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压在夏油杰身上，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夏油杰那句“但还没到时候”像一把钝刀子，缓慢地割开五条悟的心脏。
“还没到时候？”五条悟的声音低沉下来，那双苍天之瞳紧紧锁住夏油杰。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等杰下定决心杀光所有非术师的时候？等杰手上沾满无辜者鲜血的时候？等杰……变成我需要亲手祓除的诅咒师的时候？”
夏油杰的瞳孔猛地收缩：“悟，你……”
“我怎么知道？”五条悟苦笑一声，终于从夏油杰身上起来，随手拉了挚友一把，“杰，我脑袋被捅之后，六眼进化了。”
夏油杰拍打身上灰尘的动作顿住了：“……进化？”
“嗯。”五条悟用那双比天空更广阔、比海洋更深邃的眼睛直直看向夏油杰。
·
映入他眼帘的是正在扫描人物：
【被扫描人：夏油杰】
【性别男，年龄17，身高180】
【身份：东京都立咒术高专三年级生】
【等级：特级咒术师】
【术式：咒灵操术】
【使用咒灵：虹龙，裂口女等等】
【兴趣：格斗技】
【喜欢的食物：荞麦面】
【苦手的食物：没有】
【压力来源：吸收咒灵】
【对您的好感度是：Max】［备注：不仅仅是对朋友和家人，是比爱人更深的感情。］
【当前想法：……进化？什么意思？真的假的？六眼还有这种功能吗？这真的叫六眼，而不是叫写轮眼吗？不过真不愧是悟啊，有一双好眼睛呢。】
【当前心情指数：0】［备注：危！危！危！］
【当前黑化值：15】［备注：一般到60的时候，就该叛逃了，一般到100的时候，就该毁灭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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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看着那透明面板多出来的黑化值，破罐子破摔地打算来一发直球，不是有人说过什么，真诚永远都是必杀技吗？
那他打算对着夏油杰来一发必杀技，而成败就在此一举。
·
“是的，六眼进化了，就像佐助的写轮眼一样进化了。如果六眼是写轮眼的话，那它现在的级别应该就是万花筒了，万花筒的能力千奇百怪的，什么都有，所以这并不奇怪吧。
而现在的我能看到别人的属性面板，像年龄性别这些最基础的就不用说了，还包括好感度、心情指数……还有最近的想法之类的。”
五条悟把六眼的功能一口气全部都抖出来了，不过没抖干净，他下意识把那黑化值给省略了。
“最近的想法……”夏油杰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整个人都有种晕厥过去的冲动。
“所以你这段时间……你都知道……”
五条悟点点头，肯定了夏油杰的猜测。
“是的，我都知道，我知道杰在撒谎，我知道杰的压力来源是吸收咒灵，我甚至知道咒灵的味道像擦拭过吐泻物的抹布，我知道杰在想什么……”
说到这里，五条悟的声音竟然有着一丝罕见的颤抖：“我知道杰正站在悬崖边上，如果不是六眼，我差点……差点就要失去阻止你往下跳的机会了。”
夏油杰踉跄后退一步，面色惨白。
不过，很奇怪，当秘密被彻底揭开的瞬间，夏油杰首先感到的不是愤怒与恐惧，而是奇异的解脱。
原来悟早就知道了，原来他的挣扎，原来他的痛苦，都有一个人一直看在眼里并且还试图拯救。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五条悟向前一步，“为什么宁愿对一个陌生人吐露心声，也不愿意告诉我？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杰？”
“正因为我信任你！”夏油杰突然激动起来，他终于舍得透露心声了，既然悟已经知道，那就说出来吧，说谎已无意义。
夏油杰难得地说出自己的心声：“正因为你对我太重要了，悟！你知道我看着你一步步成为真正的最强时在想什么吗？我在想，这样的我——还配站在你身边吗？”
“哈？”五条悟他呆愣住了，“你在说什么傻话？”
“你真认为这是傻话吗？”夏油杰的声音里带着压抑许久的痛苦。
“当你领悟反转术式，当你能够独自完成所有任务，当你越来越强……而我却还在吞食那些令人作呕的咒灵，还在保护那些愚昧的、恩将仇报的非术师！”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那天在盘星教，我阻止你杀人不是因为我认同他们，不是那些我总爱说而你不爱听的正论，而是因为我害怕……害怕如果我放任你动手，就会发现自己其实……也想那么做。”
五条悟静静地听着，他的六眼清晰地显示着夏油杰的心情指数在剧烈波动，黑化值也从15一下子变成了34，并且还在上升，但他并不慌，因为好感度依然稳稳地停留在金色的Max。
也因为，夏油杰终于肯乖乖对他说出心里话了，这比什么都重要，这就是里程碑式的进步啊。
“杰，”所以五条悟的声音异常平静，“你知道我成为‘最强’之后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夏油杰抬起眼。
“我去找你了。”五条悟说，“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得赶紧告诉杰这个好消息，我们终于可以真正意义上地并肩了，没有人能再威胁到我们。”
他向前一步，抓住夏油杰的肩膀：“你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六眼的新能力？因为我第一个就想告诉你！我大半夜踹开你的窗户，就是想第一个告诉你！”
夏油杰怔怔地看着五条悟，看着他眼中罕见的焦急和脆弱。
“杰，最强是什么意思？”五条悟又问道，却不给夏油杰回答的时间，“意思是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保护任何我想保护的人。”
五条悟的眼里倒映着夏油杰：“而我最想保护的，就是你啊，你这个笨蛋！”
空气安静了一瞬。然后，夏油杰突然笑了起来，先是低低的轻笑，然后是抑制不住的大笑，笑到眼角都渗出了泪水。
“真是……败给你了，悟。”他抹去眼角的泪花，“这种话居然能被你说得这么……”
“帅气？”五条悟挑眉。
“不，是糟糕透顶，还有些肉麻。”夏油杰笑着摇头，“但是……谢谢。”
五条悟看着夏油杰头顶的心情指数从0一路飙升到42，黑化值从54退到12，终于松了口气：“所以，现在能好好谈谈了吗？关于你的那些……危险想法。”
夏油杰点点头，又摇摇头：“悟，我不能保证立刻改变想法，但……我答应你，在做出任何决定前，我会先告诉你。”
“成交。”五条悟伸出小拇指，“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夏油杰勾住他的手指：“好。”
·
就在这时，五条悟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皱眉接起电话，听了片刻后脸色沉了下来。
“怎么了？”夏油杰问道。
“灰原的任务出问题了。”五条悟收起手机，“他遇到了一级咒灵，辅助监督发出的求救信号很紧急。”
夏油杰立刻站直身体：“位置在哪？我们……”
“我们一起去。”五条悟打断他，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从现在起，我们不再分开执行任务，最强从来都不是我一个人，而是我们两个人。”
夏油杰怔了片刻，然后缓缓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好。”
五条悟伸出手：“需要我带你瞬移过去吗？速度更快。”
夏油杰握住他的手：“这次就靠你了，悟。”
两人手指交握的瞬间，五条悟通过六眼看到夏油杰的心情指数又上升了10点，达到了52。
看来，坦诚相待果然是最有效的办法，直球永远都是最棒的，真不愧是我。
五条悟在心里满意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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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当五条悟能看到人物介绍（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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