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的最前方的是牵着驮兽缰绳的特鲁坦,他带领赶集的队伍行走在黄沙上。
挂在驮兽身上的驼铃因驮兽步行的晃动发出叮当声,清脆的声音与驮兽在沙上踩出的略带沙感而又沉闷、前短后长的咚咚声交织出一幅沙漠赶集的绘卷。
走在队伍末尾的乌蒙拉看着浮在面前的光屏,上面代表着队伍的光标与集市的光标距离越来越近,说明他们离集市不远了。
祂在紧跟着队伍的步调行走的同时还有心思去复盘自己临走前的安排,揣摩这些措施的合理性。
《蓄水池》的机关图已交予尼托,如今她也开始根据图纸制作需求的材料了吧?果然,没有亲眼见证一次捏造无法安心啊…也不知是否会出事。
至少……还有梦境在教导她,而她也是个大孩子了,余应当…安心才是。
驻地附近存在片小绿洲,绿洲存在明面的河流分支,出发之前安排了勘测队伍,希望那儿还没有部落驻扎,要不然农作物种植需要的水源可会麻烦稍许。
按时间,勘测队也该到目的地了吧。
突然一声极具地域特色的吆喝声打断了乌蒙拉的思考,杂乱的叫卖声和吵闹的讨价还价声将空气染得异常热烈,四处飘散的各种混杂的气息让乌蒙拉切实体味到集市的热闹非凡。
眼前开始出现零零散散的,趁着大集开场就晃晃悠悠带着小孩儿来散步的老者。
老者是来散步的,小孩子可不是,他们嘻嘻哈哈地凑成一堆,绕过集市上堆放的货物打闹,商家也由着孩子们嬉笑玩耍。
赶集队伍在靠近集市入口停了下来,特鲁坦从队伍前方走向位于末端的乌蒙拉,依照往时到集市的习惯,他扯开嗓子大声说:“王——请您分配大伙的行动!”
“唔…”
突如其来的大声叫嚷震得乌蒙拉耳朵有些发痒,祂伸手揉了揉耳根,双眼用力眨了一下,无奈地看着特鲁坦:“为何要如此大声,余听得清……下次用正常音量便可。汝等分散开来去采购物资吧,余去找需求的植物种子。”
“噢…好的,吾王。”
接到命令的队员们三三两两地组队离开,负责售卖物资的人牵着驮兽去寻找摊位,其余人也带着交易物资直奔他们看中的摊位,熟练地开始和摊主的讨价还价。
同大部队分开的乌蒙拉走在喧嚣的集市里,此时,一位金发带着羊角饰品的女子同祂擦肩而过。
“嗯?异族的气息……”
诧异地向后方转头,乌蒙拉仔细打量着人群,却找不着那股气息的主人,如潮水般的人群早已淹没了金发的女子,也完全遮掩了属于她的气息。
“也是,大集开市,并非只有人类会特地赶来。”
低喃着,乌蒙拉继续游走在人潮涌动的集市中。在集市内走了差不多一圈,乌蒙拉这才找到了祂寻找的目标。
大集开市时赶来买卖的人大多是就地摆好架子或布块,放上货物便开始售卖。而有些挂着招牌的店铺也因此显得与附近摊位格格不入起来,而这些,才是常驻在这方集市的铺子。
面前的店铺上挂着木质招牌,上边用紫红颜料绘制出一片画着张扬的花海,花还正中是黑墨纂写的秀丽浮槃文字——〈Padisarah(帕蒂沙兰)〉。
店铺门口挂着对叶状半透明的绿色门帘,透过门帘可以模糊瞧见店内景色。阳光泼洒在叶片上,植物门应和着阳光舒展,藤蔓沿着铜制花架攀缘而上,织就翡翠天幕。被层层翠绿拱卫的正是中心那盛放的艳丽花朵,微风轻拂间花朵随之摇曳,在叶片上映出紫红的流光。
乌蒙拉抬手撩起门帘,清凉的触感打在远高常人温度的肌肤上,让幼神感到一阵冰凉,祂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这似乎是经过特殊工艺处理的植物叶片?这样想着,祂便发觉猫在柜台后的老板探出身子,初入集市时感知到的那股非人气息再次浮现。
抬眸望去,探出头的女子有着一身纵然轻纱遮面也难掩其艳丽的容颜。
她那头色泽柔和的金发并未绑起,就这么自然地在身后散开。自散发中部逐渐开始变色,末端化作同那盛放之花一般娇艳的妃色。
女子抬手理了下因角饰而系于脑后的白绸纱,黄金打造的蜷曲羊角金芒微闪,她轻笑着同乌蒙拉说:“亲爱的~欢迎来到帕蒂沙兰。”
哪怕她的动作暗示明显,乌蒙拉的视线也仍未偏移,女子见状有些失落地摸了摸自己角冠根部嵌的粉紫菱石。
金饰扣住的深棕牛角向上延伸,根部的宝石被浅金勾勒形状,又顺着牛角曲线画致尖端。
女子细细打量几番眼前的魔神,那对清雅柔美的粉紫眼眸转动间便给她妩媚气质更添一层殊色。年轻的幼神觉察到前方视线也适应良好,就这么站着让她打量。
看着幼神从容的姿态,女子说话间也带上了抹笑意:“嗯…带着遥远彼岸气息降诞、自天空而来却将本貌弃置的旭日啊。您为何这样看着我呢?”
她的语调带着某种轻缓而又奇异的韵律,仿佛在低声咏唱赞颂着世间一切诗与歌。
在这韵律下,幼神联想到了曾在记忆的碎屑中见过但却绝不会存在于沙海的事物,不由自主地回答了她的提问:“余因汝而想起过往所见的美景。”
“哦…呵呵……这样啊。那么,您透过我看见了什么?”
她带着似有若无的轻笑这般说。
“是琪花玉树之景。恰如霜雪凝造的花在沙中绽放那般动人心弦。汝之色彩不似霜雪,但余却见着了那脆弱、明艳又哀伤着的色彩,正如那被霜雪覆盖却仍旧明丽盛放着的花。”
乌蒙拉认真地为面前之人描述着自己所见风景。
闻言,女子面纱下的唇瓣似乎抿了一下,她抬手虚虚掩唇:“诶、我的旭光,您可真会说话……唔、都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嗯——好吧!那我便告诉您…我之名吧~”
“呵呵……”轻笑间,女子似是收拾好先前表露的羞涩,语气轻缓地说:“我名娜布,娜布·玛莉卡塔。您…可要好好记住哦?”
“余名乌蒙拉,乌蒙拉·阿赫玛尔。虽不明白汝为何强调,但余会记住的。”
乌蒙拉随之应和似地回复她。
娜布·玛莉卡塔,这个音节似乎有点耳熟……Nabu…Malika、去掉a…嗯?Malik?
乌蒙拉抿唇思考着,下意识勾连起脑海中的知识,得到的结果却让祂下意识地睁大双眸。
将两个词汇组合,把含义转写,面前女子名字含义赫然跃于眼前。
Nabu·Malikata,意为——先知女王。
哎呀……?这挣得圆碌碌的眼眸真的好像猫儿啊。嗯、呵呵…哈拉克提这个种族,怎么不算大猫呢?
娜布愉悦地发现面前的幼神瞪圆了双眸,她的唇角微翘,抿唇轻笑,直至面前的少年神明反应过来这才收敛起神情,停下自己止不住的轻笑,从木椅上起身。
再笑下去,面前的大猫可要生气啦~唔…这些想法可不能说出口,猫儿会炸毛的
不、也不对……面前这孩子大抵是不会因为这点而、诶?所以他会抵触的想法,究竟…从何而来?
“嗯……”
断裂的思绪让站起身的娜布茫然片刻,她顺势舒展身躯遮掩异状,稍后恢复到慵懒的姿态,对着幼神继续说:“那么,沙海的国王陛下屈尊光临小店,是想要买些什么呢?”
“余之名不是早已告知汝了吗?为何不唤本名,而是这般称呼?”
听见这话的乌蒙拉关注点却不在问题上,反而注意到了娜布对祂各式各样的称呼,祂迷茫地歪头发出了询问。
“哈哈哈…”
可这话却把娜布逗得泪珠都笑了出来,她慢条斯理地用指腹抹掉眼角渗出的泪珠,笑着打趣道:“您可真是…可爱得紧呐。我真的、越来越中意您了——亲爱的小太阳~”
“唔……”又听到了一个新称呼的乌蒙拉露出了无奈的笑,明智地选择将话题转移:“余想在汝这购买植物种子。”
“哦…?植物种子?那您有什么需求么?”
娜布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问道。流转饶有趣味地盯上了幼神黑长的发,手不由自主地往前伸,似乎想要挑起祂的发辫。
“……余需要可食用的、能在小型绿洲或沙漠上生存的植物。”
见着娜布动作的乌蒙拉顿了顿,非但没有后退,反而主动往前迈步,让她成功摸着自己垂于胸前的发辫。被人猛然靠近的不适感并未出现,反而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警惕。
余为何不抗拒她的动作?被拎住发辫的幼神困惑地看着娜布将手伸向了祂的发饰。
花的女主人指尖轻触发辫末端的金饰,矿物竟如沙般散落。
“那众生的太阳呀~”
她哼着歌谣解开蝎尾辫,黑发如夜色般倾泻而下。
本想细细编织长发,可她却在触及散发的幼神时指尖一颤——月华下的神殿中,她一如现在这般为形貌相似却早已成年的男子编缀着发辫,最后捆在发尾的赤金石链轻晃,彻底融入尾端的赤金渐变中。
“好啦~这下看不见了。”
而她轻笑着、带着若有若无的喜乐这般开口。
耳畔传来吱呀的碰撞声,是而立于二神面前的镇灵在将铜镜捧起,灵动可人的镇灵俏生生地轻笑着:“女主人编的发式,王自是舍不得拆的。”
铜镜倒影出的赤金折射与乌蒙拉发尾的渐变重叠。幼神的发丝擦过掌心,与现实重叠的触感令娜布猛然回神。
鬼使神差地,花的女主人挑起一缕鬓发,熟稔地挽成垂至胸前的单辫,夺目的灼红丝绳缠绕处,一枚赤金石坠悄然凝结。
退后半步的刹那,她瞳孔骤缩——
记忆中的身影那白纱冠下银丝垂落,与散发的幼神逐渐重叠,可那鬓发却是如夜染就的黑。
“哎呀,这颜色……”花的女主人以笑掩去尾声颤音,指尖无意识摩挲石坠,“亲爱的,果真还是赤金更衬您呢。”
余该说什么…?乌蒙拉欲言又止地看着娜布,眨眼后盯着她陷入沉思。
“好吧、好吧——”
对上乌蒙拉懵懂的灿金双眸,娜布的语气放软,带上些许歉意对祂说:“亲爱的小太阳,对您的冒犯我会赔礼致歉的。所以,不要再用这样的眼神望着我了,好么?”
为何突然向余致歉?乌蒙拉茫然地点头示意娜布接着说。
“嗯…那便这样吧,我们来玩个小游戏,如何?”说着,娜布不知从何处取出一个布袋,向乌蒙拉的视线前晃了下,“这便是您所需的种子。”
“我会给您提示,而您要做的…便是根据提示,猜猜是何物的种子。若您猜中,我便将这种子赠予您。”
“谜题有三,嗯哼……三袋种子呵~对您来说怕是绰绰有余了吧?”
“…好。”
看着娜布动作的乌蒙拉垂眸应道,语气中带着祂也未曾察觉的纵容。
“嗯……嗯?您难不成想在这儿杵着?好啦,好啦……”
娜布走出柜台,抬手示意祂转身,幼神困惑地顺从着她的意思转过身去,便察觉到有什么触及祂脊背处的披肩,下意识的想要转头,却被一道力气推着朝前走,祂也便只得顺着力道向前迈步。
花的女主人轻笑着安抚困惑的幼神:“对、对,就是这样~您朝外边走去罢……去逛逛集市,逛逛这由浮槃国经营的集市——”
“而我呢,我会在您逛到集市某个摊位时说出谜底,但只有前两个。”娜布狡黠一笑,冲着幼神wink了下,“可别因为放松警惕,导致最后拿少了袋种子,只得花钱购买哦?”
“至于最后一个谜底……烦请您在快要收市时回到此处作答吧~”
“全部规则便是这样,您都清楚明了了么?”
站在店门口,乌蒙拉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全部规则,娜布突然发力将祂彻底推出店内,身后传来清脆的笑音:“那么——游戏开始~”
乌蒙拉就这么开始了漫无目地的闲逛,直到望见一个挂着众多布料的摊位,望着那纹理精巧的布料,幼神心血来潮般靠近,指尖拂过缀满几何纹样的素白绸缎,娜布的空灵歌谣突然穿透喧嚣——
“请听第一支歌儿唱响罢。”
祂猛然回头,只见金发女子倚在香料摊旁,妃色发尾缠起肉桂与肉豆蔻的馥郁,在香料摊前旋出轻盈地流风。
花的女主人柔声用着恍若赞颂的律调轻唱:“「你是抵抗那砂石、那旱风,最勇敢的护卫。
你这般地坚定,如石似的根紧紧地抓住地脉的律动。
脖颈缀着红铃呵,是你最耀眼的勋章。
庄严抬头,毛躁的鬓发也无法阻挡你,骄傲地将沙漠守卫。」”
“赤念果。”
幼神脱口而出的刹那,娜布向他抛来一袋种子,开口夸赞:“很棒~那么,这袋种子便是您的了。”
旋即转身隐没在人群之中,再也摸不着半块衣诀。
乌蒙拉向前接住那袋种子,徒留身后困惑的摊主疑惑地询问:“诶客人别走啊——您是想要赤念果纹样的布料吗?”
继续逛着集市,幼神一点点地数着各式各样的摊位。那边是租赁驼兽的,旁边是卖驼铃的,哎?稍远处的摊位贩卖的是沙漠地图,看图案竟然对了七七八八,这精度不错啊……
烤架上的兽肉滋滋渗油,孩童们吮着手指张望。乌蒙拉正要驻足,第二段歌谣裹着蜜糖气息缠上耳际——
“就让我们开启第二支歌吧~”
娜布的身影在果汁店内些靠在桌上,花的女主人举杯相邀,琉璃杯折射出她眼角的狡黠。
她的小指勾着第二袋种子,继续歌唱:“「当我听见四周葱郁歌唱,河流滋润。我挣扎,我积攒,力量在体内存储。
当我听见兄弟姊妹呐喊,阳光抚摸。我应声,我舒展,环顾新奇世界。
世界并不寂寞,在流水呵护下,我们白日欢歌,夜里舞蹈。
亲爱的兄弟姊妹啊!我们一同成长,一同歌唱,直到浪花金黄。」”
“麦种。”
幼神对着虚空作答,娜布的夸赞也随之而来:“嗯…嗯!您可真聪明,所以呀……千万不要忘了最后的约定哦?”
第二袋种子被娜布置于果汁店桌上,一同留下的还有一杯未被啜饮的果汁。
走到店内拿起种子挂于腰侧,看懂了娜布示意的乌蒙拉在一旁坐下,慢悠悠地品味着花神请的果汁。
待到离收市还剩最后半小时之际,乌蒙拉这才不紧不慢地向着〈Padisarah〉走去。
“请您仔细地、听取这最后这支的歌呵……”
紫红门帘无风自动,最后的谜题在花影中绽放,娜布斜倚在花架上,几乎与繁多的花叶融为一体。
脸侧便是盛放的帕蒂沙兰,娜布抬手用指尖缠绕幼神被迫散开的黑发几缕。另一只手拿出第三袋种子,她就这么轻轻微笑着、歌唱着:“「高挑的身躯不蔓不枝,伸展绿色一片,风沙只教你低头看看脚下根基。
坚韧的自信深入骨髓,远方之人对你心藏向往,夜里的你静美如身披薄纱的新娘。
你仰望苍穹雄鹰飞翔,何时变了从容。
观日出日落月缺月圆,几曾改了淡然。
静默生长,四季常青,一如昔日高举信念。
结出九十九枚龙鳞似的果,浓缩一腔乳白甘甜的汁,助远方之人生存。
你用铜墙铁壁护定果种,即使遭风沙侵袭,仍能蕴育微小绿意。」”
“枣椰。”
终局答案脱口而出,幼神转头看向娜布,发尾的赤金石坠随之轻晃。
“嗯…恭喜呀!全都猜对了~”
将勾住发丝的手松开,主动把最后一袋种子挂上幼神腰侧,花的女主人抬手轻声鼓掌:“那么…您还有何需求?快要收市了哦,您的臣民大抵要等不及了~嗯…还是说——您想和我多呆会呢?”
“未知的生灵,感谢赠予。但汝说的对,余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轻声致谢后,乌蒙拉带着三袋种子转身撩起门帘,娜布笑吟吟地看着祂在触及门帘时轻轻一颤。
二神从头到尾都并未谈起那些破绽颇多、根本没有费尽心思隐瞒的身份线索,心照不宣地以‘普通的非人’这个身份你来我往地打起机锋。
身后传来娜布音色空灵的话语:“呵呵…假使您还需要种子,请再度光临哦小太阳。我会期待的……期待着旭光的再度照耀。”
唔、呵,涌现回忆中的祂,好像没这么的…可爱?
目送乌蒙拉远去的娜布转身走回柜台,手轻轻敲击了一下柜台旁的暗门,接着后退几步。
下一刻,门开了。从中走出一位有着同样金发却无渐变的少女,少女用那水绿双眸困惑地看向娜布,恭敬地提出自己的疑问:“女主人,您为什么……?”
“唔?为什么……啊啊,菲利吉斯,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少女还未说完的话被娜布的回答打断,“嗯…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对祂这么好,对吧?”
“是的,女主人。”
被猜到问题的菲利吉斯毫不意外,期待的看着娜布。
娜布轻声笑了,抬手用指尖点了点菲利吉斯的额头:“呵呵……我的那句‘越来越中意您了’可不是在说笑啊,那孩子…的确讨人欢喜哦~”
“更别说…虽不知缘从何起,但我肯定,这孩子同我有着……超越寻常界限的、渊源。”
粉紫眼眸逐渐变得幽深,眉眼稍弯,娜布露出柔和的浅笑。她抬起右手,指尖抚过唇瓣,点了下唇角,本该象征喜乐的神情在她的动作下显得意味深长起来,让人无端感到一阵冷意。
她轻声吐息,恍若蝮蛇缠身的话被她倾吐而出:“非要说的话,我看着了祂,大抵像是见了唯一的希望那般,内心不由自主地涌现出了,那属于‘仙灵’的、爱呵……”
可‘仙灵’之爱,对小太阳那种性子还是太…嗯~算啦,这种事果然还是得走一步看一步,对吧?
“啊呀~这么说是不是太过夸大了?”
想起自己的身世,娜布突兀笑出声来,向菲利吉斯摆手示意她自行离去。
文中三首用作谜题的诗在下皆有改动,原诗分别为:
第一首是智利诗人巴勃罗·聂鲁达的《致仙人掌》,这首因为比较容易搜索到,在下就不放出来了。
第二首是无名的《麦穗的自述》,以下是原诗:
《麦穗的自述》
当我听见四周,麦杆拔节的声响,
我便挣扎着,积攒着,
寻找光明的力量。
当我听见麦杆母亲,撕心裂肺的呐喊,
我应声而出,展露身躯。
环顾周围,这个新奇而又陌生的世界。
一束阳光,抚摸着我这新的生命。
我亲爱的麦杆母亲,
是她,用自己最宝贵的青春年华,孕育了我。
是她,拼尽自己全身的力量,生下了我。
我这一株小小的麦穗。
吮吸着母亲的乳汁渐渐成长起来。
我的世界不寂寞。
在母亲日日夜夜的陪伴呵护下,
我白天不寂寥,夜里不害怕。
还有那四周的小伙伴,我们一起成长,一起笑语欢歌。
母亲啊母亲,
当我渐渐长大,您也渐渐老了,
我该用什么,来报答您的生养之恩?
第三首是无名的《椰树》,以下是原诗:
《椰树》
高挑的身躯不蔓不枝,伸展绿色一片
海风只教你低头看看脚下的根基,
坚韧自信已深入骨髓,
雾色里静美如身披薄纱的新娘,
海浪为你献舞,海鸥为你歌唱。
远方的人心藏向往,你仰望苍穹
乱云飞渡,何时变了从容
日出日落月缺月圆,几曾改了淡定
静静生,默默长,四季常青,
一如既往伸展高举绿色信念,
千辛万苦结成九十九枚椰子,
浓缩封存一腔乳白甘甜的汁液,
留给从远方赶来的人。
你用铜墙铁壁护定种子的心,
即使漂洋过海十万八千里,
仍能在远方蕴育一片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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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旭日与霜花的探戈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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