过围绕着自己的一圈动物和人。
担忧的小羊、逃跑的笨蛋乌鸦、正追着笨蛋乌鸦的乌鸦女士、心虚趴在一旁的狗狗、迷茫的程司远、程司远的仙女教母、和一根把自己摆成问号的麻绳……
看着眼前的其乐融融大葬礼,池宿终于不再挣扎,平和地闭上了眼。
好累。
还是先睡一觉吧。
——
写着写着,总感觉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写剧情流,而是更适合写感情流和一些轻松娱乐向……命好苦啊,我还有很多无限流脑洞诶。
本来打算和下一章合并,但是这里断章也不错,所以断了,所以明天应该有加更(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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