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次周末休假在万民堂拼桌吃了一餐饭，旅行者派蒙和封阳的关系亲近不少。请仙典仪需要操办的东西还有很多，两个小姑娘成天东奔西跑，和本就爱到处溜达的封阳时不时就能说上话聊会天。
只有一点不好：旅行者总被迫塞一嘴狗粮。
这家伙挑花说做熏香调膏给男朋友、买点心也说男朋友爱吃这个、看书说男朋友提到过这个、晒着太阳突然说男朋友今天下班准点要赶着回家……
派蒙：“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我还是要说：我真服了！”
旅行者扶额：“怎么他和别人聊天时不时就会提起他的男朋友？”
而且并不是那种刻意炫耀，相当自然、流畅的吐出一句“谢苗也喜欢这个”或者“谢苗他……”。
若不是之前和那位谢苗先生有过一饭之缘，旅行者都没想到那位看上去沉默内敛的青年私下里嗜甜好花、精致得不像个至冬人。
完全不符合她们对至冬人的刻板印象呢。
后续去北国银行和达达利亚碰头的时候，旅行者的余光瞥见在大厅一旁接待客户的谢苗，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对方就职于北国银行。
好像是听封阳提起过他男朋友是个工作很忙的金融精英……
派蒙没见达达利亚和谢苗有什么交流，在对方和旅行者商量完事情后好奇歪头：“公子，北国银行是愚人众执行官的产业，里面的员工都是愚人众吗？”
“不太了解，北国银行招工不是我负责的事。”达达利亚神情自然，“本部的平民员工会多一些？我以前有看到招聘员工的报纸。你怎么想到问这个？”
派蒙：“因为我们新认识的一个朋友就在北国银行工作，想问问他是不是愚人众啦……”
达达利亚那双蓝眼睛带着点笑意：“这回你倒是不讨厌愚人众了？”
“不，还是讨厌的。但是如果是封阳信重的人，可以例外一次。”派蒙果断道，她可记仇啦，蒙德发生的事她才不会忘！
旅行者倒是对谢苗的身份不太在意，毕竟那是封阳枕边人，自然有封阳操心。
达达利亚无奈：“信任不是一时半会能建立起来的，好吧好吧……那么旅行者，按照我们说好的那样去做吧，我还得去赴宴，回见。”
他挥挥手离开了北国银行，留下旅行者和派蒙二人组站在原地对视一眼。
“要不……我们去和谢苗打个招呼？来都来了……”
“好。”
谢苗刚送完咨询产品的客户离开，看见金发少女走来后略略有些愣怔，随即颔首道：“早上好，旅行者、派蒙。”
“早上好啊谢苗。我们来北国银行办点事，原来你在这里工作，好巧啊。”派蒙笑嘻嘻。
“在璃月生活的至冬人有一半都是北国银行员工，三分之一是商人。”谢苗表示他就职于银行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你们吃过早餐了吗？如果不着急做事，可以去休息室喝杯茶吃点心。”
派蒙明显心动。
最后还是吃上了点心，人手一杯红茶，茶香袅袅，倒映出上方柔和的灯光。
派蒙这家伙吃饱喝足还要说点闲话：“在银行工作真好啊，不用风吹日晒、清闲又体面。”
旅行者假装生气：“跟着我到处做委托委屈你啦？”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就是觉得像这样在工作时间摸鱼吃点心会很幸福。”小家伙连连狡辩。
“今天没有紧急任务，所以还算清闲。最忙的时候大概是收债以及季度、年底财报总结。”谢苗坦然道，“做冒险家也很幸福，从心而动、率性而为，算是难得的自由工作。”
“也是哦……不过你也要收债吗？我以为北国银行收债都是债务处理人的工作。”
谢苗沉思片刻才解释：“在大众视角看来，北国银行高利息的放贷行为和暴力收债牢牢绑定。其实并不都是这样。初次还不上款，是由我们这样的文职人员写信催促、登门拜访做思想工作。确认对方毫无自主还款能力后，才会请军方的债务处理人介入。”
旅行者点头：“看来流程还是很完整的。”
眼前的青年却是低头喝茶：“在璃月，银行行事作风会温和许多。本部才是暴力催收最泛滥的地方。如果未来某一天你们旅行到了至冬的土地，请切忌不要在北国银行借贷。”
少女们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若有所思的点头。
喝完茶吃完点心，然后就是分道扬镳。旅行者和派蒙去忙着筹备送仙典仪最后的物品，谢苗施施然起身掸去衣服上的点心渣子。
封阳说他今天下午受邀带钟离和旅行者等人去野外采集野生琉璃百合，晚上不回来吃饭。
（其实之前采集了一些琉璃百合，但花枯萎得太快，听闻封阳家名下药田种植了半野生的琉璃百合，央求他帮帮忙，这小子很快就同意了）
谢苗对此持怀疑态度。
往生堂多得是办法保存琉璃百合，好不容易寻来的花，怎么会让其轻易枯萎？
那位钟离先生……
【这哪里是给岩王帝君挑啊，这就是给钟离他自己挑喜欢的东西吧！】
他对派蒙这句话莫名在意。
因此，在午间送别封阳后，他切换为副官的身份不紧不慢的坠在后面，看钟离、旅行者、派蒙、封阳四人去野外的药田采集琉璃百合。
“我本来以为封阳你家只是开药铺的，没想到名下有这样多的药田啊。”站在山脚看层层梯田，派蒙仰头感叹。
封阳抬手遮挡日光，眯着眼瞧：“纯靠采摘野生药材哪里供应得上，当然要自己种……钟离先生是说过野生的琉璃百合最佳对吧？野生的近乎绝迹，以前有药农开辟了一小块田地试着养，半野化倒也培育存活了一些。就在那边，山腰上。”
“早知道你们费劲折腾半天是要这个，我就送来了。”他叹了一口气，“也算是给帝君献上一份心意。”
钟离微笑：“有心即可。”
旅行者提裙子准备爬山：“那还等什么？摘了我们就回去吧，来去路程挺耗时。当心花败了。”
她对上一枝琉璃百合的凋零耿耿于怀。
“你提什么裙子，要直接爬吗？”封阳扭头就看见正在扒拉土块的小姑娘，诧异道，“那边有路啊。”
旅行者：“……”
旅行者：“不好意思，走直线成习惯了。”
封阳：“你都过的什么日子。”
之后就是唱歌、采摘花朵、顺着小路下山。山脚有几户药农的小屋，说什么也要留他们喝杯茶再走。
“东家难得闲暇来一趟，不喝杯茶怎么好？”憨厚的药农笑道，“这是山里的夜茶叶，不值什么钱，但胜在提神醒脑，下午喝一杯人会精神很多。”
派蒙盯着茶碗里的叶沫子稀奇道：“和以前喝的茶叶不一样唉，这个叶片是紫黑色的。”
封阳笑嘻嘻：“哎呀，太谦虚了，这可是好东西。璃月港的老爷们就爱这些，下次收药你托主事的帮忙卖，能卖个好价钱。”
药农一愣：“真的假的，不过是山里天生地养的树叶子，哪能比得上茶园精心侍奉的？”
“我老家就是沉玉谷、这样的夜山茶市价是松萝仙芽、云雾观音的两倍。也就是阿姐爱喝花茶，底下人不怎么收购，所以你们才不知道价。”封阳乐，“不信你问这位钟离先生，他是璃月港的老吃家了，对茶叶也颇有研究。”
钟离已经喝完了一杯茶，真是稀奇，他平时一盏茶能品味半天：“确实如此。此茶在璃月港的茶行，售价三十万摩拉。”
派蒙伸头：“多少？”
封阳慢悠悠补充道：“一斤。”
派蒙恼怒：“谁问你斤数啦！”
旅行者看着碗里的茶叶，手有点哆嗦了：“那我们四个人这次一共喝了多少摩拉啊……一斤抵得上派蒙一个月伙食费了。”
药农先是一愣，随即连连摆手：“哎呀不是这么算的，各位放心喝，不够还有。我们本来也没想着靠这个挣什么钱，一年种药的收入就很不错了。”这个叫派蒙的小女娃一个月能吃这么多呢？
最后封阳还是取走了一罐茶叶，没付钱。
药农还笑呵呵的。
“等回了璃月港就托茶行的人收了。我还是喜欢喝味道苦一点。”封阳念念有词。
派蒙学舌：“暴殄天物啊。”
“人各有所好嘛。谢苗还喜欢加奶加糖的茶呢。”他摊手道。
“又来了……”旅行者扶额，眼瞅着夕阳西下，余晖烁金，“快走吧快走吧，再晚一点就要摸黑回璃月港了。”
封阳笑嘻嘻：“我不怕。有人跟着呢。”
“谁？”派蒙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惊醒，“是鬼吗？你别吓我！”
钟离也忍不住笑：“并非鬼魂。是封阳小友的熟人。”
封阳撇嘴：“才不熟呢。”
旅行者想翻白眼：“不熟人家干嘛跟着你？难不成是盗宝团劫财？”
“你俩能不能想点好？”封阳指指点点，“是谢苗的朋友啦。他总不放心我在外跑，托他的朋友帮忙看顾。不过你们大概不喜欢他，我就不请他出来见面咯。”
这下派蒙是真好奇了：“难道是我们之前见过的？”
“没有。”
有人突兀的插入话题，声音让旅行者下意识的想要抽出无锋剑。
那是和债务处理人类似的嗓音，愚人众特殊发音模式。
钟离慢悠悠道：“封阳，你说人家坏话被抓住了。”
“哪里说坏话了？这不都是实话吗？”封阳气哼哼，“喏，就是他啦。【公子】的副官，不知名的灰衣男。”
不知名的灰衣男：“……我会告状的。”
“略略略——告状他也不会生我的气。”小狗又在得意，“你吃了午饭吗？不会又是一天到晚在野外跑吧？”
不知名的灰衣男抱臂，银色面具在夕阳的余晖下竟有几分暖意：“聒噪。要走赶紧走，耽误我做事。”
“谁理你。”封阳话是这么说，“不要干坏事啊，千岩军抓你我可不会帮忙。”
灰衣男看了看琉璃百合，看了看含笑的钟离和警戒的旅行者派蒙，不知怎的声音飘忽：“把你的烂好心放到其他人身上吧，我不用你操心。”
他说完就走，丝毫没有理会身后派蒙愤怒的跺空气：“什么嘛！怎么这么说话！真让人生气！”
封阳：“我都说了你不会喜欢他的。”
派蒙：“决定了，我要叫他灰袍毒蘑菇！”
封阳：“哇——好难听的外号。”
灰袍毒蘑菇：我走这一遭是为什么……[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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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顾问与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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