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像只走投无路的疯狗，又像个迎接撒旦降临的邪|教|徒，他对着枪口说：“拯救那些阻挠哥谭改变的小猫头鹰们，让他们慷慨的将死刑还给哥谭，蝙蝠就得到了属于他的正义！”
“多么简单！助人为乐的小丑叔叔用两个夜晚替老蝙蝠达成了他努力一辈子都没能得到的结果！”
他甚至拖着两条中枪的腿迎向枪口：“所要做的不过是把哥谭老钱们关在他们修建的享乐窝里，然后‘噗’——来点笑话！他们就会迫不及待的站在蝙蝠那边，恢复死刑，把小丑送上电椅！”
“所以……开枪啊！快开枪！”小丑一边喘息一边笑，“在蝙蝠赶到前杀了我！让无论是小丑还是蝙蝠的努力全部白费！”
“猫头鹰？”杰森咬牙切齿：“在这件事之后，我会一个个把他们揪出来。”
“你的话对我毫无意义。”安雅说：“杀你只是因为……我想。”
女人将枪口抵在小丑额头上：“再见。”
在这一瞬间，小丑瞳孔收缩，浑浊的眼中第一次清晰的倒映出安雅淡漠的脸。
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已经在发力，远处夜翼正在赶来，口中呼唤安雅的名字，蝙蝠侠站在法庭与下水道的交界处，一枚通电的蝙蝠镖已经被他掷入水中，一旦按下开关，电流足以让这条下水道内所有站在水中的人短暂失去行动力。
就在这时，整个地宫中的所有人都被按下了暂停键，中和气雾扔在扩散、水仍在流动，但所有人、所有智慧生物，无论是在撤离还是在发疯，都停了下来。
杰森和安雅扣不动扳机，身体不停使唤的停住了，思维也无限变缓。近在咫尺的小丑毫无反应，无论是继续言语挑衅还是逃跑，他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失神地看着前方。
一道无奈的声音在他们意识中响起：安雅，杰森，你们不能这么做。
安雅：查尔斯？
她持枪的手在查尔斯的控制中缓缓垂下。
杰森强硬地抵抗住了这股外来的力量：轮椅卢瑟！哥谭是我的城市！
查尔斯叹息：你们看到的梦境，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杰森：狗屁！
安雅：那你又看到了什么？
查尔斯：我看到，在某个世界，变种人被屠杀殆尽。
安雅：某个世界？
杰森：你们真的要在这种情况下讨论科幻小说种族灭绝的内容吗？！
查尔斯：如果不是感受到哥谭爆发出的意识冲击，我也不会采取这种方式介入。
杰森：长话短说！
安雅：先把身体还给我。
查尔斯：简单来说，安雅或受到安雅的能力影响的人，所看到的“梦境”、“幻觉”，全部都是在我们的世界或平行世界发生过的事。
杰森不甘地嘲讽：所以接下来你要说，杀了小丑的人会变成下一个小丑？
安雅若有所思。
查尔斯：或许你们会变成新的小丑，或许不会，每个世界都有其不同的发展轨迹……但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杰森气极，如果是用他自己的身体，他甘愿冒险，哪怕在这之后立刻自|杀也无所谓。但这是安雅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意识居然身处安雅体内，他不能冒险。
他放弃了与查尔斯的对抗，但另一股意识却接过手|枪，在查尔斯的控制中稳稳地将枪抬起。
安雅无所谓似的：你们可以在我杀死小丑后杀了我。
杰森：安雅！
查尔斯震惊于安雅的意识居然轻易摆脱了自己的压制：安雅，你跟小丑没有仇，到底为什么要杀他？！
安雅认真的想了想：因为我想？而且我可以。
杰森急道：这不是想和可以就一定要去做的！
安雅很困惑：为什么？你不是也想杀他吗？
杰森一时失语。
查尔斯：因为小丑病毒，我们还不知道小丑病毒的传播方式和范围，有可能会造成大面积传染。
安雅感到无趣：所以应该用远程的方式？八百米开外爆头？
杰森咬牙切齿：RPG也很不错，把这狗娘养的炸上天！
查尔斯：你们……
安雅提议：如果在地球上会造成污染，那外太空呢？韦恩科技不是有好几颗卫星么？
杰森赞同：好主意！不过我更倾向于太阳，那里几乎是氪星人专属垃圾桶了，直接火化更令人安心。
查尔斯不得不打断他们：嘿！你俩先放下枪，之后再讨论也不迟。
安雅无所谓，放松了右臂：行。
查尔斯：纽约州离这里太远，我不可能长时间控制。而且杰森得回到他自己的身体里去，他伤得不轻。
杰森还有些不甘：行吧，所以我该怎么回去？
查尔斯：你需要先放松意识，进入类似睡眠状态，然后……
就在这时，小丑原本凝固的眼球突然转动，紧接着扑倒在小腿高的积水内，钻进铁网下的空隙。
杰森厉声道：他要逃了！
查尔斯惊愕：怎么可能？！我……
处于本能，杰森再一次全权掌控了这具身体，子弹倾泻而出，小丑在水下发出闷哼。
“给老子滚回来！”他怒道：“还没完呢！”
安雅感到不妙，查尔斯也“看到”了蝙蝠侠正缓缓按下按钮的手。
哦不……查尔斯喃喃道。
蝙蝠侠恢复了行动力，手指坚定的按了下去，已沉入水中的蝙蝠镖骤然放出高压电流。
夜翼被吓了一跳，他正踩在水体边缘。
呆在水里的两人就没那么幸运了，腰还卡在铁网中的小丑被电得浑身抽搐，杰森也是。
意识中电光一闪，查尔斯被“抛”回纽约州，而安雅……在电流到来前，她本能地想要离开水体，但此时杰森全神贯注，没有丝毫放弃控制的意思。于是她的意识抛下身体腾空而起，再睁眼时……面前是罗宾焦急的脸。
安雅在杰森身体里一坐而起，把罗宾吓了一大跳。
“杰森！不要剧烈运动！”罗宾摁住她，紧张道：“伤口会撕裂的！”
安雅冷冷道：“我不是杰森，死的又不是我。”
她很快就明白了杰森到底伤得如何，痛是痛了点，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于是她挥开想要阻拦的罗宾——杰森的力气意外的大，提姆居然被推了个趔趄。她顺手抽走罗宾腰上挂着的钩爪枪，在对方的抗议中攀上上层平台。
这里，还倒在地上的人大部分都是没有神智的利爪，以及中毒颇深的倒霉蛋。
安雅本想着去找杰森，她不介意拎起自己原本的身体跟杰森讨论一下归属权的问题，但她被倒在地上的某人吸引了视线。
林肯·马奇……安雅走了过去，扒开林肯的西装搜身，就当提前收取一些“报酬”，虽然当时提出琥珀金更多的是为了迷惑对方。
显然林肯·马奇没有傻到把琥珀金随时带在身上，尤其是他自认为没有把握能制服合作对象的情况下。
没有琥珀金，她只搜出了一些钱，还有乱七八糟的钥匙储存盘之类的玩意，蝙蝠侠或许会对这些感兴趣。
她把这些抛给罗宾，简单说了句：“送你了。”
“WHAT？！”
隔着多米诺眼罩都能感受到罗宾的无所适从。提姆以前喜欢收集蝙蝠镖罗宾镖当纪念品没错，后来也能很顺手的摸走目标身上的物品，但被人抛了一堆零碎过来还称之为送你……还是第一次。
安雅往记忆中的暗道走，却在半路上看到了另一个步伐蹒跚的利爪——威廉·柯布。
后者也看到了她，震惊之余——红头罩怎么还能动——强撑着身体抽出飞刀。
安雅眼睛一亮，这飞刀好啊！
于是等蝙蝠侠和夜翼带着口中愤怒的叫着“我不是安雅”的杰森回来时，就看到这么一个场景：早该躺平保命的杰森正熟练的把某个利爪五花大绑，旁边罗宾认命的帮他把飞刀一把把收好。
蝙蝠侠看了看一脸不忿的“安雅”，又看了看缺乏表情的“杰森”，缓缓开口：“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么？”
***
第二天，韦恩庄园。
准确来说此时是小丑越狱后的第三天清晨，蝙蝠侠忙于把小丑第无数次重新关进阿卡姆，以及把猫头鹰法庭的相关证据交给哥谭检方，蝙蝠洞就被某人顺理成章的占据。
提姆喝着咖啡下楼，一入眼便是“安雅”两条长腿架在电脑桌上，窝在椅子里，身边到处都是可疑的应该属于迪克的零食袋，阴暗得像只蘑菇。
面前的蝙蝠电脑大屏幕上播放着芭蕾舞剧，领舞正是安雅。
提姆咳了声：“你知道就算用安雅的样子，疯狂刷她的芭蕾视频也太变态了点，对吧？”
阴暗的蘑菇不说话，往嘴里倒谷物圈，咔嚓咔嚓的嚼。
提姆走向蝙蝠电脑，刚来到桌边就皱了皱鼻子：“杰森？”
杰森扭开脸，拒绝交流。
提姆冷静的说：“你该洗澡了，难怪阿福拒绝下蝙蝠洞。”
杰森：“……”
提姆狐疑：“这两天你换衣服没？好吧显然没换过还是那身利爪服……见鬼杰森你可是在下水道里跑过一圈还泡水里把小丑抓回来的人！”
杰森：“……”
提姆敏锐的注意到整个蝙蝠电脑的范围内只有零食袋没有饮料，甚至连水杯都没有。
他倒吸一口冷气：“杰森！你是不是为了不上厕所所以连水都没喝过？！”
杰森咬牙切齿，憋出一句：“我可不想等她醒来后被她用我自己的大腿绞死。”
语气重点在，我自己的大腿。
提姆：“……”
他放弃了：“好吧，这听起来很合理。不过为了避免安雅醒来后因为你不洗澡不喝水不上厕所光吃零食和看她演的芭蕾舞剧而绞死你，我要打电话给凯特。”
杰森瞪大了眼：“你要干什么！”
提姆十分冷静的在手机上敲敲打打：“芭芭拉在钟楼帮忙，我也想打电话给泰坦不过他们目前都在宇宙里，而且你大约也不想以现在的模样见前队友们吧？所以目前来蝙蝠洞帮你洗澡的最佳人选就是……”
他把手机屏幕展示在杰森面前，上面有个标志性的V型红蝙蝠，下面是大红色闪烁的【EMERGENCY】。
提姆：“她会在两分钟内到蝙蝠洞。”
杰森用安雅的身体发出尖叫，扑上去抢手机：“你疯了！她会杀了我的！”
提姆避开两天没洗澡没换衣服没好好吃饭喝水的人的扑击，冷酷：“蝙蝠女侠不会杀了你，她会一枪麻醉把你放倒，然后塞进滚筒洗衣机。”
杰森怒道：“我是说安雅！”
提姆嫌弃道：“托你的福，安雅正在楼上为了你的健康乖乖静养，按时吃饭喝水，没有做任何危险行为。”
杰森静了：“……你是说，她用我的身体，喝水，还上厕所、洗澡吗？”
提姆打破他最后一丝希望：“除了洗澡，感谢阿福，他帮你擦的身。”
当凯特·凯恩骑着机车进入蝙蝠洞时，听到的就是一声包含羞耻与绝望的尖叫。
嘻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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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Sw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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