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桨撕裂黎明，弹链如死神鞭挞，追逐着那个橙黑相间的身影。
丧钟的速度快得非人，每一次规避都精准地踩在子弹落点的边缘，碎石和火花在他身后迸溅，丧钟飞身扑向向泰坦塔底层入口。
安雅操控着直升机，姆指稳定地压在发射钮上。她看到大门的识别光扫过丧钟——系统的身份认证给出结果“塔拉·马尔可夫”，入口屏障无声滑开。
“果然……”安雅猛地将操纵杆一推到底。直升机机头下压，多管机枪的火舌最后追着丧钟喷吐而出！
子弹终于追上了目标，射|入丧钟的双腿。即使隔着装甲，也能看到爆开的血花和瞬间的不自然弯曲。丧钟一个趔趄，却凭借恐怖的核心力量向前扑出，滚入了泰坦塔内。
几乎是同时，安雅驾驶的直升机也一头撞上了泰坦塔刚刚闭合的外部防御网！
轰——！！！
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金属碎片四散飞溅。爆炸的冲击波让塔外所有人都下意识俯身。
“安雅！”杰森的心脏几乎停跳，他无视了还在发号施令的沃勒和那些举枪茫然的士兵，朝着还在燃烧的塔楼入口狂奔。
另一边，夜翼一把拉起还匍匐在地、紧攥着手雷的沃勒：“够了！”
夜翼警告道：“别再打泰坦塔的主意，也别再打这些孩子的主意。你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沃勒甩开他的手，脸色铁青：“这里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格雷森。”
迪克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也向塔内冲去，只留下一句：“话我已经带到了。”
眼看夜翼和红头罩都冲进了塔，野兽小子变成一头公牛，将面前的刺客撞飞后，急得大叫：“那我们呢？”
罗宾手中的长棍舞出风声，击倒一名刺客，棍端抵在对方下巴下，厉声喝问：“说！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刺客咬紧牙关，一言不发。罗宾不再废话，长棍横扫将其击晕。他在少年泰坦的通讯频道中下令道：“按原计划，做好我们该做的事。”
“如果沃勒反过来又要抓我们呢？”蓝甲虫一边用能量炮击退敌人，一边担忧地问。
渡鸦语气冰冷：“那我会让她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黑暗。”
“如果她动手，我们就撤。”提姆快速回应，“在这座岛上，她抓不住我们。”
“那塔拉呢？”野兽小子忍不住道，“她还在里面……虽然这么说感觉对不起迪克、杰森还有安雅，但塔拉是我们的伙伴！星火也不会希望我们内部分裂的！”
渡鸦轻轻叹了口气。
罗宾依旧冷静：“正因为她是我们的伙伴，我们才必须更快地解决眼前的麻烦。”
泰坦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他们必须尽快清理掉这些杂兵，才能腾出手来回泰坦塔接应。
蓝甲虫精神一振：“明白！”
野兽小子欢呼一声，变身成一头巨大的猛犸象，迈开震撼地面的步伐，朝着剩余的刺客们发起了冲锋。
***
泰坦塔内，丧钟拖着他那双本该废掉的腿，一瘸一拐地向前移动。血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起初他的动作还十分勉强，但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和肌肉蠕动声，他的步伐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愈发顺畅，那足以让普通人彻底残废的伤势正快速愈合。
走廊前方的拐角处，一个身影慢慢走了出来，是塔拉。她脸色苍白，看着丧钟却又不敢靠近。
“塔拉。”丧钟的声音听不出太多痛苦，反而温和又沉稳：“好孩子，过来帮帮我。”
他朝她伸出手去，塔拉的目光从他的面具、他的手扫过，最终落在他依旧狰狞流血的双腿上。她终于迈开步子小跑过去，用自己的肩膀撑住了丧钟沉重的身躯。
“你做得很好。”丧钟赞赏道，将右臂搭在她的肩上，“现在，带我去中央控制室。”
塔拉小声应道：“……是。”
就在她全力支撑着丧钟的时候，后者搭在她肩上的手臂微微一动，臂甲内突然弹出一截利刃，从塔拉背后心脏的位置刺入！
塔拉浑身一抖，剧烈的疼痛让惨叫出声。但下一秒，她的身形开始变化，蓝色的鳞状皮肤取代了原有的肤色和作战服，红色的长发如火焰般蔓延开——
魔形女瑞雯闷哼一声，背后的肌肉群与骨骼死死卡住刺入体内的刀刃，身体借着这股力猛地跃起，双腿绞上丧钟的脖颈！
“呃！”丧钟没料到他都照着心脏刺了，魔形女居然还能反击。他被这巨大的力量带得向后跌倒在地，艰难地从被挤压的喉咙里挤出声音：“你和塔拉……”
他想说你和塔拉都背叛了我，魔形女知道他要说什么，忍着痛，双腿猛地再次发力，绞得更紧：“那可怜的小姑娘没背叛你，她完成了你的每一条命令……是你先背叛了我！”
丧钟挣扎着说：“我没有……”
“你在安雅来旧金山的路上埋伏了她！”瑞雯怒吼。
“她是我们的敌人！”
“你的目标不是泰坦吗？！安雅跟这些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在帮泰坦做事，就是我的目标之一！”丧钟艰难地反驳，“而你，魔形女，却为了几个早就站错边的超人类背叛……”
魔形女双腿再次狠命发力，丧钟的话被掐断在气管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我的目的，”瑞雯的声音因用力而颤抖，带着恨意，“一直是帮助所有变种人，也就是你口中的超人类！而你，斯莱德·威尔逊，不过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实验品，侥幸获得了点能力，骨子里依旧是个人类雇佣兵！”
感觉到再这样僵持下去喉骨可能要被压碎，丧钟左手臂甲内侧也弹出一柄短刃，刺向魔形女绞在他颈间的双腿。
瑞雯反应极快，她立即撤开腿，借力向后翻身跃开，轻盈落地。但她胸口被刺穿的地方仍在渗血——她能在关键时刻偏移内脏避开致命伤，却难以阻止失血。
丧钟趁机翻身跃起，动作依旧迅捷。
魔形女忍痛喊道：“安雅你还在等什么！”
几近透明的纤维绳忽然从丧钟头顶垂下，套向他的脖颈！丧钟抬手以臂甲利刃上撩，割断纤维绳，同时反手就去拔背后的长刀。
他头顶通风口的铁栅栏被一脚踹开，安雅从天而降，丧钟刚拔出一半的长刀被她一脚踩回刀鞘。随后双腿再次夹住丧钟的脑袋，手中拉开纤维绳，兜头套向丧钟的脖子。
丧钟被迫用手臂格挡，避免被直接勒死。同时他猛地后退撞向墙壁，企图将安雅撞下来。这也是常见的对付寡妇和纤维绳的方法了，安雅以他的肩膀为支点凌空转身，顺势一蹬他的胸膛，借力向后跃开。
而那些缠绕在丧钟的头、手臂和背后刀鞘上的纤维绳随着安雅的动作猛地绷紧！几声轻微的断裂声后，部分纤维被丧钟用臂甲前端的利刃割断，但剩余的纤维绳成功地将他的面具、以及那把被踩回刀鞘的长刀一起扯了下来！
面具和长刀叮当落地，滚到魔形女脚边，她立刻一脚将长刀远远踢开。
没了面具，斯莱德·威尔逊那张年过四十却依旧风韵犹存的脸终于露了出来，他的白发鬓角浸透了冷汗，独眼因愤怒和缺氧而布满血丝。
“呵，”魔形女赤脚踩裂了丧钟的双色面具，冷笑道：“原来你就是用这张脸去骗小姑娘的。”
安雅稳稳落地，拔出背后的两根战术棍，顺口接话：“不仅是小姑娘，他最喜欢的还是泰坦里的小男孩、少年男性，还有成年男人。”
丧钟的独眼中怒火滔天，他反手拔出背后另一把长刀，作势欲扑。安雅和魔形女立刻摆出防御姿态。
丧钟挥手掷出几枚飞镖和烟雾弹，浓烟瞬间弥漫走廊，安雅和瑞雯迅速后撤规避。没想到丧钟只是虚晃一枪，待烟雾稍散，这家伙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地血迹。
“懦夫！”魔形女骂道，和安雅一起追了上去。
***
丧钟对泰坦塔的内部结构了如指掌，再利用塔拉的身份权限，他一路畅通无阻。
他一路深入泰坦塔，路过通向中央控制室的唯一一道大门时却未曾瞥上一眼，反而脚步不停地径直冲向了生活区，目标非常明确——安雅和杰森暂住的房间。
到了那个挂着旧罗宾标志的门口，他猛地推开房门。
晨光从窗户涌入，勾勒出房间内的轮廓。红头罩惬意地靠坐在一张单人沙发里，背对着光，面朝房间门，手里居然又捧着一本厚书，正慢条斯理地翻阅着，明明从大门□□炸到现在可能还没过10分钟，他仿佛已经等候已久。
听到开门声，红头罩头也没抬，懒洋洋地开口：“某些人刚才还说别人迟钝，结果自己不是更好猜？”
丧钟站在门口，独眼眯起，低笑了声：“这反而证明我看人的眼光的确没错。”
红头罩终于抬起头：“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斯莱德。你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艾德曼合金配方，是CPH4，对不对？”
这次，丧钟的独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他向前一步，走进了房间：“你们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
他利用艾德曼合金的配方当的幌子，甚至连沃勒都骗过了，这些没接触过CPH4核心机密的泰坦，没理由把区区一种毒|品看得这么重。
红头罩嗤笑一声：“老子偏不想告诉你。”
他啪地合上书本，一直被书本遮挡的大口径手枪没有预告便朝着丧钟连续开火！这次弹匣内不再是橡胶弹或普通子弹，而是闪烁着蓝色电弧的特制弹头。
丧钟反应神速，长刀挥舞，劈开射向头部的几颗子弹，其他子弹则被他身上的复合装甲挡开。但子弹带来的强电流迅速蔓延至全身，让他动作一滞。
红头罩没有停顿，另一只手拔出第二把枪，扣动扳机，一张高压电流捕捉网喷出，朝着行动迟缓的丧钟兜头罩下！
电网成功捕获目标，丧钟挣扎着倒地，浑身电流噼啪作响。红头罩这才按下耳中的通讯器，开口道：“丧钟在我这里。”
中央控制室内，一直紧绷着神经戒备着的迪克夜翼终于长出一口气。
而收到讯号的安雅和魔形女同时停下了脚步，安雅对瑞雯说：“你去找塔拉，她可能是丧钟留下的最后保险。”
魔形女捂住还在渗血的伤口，皱了皱眉：“都行。反正我现在也不适合继续打架。但我跟那倔女孩不熟，不能保证说服她。”
安雅奇怪地瞥了她一眼：“谁让你说服她？直接打晕带走不就好了？”
魔形女被她噎得顿了一下，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房间内，丧钟已经倒地，但红头罩依旧谨慎。他一边快速给打空的手枪更换弹匣，一边始终保持另一把枪指着在电网中挣扎的丧钟，缓慢靠近。
他在这个男人手下吃过不只一次亏，少年泰坦就不提了，在刺客联盟中也是。
果然，不等他走到丧钟跟前，电网中的丧钟猛地暴起！他竟硬扛着电流，一个翻滚贴近，闪电般的伸手抓向杰森的脚踝！
“Fuck!”杰森骂了一句，急速后跳避开，同时手中的枪再次喷吐火舌，真子弹对着丧钟的脑袋倾泻而去，逼迫他抬手挡住失去了面具的脸。
不等丧钟完全站起，红头罩反手从背后抽出根撬棍，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朝丧钟头上砸去！丧钟抬臂格挡——
臂甲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巨大的力量将丧钟整个人砸得向后飞出了房门！就这样他还记得把长刀也一并带走，哪怕失去臂甲保护，手臂被子弹穿透，脸和耳朵也被划伤。
红头罩追着走出房间，又打空一个弹匣。他知道自己此时再换弹就是找死，于是直接松开了手枪，反手从背后拔出了一把两侧开刃的剑，不退反进，一个箭步逼向丧钟，剑尖直指丧钟咽喉。
天知道这21000字是怎么憋出来的，写完整个人灵魂都得到了升华。阿弥陀佛下个榜单不要再是活力更新榜了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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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Mutual Hu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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