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葵花戒指,最难的材料是灵品精炼砂,花钱都买不到,只有去黑市的末日俱乐部玩真人游戏,通关了才能拿到。
那个真人游戏真的太末日,藏白雪上次去过后,短时间内不想再去,七七八八废了她好几件法器,现在客户上门非要这玩意儿。看在8位数的份上,她只能硬着头皮再跑一趟。
“球老板,你先别急,这个戒指缺个材料,特别难搞,我上次弄了一点差点丢了半条命,我要再打几件法器才能上阵。”
球老板?
藏白雪顺嘴改的这称呼,王震球听的属实满意,这是终于把他放在了跟风星潼同等的位置上了。
“什么材料哟,大不了再加点钱嘛。”
“不是钱的问题,这灵品精炼砂市面上压根没有,得自己去闯关夺宝。”
“闯关?”这两个词激活了王震球想愉快玩耍的本能,闯关可太好了,而且跟藏白雪一起的话,那不是更能拉近彼此的距离,一石二鸟啊,哈哈哈。
“我喜欢,在哪闯,什么时候去?”
“你也要去?”藏白雪一向独来独往,不管是打材料,还是炼器,以及生活的方方面面,她并不习惯与人为伍。
她自己行动速战速决,虽然王震球是哪都通的临时工,战力应该也过得去,但两人一起如果配合不好反而互相拖累,那就得不偿失。
“这么有趣的事,当然要算我一份。”
“球老板,材料的事还是我来想办法,你就等着收货吧。”
眼见着藏白雪不带自己玩,王震球气得鼓起嘴,他靠到沙发上,手指卷着金发一副受气包的可怜样,含含糊糊嘟囔着:“人家也想体验体验夺宝……白雪,你就带人家一下下嘛。”
那酒红色的眼瞳比平时更深些许。
藏白雪平日里最见不得这些,再说她也不想把自己的金主弄哭,万一他突然改变主意不要货了,岂不亏大发了。
“带你去也行,但有个条件,到时候你必须要听我指挥,不能擅自行动。”
王震球肉眼可见地转悲为喜,果然是撒娇男人最好命,他咧着嘴回答:“保证听话。”
“那咱啥时候出发?”
“不急,我要先打几件法器傍身,再说,我还要先修好刚才的客户送来的音乐盒呢,你的货得往后排排。”
啥?音乐盒是风星潼带来的?真晦气。
就那破音乐盒还想排他前面呢,王震球情绪管理大师都镇定不了了,他直接掏出一张卡:“我付双倍的钱,把我的优先级提到音乐盒之前。”
有钱就是硬气。
藏白雪虽然搞不懂王震球跟一个音乐盒较什么劲,但既然是老板发话,又出手大方,那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ok,那就先做你的葵花戒指,等我打几件法器,咱们三天后出发。”
-
末日俱乐部看起来跟普通的俱乐部没什么两样,花里胡哨的装修,进去后,喧嚣的音乐沸腾的男女,烟味酒味混杂着香水味,人们拥挤在一起,连走路都费劲。
藏白雪背着双肩包,木着脸走在前面,她对声色犬马没兴趣,噪杂对她毫无影响,她像是走在一条平静的街道上。
王震球吊儿郎当跟在后面,金发红眼的帅哥在人群中闪亮着,很多漂亮姑娘跟他打招呼,他挤眉弄眼地回应,甚至接过不知道谁递过来的酒瓶,吨吨灌了两口。
“我劝你别喝酒,等会过关的时候会影响你的行动力。”藏白雪后面好像长了眼睛,竟然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王震球举起酒瓶表示明白,然后将瓶子随手放到路过的一张桌子上。
“白雪,这里跟普通俱乐部没什么区别嘛,看起来没什么了不起的。”环境太吵,王震球捂着耳朵扯着嗓门喊话。
“现在连入口都还没到呢,光入场券就要7位数的场子,你觉得普通?”
王震球对金钱的数字没那么敏感,所以还是无从判断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或者说不懂牛逼在哪儿。
两人七扭八拐到了一个房间门口,门上有两个暗金色的字“末日”,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异,还有点超现实。
藏白雪有节奏地敲了三下门。
过了一会儿,门开半边,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侧身贴到门边,他耷拉着眉眼盯着藏白雪,说不上凶神恶煞,但看起来确实不好惹。
藏白雪无视刀疤男的凶狠,平静地掏出一张像门票的卡片,黑色的底,金色的字,“丰收列车”,也是一股子怪异加超现实的味儿。
刀疤男看见门票,像看到一尊神,收起凶相,变得毕恭毕敬,他礼貌道:“欢迎光临丰收列车,尊敬的贵客。”
房间里,有一个电梯,直通地底。
上了电梯,藏白雪暗暗吸了口气,她在做战前准备,平稳的心态是很重要的,虽说她来过这里一次,但游戏内容是随机的,她并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无所谓了,反正她是一定要通关拿到灵品精炼砂的。
王震球东瞄西看,他的好奇心直接被吊起,没想到炼器师的日常这么刺激,早知道他该试试这个行当的,不过话说回来,除了有趣的游戏,每天一动不动地坐着,琢磨法器,炼制法器,好像有点无聊,像他这种性子应该熬不住吧。
酒红色的眼睛瞟了一下藏白雪,能熬住的确实不是一般人。
“白雪,你们炼器师不是都宅家里不出门吗,打架这种事一般不参与的吧,你们好像不擅长功夫,听说都有专门的保镖呢。”
“如果你缺保镖的话,我可以试试,我打架还可以的。”
“谢谢,我自己可以搞定,功夫懂点皮毛,学过三年。”藏白雪为自保,曾跟着一个市井里教武术的师傅正儿八经学过三年,她天赋还蛮高的,又比一般人勤奋,三年就出师了,此后每天都会花点时间练习,再加上实战经验,自保是绰绰有余了。
电梯下行的时间比较长,看来游戏场地距离地面有点远,是什么样的游戏竟然需要这么大的空间?
出了电梯,地底的天是阴暗浑浊的,给人不安祥的感觉。
两人在站台上静静等待丰收列车的到来,藏白雪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跟上次似乎差不多,都是压抑到令人窒息的末日死亡氛围,所有事物仿佛都失去颜色,变成灰蒙蒙的。
当视线停留到王震球身上时,反差大到精神为之一振,鲜亮润泽的金色长发,清新像果酱般的暗红色眼珠,仔细看,他左眼下竟然还有一颗很暧昧的痣,他鲜活地跟此地格格不入。
缓缓驶来的老式绿皮火车带来一段旧时光,像年代剧里的场景,只是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甚至连个列车员都没有。
藏白雪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她有点幽闭恐惧症,尽管窗外的末日景色看起来瘆人,却能让她舒缓焦虑窒息感。
王震球双手插兜迈着大长腿,优哉游哉紧挨着她坐下,跟藏白雪略显苍白的脸色相比,他一整个松弛。
爱搞怪的漂亮男人卷着自己的发尾,嘟着嘴向旁边冷静的女孩撒起娇:“白雪啊,等会你可要保护我哦,人家怕怕的。”
藏白雪:……
本来有点紧张的情绪倒是被这玩笑话给冲淡了。
没有任何提示,车厢里的灯刷一下全灭了,顿时陷入一片漆黑,藏白雪略略放松的心又猛然揪起,熟悉的黑暗,困扰她多年的黑暗像巨浪般向她袭来,窒息感蔓延全身,她压制着不安。
乌漆麻黑中,藏白雪抓住一只手,触感润滑,有着舒服的让人治愈的温度,像狭窄密室里藏着的小小出口。
她紧紧握着那只手,用尽所有的力气。
这一握,混球儿猝不及防,本来松快的心情随之紧绷,他不懂藏白雪的用意,静静感受那传过来的力度,不像是恋人间那种甜蜜的牵手,而且这个时候,加上藏白雪的个性,肯定不是那方面的意思。
慢慢,他好像体会到她的手所传递的不安,力气之大,他感觉自己的手都快碎了,但他一动不动承受着。
轻盈的呼吸在黑暗里此起彼伏。
僵持了一会儿,车里悬挂着的小电视亮了,带来一抹暗淡的光线。
松了一口气的藏白雪这才发现,自己竟握住了王震球的手,她松开手,借着微亮的光,看见他的手覆盖着很深的红痕,像被粗暴蹂躏后残留的印记。
他可是她的金主,藏白雪不知道该怎么化解眼前的状况,这次行动,不仅要拿到材料,还必须要保护好金主的安全,可是……
“对不起,刚刚我有点失职,”藏白雪笨拙地解释,她的脸依然面无表情,“这样吧,最后结算的时候,我给你打个八折。”
王震球在难以描述的情绪里心驰神荡,他短暂收敛玩世不恭的心态,却被她的话差点噎到,他发出揶揄自嘲地笑。
“怎么都好吧。”他喃喃自语。
电视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间的交流。
画面先是一片浑浊,慢慢出现了一把枪,枪口对准屏幕,这是个危险的信号。
嘭的一声,枪响了,刺耳的声音回荡在车厢里,像在撕碎观看者的情绪。
一大摊血喷在画面上,令人心惊的猩红糊满整个电视,然后出现比枪声更加刺耳的刮擦玻璃的声音,一只手有节奏地擦拭着电视画面。
最后,被擦拭后黏糊糊勉强有可见度的镜头里出现了一张脸,画着滑稽小丑妆的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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