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维斯立马拒绝天降黑锅：“我觉得这不妥吧，我只是一个飞行都困难的低阶天使，锅太重，我背不动。”
利维坦破天荒没有狡辩，小心翼翼询问更多信息：“殿下，是什么级别的恶魔？”
“能够在第四重天自由活动，大概是公爵及以上的恶魔。”路西斐尔说的轻描淡写，利维坦听得心中忐忑，得到确定答案后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殿下……我会受罚吗？”利维坦大概明白了路西斐尔为什么说他们是罪魁祸首，现在只想被从轻处罚。
“要看他造成了多少伤亡，过于严重的话你会被追责。”
艾维斯看两人打哑谜一样交流，感觉自己被孤立，毕竟和自己有关，问问也没关系的吧？“这恶魔很厉害吗？我们三个能不能干过他？”
利维坦得知自己可能要被处罚，就变得无精打采，回答都有气无力的：“恶魔从低到高分别是魔物、小恶魔、大恶魔和魔王。其中大恶魔分五级——公、侯、伯、子、男，公爵及以上指的是公爵实力的大恶魔和魔王。”
“这是说混进来差不多是地狱最厉害的那批恶魔？”艾维斯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差不多吧，目前地狱就三个魔王，巴尔、阿斯蒙蒂斯和玛门，不知道会不会是他们，公爵级别的就比较多了，我记不住。”利维坦越想越沮丧：“殿下，是因为我本体沉睡才给了他们可乘之机吗？”
死一样的沉默变相说明了问题，利维坦倒在座位上：“啊！我简直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艾维斯宽慰她：“也不全是你的错吧，我早就发现你们传送门有很大的漏洞，这么重要的地方居然一个守卫都没有，被人钻漏子不是正常嘛！”
“利维坦的领地是通往天堂的必经之地，她是天堂入口的守卫者，正常情况下，没有恶魔能逃脱她的感知。你将她的分身带走后，才出现了这个问题。”路西斐尔最后下了结论：“你们两个共同造成高阶恶魔在第四重天肆无忌惮活动的局面。”
艾维斯有点汗流浃背了，好家伙还真和他有关系，利维坦离不开第一重天，如果不是他，确实不会发生现在这种事。
“殿下我觉得我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你们把我放到耶路撒冷吧，我等你们的好消息。”艾维斯边说边往门口凑，领口一紧又被扯了回来。
他惊疑不定回头看是谁拉了自己，利维坦摊手示意不是自己，目光落在路西斐尔身上，敢怒不敢言。
“你不能走，你有用。”路西斐尔打量了一下艾维斯：“需要你把他引出来。”
艾维斯连忙摆手：“我不行的，我什么魔法都不会，你们让我当诱饵我肯定会嘎的。”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说完路西斐尔便闭上了眼睛，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艾维斯焉了吧唧地扣手指玩，时不时给利维坦传递一下幽怨的眼神。
利维坦被看了二十多次后终于开口了，不过说出来的话并不是艾维斯想听的：“你不要太紧张，殿下很厉害的，巴尔、阿斯蒙蒂斯还有玛门，他们三个绑一起都不是殿下的对手。”
艾维斯并没有被安慰到：“打得过也不能保证不会出意外，人家手一抖我就没了……”
“到了，你们可以下来了。”尼莫已经按照路西斐尔的要求来到了丹戈思沙漠中的一个小村庄。艾维斯磨磨蹭蹭不肯下车：“我觉得我真不行，要不你们让尼莫去吧，他好歹是个权天使，肯定比我强。”
尼莫一头雾水：“你们想干嘛？我只负责驾车，别的都不管啊，除非你们加钱。”
路西斐尔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他的长相不符合要求。”
艾维斯听了这话一脸惊恐，人类世界的传说里恶魔都是很没节操家伙，荤素不忌，他疯狂摇头：“不行不行，虽然我很帅，但是我是绝对不会献身给那种丑陋的……”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双腿不受控制地跟上路西斐尔，声音被剥夺，任由他面目狰狞努力发声却什么都做不了，求救的看向尼莫。
鸟嘴天使双眼失焦无神，眼睛直愣愣看向沙漠深处，对眼前的闹剧毫无反应。艾维斯愤愤盯着路西斐尔高挑的背影，目光灼热地几乎要将前面的天使烧出两个洞。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村庄的岔路口，尼莫才如梦初醒般回神，他挠了挠脑袋，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怎么跑到这里了，没想到沙漠里还能有这样一个聚集地，不过现在得回到和那个小鬼约定的地方，要是没接到那个讨厌的家伙，我肯定会被扣奖金的，真是晦气！”
鸟嘴天使边说边熟练的驾驶黄金狮鹫兽，一眨眼地功夫就将这座沙漠深处的村庄甩在身后。
艾维斯反抗不了，只能观察目前所处的环境这里过分荒芜了，甚至不如他家，他家冰天雪地的还很偏僻，但至少城堡样式的外观很能唬人。
反观这里，房子看起来都是泥土建设的，低矮、破旧，要是刮起沙尘暴，屋顶随时有被吹飞的可能。街道上荒凉异常，偶尔有几个衣不蔽体的小天使怯生生躲在房屋的阴影下偷看他们，这一路走来居然没有看到什么成年天使。
已经深入到这里，艾维斯彻底失去了逃跑的可能，路西斐尔解开了他的禁制。意识到自己能说话，话唠属性压抑不住，艾维斯忍不住询问：“这里看起来怎么和贫民窟一样，这些小孩的父母呢？”
“死了。”路西斐尔说出这两个字时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平淡：“他们的父母都是能天使，能天使作为与恶魔交战的主力军，死亡率居高不下，这些孩子大概就是这种情况，才来到这里生活。”
艾维斯不敢置信，天堂看起来魔幻又科技感十足，怎么看都是一个超现实的发达社会，那些去世的能天使们，换个说法也是为天使这个种群捐躯的英雄了，怎么可以不好好抚养他们的后代？
他开口时语气是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愤怒：“你们就没有社会抚养机制吗？他们的父母是为了抵御恶魔才牺牲的，你们就让他们过这样的日子？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这种荒芜的沙漠里，他们真的能存活吗？！”
“战争从未停止，这样的孩子在不断增加。”路西斐尔看向艾维斯，语气是前所未有地认真：“光并非能够照亮所有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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