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肌肤之上，米迦勒浑身一颤，昨夜那些羞耻的呻吟和求饶仿佛又在耳边回响。他耳垂通红，正想辩解，却听路西法继续道。
“不过，既然你提到了我的身份——”
他直起身，半靠半躺，一只手撑着，唇角挂着个危险的笑容。
“或许我该正式介绍一下自己。”
米迦勒心头一跳，瞬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然后下一秒，他的预感就变成了现实。
“我是路西法。”
魔王低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地狱的统治者，万魔殿的主人。”
米迦勒面上神色微僵。
路西法注视着他的反应，并不意外的勾了下唇，轻笑。
“怎么，吓到了？”
米迦勒勉强的镇定下来，垂下眼睫，装出一副紧张的模样。
“不敢，只是没想到，我竟有幸侍奉魔王大人。”
“你的确很‘有幸’。”路西法意味深长，“毕竟，我对你很满意。”
米迦勒心头一紧，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路西法继续说。
“以后多来万魔殿找我。”
这是命令，而非邀请。
米迦勒一怔，正想找借口推脱，路西法却已经松开他，慢条斯理的起身下床。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勾勒出魔王修长挺拔的身形。他随手披上一件黑色的长袍，回头看向仍坐在床上的米迦勒，唇角却在不经意间上扬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需要我派人送你回去吗，卡罗拉？”
那声“卡罗拉”咬得极重，仿佛在刻意的强调什么。
米迦勒的脸色在浓妆下又是一白，“不，不必了，多谢大人。”
他现在半秒钟都不想和路西法多呆在一起了。
他强忍着身体的酸痛，迅速的穿好衣物，几乎是落荒而逃。
……
直到离开那座奢华的宫殿，米迦勒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回头看了一眼高耸的万魔殿，加速的心跳却仍未平复。
路西法到底认出他了没有？
那个恶劣的魔王，究竟是在戏弄他，还是真的，察觉到了什么？
他不敢再想下去，转身融入了到地狱灰黑色的晨雾之中。
然而，米迦勒没有注意到，在他离开的瞬间，一道身影他以为早已离开的身影，正静静的注视着他的背影。
路西法的神色莫名，眼底也是暗流涌动。
“跑得真快啊……”
他似乎是对着自己感叹了一句，低声的呢喃。
“我的……副君殿下。”
……
米迦勒浑身都疼的推开莉莉丝住所的大门，活似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一瘸一拐的。他的腰几乎直不起来，双腿发软，只能扶着墙壁缓慢挪动。
莉莉丝正倚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猩红的酒，正聚精会神的看电影。见他这副模样，眸光一闪，红唇一扬，笑得意味深长。
“哟，我的玫瑰花回来了？”莉莉丝开玩笑的时候偶尔会这么喊他——“卡罗拉”就是一种红玫瑰的名字。
“看来昨晚的‘演出’很激烈嘛。”
米迦勒连瞪她的力气都没有，跌跌撞撞的走到沙发旁，直接瘫倒下去，整个人都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也紧抿着，仿佛正在忍受某种难以言说的痛苦。
莉莉丝原本还想继续调侃，但见他这副模样，笑意渐渐的收敛了下去，意识到了些不对劲。她放下酒杯，凑近了些，伸手拨开他额头上凌乱的发丝，低声的问。
“怎么了？昨晚到底是谁？”
米迦勒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他该怎么回答？难道要他说，他昨晚睡的是路西法，地狱的魔王，莉莉丝的丈夫？
他的胃部传来一阵绞痛，让他的表情都跟着扭曲了下。
莉莉丝眯起眼睛，皱着眉头看着他，“别装死，说话。”
米迦勒深吸一口气，勉强的睁开眼，声音沙哑，“没什么，只是有点累。”
“累？”
莉莉丝哼一声，目光在他脖颈间暧昧的痕迹上瞟了眼，“你这样子可不像只是‘累’。”
米迦勒下意识拢了拢衣领，偏过头去，不敢与她对视。他确实有点儿心虚，生怕莉莉丝看出什么端倪。
虽然他知道地狱里的这些家伙都没什么真心可言，跟非伴侣的对象上床更是家常便饭，但米迦勒还是本能的想要瞒住莉莉丝。
绝不能让她知道。
莉莉丝盯着他看了几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和语气都逐渐的微妙了起来。
“昨晚，该不会……是路西法吧？”
不然很难解释卡罗拉在她面前这么心虚啊。
米迦勒浑身一僵。
莉莉丝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红唇勾起，慢悠悠的说。
“昨晚他没在万魔殿，而你恰好出去了，又这副模样回来。”
夜之魔女昨天晚上回了一趟罗德欧加，却发现千年都难得出门一趟的魔王陛下居然不在万魔殿，再一联想——
“怎么，魔王陛下技术如何？”
米迦勒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地坐起身，又因为牵动酸痛的肌肉而倒吸一口冷气。他强忍着疼痛，狠狠咬牙。
“别胡说！”
莉莉丝挑了挑眉，笑意却更深，“反应这么大，看来我猜对了。”
米迦勒的话卡在嘴里。他该怎么解释？该怎么面对莉莉丝？路西法是她的丈夫，而他却显而易见的和对方一度**？
“放心，我不会生气。”
从米迦勒的反应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莉莉丝懒散的靠回沙发，语气漫不经心。
“我对路西法也没那么占有欲，平时也是各玩各的，互不干涉。”她瞥了仰面朝天的米迦勒一眼，“不过，他倒是第一次对别人这么‘上心’。”
就凭路西法居然会特意伪造一个身份，去把卡罗拉钓到手上，而不是拿魔王的身份直接动手，就很让莉莉丝惊讶了。
“所以，”夜之魔女对自己面前这个“卡罗拉”的身份更好奇了。
“你以前就认识路西法？”
米迦勒闭了闭眼，终于低低的“嗯”了一声。
莉莉丝挑眉，“那他昨晚没认出你？”
米迦勒摇头，声音沙哑。
“没有。”
至少，路西法表现得像是没有认出他，但他的态度，又让他不敢确定。
莉莉丝在原地若有所思，“有意思。”
她眯了眯眼睛，再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下自己合作了很多年的好姐妹的容貌，也再一次的确定了——
卡罗拉确实是个光凭一张脸，就极有可能打动魔王陛下的女人。
“所以你到底是谁？”莉莉丝对卡罗拉的真实身份更好奇了，“能让路西法在意的人可不多，更何况是个天使。”
米迦勒抿了抿唇。
他当然不能说。
他的身份一旦暴露，不仅自己会陷入危险，更可能引发天堂与地狱之间新一轮的冲突。他原本只是想着潜入地狱，探查一下虚无之界的状况，再评估地狱这些年的军备动向。
可谁能想到，一场意外的相遇，竟将他拖入了更深的漩涡。
“我就一个普通的天使。”米迦勒企图糊弄过去。
莉莉丝当然不信，“普通的天使可不会让路西法亲自出手。”
米迦勒苦笑了一下，没有解释。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
“你和路西法的事情，我也没兴趣管。”莉莉丝哼了一嗓子，最后还是开口，“但你自己掂量一下，你的命能不能保住。”
米迦勒闭上了眼。他当然明白莉莉丝的意思，路西法不是善茬，若他真对自己起了杀心，自己身在地狱孤立无援，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他的思绪飘回到他穿过虚无之界的那一刻。
那时，他化作一道流光，就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样，试图悄无声息地越过结界。可就在他触碰到虚无之界的瞬间，一股剧烈的震荡从结界深处传来。
他清晰地感受到，那道曾经坚不可摧的屏障，如今早已摇摇欲坠，仅靠神灵残留的力量勉强维系。若是再承受一次像他这样实力的生灵穿越，恐怕会彻底的崩塌。
也就是说，在虚无之界自然破碎前，他都无法返回天堂。
米迦勒原本的计划是速战速决，探查完地狱的动向便立刻返回。可现在，他却被困在了这里，进退两难。
更糟糕的是，虚无之界的破碎意味着天堂与地狱将再度直面彼此，战火重燃。而他作为天堂的统帅，起码绝不能让自己成为这场灾难的导火索。
……
莉莉丝倒是没注意到米迦勒那点细微的神色变幻，坐在他身边，伸手过来扯开了他的衣领。米迦勒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感觉到冰凉的空气贴上了他裸露的肌肤，暴露出一片触目惊心的青紫痕迹。
莉莉丝潇洒的吹了声口哨，手指点了点他锁骨上的咬痕，笑得全是调侃。
“看来陛下昨晚挺尽兴啊。”
米迦勒耳根发烫，狼狈的拢了下衣领，试图把那些痕迹盖过去，却被莉莉丝拦住了。
“别躲了，你这副样子，走路都成问题吧？”
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瓶药膏，晃了晃，“要不要我帮你涂点药？好歹是合作伙伴，我可不想看你明天瘫在床上动不了。”
米迦勒：……
[墨镜][墨镜][墨镜]有点爽到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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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Chapter 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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