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过深渊的至暗之处,顺着水流下行,我们并没有花上多少的时间就从那里离开了。
散兵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感,这让我非常的安心。看来对于那些老技术,我也还没有忘记。
天理知道估计都要给我留一串省略号了,也许花神知道的话…会意味深长的看着我,露出一个笑?
对于那些久远的人们,我已经有些难以推测她们的想法了。
我和他彻底从深渊里走出时,迎面就是喧嚣的风雪。身上粘上的湿冷气息又加上这凉意实在是不太好受。
虽说也许我们都并不惧怕这种寒冷,但不适感还是在的…
并不用非常的着急,离开深渊也花了我们不少的力气。保留体力什么的会很重要些,更何况散兵需要知道这次的清扫活动进行的如何了。
其实不用部下说,他问我都行。
这次的清扫活动毋庸置疑的完美完成了,兴许许多的部下还一脸懵的就活着回来了,多数时候看见的只有魔族的尸骨。
我没有带多余的衣服,于是向愚人众的部下借了一件。小姑娘也多是制服,我也只能穿这些。
当然,根本就不会挑三拣四的。穿上后除了胸口有点紧以外,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我先前的那身衣服实在是不太能穿了。又是血又是水的,哪怕可以烤干,但那些斑驳的血渍是无法被洗去的。
它们太过顽强,会融进宿主的身上,成为其的一部分…
愚人众的大家都在一个又一个帐篷里休息。散兵告诉我,明天早上再启程回去,今天出来的时候实在有些晚了。
说完时他沉默的把大衣递给了我,又说这件衣服不适合我,下次别穿了。
我对此无感,只笑着接过衣服,温度的道了声谢,又不免好奇的询问了声。
“战况如何?”
少年人坐在我的身侧,他正拿着一些纸张细细的阅读。没有专门抬头回我,随意的回复着。
“很好。”顿了顿,又道,“伤亡人数非常的少,这一次的清扫活动是最好的意思。”
我悠哉的往后一躺,无意识的舔了下唇。
“下次也请喊我来。”望着帐篷的天花板,我慢悠悠的道,“有大家把那些狡猾的小可爱找出来,都不需要费劲了诶。”
“………”
少年人不回话,换了个表情继续低头看他的东西。
三天没合眼实在是有点眼睛酸,我就闭上了眼睛。
半个身子靠在软垫上,呼吸平稳,身上还盖着一件执行官的大衣,可能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愚人众的部下来汇报情况时,正要开口就迎上了自家大人不认可的脸。
散兵起身把部下带出去了。
他们在帐篷外聊了会,等到他拉开帐篷时,我已经拿着块布,在擦起了自己的弓。
“回来了。”
“嗯。”
“…我没睡着哦?”
“知道了。”
“——是累了吗?”我挥手将武器收了回来,把那件大衣放在一旁,走了过去,“要不要休息一下?夜还长着呢。”
他看着我莫名走近他,眸子没有什么变化:“做什么?”
我露出一个笑。
半晌后,少年凝视着坐在小床上的我。
我:“来嘛。”
他逐渐死鱼眼:“我不需要休息。”
“你需要的。”毫不犹豫的挑战地线,我又迅速改变策略,“那我需要的。”
散兵嗤笑一声,扭头就走。
我可怜的膝枕毫不受待见,执行官大人完全不想理会我。
心愿破灭的我只能摊手,心里琢磨着下一个机会…
一夜很快就过去。
直到天明,散兵也并没有合眼。哪怕他后来没有工作了,也只是缄默的拉起帐篷的一角,凝望着深渊与天空,或许还有这片雪原。
篝火声在一个又一个的帐篷之间响动着。人们并不安静,大多数的士兵醒的也很早,一大早上就蔓延起了肉的香气…
不过我是真的吃不习惯至冬菜就是了。
这个种花家的嘴穿了个异世界也仍然向着种花家,如果食材够,我甚至想化身后勤队,给大伙们来个颠勺,再配上一句“璃月美食,小子”。
部下们知道散兵不会吃他们的早饭,也不会在一大早上去打扰这位大人。
但拥有挂名随行官称号的我可受不了饿肚子,一顿不吃就会饿的慌。哪怕一般情况下我所存储的力量,理论上足够我太久太久不产生“饥饿”的感觉,但嘴是不会停的。
走向部下们的帐篷,我去借了个锅,还精妙的利用话术顺了两块黄油。
走回来时,散兵亲眼看着我拿着个煲汤的锅烤肉…
他正无语,觉得这根本不可能熟的时候——就发觉一股力量将肉块拖起,紧接着一团猛火窜了上来,黄油骤然融化,肉块也开始变色。
我惊了下,麻利的翻了个面:“哎呀,没控制好火候。”
他:“……”真不知道…如果其他人发觉她是这样子会露出什么表情。
散兵想,也许会和他一样无奈吧。
少年人已经逐渐习惯了。
把两块钱装进铁盘子里,我拿了张纸垫了垫,还拿了朵甜甜花做了非常难看的摆盘。
将吃的递给散兵,不由分说我就拿着叉子喂了块到他嘴旁。
他下意识想要靠后躲开,却见我认真的表情,只得顿了顿,微微俯身,就着我的手把那块肉给咬下了。
伴随着喉结的滚动,他将它咽了下去。
把叉子收回来,我反手也塞了块进自己嘴里。
只能说不愧是我的手艺,微微焦反而更香了一点…如果有鸡蛋就好了,或者一点面?这样直接能做份中式牛排套餐…?
嗯…看一眼手上也许是野猪肉的东西,我毫不在意的又吃了口,转而再次叉起一块,想要喂他吃。
少年受不了了,道了声“拿来”。
我迟疑的把自己手中的叉子递给他,他又是一阵不知明,让我敞着不太所以然的情绪。
扭头自行拿起叉子,他吃了起来。
悬在半空的手收了收,我吃我自己的。
早上的时间过的很快,一行人收拾完东西分成了几批回去了。散兵要回去开会,自然是赶着最早的队伍一起走了。
说起来我们没有见到多托雷呢,不过我也不在意他,但也很快就见到了他。
“您现在就要离开了吗?”
青年有些惊讶于我三天就离开了那里,不过转念又像是明白了什么。
老实说和聪明人“对话”很怪,他完全可以自问自答,更并不需要我这个人回复他,来达成传统意义上的聊天。
“呵呵…斯卡拉姆齐还真是…”他弯起唇,“能得到您的垂怜,实在是够幸运。”
我眨眨眼:“这是幸运的吗?”
多托雷一顿,还是笑了,却说:“也许吧。”
得到神明的宠爱可能的确是幸运的,但是得到一个怪物的宠爱呢?
这难以推测,更难以观测。
一份非人的情感并不好理解,非我族类的存在在想什么,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摸个彻底的。
“没想到学者也会说出这种不确定性的话啊。”我随意的棒读了声。
多托雷低笑着,当然,他总是在笑的。
青年把双眼藏在面具后面,谁都看不见他的眼睛,谁也都没办法分辨那笑有没有抵达眼底。
“我想您知道的…”他轻快的道,“生物们所拥有的情绪,可不是单一数据就能解读的东西…它是如此的具有不稳定性。更何况,只要……”
“等等。”我喊停,“谢谢你的科普,虽然我的确拥有你的这些知识。但是请不要再说了。”
委婉的寻了个回答:“我已经不上学很久了,真的不想再体会一下知识进脑子的头疼感觉了。”
他还在笑,这一次摇了摇头。
青年自知与我有可能是一类人,但绝不是一路人。
看起来充满敬意的,多托雷向我告别。临走前拖起我的手亲吻了下。结束这个吻手礼,他看着我扬长而去,在风雪之中向前走了。
立在原地的二席可不会停留在这无聊的地方。数据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他转身也走入绵延的雪色中。
终于赶上时,我还未开口,少年人就先道。
“你去找博士了。”
是笃定的语气,在陈述一个事实。
“是他找我。”我纠正了下,软下语气,“我的大人,你不会吃醋了吧?”
我和博士早就发现那道藏着的视线了。
但那又如何呢?
看着只是表面上的闲聊,可我和那个青年一个在思考什么拉拢和利用,另一个在思考怎么报复和毁灭。
一类人也许惺惺相惜,但不在同一路上的二人绝对背道而驰。
当互相的利益被触碰时,所谓的友好也会被打破的——这就是事实,不争的事实。
“……”
“他亲你哪里了?”
“嗯?”我愣了下。
吻手礼是对女性表达恭敬的意思,虽说我不是西方人,最初也会觉得有点不习惯。毕竟东方的礼仪多是握手之类的。
后来在提瓦特旅行是不得不习惯了。
不过…
“你吃醋啦?”
我新奇的看着他:“如果我说亲的是脸,你会亲我一口吗?”
“…………?”你在想什么鬼东西。
“亲的是脸。”我义正言辞,一本正经的开口,“吻手礼亲的就是脸!”
散兵扭头走了。
散兵:谁家吻手礼不亲手背亲脸的,别太荒谬!
春澜:须弥人就是这样的!
博士:不是这样的,别信。
花神:?
赤王:?
树王:?
利露帕尔:是这样的。
口嗨王者,上学好忙啊啊啊,两天才写一章
只能尽量每天一更好疲惫(枯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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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干坏事的第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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