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一心关起门来过日子,皇上更是免了陵容的请安,宫里发生的事情,陵容都是从喜鹊嘴里听来的,刘畚就抓住了,眉庄冤情昭雪,已经恢复了惠贵人的位分,只是对皇上淡淡的,一直未侍寝。淳常在死了,据说是淹死的,据皇后调查说是放风筝时失足落水,当时莞嫔也在,唬的莞嫔惊了胎气,正在养胎。富察贵人更是小产了,具体原因不清楚,反正富察贵人是坚信有人害她,就是没有证据。
陵容逗弄着胖乎乎的弘远,“让人送一份礼去,就说我照顾皇子走不开,让莞嫔好好养胎。”翠柳应了,亲自带着东西去了。
前朝,西南的战事终于以大清的胜利告终,收复失去已久的疆土于一个王朝和帝王而言都是极大的荣耀。班师回朝之日,皇上大行封赏,年羹尧更是如日中天,连带着华妃在后宫都是头一份。娘家军功显赫,手掌协理六宫的大权,又得皇上宠爱,这样事事圆满,唯一所憾的只是膝下无子而已。
因此华妃娘娘夜晚吃酸黄瓜呕吐的事又上演了,陵容听着都对这个女子悲哀,看似宠爱加身,实际上却早就君心高悬,有孩子更是奢望。只是宫中的一切,只要不牵扯自己和孩子,任尔东西南北风吧。
这天,永寿宫门被敲响,翠柳一脸犹豫的进来禀告,说是惠贵人来了。陵容挑眉,拍拍怀里的弘远,“她怎么来了?请进来吧”
翠柳听命去了,很快,采月就扶着眉庄进来了,一身寡淡颜色的眉庄略施粉黛,倒也清丽脱俗,只是眉眼中都带着冷清,“妹妹快坐,今日来也是有什么事?”
眉庄突然就笑了,芳若三春之花,“妹妹果然是心直口快,我很欢喜。”
陵容惊讶地看着眉庄,怀里的弘远挥舞着小手,陵容赶紧低头哄着,“乖啊,宝贝,哦哦哦。”
眉庄看陵容熟练地哄着孩子的模样,眼里都是羡慕,“弘远长得真好,怪不得皇上都夸奖你会养孩子。”
陵容妥妥的老母亲的心思,最喜欢听见人家夸弘远,“那是,弘远能吃能睡,最是好带,妹妹你也会有的。”
眉庄犹豫了一会,“我能不能抱抱弘远?”
陵容看看眉庄,“行啊。”
眉庄欣喜异常,迅速将手上的护甲摘了,拿帕子擦擦手,才小心翼翼的接过去弘远,入手的分量让眉庄差点没接住,“真好。”
眉庄笑眯眯的看着弘远,陵容不害怕眉庄伤害弘远,小丸子一直盯着呢,凡是进入永寿宫的人都会扫描,有一点问题都是先迷晕再困住,送去给皇后处理,三件套用起来相当熟练。“当年我真以为我怀孕了,满心欢喜,也曾想过孩子生下来我也是这般抱着,却是我没有福气。”
陵容喝了口红枣桂圆茶,“妹妹,子嗣都是缘分,好好调理,总会有的。在我们松阳县,我有的邻居人四十还生了个儿子,当时去接生的婆子都惊讶了。后来听我娘说,民间确实有很多高龄产子的,还说女子二十五六生孩子最好。妹妹你才多大,还早呢。”
眉庄眼里都带着光芒,但是又想起来什么,暗淡了下去,“皇上甚少来了。”陵容递给眉庄一个拨浪鼓,“弘远,看这里!”
眉庄生疏的晃着拨浪鼓,“我跟你说句知心话,皇上先是皇上,才是我们的夫君。他在大清是独一份,什么都要顺着他的心意。咱们作为后妃,身系家族,只有得宠才能安稳。”
眉庄欲言又止,陵容轻轻拍拍眉庄的手,又捏住弘远的手晃晃,“但是,也只有安稳才能长久,苟住才是王道。”
“苟?”眉庄疑惑。
“对,这是我总结的后宫生存之道。后宫以皇上为天,我们不能与之抗衡,只能顺从,但是也不能逆来顺受,要有谋划。毕竟,活得久才能有以后,不是吗?只是后宫寂寞,我们身为女子只怕难有作为,有个孩子是最好的,也是长久之道。”
眉庄咬咬嘴唇,“可是华妃?”
陵容神秘一笑,“欲使之灭亡,必先令其疯狂。顶级的富贵让他们迷了眼,这大清还是皇上的大清,你明白吗?”
眉庄神情严肃,“你是说皇上会不容?”
陵容抱起来弘远,轻轻拍着走动,“且等着吧,不会远了。所以,我劝你还是早早养个孩子,无论男女,都能有个依靠。前朝没有子嗣的后妃是怎样的下场,想必你去打听一下就能知道。来,弘远,咱们睡觉觉好不好?”
眉庄捏着帕子,只看着陵容哄孩子,没有出声,一直到弘远睡着了被放进里间休息,眉庄才小声说道:“那嬛儿?”
陵容嘴角含笑,“莞嫔可不是你我可以比拟的,皇上对她的感情很复杂,再说你不是说莞嫔可是女诸葛吗?”
眉庄微微放心,“那行,那我这就去准备。今日多谢姐姐,日后必结草衔环。”
陵容不在意的摆摆手,“举手之劳,不用记挂在心,我一心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奉行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要其命。你对我没有恶意,我才愿意帮你一把,日后如何日后再说。”
眉庄再次被陵容的行事风格镇住,实在是说不出的倾佩油然而生,“那我就先告辞了。”采月也感激的行了礼,扶着眉庄走了。不过两日,就得到了眉庄被宠幸的消息,而且皇上还连宿两日,陵容只是抱着弘远逗弄,“人心最是易变,以后多关注,但是不要插手。”
翠柳:“是,奴婢一定谨记娘娘教诲。”
没错,陵容现在可以叫娘娘了,嫔位,一宫之主,可喜可贺。紫禁城的夏天来的尤其的早,本来历年五月间都要去圆明园避暑,至中秋前才回宫。今年为着民间时疫并未清除殆尽恐生滋扰,而战事结束后仍有大量政务要办,便留在紫禁城中,陵容觉得甚好,现在的车可不是小汽车,又快又稳还有空调,坐着马车带着弘远,路途上的颠簸都是不好受的,至于热嘛,永寿宫可是有小阿哥,缺了谁的也不会缺了小阿哥的,毕竟永寿宫的小阿哥可是很受宠的。
“这天气越发热了,朕已经吩咐了内务府给你的份例里再多加两成冰,弘远畏热,不要起痱子了才好。”皇上大刀阔斧的坐在榻上,喝着新上的酸梅汤,脖领都湿透了。
陵容看了热的一头汗的皇上,对历史上的倔强雍亲王有了更深的了解,“皇上,现在是在家里,您就放松一下吧。翠柳,快,把我新做的那套寝衣拿来。”
陵容一手拿着帕子给雍正擦汗,一手解开雍正的脖领子,雍正脸色有点扭捏,“不用了,这还是白天。”
陵容无语的翻个白眼,“皇上,您瞅瞅您的衣服都汗湿了,为了您的龙体着想,请让臣妾服饰您更衣。这样行了吧?”
雍正难得看见陵容这样俏皮的样子,“就你机灵。”陵容知道雍正没有生气,赶紧的打了温热的帕子给雍正擦脖子,迅速地给雍正换上了寝衣,“这身不错吧?”陵容得意的围着雍正转了一圈,不得不说,皇上这身板不错,“盘靓条顺。”
雍正失笑,抱了弘远坐在榻上,“你额娘最是调皮是不是?”弘远只会啊啊啊,雍正捏捏弘远的胳膊,“这小子有福气,这身衣服朕没见过,又是你额娘给你新做的吧?朕才只得了这一套,你小子天天有。”
陵容赶紧给雍正捏肩,“皇上,您还吃弘远的醋啊?臣妾这不是将功补过给您新做了一身吗?弘远的衣服小,做起来简单,您的可是臣妾飞了大力气呢。您瞅瞅这云纹,都是臣妾一针针绣上去的,累的我好几个晚上都没好好睡呢。”
雍正很享受陵容的撒娇,即使生过孩子,依然那样美丽,像个孩子。只有在抱着弘远时,散发的母性光辉让雍正很是羡慕,自己小时候可没有这样的额娘。
“行行行,朕知道了,爱妃辛苦了。今日让御膳房多做几道菜,好好犒劳一下爱妃。”陵容这才高兴了,又拿着自制的卡片教弘远,“看,宝贝,这是红色。这是绿色,这是小狗。”
雍正拿着一叠卡片细细看着,“这卡片上的动物画的不错,爱妃还有这种画工?”
陵容高兴的又赶紧给皇帝分享,“这是熊猫,这是小马车,臣妾不会山水之道,就这些简笔画还行,您瞧着可可爱,像不像?”
雍正确实第一次见到这种描绘方式,“确实很写实,要是放出去,没准爱妃也算是自创了一个画风。”
“臣妾才不要,自己玩着得了。主要是太医说孩子正是发育的时候,多看看色彩、图形对眼睛好,脑子也转得快。为了这,典太医可是费劲心力,都快成为儿科圣手了,太医院的王太医都快被他烦死了。”陵容想起王太医有一次非要跟着典太医来,就是为了让自己管管典太医,别再追着自己问了。
雍正也笑了,“典知味做的不错,朕这一生得了这么多孩子,站住的没有几个,健康的更是少有,三阿哥愚钝,朽木不可雕也,四阿哥出身低微,心思深沉,五阿哥年纪小,却是个病秧子,只有弘远一直养的很好,朕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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