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吧里播放着呢喃般的小情歌。
调酒师看到去而复返的藏白雪,眼睛睁得老大,他没想到穿着红裙一头扎进黑夜的女人竟然能毫发无损地回来。
紧跟着进门的高个金发帅哥似乎给出答案,也许刚刚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
冷艳的红裙美女,轻佻的金发帅哥,两人一进门就好像一段故事的开场。
王震球话痨了一路,像个兴奋的鹦鹉,她表现冷淡,偶尔答下话,也不赶客,随便他在旁边呱噪。
藏白雪从坐下开始,闷不做声,一连喝了好几杯酒,她不是酗酒,只是为了睡个好觉不得不多灌几口。
这么冷淡的氛围,居然没有浇灭混球儿的热情,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不停灌酒的姑娘,自顾自地问:“白雪啊,你认识咱们郝总?”
社牛就是这么不经意地拉近距离,没有违和感,一切自然而然。
藏白雪摇晃着酒杯,没有看他,却简单回答:“合作过。”
“有意思,那咱们算是半个同事啊,来来来,干一杯。”王震球直接把酒杯碰过去。
他把酒喝完了,藏白雪一动不动,没跟他干,但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单方面自说自话的相处模式,兴致一点没减。
想到什么他就说什么,东拉西扯,对方不互动,他就唱独角戏,乐子人自嗨也很爽。
王震球嘻嘻哈哈打着趣,眼睛时不时盯着藏白雪食指上的那枚金色的葵花戒指,挺有趣的戒指枪,刚才射采花狂魔那一出也好好玩,他感觉藏白雪表面冷漠,其实内里也是个乐子人。
“我说白雪,刚才对付那采花贼时,你的表演还满精彩的,有趣度都快赶上我了。”他夸人的时候还不忘了捧一下自己。
藏白雪的思绪回到刚才巷子里,采花狂魔真的有够恶心,就这么解决掉他,倒是便宜了他,二十几条女人的命呢。
“呸!”她啐了一口,用手扒了扒头发,感觉很不解气,甚至想再回去把那男人剁成肉泥,但算了,估计公司那边已经善后了。
“呵,男人……没什么好东西。”
眼见着藏白雪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王震球作为男人总要辩白几句:“那倒也不是的,男人嘛,败类是有一些,但总体还是好的多,就比如说我,我可是一本正经清纯有加的好男人。”
他挺直腰杆,拍了拍胸脯。
下一秒,戴着金色葵花戒的手指杵在了他脑门上:“再说这种话,我杀了你。”
王震球小心翼翼将那细长白皙又很危险的手指轻轻移到旁边,假装被惊吓到的拍拍自己的心脏,很快被吓到的表情转换成趣味,他琢磨着藏白雪的话,心里想莫非她曾经遇人不淑,所以对男人成见这么大。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混球儿嬉皮笑脸的投降。
藏白雪勉强放过他。
气氛有一点凉。
调酒师木着个脸假装自己是个死人,听不到看不到,但总感觉两人玩的游戏有点跳脱。
他适时递上刚调好的酒,试图缓和气氛,今晚真的好冷清,他想装忙都不行,只能强行吃点狗粮,味道还有点怪怪的。
王震球端着酒杯,以欣赏的眼光盯着那枚葵花戒,毫不掩饰自己的赞美:“你这个葵花枪蛮漂亮的,而且做工好精致哦,是哪个炼器师的杰作啊?”
没得到回答。
脸皮厚的像城墙的混球儿看着人家姑娘不理睬他,一点不觉得尴尬,反而觉得好好玩,那些整天追着他打的同事们才是无聊呢,他就喜欢这样把他当空气的人,这让他更有一种想贴上去的感觉。
“哎呀白雪,你就告诉我嘛,好不好,人家也想要这样漂亮还可以打枪的戒指。”混球儿嘟着可爱的小嘴撒起娇来。
“我不喜欢红色……也不喜欢裙子……还有高跟鞋。”藏白雪好像没听到王震球的话,喝着闷酒自言自语。
王震球眼睛骨碌碌转,没一会儿挑起眉毛笑起来,他想到个有趣的事,于是靠近藏白雪,神秘兮兮地说:“白雪,不如我们换衣服穿怎么样,我来穿你讨厌的红裙子!”
这次藏白雪回复地很及时:“好啊。”
混球儿这人精,迅速地抓住对方的喜好,投其所好,一点点拉近彼此的距离。
小酒吧只有一个卫生间,两人只能背对着背换衣服。
王震球接过红裙子,熟练地套在身上,那上面还残留着藏白雪清淡微甜的体香,他脑袋晕了一瞬间又很快恢复。
卫生间里安静地只剩下换衣服的声音。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
两人数着数,同时转过身。
王震球看着换上西装的藏白雪,啧啧夸道:“白雪你穿西装好帅啊,我要是女孩子,肯定想跟你谈恋爱。”
“你看我穿这红裙子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说完,他还撩了撩头发,矫揉造作地摆了个pose。
藏白雪随便扫了他一眼,没什么表示,稍后想想毕竟他穿成这样也是为了帮自己,所以简短安慰了一句:“不难看。”
然后,她就先开门出去了。
“什么嘛,人家明明很漂亮,白雪,你什么眼神啊。”王震球不服气,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孤芳自赏半天,这才出去。
调酒师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这对疑似情侣的客人。
当藏白雪穿着西装出来时,他心里“咦”了一声。
等到高个红裙大美女王震球出现时,oh my god,他心里大大地“嚯”了一声。
王震球穿着红裙子太妖娆了,长得漂亮就算了,那气质风情万种,要不是知道他是个男的,调酒师都想问他要联系方式。
这对小情侣玩的是哪一出啊,去了趟卫生间,衣服都穿反了。
等等,衣服穿反了,嗯嗯,这有点不可描述了。
“那个,”调酒师谨慎地开口,“客人,请不要在卫生间做不该做的事。”
藏白雪不懂他的意思,没所谓地继续喝酒。
王震球听出来话中话,他笑嘻嘻道:“哎哟,谁都有情不自禁的时候嘛,下次会注意啦。”
调酒师:“……”
王震球觉得穿西装的藏白雪又美又飒,尤其是她喝酒时的侧脸,有点迷离有点酷,配合酒吧柔和的灯光感觉会很出片,他偷偷掏出手机,背对着藏白雪,拍了张合照。
“白雪啊,你酒量还怪好的勒。”偷怕完,王震球若无其事地没话找话。
藏白雪的每个行动都像在打混球儿的脸,他刚夸完人家能喝,她就一头栽倒在吧台上,不省人事。
“我去,姐们儿你咋这么不经夸啊。”
没得办法,不能放任藏白雪挺尸小酒吧。
王震球无奈背起她,就这样走在夜晚的街道上。
他本来就是吸睛体质,加上妖娆的红裙,璀璨迷离的霓虹灯,成了暗夜一道亮眼的风景。
高个红裙美人背着个穿西装的人,多少是有些引人注目了,尽管路上行人不多,但还是频频向两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王震球习以为常,大剌剌走着,只是背上的姑娘时不时呼出微甜的酒气,燎的他有些灼热。
老半天都没看到的士,王震球游魂般绕圈。
藏白雪睡得迷迷糊糊,梦中她还在喝酒,对着王震球的脖子轻轻啜饮,偶尔还伸出舌尖舔一下。
要命,一向喜欢恶作剧的混球儿经不起这般折腾又无可奈何:“白雪,你轻点儿,那是我脖子不是你的酒杯。”
藏白雪哪会理他,继续我行我素,喝着自己的闷酒。
王震球快被她舔到爆炸,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小关。
小关是他的专属司机。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古董轿车开过来了。
为了照看藏白雪,王震球跟着坐在后排。
“公子,这姑娘谁啊?”小关问,印象中这是他家公子第一次带女孩叫车。
“我债主。”
“……”
王震球谁啊,号称地球贵公子,那可是一般权贵富豪都比不上的,怎么可能欠一个小姑娘的债。
“怎么可能啊,公子,你欠人家什么啊,总不能是钱吧……难不成是感情?”
“大概是上辈子欠的。”王震球难得不开玩笑,冷淡着眉眼认真说话。
看这架势,公子不会来真的吧,小关心里想,他家公子什么德性他能不知道,没见过他这么认真的说话,妈耶坏了,公子这次玩脱了!
很快,轿车开到市中心一间豪华酒店前。
王震球背着藏白雪搭乘私人电梯直通顶楼。
这是他的超豪华顶层套房。
一排落地窗没拉窗帘,外面星光黯淡,室内开着一盏小灯,桔黄的光刚好覆到藏白雪的睡脸上。
王震球坐在柔软的单人沙发里,手托着腮眼睛盯着睡在床上的藏白雪。
一团长着人脸的粉色果冻从他身体里钻出来,小东西表情有点困惑:“球儿,你为啥带她来这里呀?”
混球儿常住的那间公寓离小酒吧更近,而这间套房他也只是偶尔来住一下,按这个逻辑,带藏白雪去公寓更方便更实际,没必要大老远绕到这里来。
“你说她是看上风星潼什么了?”王震球眼神没离开过藏白雪,他表情复杂看不出喜怒,像是被无法掌控之事困扰到有些焦躁但又强压着的样子。
“长得帅呗!”
“绝对不可能是颜值。”
王震球对自己的容貌有超高自信,如果藏白雪喜欢漂亮男人,那他们早就该是男女朋友了,可她对他的美根本视而不见,他尝试过跟她擦肩而过,以为她会像其他人那样惊鸿一瞥,但没有。
她或许会看他一眼,没有情绪地看他,就如同看空气一般。
美貌在她眼里不是加分项。
况且,如果比颜值的话,他是绝对碾压风星潼的。
“那是什么?”果冻好奇。
“钱。”如果加分项是金钱,那看上风星潼就理所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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