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开始第二次。”
怀里的哨兵轻轻颤抖了一下。
他在害怕，伊芙琳很清楚地了解这一点，但是她很快就发现哨兵的眼里亮出一抹金色来，这很让她满意。
于是她在忍耐的命令之后加入了一些让哨兵自己调控灵敏度的尝试，将脱敏训练和五感控制训练结合起来。先是在背部，然后再延伸至其他地方。四肢的触觉脱敏要顺利些，只有大腿被罚了两次，伊芙琳知道那是哨兵的弱点。
但是腹部的脱敏简直……她毫不怀疑如果不喊停的话这只小狼狗能哭成泪人。
指尖的轻抚比之前的查体更让哨兵崩溃，即使双手攥紧、身体紧绷到极限，仍然总是一受到刺激就本能地反抗，被精神力惩罚数次也完全克制不住。
这样下去他会受不了的，伊芙琳不得不停手让他休息。
克雷红着眼睛蜷缩成一团，不去看背后坐着的向导。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反抗的，他想要完成她的命令，但控制不住自己。这种没由来的恐惧让他焦躁，他下意识用后背贴着向导的身侧，感受着后背的一点点暖意。
“没事，休息。”伊芙琳伸手轻揉他的头，她通过精神链接感受到哨兵的焦虑不安，或者说这几乎明显到不用去感受了，“不是你的错。这和你的阴影区有关，不用强迫自己回忆。”
精神链接里传来某种想哭的情绪。今天第几次了？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只小狼狗这么爱哭。连哨兵所的拷问都能死死撑过去，在她面前却连眼泪都忍不住了。
但是不得不说，忍耐着痛苦，咬着牙很努力地完成命令，真的很能取悦主人。
训狗人不该因为狗的天赋和努力就疏于谋略，训练方式应当随之改变。伊芙琳思考着策略，平躺着的腹部脱敏对哨兵来说太难熬了，也许环抱住的姿势会好一些。这个策略有些冒险，但是她有一定的把握。
“坚持三分钟，不会提别的要求。可以咬我的肩膀，抓我的后背，但是不能躲不能反抗。能做到吗？”
“……嗯。”
克雷明显对这个姿势有些无措，但伊芙琳没有过多解释。她从哨兵更能接受的方式开始，整个手掌稍用力地拂过他的胸腹，感受到哨兵虽然有些紧绷但可以接受。减轻力度，他开始不安和急促地喘息。直到用指尖轻抚，已经是闷哼着拼命忍耐。
克雷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触碰会这么难忍，但他明白自己不想伤害面前的向导，于是用尽全力克制反抗的本能。
“这是脱敏训练，不会伤害到你。”
这不是光靠理智就可以做到的，但向导还是不时出声安抚，而克雷努力的追随她的声音。
“我知道你在难受，再坚持一下。”
伊芙琳明白他的克制。后背的手为了不抓伤她而忍耐到颤抖，想咬她的肩膀但是拼命按耐住不咬下去。有时候实在收不住力道，却在她感到疼痛之前就松开了。她的耳边是哨兵无力去控制的喘息和呜咽，肩膀上已经都是他的泪水。
“好孩子，做得好。”
结束时，克雷近乎虚脱地趴在她肩上。而伊芙琳抱住他轻拍他的背，让他在自己怀里休息。
最初的几天都是同样的训练，等哨兵基本适应之后再逐步增加难度。
但是当伊芙琳第一次用梳子轻轻划过克雷的皮肤时，他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激烈反抗，几乎达到了惊恐发作的状态。
“克雷。”
伊芙琳用精神力威压控制住他，同时也稳稳抱住他。她分得清什么时候该罚什么时候该哄，这完全是哨兵控制不了的身体反应。她控制着哨兵让他不至于伤到自己，然后轻拍作为安抚，耐心地等待。
“冷静点，克雷。”
没有责罚，没有疼痛，只是安抚。克雷喘息着逐渐平静下来。感受到向导一点点收回精神力的压制，他也试着慢慢放松下来靠在她怀里。做得很好，伊芙琳轻揉他的头。
“克雷，我们在做什么？”
“……脱敏训练。”
“忍耐，还能做到吗？”
“……嗯。”
伊芙琳知道他在忍耐痛苦的煎熬，但是从不对他心软，而克雷也死死咬着牙忍了下来。好几次忍耐到崩溃地流泪，却在安抚和休息之后又亮着金色的眼睛继续咬牙承受。最后，受到刺激时只是皱着眉忍耐，实在难忍了也只是轻喘着眼尾泛红。
“做得好，克雷。”
每次训练结束，伊芙琳总会轻拍或轻抚着哨兵的背，让他靠着自己休息。她明白哨兵的辛苦。阴影区封闭了记忆，甚至无法知道触觉异常敏感的原因，能达到这种训练效果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他已经非常努力了。
为辅的是控制五感的训练，克雷逐渐可以控制自己的感官，不用向导接管五感也不会被外界的刺激刺伤了。以及哨兵与向导的理论知识，他完全没有学习过这些，只能从最简单的开始。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塔城相关的基本信息。
虽然是临时关系，但是伊芙琳发现自己相当喜欢这只坚韧的小狼狗，还是希望他能在塔城好好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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