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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当天上的那团云从江涎的头顶游到了另一头并慢慢散开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在这个树荫下坐了多久。

他将帽檐拉低,按开手机,微信聊天框里停留在几分钟前的“到哪了”“我到了”的对话就再无别的消息。

那棕色略显破旧的行李箱被放在他身旁,倒也不是怕弄丢,毕竟里面只有很多的书和部分换洗的衣物只是怕随意放置影响了别人。

从到这个小区开始,他大概坐了有个把个小时吧。

但他也不是傻子,谁愿意在外面这么热的环境把自己当鱼一样蒸,只是微信置顶的聊天框里显示的地址让他心生畏惧。

他在这几个小时里,他不是按压着手上并没什么用的打火机发出“啪嗒啪嗒”响,就是来回推动行李箱让它的轮子在地上碾出声响。

如果你没什么眼力劲非要凑上去问为什么他坐在这这么久,江涎也只会说“说来话长”,但你如果就是要他长话短说的话,那么他会这样总结:长期遭受家暴的后妈在终于忍受不了后在不久之前用火引燃家后将他的渣爹带走。

眼下的情况显而易见,他是来投靠他的生母杨萼女士的。

原本准备进入高三的他可以照顾好自己,但杨萼苦口婆心地让他和她一起住,对江涎来说住哪无所谓,和谁住也大差不差,于是顺理成章地来到了这个小区。

但心里想的和实际情况有着明显差异,即使做好了心里准备,也可能是做少了,他到了后才发现他不知道应该以怎样的态度与表情面对6年未见的生母,更何况还有只知其名不知其貌的以后的继父宋辽和要互为兄弟的弟弟宋予珩。

总结一个字:惨。

这几个小时他坐在树荫下,仿佛所有的心理建设都随着汗水流走了,这不,他打开微信余额琢磨着把剩下的100元用完去死好了,反正对他来说是迟早的事。

但很可惜,如果他没向他妈妈说明他到了没准就如他所愿了。

如果再坐下去,身上的汗足以让他被蒸成咸鱼,于是他站起身来,几个小时未动竟让他产生了些许眩晕感,往前走了两步便站直了,单薄的短袖被汗水粘在了后背上,他便扯了一下又往前走了几步,你以为他要行动了吗,不,他只是听见了猫叫出于好奇想一探究竟。

江涎走在草丛边蹲下用手拨开杂草,他便看见一只有点脏的白猫正舔着自己的毛发,看见江涎后也没走开,但当江涎伸出手时突然迅速地跑开了。

江涎以为这猫被他吓到了,叹了口气,刚准备起身,但没想到他的后背突然传来强烈地推背感,他“扑腾”一下直接摔进草丛里。

这下真握草了。

在双手撑在泥土的瞬间他突然想到“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现在他觉得分明是运气差的人笑不出来。

江涎转了个身,一屁股坐在土上,反正衣服已经够脏了他觉得无所谓了。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白花花的大脑袋,一只萨摩耶压在他身上正兴奋地摇着尾巴,眨了眨眼睛又吐出舌头要舔他,江涎只好不得已用手挡住他的口水,可越是挡它越要舔,江涎也只好投降任由这狗撒欢。

而萨摩耶的主人急忙跑了过来拉住了它,它的体型可不小,拉它确实废了劲,它被拉到一旁低垂着头不动了,仿佛受到了委屈。

那主人看向它皱了皱眉,轻斥一声“欢欢”,欢欢便趴在了地上耷拉起耳朵。那主人转过头看向江涎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然后伸出手来打算拉江涎起来。

这个主人看起来和江涎差不多大,生得倒是白皙,这是江涎的第一印象。

江涎愣了一下,借力站了起来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灰,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说点什么,比如质问,但他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懒得再说什么。

“你没事吧?”那个少年问道。

江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趴着的欢欢哼哼唧唧地站起来蹭了蹭那少年的裤腿,少年叹了口气蹲下来安抚他,于是江涎就只能看见他乌黑的头发,他解释道:“它趁我开门的时候跑了出来,看到人就喜欢冲过去。”

其实江涎也猜出来它是自己跑出来的,所以也并没有太多责怪,他刚要开口就感受到了手机的震动,他打开手机,消息框里显示他妈妈发来的消息:“我让宋予珩去接你了,你看到他了吗?”

好吧,既然都有人要来接他了他也不能再停留了,于是他对那少年说:“我现在有事先走了。”

但没成想,他走几步,那少年就跟在他身后。

他转头疑惑地看向他,少年也疑惑地看向江涎,江涎刚想说“我真的没事”,那少年就开口道:“妈妈让我来接你……你的行李呢?”

回过神来,江涎站在电梯里,宋予珩用脚挡住欢欢让它待在角落,旁边还放着一个棕色行李箱。

江涎感觉像做梦一样,从下车到走进小区,再到目前的这个情况,马上就要进入新家庭,他真的做好了充足地准备了吗?紧张是难以避免的,不安和焦躁迫使他抠着手指安抚自己,随着叮一声,电梯打开了。

宋予珩领着江涎到门口,打开门后首先按住了欢欢,然后蹲下身用帕子细致地擦了擦它的脚丫,摸了一下它的头后拍了拍它的屁股示意它进去。

宋予珩将江涎的行李箱拿进去放好后,拿出一双拖鞋递给江涎,江涎接过的时候他感到他手指的轻微颤抖,宋予珩看了一眼他也没说什么默默地走开想给他一点时间做心理建设。

江涎换好了鞋便站在原地思考下一步该干什么。

他应该迈出脚,然后向他们打声招呼,如果可以便安静地坐下来就好。

可是,真当这个桥段来临时他突然意识到,若无其事是做不到的,乱糟糟的心里将他拉回家被点燃的那天下午,脑袋嗡嗡响着像是蜜蜂倾巢涌出,身体地个个关节偏偏如生锈一般难以动弹……

他深吸一口气,原本他该向前走的,可是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转去,因为他听见了久违的母亲的声音。

杨萼从厨房走了出来含笑问宋予珩:“接到你哥了吗?”

宋予珩点了点头然后指向玄关。

所以当杨萼看到江涎时,看到的只有他的背影。

杨萼轻轻地唤了一声:“江涎?”

江涎身体震了一下,他预想过再次见面时的场景,无数次寻找合理的反应,可真当这一刻来临,情绪哪能由理智控制,在听到那时隔六年的声音瞬间他就再不能说出一句话来,甚至本能地想逃走,他明明有那么多话想说,但他深埋的内心比他更懂他想如何应对。

无声不是对她离开的控诉,而是憋死也无法说出“我好想你”。

他想着,早知道在来之前看一本有关语言表达的书,没准现在的状况会不一样。

见江涎没什么反应,杨萼走近了些又喊了一下他的名字,江涎这才“嗯”了一声。

这时,欢欢过来边摇着尾巴,边咬住他的裤腿将他带到沙发那,然后又摇着尾巴跑回房间。

杨萼向江涎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然后又进入了厨房,而远远望去,宋予珩正坐餐桌那择菜。

紧接着,刚刚才进入房间的欢欢又兴奋地跑出来随着门的轻响声冲向玄关,很明显,宋辽回来了。

宋辽拨开攀在他身上的欢欢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厨房后走向客厅,然后与江涎四目相对,这时江涎移开目光也不对,继续看着他也不对,眼见得宋辽走向他,江涎说了声“叔叔好”后刚要站起来便被宋辽按了回去。

宋辽坐在离江涎一定距离处说道:“坐了这么久车好好休息一下,桌上有水果可以吃。”

说完又给了他一个苹果,江涎便连连道谢,然后客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但好在没过多久他就起身向着宋予珩的方向走去,宋予珩看向宋辽,看起来宋辽说了什么,宋予珩又看向了江涎,紧接着站起来又向江涎走去,坐下后沉默了几秒,但看到江涎手中的苹果又开口道:“不喜欢吗?”

表情也并没什么疑惑,像是礼貌性地问一下。

江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有句话是这样说的:苹果是世界上最无趣的水果。

他不喜欢也不讨厌,但开口就是:“挺喜欢的。”

宋予珩笑了笑,说:“苹果这么无趣你也喜欢?”

江涎先是愣了一下,毕竟与他内心的想法不谋而合,然后冷不丁地笑了一下,这明显是句玩笑话,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打趣他,但总归是让攀升的尴尬感下降了。

好吧,可能宋予珩提前看了有关语言的书吧。

宋予珩坐得很放松背靠在沙发上,手搭在扶手,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呈“4”形,些许是被这种氛围感染,江涎也渐渐放松了一些。

他们彼此没说话,江涎便打开手机看消息,他不指望有人发消息给他,因为认识的人和以前班里的人都在那天被删除及拉黑了,他只是看着他唯一只删除没拉黑的人的好友申请,上面留言:我艹你大爷呢,几个意思,没死就快给我加回来!

这已经是几天前的消息了,而他至今未同意,现在的他也犹豫着是否同意,但最终,他还是关掉了手机,看着熄屏后黑色的屏幕映照着自己疲惫的脸发了会呆,几分钟后再抬头就看见宋予珩站了起来,见江涎看向他,宋予珩解释道:“我出去买包盐……附近有条河,无聊的话可以去看一下。”

然后宋予珩果真离开了,在他离开后也正如他所说,他确实有点无聊,于是他起身向着厨房的走去抬起手打算敲门,厨房门关着但并非严丝合缝,露出的缝隙不仅透出了光还有讨论的声音……

“有什么担心的?予珩已经同意和他一个房间了不是吗?”这是杨萼的声音。

“你知道的,我害怕予珩勉强自己,他一直很懂事。”这是宋辽的声音。

“我知道你害怕我可能为了小涎委屈予珩,但你要相信我呀,他们都是我的孩子。”

“……”

“好了,我知道你怕予珩不适应,实在不行可以让小涎住校不是吗?”

紧接着又是一场沉默,最终,杨萼选择开口道:“老宋,你不是老早就要露两手吗,别想这些了,快点做菜吧啊,以后的事情以后聊。”

江涎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抬起的手耷拉下来,尽管他知道会麻烦别人,但知道和听到不是一回事,接受一个外人而委屈自己想想都挺荒诞的。

他放弃敲门,这时候敲门可能会让双方都很尴尬,于是他发了个消息给杨萼告诉她他出门了。

江涎沿着路走,恰如宋予珩所说,这附近确实有一条河。

他双手撑着栏杆,将半边身体探出,以一睹河流风景,他睁大双眼看着河边随微风摇曳的花草,橙红的晚霞映照在河流里仿佛一个巨大的调色盘,暖风将江涎的发丝吹动,衣服的褶皱也如河流般流淌,可他仿佛不满足般踮起了脚探出身体,多么希望叫那温柔的风突然严厉起来将他抽翻在地最好再也起不来,这样也好歹有了理由永远躺在原地,可偏偏他又躺在地上还能喘,偏偏四肢又还能动,偏偏又无时无刻安慰自己好不容易活了这么大了再试试走下去呢,所以几天前夜风没有吹垮他,几年来的泥泞没能粘住他。

他总是安慰自己:算了,走一步算一步,他总要走到昨天没走过的地方。

这次也不例外,他闭上眼睛感受着晚风,听着鸟叫,听着蝉鸣,听着喧哗,总有他能去的地方。

可能有些矫情,没准就是矫情,但就让他矫情一会吧,他也没碍着谁的眼。

他慢慢睁开眼,向后转去,好巧不巧就与宋予珩来了个四目相对。

哎呀,刚刚那个死样还真让人看到了。

宋予珩不知道是刚来还是站了一会,手上提着一袋盐。

宋予珩嘴巴开开合合,最终说出了江涎最不想听到的话:“看你在这站了很久了,你还要继续看风景吗?”

江涎不禁感慨:人类倒霉的上限是什么?

好在宋予珩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又继续问道:“时间不早了……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江涎这才注意到原本一团橙红色的云不知几时起竟然以惊人地速度扩散开来,一团云感染一团云,一片云晕染一片云,夕阳便渐渐地向城市内部逼近,路上的行人无一例外地裹上了橘调。

时间确实不早了。

他向宋予珩点了点头然后和他并排走着。

期间也并未说什么话,直至到了家他们俩也默契地没有开口说话。

在此期间,江涎有了自己的规划,他打算在开学后申请住校,至少不用这么麻烦他们。

至少这个想法一直到他被安排和宋予珩一个房间也没改变。

宋予珩的床是上下铺,原本的下铺放杂物,现在下铺被整理出来作为他睡觉的地方,靠窗的书桌大概率是新买的,因为看着很新……

都说交流搭建起人际关系,那么江涎和宋予珩关系变熟就是遥遥无期。

尤其是现在,杨萼和宋辽去遛狗了,江涎洗漱完坐在下铺看书,宋予珩打着灯在书桌那写作业,房间里面仿佛按了静音模式,按照这个进度到时候恐怕他们连对方的名字都写不对……

要说但凡有一个话唠,同龄人几个小时就可以聊起来,但不幸地是他们的话都特别少。

聊天也总要制造话题吧,这就要江涎找相同了,除了话少和都是男的以外,难道他们还有相似的地方吗?

他都不了解他怎么可能找到相同的地方……

江涎决定放过自己,反正他是要住校的,不熟倒也没什么。

江涎都打算放弃了,宋予珩突然开口道:“你习惯睡下铺吗?不习惯的话可以换”

他的话轻飘飘的,但好在房间足够安静让江涎仍能听到,他翻页的手一顿,显然是没想到他会这样问。

他“啊”了一声看着宋予珩写作业的背影说:“都可以。”

宋予珩手也没停,继续用漫不经心地语气说道:“明天开学。”

高中确实会提前一个月开学,于是江涎“嗯”了一声。

这时候宋予珩的手停下来了,转过身来,问他:“那你明天想和我一起去吗?”

他的语气难得能听出感情,还是十分真挚的感情。

江涎刚洗了头和澡,现在头发湿答答地乖乖地贴在他的额头上且时不时地滴落点水,闻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拨了拨额前的发丝。

江涎觉得其实也没有拒绝的必要,且他真挚的眼神和温和的外表的确有迷惑性,当然,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总之他最终点了点头。

但宋予珩明明看见他点头了却仍然歪了歪头。

江涎最终不得不笑了笑说:“可以”。

[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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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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