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一点哦。”
“我暂时还不打算杀了你。”
抬腿一脚踹开扑来的魔兽,我将视线缓缓放到了身旁的青年上,又转了下眸子,侧身望向另外一边。
在一个奇怪水泡里的生物叽里咕噜的说着我无法解读的音节,虽说只要是原神玩家,又或者是和深渊法师交手过的人…
大概都能感觉出这家伙在说着刻薄的发言,大概骂的挺脏的。
“这次暴乱是你们做的啊。”我若有所思的道,又问博士,“你能听得懂它在说什么吗?”
站在我身后,拿我当挡箭牌的二席大人露出一个笑,直言:“嗯…我想你不会想知道的。”
“这样啊…”我柔声点点头,扬手就扔出去一团火球。
多托雷:?
水法:?????
对面还在战前放狠话的深渊法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可怜它那是个水盾,而我扔的是火——转瞬间,它水法就往地上一趴,失去了它的泡泡而眩晕了起来。
径直走过去提溜起那团晕乎乎的东西,我抓着它身后的衣服,将其往推到青年的面前。
甜甜一笑,我向供奉珍宝一样,把那么大一只深渊法师给双手奉上。
“送你,战利品。”
其实是会说话的东西吃着膈应,而且把深渊那位的小东西吃掉的话,要是被报复可就惨了。我可不想和天理那个老东家一起狗带。
多托雷礼貌的婉拒,说我还是自己留着得了。
也算猜到他会这样了。
我叹息着想要把深渊法师给宰了时,它眩晕结束,骂骂咧咧的睁开了眼,而我——手起刀落。
半晌多托雷沉默的擦了擦脸上的血渍,我和他一起站在原地,就默默凝视他给自己擦那呃…刀削般下颚线上滴落的血液。
学着修老电视那样的动作,我“乓乓”拍了下深渊法师,让它给我来点水元素,我好洗一洗手。
小怪很不爽,三番五次想用深渊的力量直接开个传送门从我眼前消失,只是它又惊恐的发现每次传送门都会开到我的面前。
终于在第五次,博士都要看腻了,准备好心的用邪眼给我来捧水时。深渊法师哭着拿起了它的法杖,委屈巴巴的被我奴隶。
在深渊里十分容易迷失,更别说这里的气候与亮度都十分的阴间。
大部分的士兵只会在最外圈处理魔物,能进到里面的人寥寥无几。
虽说我和博士不太需要用“眼睛”去看这个世界,但既然能有光为什么不要呢。
将水法当个玩偶一样抱在胸前,它持续性的使用力量让自己发着光,完美的充当了一个灯泡。
我评价它很适合挂路灯,多托雷表示它更适合拿去做些别的事…比如…
青年没成功把话说完,一路上听着我们诡异对话的水法面具下都开始下雨了。它终于口吐人言求放过。
又是拍了下它的脑壳,我道:“好吧。”
它感动起来。
我说完下一句:“——下次一定。”
多托雷绷不住了笑出了声,和它一起出声的还有乱哭的深渊法师。
可怜的小家伙一生作恶多端,可它是真万万没想到会遇见两个神经病,在此之前,它都不知道自己能当灯泡用。
而在此之后,它相信自己没法再去见公主陛下了…不管是出于脸面还是小命的问题。
水法绝望的想着:那这至少不用被那些讨厌的同事们给嘲笑了…
其实我们一直在向着深渊的最深处前进。本意上而言,多托雷是观察我来的,因此他并不在意会往哪里走。
而我进入深渊也暂时不是为了回来抓几只羊,搞什么丰盛大餐给自己吃一顿。往深渊里处走,更是单纯的感到了不对劲…
散兵为什么要往里面去。
对于这一点,我十分的困惑,甚至在脑中思考了很多的可能性,都没搞明白。
我并没有在流动的阴冷空气中…感受到他血液的味道。对于那抹一直在移动着的气息,我更觉得他好像在追逐些什么,并不危险,但很着急。
这让我很好奇,果断的捏了捏手中的小东西,说了一个最靠近散兵的位置,让它给我打开传送门。
它怨恨的在心中想我为什么不自己开个门,但哪怕骂的再难听,还是老实开了。
随另一个尾随的人跟不跟上我,反正我直接一脚踏了进去,伴随着眼前的一片漆黑,我仿佛听见了“浪潮”拍打“礁石”的声音。
多托雷没有跟上来,水法在我踏过传送门时使了点手段,将传送门分成了两个地点,自自己逃了。
可惜我还想着,如果我被坑了还能拉一个人下水。没想到都这么精,不过也是了。
水中的怪物可怕至极,哪怕博士在实力上并不用畏惧这里的任何事物,但他还是需要警惕我是否会把他带到最危险的地方,而后也把他给背刺了。
观察可不是送命。
想来他十分清楚自己的目的。
——不过在我意料之中。
稳当的落了地,我的半只脚已经踏进了看不清颜色的水池中,彼方巨大的魔兽在短暂的安静里睁开了那双隐秘的、裹挟着饥饿的双眸。
如果要把一个讨厌的,但自己打不过的敌人干掉的话,借他人之手显然是最好的选择。而因为不知道自己养的牲畜跑去哪里,叫其他人给自己指个路也是最好的方式。
“果然啊。”
“你把自己伪装成深渊了呢,难怪我闻不见你的味道…”
我缓慢的眨了眨眼,凝视那双竖瞳,从那黑暗中的光亮里望见了自己纤瘦的小小影子…
可下一刻,影子逐渐扭曲,在身体之外的阴影里爬出了些什么庞然巨物。那些人不应该拥有的“手足”在世界中快速移动…
只是短短的一瞬——
血与肉狰狞的爆裂了开来,又迅速的干瘪下去,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干了血液一样,在冰冷的潮水中沉寂着,只露出巨大的骸骨。
连天的阴影退了潮,压缩进了原本的地方…擦拭了下脸上的血,无奈的摇了摇头。
“衣服还是会脏啊…算了,吃饱喝足就去做正事吧…刚好让我想想…大人应该离我不远吧…”
*
斯卡拉姆齐看见了一个影子。
他很难去说明那个逃窜的东西是什么,但他确认自己必须要去追逐那个存在,说什么都不能放弃。
少年人不太相信自己的直觉,可遇见怪力乱神、难以描述的事情时,偶尔直觉也是好用的东西。
更何况他太累了。
为什么?明明以前在深渊里行走、杀戮、肃清,都不觉得有此刻这么的疲惫…更不会觉得自己有如此的困倦,想要这样直接躺下来大睡一场。
散兵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已经染上了一层黑色,他的脚踝浸没在水中前行,白皙的皮肉悄然发生着改变。
深渊是被诅咒的地方,哪怕是常年游走在这里的深渊教团,都没办法代表深渊的意志。
这里的一切对他们而言也都是表面美好的鸠酒,对于仅仅只是受到过改造的人类们而言,更是可怕至极的剧烈毒药。
先不提在这危险的地方能不能保住性命,光是在此处待上太久。常年不见光与身处和好中,都会导致精神的萎靡。也包括身体,体质不同所遭受的腐蚀也不同。
深渊的力量与神之眼的力量相违背…深渊又是被天理诅咒的地方。就好比坎瑞亚的末光之剑所背负的那些东西。
天理所施加的,是因果级别的烙印。
——神明的诅咒甚至从位格上,就高于人类本身。
综上所述…身为神造之物的散兵是幸运的,也是被坑的,他的其实状态已经好上很多了。
现在的少年仅觉得意识浑噩,还未被同化成在黑暗中蠕动的怪物,只是遭受了有些严重的腐蚀而已。
此前我可从未想过要这么明晃晃的和天理对着干。
但我也不能看着我可怜的大人一步一步深入无底的漩涡,最终丢弃自己为人的全部,沦为一个怪物吧?
那份继任者操纵空间的权能从指尖流出,并非是纯白带红的连接在一起立方体。也接受了诅咒的我早就改变了这些东西。
那些簇拥在一起的黑隔绝着“潮水”,能使我轻而易举的走入谷底,去到其中将逐渐下沉的少年人给拉起…
也许他在某处的一角里看见了什么东西,也许那是他不得不为之前行的事物。
散兵身上大半的衣服全都湿透了,他自己一人走进了这无人之境,为了我所不知道的某些事物。
“哎…”
我心情郁闷,轻松的将他给抱起,叹息着摇了摇头。
“我的大人啊…不是都说了注意安全和不要乱跑的吗?”
我抬脚向前,渐渐走出这里,伴随着权能的收回,“浪潮”也全部落回了他们原本存在的位置。
怀里的少年被梦给魇住了,沾了凉水发就粘在脸颊上,实在是狼狈又可怜。
去瞧他那张易碎的脸时,又能发现他的嘴唇发白,眼底也染上一层显眼的青黑,满是倦色。
控制着身体将温度升高,我又用权能拖起两团火焰,让其环绕在身旁,好给他保个暖。
有了热度自然会想要靠近。
那双手下意识的环住我的脖子,过了好一会儿眉头才微微舒缓了一些…
那颗脑袋也不知不觉的靠到了我的锁骨旁,正巧抵着我的下巴,带起一阵细碎的痒意。
纤长的睫羽、漂亮的脸蛋…
散兵闭眼昏睡时的样子脆弱极了,易碎感总在挑起我那一份太过久远的人类情感,连那成为怪物时的冰冷骨血都退化回去,变得暖和了。
身子颤了颤,我笑着又是一顿惆怅。
这样子不还是曾经的那个小少年吗?依赖着陪伴他的人,哪怕外表再怎么坚硬,在实际上也仍然带着他那颗柔软的心。
“我的…小鸟……”
他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手指蜷缩了下,身上也卸了份力。
亲爱的倾奇者虽说有着比姑娘还美丽的脸,可他终究是个男性,那身体里的骨架可并不小…我险些就没抓稳他。
侧头垂下眼睛,我只好又道一声“我在”。
我的倾奇者…我的大人……
注意看,这个女人叫春澜,这个男人叫散兵。表面上女人男友力爆棚了,实际上女人的确男友力爆棚了,而这个男人正在“小鸟依人”的昏睡。
论正确的美救英雄√
散:没脸见人了
春澜:没事,本来就没几个是人
多托雷:?
水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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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干坏事的第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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