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再往前走的话,我可就不能保证你的大脑是否能正常运作了。”
“………”
“开玩笑的,但是你大概也会这样吧——帮我把这家伙拖出来。”
约是无奈的叹息着,多托雷还是把他可怜的同僚给拉了出来,与我一同将昏睡过去的达达利亚给拖到了一旁。
伸手去抚摸那层薄薄的黑雾,我都有点新奇。
“这是什么?”
“好奇妙,像在自己家里出现了新玩具一样…”
把手探进去,只感觉到一片潮湿,而在下一刻,像是一只手一样的东西抓住了我…
顷刻之间——
一股猛烈的刺痛顺着手臂飞速扑进了自己的大脑里,那道疼痛可怕至极。它甚至知晓我的意识在身体的何处,想要将我扯入雾气里。
我骤然瞪大了眼睛,立刻把手给抽了回来:“…嘶,这玩具…就是有点痛。”
也猜到博士会说什么,赶在他开口前我直接把手拿给了他,而后收回。
“精神打击。”我这么说,“好吧,□□倒是没什么问题,也可能是你质量好吧…坏了能不能再来一个。”
十根手指整整齐齐、完好无损。
那种刺痛也在离开黑色的雾气时散开了。
但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
“抱歉,不能…那我就当您在夸奖我了。”青年无奈的弯起唇,十分的上道,“斯卡拉姆齐去追深渊使徒了,他暂时没有什么事情。”
多托雷瞥一眼地上的末席,他刚才还嘴硬说自己没什么事,整个人不知不觉走进雾里后立刻就栽地上了。
诚然——
达达利亚的死活二席不太在乎。
在他眼里末席不过工具人一个,死了就换个新的好了。这把刀的确忠诚,但并不是无可替代的…
“我知道。”
不太在意的拢了拢手指,我反而更烦躁于这层黑雾一样的东西,它弥漫着深渊的气息,却又不太像是深渊会自然产生的。
很明显,深渊教团搞得鬼。
哎,我那位被蛊惑的老朋友啊…
“我猜他要醒不过来了。”毫无波澜的用脚轻轻推了推地上的人儿,我意味深长,“他的意识被拖进去了。”
我和多托雷居高临下的低头凝视地上的达达利亚。他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化,只是停留在那呆住的一瞬间——显得有些毛骨悚然了。
“是吗,那看来只能创造一个新的末席放进去了。”博士答的云淡风轻,好像就该这么做。
我扶额:“其实你们可以和同僚关系再友好一点的吧?”
多托雷笑着回了我几句,纯属是给我面子了。换个人说这种话,他大概什么表情都不会给,只在心里diss百分之八十的同事太上不了台面。
我为什么会这么清楚?
也许有拥有他记忆的原因,也许也有…散兵的内心多少也有点这样…说不定还真是多托雷给他带歪的呢。
如果我能早点醒就好了…算了,既定的命运难以被修正扭改,蝴蝶效应这种东西也不是只背刺我不是一回两回了。
“还是得救的吧?”我慢悠悠的说,“不然哪个冤大头去璃月被女士坑。”
多托雷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他都随意。
在我出声之前,这位愚人众的执行官已经把这盘棋给看明白了,兴许还会在内心说几句深渊教团真的没品。
“嗯。”他应了我一声。
在我的凝视中青年坏笑了起来,忠实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吧,我会接住您的。”
“这还差不多。”
回头走进黑雾里,我轻描淡写的赴死去了。而在我彻底踏进那里的一刻,一股可怕的力量狰狞的将我拖去朦胧的世间中…
这一边,察觉到眼前的人儿瞳孔涣散着向后倒来,多托雷在那一瞬间想了挺多的。
接还是不接呢?
就算被发现没有接也没关系的吧?
一切随他心意,最终他还是伸出了手臂,揽住了那纤瘦的身子,也没忍住的观察了一下。
应该不是多托雷的错觉。
眼前的女孩儿好像有点太瘦了,甚至是营养不良,明明意识还在躯壳里的时候还不太显眼…
“哦…如此、是因为一直在忍受饥饿吗?”半晌,他忽然想明白了。
与此同时的下一秒,一道声音响起:“多托雷——你对她做了什么?!”
哎…不用抬头就知道是六席那个恋爱脑…快点回来吧,继任者大人,你的小人偶可要找我茬了。
二席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口气。
*
当然,我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我正在汗颜中,不知道该对眼前这橙色头发的小孩子说些什么。
而身体发凉的他却死死的抱着我,一双蓝色的眼睛已经麻木…
细看过去只有浓厚的求生欲在支持他行走,我再回头看一眼橙毛青年,他和我大眼瞪小眼。
“这是你儿子吗。”我开玩笑的说。
达达利亚眼皮狂跳,他非常想回我一句怎么可能,这绝对不是,可他却发觉这个小孩子长得和他小时候几乎一摸一样。
他干涩的回答我:“我也不知道…”
我上手乱揉阿贾克斯的头发,这才对达达利亚说:“这是你的记忆,你小时候来过深渊,是吗?”
关于达达利亚少年时掉入深渊的事情…我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包括他在这里遇见神秘的少女师傅这事我都能说出来。
达达利亚迟钝的思考了一会,他觉得应该是的,可记忆里又没有这部分的事情。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很快就惊愕的看着我,对我说:“我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
“那就对了。”
你能想起来就有鬼了,你以前的这部分记忆不是正死死的抱着我的大腿吗?
我微笑着又揉了揉小阿贾克斯的头发,这才打断了他,对他重复:“我不是你师傅,别叫我丝柯克哦。”
达达利亚内心的问好都快刷屏了,悄悄他没有时间来问我。我们聊的这五分钟,已经有无数只具象化的魔兽冲了过来。
它们张开如同巨渊的嘴,渴求着将眼前鲜活的美味给吞掉。
同时,末席也诡异的发现了不对劲。
这些魔物完全不攻击我,它们绝大多数只对抱着我腿的小家伙动手。
对此我也给出了回答。
“因为这是你的记忆,也许你会觉得它们眼熟吧…想要离开这里也很简单,杀出去就行。”
顿了顿,我面无表情的望着面前源源不断从黑暗中扑来的怪物们,将视线挪到阿贾克斯身上,拍了拍他的肩膀。
“算了,师傅就师傅吧。
“去,陪大哥哥解决它们。”
“丝柯克师傅。”
阿贾克斯迟钝的眨眼,在听清我说什么后,毫不犹豫的从怀里摸出了把都卷了刃的小刀,转身便是迎接那些怪物。
小少年的动作太青涩了,几乎防不住那些怪物的每一个攻击。可他一次又一的受伤,却还是能站起来。
如果是真实的情况,他一定早就被魔物们给分食干净了…但很可惜,这是记忆与意识的世界。
起初达达利亚还能轻松的护住他和我们,但是后来力气渐渐消耗殆尽,饶是他动作都迟缓了起来,乏力的抵抗着这一切。
其实并不需要我声明什么。
青年只是更热爱争斗,他可从不是什么愚笨的人。
那些怪物显然只对小时候的他下手,而想要离开这里,答案显而易见——放弃阿贾克斯。
只是这样真的好吗?
光是想想,达达利亚就觉得不甘心。
他已经战胜过这些可怕的魔物了,凭什么要再输给它们一次…
同时,那些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伤口也给他带来了痛感,青年皱起了眉,露出了一个张扬的笑。
“如果放弃他,我是不是就放弃了过去的这个自己了?”
“算是吧?”我思索着答。
“你会遗忘、失去这些记忆。”
而这些被遗忘的你,这些记忆所存储的力量,就会被罪魁祸首所夺取,成为他们的力量。
记忆是有力量的,它们更是每一个生灵弥足珍贵的宝物。
“真糟糕啊。”达达利亚大笑了起来,“那可一定不能认输了。”
说罢,水色的神之眼迸射出刺目的光线。青年嘴角勾起了染着杀意的笑,他又一次握紧手中的水刃——与过去的自己并肩作战,在魔物的浪潮中前行、为自己再次开辟一条向生的道路。
来一只就杀一只,来一群就杀一群。
他们不知疲倦的进行着单纯的杀戮,更逐渐成为了享受这一瞬间那个达达利亚。
黑色的潮水被湛蓝色划开了一个口子,夜色中亮眼的蓝色闪烁着,以一人的决心去颠覆这深渊无尽的恶意…
我保持着缄默凝视着一切,身后的那道影子却缓缓地拉住了我的手。
迎面看过去,有着普通人眸子的少女平静的凝视着我的样子。我甚至能在她眼中的倒影里,望见自己非人之物的眼睛。
动了动唇,我笑了起来。
而后从虚空中握出自己如墨般的长弓…
她并不哭泣,也并不挣扎,只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你真的不后悔吗?”
那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哪怕她并没有开口说话。
对于回答达达利亚的问题,我未曾撒谎,也未曾说完整。
也许青年会以为这里重现的是深渊的记忆,但其实不然…黑雾所扯出来的是执念,同时也是自己最为强大的记忆…
看看,多年轻的姑娘。
这个绑着黑色麻花辫的小姑娘,还穿着我高中时的校服。一双上挑的明艳眼睛里,满是那时的意气风发。
她看着我,一如我看着她。
“后悔是最没有用的东西,小朋友。”我放松自己的笑,轻叹着说,“人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负责的,我从不后悔…”
“当然,我绝不会遗忘。”
“记忆太可贵了,我可不愿意送给其他人。”
拉动弓弦,我慢悠悠的对准她的眉心。也将那眼睛里恍然的神情看了个明白,在弓拉至最满前,少女这才想起来逃跑。
她害怕的转身,向着远方去逃,还狼狈的踉跄了下,口中不停的喊着,也骤然哭了起来。
“爸爸妈妈…我不想死掉!”
“我好想回家…!”
弦越来越紧,直至一个点…
…它崩紧了。
对着那颗柔弱的心脏,我仍然停留在原地,顷刻间对着那里松开了弓弦,喃喃自语的笑了笑。
“也许…有后悔过吧。”
一瞬,血落满地。
那小小的身子像一只被逼停的风筝,更像是一只被击穿了心脏的小鸟。
她在地上颤抖着,不停的念叨着那几个久违的名字…最终散去了。
捏紧我的弓,我轻快的哼着歌,一步一步的走向青年的记忆里。
花费了太多时间了…也该结束了。
鸭:哥们,你不行啊,打架还得用神之眼,你这卷了刃的小刀是什么,太没档次了。
鸭:?
你们怎么回事,说停了就都来了啊(我要没存稿了)(急)(很急)(看一眼日历,还是疯狂的考试周)(更急)
好吧,那我再更两天,我可怜的存稿估计救不了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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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干坏事的第二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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