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位置在右胸第4至5肋间，刀刃微斜下10度左右，深3至4厘米。
好消息是刀刃穿透胸壁后卡在肋间，未深入胸腔。坏消息是，如果得不到救治，最多5分钟，迟发性气胸依旧会找上他。
红头罩靠墙坐着，听着不远处还未散去的烟幕中传来拳拳到肉的打斗声，一手紧压住刀口附近，呼吸浅且急促，努力避免锋利的刀刃扩大伤口范围，另一只手颤抖着摸出止血凝胶。
杰森胸口剧痛，大脑却无比清醒——一把刀轻松扎进墙壁，而同时扔出的另一把刀却连人体都没扎穿？
这怎么可能？他的作战服不是蝙蝠战衣，防一下街头混混的劣质手|枪就罢了，怎么可能跟蝙蝠战衣相比，何况另一把飞刀连蝙蝠战衣都能划破。
说明，敌人希望他活着，而且来者不是刚才那些几乎没有脑子的普通货色。对方有足够的信心，认为留下他一条命也不影响对付蝙蝠侠，或让蝙蝠侠投鼠忌器。
又或者……那些猫头鹰对他另有安排？
杰森在刀口周围喷上凝胶，缓慢呼出最后一口气，左手夹着刀刃猛地将它拔|出，右手紧压着伤口让凝胶将它彻底封住。
很好，他替自己争取到了更多时间。不过以后……还是在作战服上多花点钱，至少胸口的位置装个胸甲吧。
杰森捏着那把差点把他再次送进地狱的飞刀，仔细打量。刀整体长约20cm，无护手，相比同等规格的□□要轻得多，且刀刃反光明显。这与刺杀要求隐蔽性正相反，太容易吸引视线。也多亏了这一点，才被他眼角余光捕捉到了。
锋利，轻，呈醒目的银色。什么样的刺客会用这种刀？
杰森已经接近答案，而布鲁斯……蝙蝠侠已经基本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只差一个验证。
即将来证实蝙蝠侠心中猜测的人从16层的窗外破窗而入，卡里棍带着电光旋转飞向与蝙蝠侠对峙的刺客，后者爪刃一挥，将卡里棍砸了回去。
夜翼接住武器，轻巧落地，与蝙蝠侠一前一后围住了这个身材高大的刺客。
“利爪？Huh？”夜翼打量着对方，念出哥谭流传的童谣：“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万莫提及他名号，利爪将你头来寻。”
“这就是传说中的利爪？认真的？”多米诺眼罩下的眉梢挑了下，声音略带笑意：“都市传说果然还是止于传说比较可怕，一旦cos出街……哈哈，我还以为万圣节提前到了。”
不知为什么，刚才面对蝙蝠侠都不紧不慢的利爪，被夜翼嘲讽后似乎深呼吸了下，并非完全紧身的作战服略开始绷紧，下面肌肉隆起，猫头鹰面具也完全转向了夜翼。
面具之下发出嘶哑的声音：“……格雷森。”
夜翼——迪克·格雷森一怔，心沉了下去。
利爪红色目镜中映出一张年轻的、表情惊愕的脸：“你本该是……哥谭的……灰色之子。”
他话音未落，蝙蝠侠猛然挥拳砸向他后脑，利爪反手格挡住了。
“韦恩……”利爪声音嘶嘶，仿佛多年未曾开口：“如果不是你……”
蝙蝠侠又一拳砸下，同时夜翼的卡里棍也袭向利爪背后。利爪以一种与他高大身材不符的灵活仰头后翻，手掌撑地再轻盈弹起，躲开了。
“法庭判尔等死刑。”利爪冷冷道，指间露出几寸寒光闪烁的飞刀：“立即执行。”
角落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对又一对红色目镜自黑暗中浮现。猫头鹰刺客从藏身的阴影走到蝙蝠侠与夜翼的视线内，沉默地将他们包围。
其中两个利爪架着红头罩，后者腿拖在地上，脑袋低垂。似乎已失去意识，毫无反抗能力。
“杰森！”
数枚蝙蝠镖和一根卡里棍同时飞向那两只利爪，却被闪着银光的飞刀击落。其余利爪蜂拥而上，各式武器同时朝二人袭来。
身材高大的利爪再度抽出银色飞刀，仿佛古代的行刑官，一步步走向刑台边的犯人：“法庭终会得到一切。”
***
韦恩庄园。
安雅冲出房间，走廊里异常安静，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和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声。但那种被入侵的、紧绷的感觉如同实质般弥漫在空气中。
她朝着阿尔弗雷德通常所在的区域奔去，刚拐过一个弯，眼前的景象让她脚步一顿。
头发稀疏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一身笔挺的西装依旧纤尘不染，只是此刻他手中提着的并非银质茶盘，而是一把保养得锃光瓦亮、充满了古典暴|力艺术感的□□。
他正不紧不慢地将两枚红色霰|弹塞进枪膛，动作优雅得就像在给晚餐摆盘。
听到脚步声，阿尔弗雷德抬起头，脸上浮现出一如既往的温和微笑：“啊，安雅小姐。希望没有打扰到您的阅读……不过看起来，我们今晚有几位不懂礼仪的客人造访。”
安雅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阿尔弗雷德咔哒一声合上枪膛，动作流畅：“容我冒昧，您是否介意暂时放下书本，帮助一位老人规劝一下这些不速之客回到他们该待的阴暗角落？”
安雅的眼神顿时变了。
阿尔弗雷德似乎早有所料，手腕一翻，将一枚沉甸甸的、造型古朴的黄铜钥匙抛向安雅：“我想，您或许已经发现了庄园里某些不那么符合布鲁斯老爷审美的小小收藏品存放处？”
安雅挥手接住钥匙，克制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在哪。”
阿尔弗雷德扛着猎枪，微笑：“快去吧。”
蝙蝠侠不用枪，但阿尔弗雷德用，而且主仆俩都有某种收藏的爱好。于是他们心照不宣的在庄园里建了另一个、只属于老管家的收藏仓库。
存放处就在二楼书房里，提姆从书房的电梯出口钻出来时，安雅正将黄铜钥匙插|进烛台后的锁孔。轻轻一扭，整面书架便滑开了，露出后面只有杂物间大小的“收藏品存放处”。
那并非什么珍贵收藏，至少不够蝙蝠车蝙蝠镖贵重。可就算小，里面的装备却精良到极致！
从经典的M16到明显是外星科技的脉冲步枪，从成箱的手|雷到单兵火箭筒，甚至还有几套不同型号的外骨骼装甲，琳琅满目，吸一口里面的空气就足以治好火力不足恐惧症。
提姆手中还举着便携电脑，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我怎么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军火库？！”
“你没发现？”安雅的眼神如同扫描仪般快速掠过各色装备，反问提姆：“因为阿福不会专门进去打扫？”
小仓库里有静音的空气循环系统，老管家自然不需要时常来查看。外面书房里又是通向蝙蝠洞的电梯、又是临时存放义警装备的保险柜……当视线被更夸张的目标所吸引时，人们下意识便忽略了身旁的目标。
除非像安雅一样泡在枪械中长大、对军火的气味实在敏感，或者像曾经的杰森那样对韦恩庄园充满了过剩的探险欲，再就是跟迪克一曾亲手帮老管家把外星藏品往里搬……提姆在这方面的确少了点好奇心，和时间。
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提姆懊恼得不得跺脚。他用便携电脑投出庄园的立体图像：“敌人一共9个，四个从庄园正面侵入，四个分别从两侧靠近，还有一个应该是指挥官，坠在所有人后面。”
他语速飞快：“从热成像上看，他们所有人的体温都偏低，核心体温只比室温高不到10度，这很不寻常。加上你之前提供的情报，我的建议是在击退他们的同时，拿到足够多的样本。此外……”
安雅先给自己套上战术背心，抓起一把火力凶悍的AA-12全自动霰|弹枪，检查弹鼓，又拎起一串□□背带绑在胸前。
提姆：“B和夜翼的信号已经消失超过10分钟了！更别提红头罩，简直就像整座韦恩大厦都被黑掉了似的……见鬼，那可是我们的地盘！”
安雅的目光越过一排形状诡异的外星武器，落在军火库角落里一个占地过大的、充满工业美感的金属罐体上——M202-FLASH四联装火箭助推□□发射器，俗称喷火器。
她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单手就将那沉重的家伙拎了起来，熟练地检查燃料罐压力和点火装置。
“我已经在请人帮忙，可惜目前在哥谭的只有芭芭拉……等等，你这是……”提姆目瞪口呆地看着安雅，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丧钟和KGB野兽加起来也没这么夸张吧？！喷火器、霰|弹枪、微型冲锋|枪、手|枪、手|雷、电击器……连备用弹匣都绕着腰缠了两圈！她知道书架后有暗门就算了，怎么装备起来还这么熟练？
安雅感觉到了提姆震惊的目光，她将喷火器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拎起AA-12，转过身看着提姆，语气平静得像在问天气：“有伏特加吗？”
提姆：“……”
安雅看了他两眼，恍然：“啊，抱歉。你是未成年人，美国不许未成年人喝酒。不过油容易污染你要的样本，所以还是酒精燃料更好。”
暖黄的灯光映照着她浅棕的眼睛，没有新手的茫然，只有纯粹的本能的冷静。
提姆干巴巴地回答：“酒窖里应该有……我去拿。”
安雅点点头：“十分钟，一楼见。”
阿弥陀佛求收藏[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Talon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