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小时后，神盾局的昆式战斗机呼啸着降落在史塔克别墅的停机坪上。
机舱门缓缓打开，娜塔莎·罗曼诺夫、克林特·巴顿和史蒂夫·罗杰斯依次走出。
鹰眼目光锐利地环顾四周，随后朝托尼微微颔首：“初次见面，克林特·巴顿。”他的语气平静而疏离，仿佛例行公事一般。
史蒂夫则向前一步，热情地伸出手：“你好，托尼·史塔克，很高兴见到你，我是史蒂夫·罗杰斯。”
托尼双手插在口袋里，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美国队长——金发碧眼，身材健硕，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老派的正义感，让他一瞬间想起了霍华德口中关于这人的那些喋喋不休的回忆。
“哦，所以你就是那个冻了七十年的超级士兵。”托尼没有伸手，反而扬起眉毛，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讽，“这身制服挺复古的，你是刚从舞台剧的彩排现场赶过来的吗？还是说，你们那个年代的人打仗之前都得先走个秀？真不知道，我老爸为什么那么欣赏你。”
史蒂夫的眼神微微一沉，收回手，语气也变得不再客气：“史塔克，报纸上说你也是天才，但你和霍德华一点都不像，如果你连基本的团队合作都不懂，显然你的智商没用在正确的地方。”
“都给我安静！”尼克·弗瑞大步走到两人中间，挡住了他们剑拔弩张的视线。”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九头蛇绑架沈乐乐的具体位置。罗曼诺夫特工，说说你的发现。”
娜塔莎走上前，手中拿着一个加密平板，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我重新筛查了所有与乐乐接触过的神盾局科学家，然后发现了这个。”她将数据板递给托尼，继续道，“哈恩博士，神盾局高级研究员，昨天突然申请了长假，行踪不明。我调查了他的住所，发现他的身份证明和核心研究资料全都不见了。”她语气一顿，“更可疑的是，一个月前，他的账户里突然多了一笔七位数的大额转账。”
“你的意思是，这个哈恩博士就是泄露情报的内鬼？”托尼皱眉问道。
“有这种可能。”尼克·弗瑞点点头，但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他也可能是对方故意留给我们的烟雾弹……能查到哈恩博士现在的位置吗？”
娜塔莎微微皱眉：“根据调查，哈恩博士一个月前购买了全家飞往牙买加的机票，现在已经不在美国。”
“牙买加？”弗瑞眯起眼睛，“你是说乐乐可能被带到了加勒比？但根据我们的情报，无论是那架私人飞机追踪信息，还是那个叫阿里·哈桑的雇佣兵……”
“没错，哈恩的情报只是一个被放出的烟雾弹。”托尼突然开口打断了尼克弗瑞的猜测。
他看着刚收到的手机短信，神色变得有些古怪：“乐乐刚刚激活了身上的定位器，她目前的位置显示在乌克兰边境地区。”
“东欧？那里的确是我们的情报比较薄弱的地方。”弗瑞的眉头皱得更紧，目光锐利地盯着托尼，“但你确定是她本人发的信号？九头蛇不可能让她随身携带通讯设备。”
“咳咳，这个问题嘛……”托尼耸耸肩，眼神飘忽，“等她回来，你自己问她吧。”
出于最初的约定和对乐乐的安全考虑，她的随身人工智能小天必须严格保密，他不可能告诉外人。
至于乐乐自己要怎么解释，她身上的黑科技产品那么多，随便拿出一件来搪塞就行。老实说，在收到乐乐的信息之前，他也没想到这女孩竟然谨慎到给每一样发明都安装定位装置。
“不过，在去找她之前——”托尼收起手机，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们或许可以先拜访一下某些人，从他们嘴里撬出点有用的情报。”
……
相比于神盾局一行的严阵以待，潜伏在九头蛇科研基地的沈乐乐显得格外悠然自得。
此刻，她刚刚成功混到了一顿营养丰盛的大餐。虽然身处敌营，她并未肆无忌惮地展现自己的真实食量，但即便是收敛后的大约普通人三倍的饭量，也足以让那些常年伏案工作、胃口欠佳的中老年科学家们频频投来奇怪的视线。
为了避免这些老科学家们或羡慕、或慈爱、或怜悯的复杂目光，她干脆起身换到了一张士兵的餐桌上。而在她的对面，恰好也是一个她的熟人——冬日战士。
金属义肢的手指微微一顿，冬兵缓缓抬头，冰蓝色的眼眸眯起：“是你？”
“你们认识？”24号安保员狐疑地来回扫视两人。
乐乐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嗯，去年跨江大桥爆炸案时见过，我是被波及的群众，有幸目睹了他行凶……呃，帅气的工作现场。”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笑得人畜无害，“没想到缘分这么奇妙，现在我们居然成了同事？”
“同事？”冬兵冷笑一声，视线落在她手腕未摘的金属环上，目光骤然锐利。
下一秒，他突然暴起！
“砰！”
餐盘翻倒的声响中，乐乐已被狠狠按在地上，冬兵的机械臂锁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脖颈，声音低沉而危险：“我那时戴着面具，你怎么认出来的？”
充满杀意的眼神近在咫尺，足以让任何普通人战栗，乐乐却连睫毛都没颤一下。她注视着对方那双冰蓝色的眼睛，语气轻松：“科学家的记忆力可是很好的——何况你这双冷酷的眼睛和……”她瞄了眼他凌乱的长发，“……潇洒不羁的发型，实在令人难忘。”
冬兵的眉头拧得更紧，危险预警在脑内蠢蠢欲动。
这个女孩的危险性他再清楚不过——上次交手时，她不仅避开了他的致命攻击，还用那些稀奇古怪的装备让他吃了大亏。尤其是那个金属环，更是险些让他葬身江底。
由于她当时属于意外变量，未被列入任务报告，但此刻，她竟然混进了基地？
“冬日战士！松手！”23号和24号同时拔枪上前，“她是沃尔夫冈博士指定的科研人员！”
耳机里适时传来任务提示的滴滴声。冬兵眼神阴鸷，在松开前猛地揪住乐乐的衣领，在她耳边一字一顿道：“别耍花样，否则我会亲手拧断你的脖子。”
说罢重重将她推开，黑色战术靴踏过满地狼藉，头也不回地离去。
“哎呀，真可惜。”乐乐一骨碌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望着他的背影遗憾叹气，“我还想多聊几句呢。”
“你疯了？离他远点！”23号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要不是他突然接到任务……再来一次我们可不一定能拦住他。”
24号擦了擦冷汗，也是心有余悸。说实话，他自己也有个女儿，但他真搞不懂现在这些青春期小姑娘的审美，电影里的那些反派和杀手有什么好崇拜或者接近的？难道就只看脸吗？
“算了，下次再说吧。”乐乐一脸愉快地重新拿了餐盘，在两人呆滞的目光中又堆满了食物，随即朝他们腼腆地一笑：“不好意思，我其实一受到惊吓就容易饿，那我再吃一点不过分吧？”
望着这个画风迥异的少女，两位九头蛇精英对视一眼，同时扶额——这小鬼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身在什么地方？！
用完餐后，乐乐回到自己的“单人牢房”内，在安保员的监管下翻看着组织派发给她的新项目资料，思绪却飘向了别处。
冬日战士，詹姆斯·巴恩斯——和曾经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一样，都是当年咆哮突击队的成员……二战时期的人物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重要的是，他看起来当年失踪时的年纪一模一样，丝毫没有衰老的痕迹。
这份情报是她的机械甲虫在控制这个分区的监控网络后，通过私人卫星信号中转，由小天将人脸识别结果传入纳米隐形耳机的——这也是乐乐冒着激怒对方的风险，特意找上冬兵的原因。
乐乐想不通，以巴恩斯的这份履历，在美国随便都能当个战争英雄，为什么要跑来给九头蛇打工半个多世纪？间谍身份显然不可能，他的履历太显眼，根本藏不住。
忠诚？也不像，刚才短暂的交锋中，她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敌意，但那敌意并不全然像是源于对组织的维护，而更像一种……对危险人物的警惕。
更重要的是，冬兵显然认出了她。也就是说，从他们第一次交手时起，她的浮空滑板和训练环的秘密就已经暴露在他面前。
当初，她在冬兵落水后不久就解除了训练环的压力，本想放他回去顺藤摸瓜，结果初级版本的训练环入水后电量消耗过快，最终失效，导致她失去了他的踪迹。
可奇怪的是，在那之后，她依然安然无恙地度过了大半年，甚至进入组织时，训练环也只是被当作普通饰品，而非被当作武器强制收缴。
——冬兵没有向九头蛇汇报她的特殊之处。
但如果他真的完全忠于组织，没理由这么做。
除非……他并非发自内心效力。
乐乐眯起眼睛，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键盘。
巴恩斯的机械臂、近乎冰冷的战斗风格、以及那种突然爆发时的疯狂……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很可能被改造过。如果这个基地里有相关的实验记录，或许她能找到答案。
无论如何，她欠他一个人情。如果能借此机会弄清他的处境，甚至帮他摆脱控制，那也算是还了这份因果。
想到这里，乐乐瞥了一眼身旁的监视者，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终于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的项目数据上。
先从这里找找线索吧。如果不行……再想办法去别处看看。
~~~
神盾局的战机划破云层，朝着乌克兰边境疾驰而去，机舱内几人正围着作战桌开会。
“这些九头蛇外围成员知道的情报太有限了。”娜塔莎皱眉翻看着审讯记录，“我们几乎一无所获。”
托尼烦躁地揉着太阳穴，目光不觉落在乐乐失而复得的背包上。
“不对。”他喃喃自语，“我总觉得乐乐既然特意给了我这个地点，除了帮她找回背包，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想到这里，他立刻翻找起背包里的物品。
腰带、手表、书籍和成绩单、身份卡、工具包、水壶、零食、蛋白棒、化妆包……等等，有什么不对劲。
“我记得她平时很少化妆，有必要随身带着化妆包吗？”
托尼疑惑地拿起那个精致的化妆包，打开后手指快速掠过眼线笔、眉笔、眼影盘和一些独立包装的面膜，最后停在了一支金色外壳的YSL口红上。
将口红拿起，他仔细端详起来。”这个口红的结构和重量分布有点奇怪……”
他用手指轻轻抚过外壳，当手指触到底部的圆形凹槽时，一声细微的喀嚓声突然传来。
是他的指纹激活了识别装置？
他挑挑眉，按住口红前端，轻轻旋转底座，一个微型U盘应声弹出。
这不会是……小天的备用数据端吧？
托尼立刻将U盘插入电脑，下一瞬，一个窗口弹出。
“面部识别启动……身份确认：托尼·史塔克。”
“根据紧急预案，破例授予一级权限……一级权限已开启。”
“信息传输中……传输完成。”
霎时间，一幅清晰的实时卫星3D画面呈现在电脑屏幕上。
画面中不仅山脉走势一目了然，就连周边部署人员的面部特征情况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哇哦，干的漂亮！”
在托尼身后看到这一幕的鹰眼忍不住吹了个口哨，其他几人也纷纷围了过来。
“这是沈自己设计的？……卫星地图结合无人机3D实景的联合拍摄？”尼克·弗瑞凝视着面前的图景，眼中闪过一抹思索。
“现在的科技真令人惊叹。”史蒂夫也不禁感慨，“凭借这种清晰度的地图，在战争中绝对能迅速建立起情报优势。”
“人都还没救出来，你们就开始惦记她的技术了？”
托尼冷哼一声，目光紧盯着屏幕上的画面，神情有些复杂。
呵，连无人机都用上了，这还用说吗？鬼精鬼精的小家伙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在那里等着他们过去里应外合呢！
好气哦，突然有点不想救了怎么办！
ps:冬兵的程序就是只专注和任务相关的事，所以女主这个路人即使有点危险，也不在他的任务报告之内。
pps:其实女主的重要道具都上指纹锁了，还加了定位器和好几层伪装，一般人很难发现用途，发现了也用不了。
突然想到在引言里对女主的评价，她真的是每天都在浪得飞起的同时，兢兢业业地捂马甲……捂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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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行动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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