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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将烦忧掷出暇光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小小的孩子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

一次……两次……三次……二十七次……十八次。

最终化作了记忆里模糊的,■■次?

您要,放弃我们、放弃我了吗?

时光的车轮向前滚动,内心的不安发酵得越发浓厚。小谢卡特焦躁地在日记上划下数不清的划痕,密密麻麻的日期与对应的划线诉说着他无望的等待。

不会的……不会的——从一岁到六岁,那么多次…祂都来看我们了,祂一定不会…舍弃我们的,一定……不会的!

我们,我、一定会等到您的,对吧?您一定一定不会抛下我们的,对吧?

这只是一场考验,只要我们、我,更加努力的话…您一定会再次出现的吧?会的,嗯、一定会的!

强压下几乎要把内心占据的焦躁不安,小谢卡特故作镇静地把自己暂时安抚了下来。

但他真的将自己安抚下来了吗?

请宽恕我请宽恕我请宽恕我。请、宽恕我。

日记上层层叠叠的划痕细看之后只能读到这么一句话。

可意外总比明天来得更快。

周边生存的魔兽们发觉时常光顾这里的强大气息许久未置时,贪婪的视线如秃鹫般投向灯火熄灭的村落,魔兽的行动声悉悉索索地响作一团。

——兽潮就要来了,而作为魔兽目标的村落却对此毫无所察。

厚重云层遮蔽了月亮,云与云连接得没有丝毫缝隙,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一起,灰调的色彩也在堆积中层层加深直至发黑——恰如年幼那几近将他淹没的蓝灰。

在这份浓厚的色彩阻挡下,就连月光都没法透过云层点缀细沙。

血色戏剧拉开帷幕,沙砾成了舞台的见证者,场地就是这个村落,演员即是人与魔兽。

——若真是这样多好啊,可这并非不会死人的表演。

魔兽的利爪在村落的石道上划下道道痕迹,属于它们的咆哮响彻村落。

骤起的火将夜幕撕破,特鲁坦家中,男人与女人疾步冲出石屋,率先冲出去的男性高声喊道:“巡逻队两两一组清理入侵的魔兽!护卫队保护房屋门口,防止魔兽入侵房屋!其他人待在屋内不要出来!!立刻执行!!!”

在男人喊话的时候,与他一同冲出来的女人反手关上石屋的门,提起手上的短刀就向着面前嘶吼的魔兽冲去。

魔兽利爪与兵戎交错相撞地作响声在村落各处响起。

而孩童正是在这般嘈杂的环境下皱起眉头,侧身蹭了蹭软枕,挣扎着从沉睡中苏醒。

为了等待不知会不会在今日到来的神祇,他强压着心底的不安磨蹭到深夜,直到魔兽接近村落时才因困倦陷入睡眠中。

半梦半醒间,来自父母的指令也便听得含糊不清了。

屋外噼里啪啦响作一团,闹得小孩实在是没法接着睡下去,只得打打哈欠,神情迷蒙地揉着眼,撑着床榻就这么起身。

没睡多久的小孩脸上带着浓浓地困倦,大脑也尚且停着机,完全没反应过来外界发生了什么。他就这么慢吞吞地在石床上挪动着,摇摇晃晃地下床走向通往外界的门。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那么吵…要去看看吗?出去看看吧!

这样想着,他握住把手,拉开了面前的门。虽然大脑还未完全清醒,但拜家庭教育所赐,小孩身上还是带着些许警惕心的,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推开一丝门缝,探头向外界看去。

外界,把附近所有魔兽都斩尽杀绝,身上已经被溅上粘腻鲜血的二人听见开门声,默契地对视一眼,男子警惕地扫视四周,女子转头看向门口。

看见外界有着种类繁多的魔兽尸骸散落四周,各种颜色的血液粘在地上、墙上又或者人的身上。小谢卡特被惊得睁大双眸,不自觉地发出了声惊呼:“诶?!”

“谢卡?!你怎么出来了!你没听见我们说的话吗?快进——”

看见自己儿子从石屋内探出头看向外界,焦虑和担忧出现在女性脸上,她急急忙忙地冲着小孩说。

“呃呜——”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呜咽声打断,刚想转头看去,一根枯藤就这么贯穿了她的胸口,鲜血就这么从缺口中汹涌而出,接着藤蔓向后拉扯,直至心脏愣生生地被藤蔓拽出体外,徒留一块血色的洞口。

而警惕四周的男性早就被从石板中延伸出的灰绿枯藤缠绕捆绑,化作一颗灰绿的藤茧。

“…呃、嗬嗬……”

猛地被偷袭的女子甚至来不及看向伤口,她艰难地挤出与平常一般无二的温柔微笑,安抚似地看向小谢卡特,断断续续地说:“……关好、房屋…在声音……结束前、不要…不要出来!”

在她提醒着自己孩子的时候,被裹成藤茧的男性也在拼命挣扎着企图从茧中脱离,可这行为根本就无济于事,越挣扎藤蔓便束得越紧,尖刺突然从藤蔓上爆开,藤茧内的人不断挣扎,猩红的液体顺着藤蔓流下,随着滴哒声坠落到石板上。

父母支离破碎的身躯像尖刀刺入视网膜,剧痛让孩子瞬间清醒,他呆滞的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一切——被尖刺穿刺全身的,他的父亲。被破开胸口的,他的母亲。

而罪魁祸首呢?罪魁祸首正在他面前得意地摇摆着身躯向着父母的身体扎根,它想,彻底将他们啃食殆尽。

意识到这点的小谢卡特瞳孔极速收缩,眼内稳定的封印被他的情绪一刺,赤金符文自眸中显形。

封印如同熔化的黄金在虹膜上流淌,符文从边缘开始融化,宛如液态黄金般伴着宿体的情绪如活着般向着虹膜每一处延伸,慢慢地将他每一寸漆黑都渲上赤金,原本被封印的视野逐渐显现。

在封印波动时,孩子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场景——他把由自己酿造而成的苦果牢牢记下,让自己往后余生的梦魇永远地刻录眼中。

思绪完全陷入混乱之中,脸上的表情全部消融,只余一片空白,双眸空洞地扫视着逐渐向他袭来的灰绿藤蔓,无意间瞥见了映出双眸色彩的反光,熟悉的赤金淋漓,卷袭侵占了每一寸视野,把他本就不稳定的思维刺激得完全癫狂起来。

为什么旭日从不为我们停留?

为什么本应在这时出现的祂未曾到来?

为什么…那般温暖的旭光…如今不再眷顾我们了呢?

祂并未到来,祂放弃了我们……为什么?

每个质问都像一次重击,将他残存的心灵壁垒砸出裂痕,抖落齑粉。他死死地咬着唇瓣,努力思考着,甚至无视了不知不觉间攀爬到他脚边的藤蔓,在干糙却又带着些许粘腻的藤蔓缠上脚踝时,他展颜露出了略显怪异的笑容:“啊…哈啊……原来是这样呀,祂是不会错的神明大人,那么…这一切都是——”

是多么的懦弱啊……明明是自己的错误,竟然想怪罪到神身上。

明明拥有力量,明明神明也在帮助,但为什么?为什么没去掌握这份与生俱来的力量?!

为什么逃避?为什么不去思考?

明明祂从头到尾都在等待着,明明是唯一一个可以意识到祂存在的人,但是啊,你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去做?

……没有取悦到神的孩子……是没有资格向祂抱怨的呀?没有让祂高兴,那么,祂不愿在此停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这一切都因我而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啊。

是我没能让太阳为之停留。

僵硬地低头看向还在顺着自己躯干攀爬的藤蔓,小谢卡的笑容扩大。双眸被纯粹的赤金占据,只余漆黑瞳孔急剧收缩着。

沙子啊,请带我走吧。

眼中的世界在扭曲融化,最终变回了最初的视野,那日益厚重的油画色块,灵视在主人的崩溃下被尽数释放,可他已无力阻止,更不想阻止——情绪的崩溃加剧了视野的暴动,肆无忌惮向外界蔓延的精神力应和着主人的想法,蠢蠢欲动地伸出触须,第一次触碰到地上无处不在的灿金。

精神与岩元素产生强烈共鸣,原本惰性的岩活跃起来,沙如潮水般自四面八方涌上村落,将每一只入侵的魔兽吞没,数尽绞杀。

而潜藏在沙中操纵着藤蔓的罪魁祸首被沙土束缚,硬生生地拽到了小谢卡特面前。

缠上他身体的藤蔓不知何时脱落,在地上不停抽搐起来,细沙顺应他的请求,把原属于他母亲的短刀递到他身前。

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只由沙蜥转变而来的魔兽,灰绿枯藤寄生在这只魔兽身上,二者在一种微妙的平衡**生在一起。

看着面前的魔兽,小孩眼中出现了强烈的憎恶,伸手拿去掉落在地的短刀,他用力地、不知疲倦地一刀一刀刺入魔兽的身躯。

神啊,神啊。对不起,对不起……宽恕我。

请,宽恕我。请宽恕我,请将一切污秽,洗涮殆尽……

一滴水珠自天空坠下,接着,在沙漠中罕见的大雨哗啦落下,把他浇了个透。在被雨淋透的当下,孩子终于稍微冷静了点,他抬手抹了把脸,血顺着眼睛划下。

短刀哐当一下掉在石板上,精疲力尽的他已无力去握住任何东西了。

剧烈的情绪与动作让小谢卡特完全脱力,他如同断线的人偶,骨骼发出脆响砸向浸血的地面。

他的手按在血泊上,极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原来……这就是我被祂注视的能力吗?为什么我没有更早、更早一点——”

哭泣自他口中传出,水在脸上蔓延,混着雨水坠下来,分不清落到地上的是雨还是他的泪。

指尖触及液体,传来阵阵黏腻,已经不知道是血、是雨,还是眼泪了。

没有大人在身旁,小小的孩子睁着无神的双眸看向面前的尸体,张口无声地说着什么。

——他说,请拥抱我。

可是灰蓝潮汐还是在他面前弥漫了。

…色彩……透蓝的灰黑,啊…啊啊、这是……

死亡再次在他面前掠过了,面前的他们会走到何方?

对死亡的、对自己爱着的人、爱着自己的人先一步离去的恐惧在一切结束后,突然却也必然地席卷心绪。

“所以,为什么是你还活着呢?谢卡特。”

无法克制的自我厌弃在心底蔓延,内心想法不自觉地被他呢喃出声,小孩脸上那份怪异且略带讽刺的笑颜扔在,可没过多久就缓缓地淡去了,转而变成一种几近乎死寂的木然。

手脚并用地向前爬行,企图握住那片灰蓝潮汐,可在即将触及之时,潮水退却,静谧的灰蓝褪作斑驳,最终竟如雨般渗入沙烁。

就连这样微小的愿望,都没能得到满足吗?

“嚇——”

无法克制的悲戚堵塞胸膛,炽张的风暴在胸腔中咆哮,他剧烈地大口喘息起来,麻痹感如毒蛇般缠绕四肢,伴随着一阵抽搐,他再也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侧身砸在石板上,艰难地蜷缩起来。

赤金的封印在他陷入死寂时便就开始了自我修复,双眸不知何时变回漆黑。

幸好第一次元素共鸣所接触到的是沉稳而平和的岩,岩元素在流动中拍打着小孩的脊背,很好地把陷入过呼吸的小孩安抚了下来。

在岩元素的安抚下,哭累了的小孩蜷缩着侧躺在石板上沉沉睡去。

厚重的云层也在暴雨过后彻底消去,破晓的旭光自天边划过,黎明悄声而至,金灿灿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也照亮了度过灾难的村落。

回忆定格在战后满目疮痍的村落,谢卡特别过头,无声地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艰难地对乌蒙拉露出一抹干涩的笑——可他眼中如风暴般席卷的感情激烈得让人无法忽略,衬得这抹笑更像是哭泣了。

强行装作若无其事的孩子凝视着乌蒙拉,睫毛微颤,无色的露珠悄然滚落,滴在衣襟,他用看似平和稳定的口吻轻声低喃:“王啊,您还会离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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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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