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早上八点半起飞，他们至少得提前三小时出发去机场，留给他们收拾行李的时间只有……5个小时。
还好，习惯长途奔波的“自由职业者”都有一套快速打包走人的技巧，也有随时能电话叫上门收钥匙的“线人”。
安雅就收拾得很快，不一会儿换了身休闲装推着行李箱出来了。她把箱子与旅行包都放在杰森这边，将自己的安全屋锁上门。
杰森还在收拾，他的行李组成有些微妙：几件衣服、靴子还属正常。两个头罩、一个半脸面具、几副各种款式与功能的多米诺眼罩——其中有个头罩甚至是战损款，半边脸都碎了，一看就是纪念意义大于实用。
安雅拿起其中一副多米诺眼罩，尝试戴在自己脸上：“看来哥谭人真的有面具情结。以及通过你的头罩更新换代的速度，合理推测你在哥谭的安全屋已经发展成了‘红头罩展览馆’，杰森。”
杰森从她脸上摘下多米诺眼罩，顺便捏了下她的脸：“你猜是跟谁学的。”
他指着安雅没拉拉链的旅行包：“而且展览馆好过乌鸦巢。”
安雅的行李箱里，拆卸保养好的枪械、折叠战术棍、几对寡妇蛰手环、数张伪造证件、以及几套不同功能的战术服，码得整整齐齐。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的随身旅行包里，就像倒垃圾一样堆满了各种珠宝首饰，甚至还有未经切割的宝石原石。
“你确定要带这些上飞机？”杰森拿起一颗不小的红宝石原石，“重要的武器却找人托运？”
“找人”的意思是找“线人”帮忙运输或就此存放在当地。
“至少它们是合法的，当然如果不用交税就更好了。”安雅耸耸肩，将脖子上戴的choker和耳钉也摘下来，随手扔进珠宝堆里：“而且必要时，珠宝是硬通货。”
杰森哼笑：“是啊，等你再把它们拿出来换钱时，就会发现宝石表面都刮花了，小乌鸦。”
安雅把他手中的红宝石原石抢走，扔回包里：“听起来红头罩老大有足够的资金在洛杉矶重启猎弓安保公司？”
“没有。”杰森举手投降，非常有自知之明：“我现在是猎弓最大股东包养的sugar boy，一切听您吩咐，女士。”
安雅挑了下眉，她还是第一次在生活中听到这个词，颇有新鲜感。
“这时候我是不是该把黑卡拿出来塞你裤子里？”安雅盯着杰森的裤腰带，表情跃跃欲试：“或者你更喜欢钻石？”
杰森护着自己的裤腰恼羞成怒：“只是开玩笑！而且不要乱塞东西！”
安雅已经进入了角色状态，从包里抽出她那张无往不利的美国运通黑卡，两指夹住，在黑卡上落下一枚唇印，再咻地飞给杰森：“拿好了我亲爱的sugar boy，今天干得不错，这是你的工资。”
杰森一把接住黑卡，无奈：“你……”
“哦等一下，”安雅看了眼手机，说：“我的线人到了，我去把行李和钥匙给她，你自己加油。”
杰森又好气又好笑：“行行……”
嘴上不情愿，实际上杰森还是把运通黑卡好好收起——收起来前还在唇印旁吻了一下。这当然不是“工资”，而是当他回到韦恩家的养子、“杰森·彼得·陶德”这个身份时会用得着的东西。
他还记得曾经布鲁西宝贝的行事风格，随时抽支票、干什么都只用刷脸……杰森陷入回忆，他不难理解为什么迪克会选择离开，也不难理解为什么这些年迪克也当他们的信托基金不存在似的，哪怕一个小警员的工资在义警的装备需求前捉襟见肘。
布鲁斯生于金字塔尖，住在清净的哥谭市郊，从楼宇之间飞跃而过，即便摔进泥里也能再度爬起，洗去污浊后他又是那个冷静自持的蝙蝠。
所以布鲁斯和他们都不一样，迪克是四海为家的罗姆人，他则生于犯罪巷……或许提姆最接近布鲁斯也说不定，德雷克和韦恩甚至是邻居。
然而或许有那么个世界，布鲁斯是个真正的花花公子，迪克跟着马戏团快乐的飞翔，他顺利走出了犯罪巷，提姆也满足于只当一个德雷克……
杰森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开，继续拆卸收纳自己的枪。
另一边，安雅拖着行李箱下楼，她把行李推给线人，又抽出一支密封玻璃管，与安全屋钥匙一起，放在线人手中。
那是她从毒枭处收集的CPH4。
线人收好玻璃管和钥匙，朝她点点头，拉着行李箱转身离开。
安雅站在公寓门口，看着线人消失在月色下的街角，脸上掠过一丝短暂的迷茫。她微微晃了下神，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刚刚递出密封管的手。但这感觉转瞬即逝，她摇摇头，上楼梯回屋。
杰森还在拆枪，顺便保养零件。见她回来，忍不住好奇问道：“说起来……关于你的能力，那些平行世界……你都看到过什么？除了……嗯，那些比较糟糕的结局之外？”
安雅在他床边坐下，顺手捞起一只头罩抱在手中。她想了想，说：“还记得你和我一起看到过的，那个叫安安的女孩的世界吗？”
杰森：“记得，中俄混血、长得跟你很像，应该就是你的平行世界同位体。”
安雅：“她长大了。”
杰森眼里写满了“我在等你继续讲”。
安雅抛了抛手中的头罩：“然后她父母离婚了。”
“噢天哪。”杰森缩回视线，继续收他的枪。
安雅勾起嘴角，继续道：“别误会，她的父母仍然很爱她。”
杰森莫名松了口气。
“后来，安安跟着母亲去了美国。”安雅回忆道：“她成绩不错，但完全不懂美国那套……派对社交？还有姐妹会什么的。”
杰森一边用力压实他的箱子，一边说：“都是有钱人的游戏。”
安雅：“她有很多东西都不理解，包括……美式橄榄球。”
杰森手上用力把塞满的箱子扣好，一边吐槽：“橄榄球就是纯暴力的运动，我也不懂一群人在泥里撞来撞去有什么好看的。”
安雅瞟了眼他胳膊上鼓胀的肌肉，心想这话从一个胳膊几乎赶得上她腰粗的人口中说出可真有说服力：“然后她认识了大学里的明星橄榄球员。”
杰森猛回头：“什么！”
安雅语气悠然：“那个橄榄球员的名字叫杰森·陶德·韦恩。”
杰森闭了闭眼：“上帝啊……”
安雅轻轻笑了声：“那个世界的你，打橄榄球不是因为喜欢，也不是因为体格有优势，是因为……”她抬眼看向杰森：“你很别扭，拒绝了养父的资助，需要靠打球拿奖学金。”
杰森哼了一声，嘴角不住上扬：“听起来确实像我会干出来的蠢事。”
安雅继续说：“安安觉得一群人穿着盔甲横冲直撞很蠢，也搞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为橄榄球疯狂，更加不理解啦啦队为什么只有女生没有男生。”
杰森默默吐槽：“没有男生才是重点吧……”
安雅：“他们认识……是因为安安有一次迟到，在走廊里跑得太急，撞飞了杰森怀里抱着的书，撒了一地。”
她描述着那个画面：抱着一摞厚重书本的英俊球员，和那个慌慌张张的东方女孩，散落一地的书与阳光下飞舞的纸页。
“后来呢？”杰森忍不住追问，心想虽然他自己不是什么绅士，但应该不至于把一个无意撞到自己的姑娘拎起来放狠话？倒不如关心下对方有没有被身为橄榄球员的他撞出问题才对。
“后来……”安雅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他们就像很多普通大学生一样，发现原来他们有许多课都是相同的，开始一起去图书馆学习。他抱怨训练太累，她吐槽白人饭难吃。”
“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她学会了橄榄球的规则，但他始终没发现，因为他以为她永远不会觉得那种运动有趣……”
在她的讲述声中，晨光渐渐取代了夜色。他们叫了车，前往机场。
候机时，杰森还在对“橄榄球员杰森”评头论足：“四分卫？不，我觉得我更像是跑卫或者线卫……靠力量和速度那种……”但他也承认，“不过能靠打球上大学听起来真不错，而且居然是学古典文学和电影艺术，啧！我都有点嫉妒了。”
安雅挑眉：“嫉妒他进了戏剧社而你没进？”
杰森微笑：“很好，现在不止是嫉妒了。有什么穿越平行时空的办法么？我需要给这个橄榄球小子上一课。”
直到登上飞往洛杉矶的航班，系好安全带，引擎的轰鸣声响起，杰森起初还在嘟囔着平行世界球员生涯的可能性，但或许是一夜未眠，或许是安雅的叙述带有奇异的安抚力，又或许是单纯因为她的存在本身……杰森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皮越来越沉。
最终，他的头轻轻一歪，靠在了安雅的颈窝处，呼吸变得均匀而平缓，彻底睡着了。
安雅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一些。她看着窗外逐渐变小的巴黎城廓，似乎还在回忆自己曾看到过的故事，耳边只有引擎的噪音和身边人沉睡的呼吸声。
就跟安安一样，有一个新的未来，正在云层之后等待着她。
二桶自己说自己因为死太早而错过了戏剧社的试镜[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很喜欢游戏哥谭骑士里的杰森，居然真的去了大学里听课、去咨询，还玩陶艺、织围巾、看剧追剧……活人感好强啊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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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Dawn Above the Clou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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