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红头罩拉她进巷子的时候,她太过惊慌,下意识按了放在辣热狗袋子里罗宾给的蝙蝠呼救器,然后又被她不小心脱手落在了地上,所以她盯着地上的**狗不完全是因为心疼吃的,也是在思考蝙蝠侠会不会来。
她震惊于身上的窃听器,也是因为手上本来就有一个。而她提出要买辣热狗,是为了赶紧离开这个被定位的地方,她也没想到红头罩能带她直接来安全屋,他的信任让她也有些无措。
蝙蝠侠不愧是蝙蝠侠,就算他们离开了那个巷子,他依旧能找上门来。她显然又把一切搞砸了。
房间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一般,蝙蝠侠盯着杰森的脸,杰森看向克洛伊,克洛伊心虚的看向地板。
凝固的空气突然被一道刺目的魔法光芒撕裂,金蓝色的光阵在房间中央骤然展开,符文流转间,抱怨声先一步飘了出来:“该死的蝙蝠侠,每次都跑得跟被狗追着咬似的……”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驼色风衣的男人从光阵中迈步而出,他的风衣的领口磨得发毛,衣摆沾了不少灰尘和污渍,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透着股不修边幅的邋遢,怎么看都显得不伦不类。
他揉着眉心,正要继续吐槽,却突然察觉到房间里诡异的寂静 —— 蝙蝠侠的沉默如铁,杰森握着枪的手青筋暴起。
最主要的是克洛伊的视线,她死死地盯着男人的方向。
这位天不怕地不怕、连魔鬼都敢挑衅的魔法师,喉咙里的话硬生生卡了回去。他收起玩世不恭的神色,识趣地闭了嘴。他双手下意识插在风衣口袋,眼神飘忽不定,一会儿扫过破碎的窗户,一会儿瞥向蝙蝠侠冷硬的战甲,唯独不去看克洛伊。
“康、斯、坦、丁——”克洛伊一字一顿。
她此刻顾不上蝙蝠那档子破事,眼里只剩下这个金发男人。
“我说过——下次我再见到你,我会亲自送你下地狱。”
约翰??康斯坦丁耸了耸肩,他缓慢地从风衣内袋摸出一盒皱巴巴的丝卡,指尖划过烟盒边缘,没借明火,只对着烟蒂轻轻吹了口气,一缕淡青色的火焰便腾地燃起。
他叼着烟吸了一口,烟雾从鼻腔缓缓溢出,将他眼底的情绪模糊成一片朦胧。
“亲爱的,你知道的,我一向是地狱的常客。”
康斯坦丁的身影刚从魔法阵里踏出,杰森就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转瞬即逝的空隙——他得先解决蝙蝠这个大麻烦,他几乎是贴着墙滑到窗边,毫不犹豫地抬腿跨过窗沿,纵身跃出 —— 哥谭的夜风瞬间裹住他的身体,黑发被吹得贴在额前。
身后立刻传来衣料破风的声响,蝙蝠侠紧随其后。两道黑影在城市上空快速穿梭,披风扫过霓虹闪烁的楼宇,掠过湿冷的巷道,如同黑夜中追逐的猎豹。
最终,杰森在一座废弃高楼的天台停下脚步。他转身时,蝙蝠侠也恰好落地,战甲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没等对方开口,杰森率先出手,拳头带着凌厉的风砸向蝙蝠侠的面门。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金属碰撞的脆响、拳头砸在□□上的闷响在天台上回荡。杰森招招狠戾,带着积压多年的怨气;蝙蝠侠沉稳应对,招式间透着老练的克制。
缠斗中,杰森瞅准一个破绽,猛地攥住蝙蝠侠的披风,借着对方前冲的力道往后一拽,另一只手同时伸到对方颈侧,狠狠扯向面罩。“撕拉” 一声,蝙蝠面罩被扯了下来,露出布鲁斯??韦恩那张刻着风霜的脸。
杰森后退半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
“这下扯平了。” 他扬了扬手里的面罩,声音裹着夜风。
布鲁斯后退一步,天台的夜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沉淀着岁月的钢蓝色的眼睛。他凝视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 少年时的桀骜还藏在眉骨间,只是被磨出了冷硬的棱角。
“杰森。”
“是我。”
“克洛伊是你下的最好一步棋。”他抬眼,绿眸直直对上布鲁斯的视线,语气尖锐:“她像颗不按常理出牌的石子,砸进我所有筹谋里,搅得一塌糊涂—— 你现在满意了?”
“不。” 布鲁斯声音低沉,“克洛伊不是我授意的,她不知情。”
杰森嗤笑一声,显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他抬手将蝙蝠面罩扔回给布鲁斯,面罩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落在布鲁斯手中。
“别跟我谈这些。” 他语气骤然冷了下来,周身的气场重新收紧,“这是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他后退半步,拉开距离,“你没必要插手,也没资格插手。”
布鲁斯的站姿依旧挺拔,如同哥谭永不停歇的灯塔,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我必须纠正你,杰森。你做错了事,你抢占黑面具的领地,占领了冰山餐厅,杀掉所有挡你路的人。但归根结底,这是我的责任。”
“责任?” 杰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低笑出声,笑声带着寒意与嘲讽,“你该回去和你的好罗宾围在壁炉边,上演父慈子孝的合家欢乐。而不是跑到这里,对我这个早就该烂在坟墓里的死人谈责任 —— 你不觉得可笑吗?”
“不,杰森,别这么说。” 布鲁斯的声音放柔了些,带着一丝痛楚,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被仇恨包裹的孩子,“我从未忘记你,也不会放弃你。”
“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了,让我帮你,Please.”
“It's too late.You had your chance.”
杰森的声音冷得像天台的夜风,绿眸里最后一点情绪也沉了下去。他没再看布鲁斯,手迅速探进皮衣内袋,摸出一枚银灰色烟雾弹,手腕一翻就狠狠砸在地面。
刺目的白烟瞬间炸开,裹着呛人的气息弥漫开来,隔绝了两人的视线。布鲁斯下意识抬手挡在眼前,再挥开烟雾时,天台边缘只剩一截悬在空中的黑色衣摆 —— 杰森已经翻了下去,身影迅速融入哥谭的夜色。
空气中还残留着他远去的声音,“我的事业才刚刚开始,布鲁斯。这一切还没结束。”
*
安全屋内的寂静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突兀。窗外的夜风早已停了,破碎的玻璃碴静静躺在地板上,反射着昏黄灯光下细碎的冷光。甚至空气中未散的食物香气,都仿佛被按下了静止键,凝固在原地。
唯一的台灯歪歪斜斜立在墙角,暖黄的光只勉强笼住半个空间,恰好斜斜切过康斯坦丁的侧脸。他下巴是几天没刮的胡茬,在光线下泛着粗糙的哑光。他的大半张脸都陷在另一侧的阴影里,高挺的鼻梁在脸上投下狭长的暗纹,连平日里总带着几分张扬的金发,也因沾染了灰尘和油烟,失去了光泽,软塌塌地贴在额前,几缕垂落的发丝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他夹着烟的手指悬在半空,火星的余温在这死寂里快速消散。烟雾缓慢升腾,穿过光影交界的界限,他的声音穿过这层薄烟,
“克洛伊,你消失了一年,我一直在找你。”
克洛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轻呵一声,冰蓝色的眸子里淬着寒意,“怎么,还想继续把我关进疯人院?”
两人面对面站着,相似的眉眼,一样的金发与冰蓝色的眼睛,任谁都能一眼看穿那份斩不断的血脉羁绊。
康斯坦丁狠狠吸了口烟,将烟蒂摁灭在满是罐头的茶几上,“咔哒” 一声轻响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他垂了垂眼,阴影彻底遮住了半张脸,他头疼地叹了口气,语气放软了些:“不,跟我回伦敦吧。哥谭这地方太乱,对你不安全。”
“不安全?” 克洛伊声音突然拔高,刺破了室内的死寂,“约翰??康斯坦丁,“地狱神探”!谁身边才是最危险的?你害死了你身边的所有人,父亲因你而死,姐姐他们一家死都是因为你沉迷那个该死的魔法。为什么你没事?康斯坦丁?所有关心你的人都死了,偏偏你还活蹦乱跳!”
她缓了口气,接着挂上冷笑,语气满是嘲讽:“要不你现在数数,你的那些好兄弟因为你死的还剩下几个?”她话这么说,眼眶却红了,眼里蓄满了泪水。
康斯坦丁斜倚着斑驳的墙,后背抵着冰凉的砖面,指尖夹着的烟燃得很慢,火星在昏暗中一明一灭。他沉默着,克洛伊恨他的沉默,这意味着他依旧知错不改,这么多年过去了,克洛伊曾说过比这还难听的话,康斯坦丁仍旧我行我素。
区别只是岁月的沉淀让他学会适时保持沉默,但是他依旧是他,依旧会因为不满而挑衅比自己强大的多的魔鬼,依旧会惹上一堆烂摊子然后推给克洛伊解决,依旧戒不掉见义勇为的习惯然后麻烦缠身。
康斯坦丁注定孑然一身,他身边所有的人都会被他卷进源源不断的麻烦,克洛伊是他漂浮不定的航行中唯一的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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