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洛丝，看看这个。”伊尼娅说，“之前我调查的人皮制品案最后不是揪出来是副总统干的吗？根据美国的法律，副总统兼任参议院议长……”
“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欧洛丝说，“别想了，以目前的情势来看，霍普议员成为副总统的机会很渺茫，我也不认为她现在想当副总统，倒是你，你可还得再‘病’一段时间，让你弟弟替你出面去处理雪颂剧团的事物，你看起来很放心？”
“我确实挺放心的，有史尔在辅助他嘛。”伊尼娅慵懒地在窗边沙发上刷着手机，“顺便锻炼锻炼他。”
“你很信任他。”
“他可是我的亲弟弟。”伊尼娅说，“现在回想起来，我小时候可没少欺负他……”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
“当然记得了。”伊尼娅在太阳下眯起眼睛，“我记得我小时候还把他当过脚垫……而他其实很怕我，因为我老是欺负他……”
“记得真清楚。”欧洛丝淡淡地说，“你还记得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超脱了人类的范畴吗？”
“当然记得，但是那个时候历法已经没有意义……”
伊尼娅顺嘴答完，这才发现她好像回答了什么不得了的问题。
“我是说……呃，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伊尼娅说，“总之，那是我弟弟嘛。”
欧洛丝没说什么，她转而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这个世界。”
伊尼娅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在这时，房门被敲了敲。
“谁啊？”伊尼娅扬声问。
没有回答。
为保证安全，伊尼娅现在还在复仇者大厦蓝闪蝶的房间里住着，打算再过两天复活cd到了再陆续出面活动，玛丽和梅莉丝就住在她旁边的房间，打算等伊尼娅扔个马甲回哥谭以后直接从巫师房间传送过去，避免路途上可能发生的危险。
出于警惕之心，伊尼娅拉开活点地图看了一眼，发现门外的是史蒂夫。
伊尼娅正要跑去开门，欧洛丝却一把拉住了她。
“门外是谁？”欧洛丝问。
“门外的是美国队长。”伊尼娅说，“怎么了？”
“敲门声不对。”欧洛丝说，“美国队长的敲门声一般为短促的三下，而不是重重的两下，并且他敲门时不会一言不发。”
可怕的观察力……既然是欧洛丝的判断，那大概率不会出错。
于是伊尼娅再度扬声问：“谁啊？”
没有回答。
确实有些不太对劲。
伊尼娅给自己套上驯龙者的服装——驯龙者是目前史蒂夫唯一没有见过的马甲——已经十分庞大的黑龙莫妮卡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她的手心，时刻等待着伊尼娅的指令。
伊尼娅打开了门。
门外的史蒂夫明显愣了一愣。
“你好，美国队长。”驯龙者表情冷淡而平静，“如果你是来找伊尼娅的，那么她现在在实验室里，和斯塔克先生一起，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谢谢你的告知，女士。”史蒂夫礼貌地道了谢，转头就朝实验室的方向去了，和欧洛丝打了个招呼后，伊尼娅干脆吨了一瓶隐形药水跟上去。
她刚走没几步，美国队长就猛地回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我还没请教你的姓名，女士。”史蒂夫温和地说，“你现在是跟在我身后吗？也许……你就是伊尼娅？”
伊尼娅保证自己已经很轻地放下步子了，但美国队长的四倍听力还是发现了她。
“我不是伊尼娅。”伊尼娅说，“我是驯龙者。”
史蒂夫没说什么，只是转头继续朝实验室的方向前进。
确实有些反常。伊尼娅想。
她干脆换上了雪鸟的衣服，轻飘飘飘在空中，睁开她漆黑的眼眸，看向史蒂夫的灵魂。
有一道幽绿的锁链缠在那团灵魂上。
也许她能扯掉它？她可以吗？
伊尼娅试着伸手，握住了那道幽绿的锁链。
手感很黏滑，那道锁链有生命似的在她手里扭动，而史蒂夫痛苦地捂住了脑袋。
史蒂夫的灵魂光芒猛地暴涨，抓住时机要挣开那道锁链。
而伊尼娅一抓住它，就立刻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了。
夺魂咒。
有人对美国队长使用了夺魂咒。
目标是谁？是她吗？
伊尼娅用力一扯，那道幽绿的锁链在伊尼娅手中崩裂，只留下一点魔力的残渣。
伊尼娅赶紧对着史蒂夫的灵魂拍拍抹抹，把剩余一点魔力痕迹也给擦掉了。
“伊……伊尼娅？”史蒂夫艰难地平复呼吸，“伊尼娅？是你吗？”
“是我，队长。”伊尼娅解除了隐形，“是我，你还好吗？”
“有人让我……”史蒂夫张开手掌，那是一块湿润的方巾，伊尼娅粗略判断，是浸过□□的。
“我知道，你愿意让我翻看一下你的记忆吗？”
“当然可以……”
“很好，摄魂取念。”
伊尼娅仔细检查了史蒂夫的记忆，果然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
一个巫师，面容苍老，但毫无疑问是个女巫。
呃……甚至有点……眼熟？
[史尔史尔，出来干活。]伊尼娅脑内呼叫史尔，[把这段记忆里的这个女巫的脸和人口数据库进行比对。]
[什么？和什么数据库？]史尔哀嚎试图耍赖，[那要耗费很多算力，而且我没有授权！]
[那你去找贾维斯要授权。]伊尼娅说，[托尼肯定黑进过神盾局的资料库，说不定还留了个后门，事成之后奖励你一杯麻薯奶茶。]
[一杯……]
[外加一份酸奶慕斯蛋糕。]
[这就去这就去，小菜一碟！]史尔立刻有动力了，[让我看看这张脸……咦？这张脸……和玛丽长得好像哦？颅骨比对……和玛丽的重合度高达百分之六十七……]
被这么一提，伊尼娅这才想起来，她好像在霍普家的家庭相册里偶然暼过一眼，但她当时完全没在意，这会儿仔细回想才有点印象。
等等，玛丽的母亲是个女巫？
那灵魂宝石是怎么……
所以梅莉丝的巫师血统也可能是来自玛丽的？
但这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史尔的速度很快，她说，以监控来看，那个老女巫就在复仇者大厦周围的公园里坐着，似乎在享受阳光。
————————
玛丽已经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变回人类的姿态了，随着她对灵魂宝石的了解越深，她能做到的就越多。
阿尔福雷德为他们端上茶以后，就安静地坐在一边聆听。
“我的母亲？”玛丽吓了一跳，“她四年前就去世了，你们确定是她吗？”
语言描述是难以确认的，伊尼娅二话不说直接招来冥想盆，把史蒂夫的记忆放进去，然后拉着在场的所有人重温了一遍。
“我的天哪，真的是她！”玛丽张了张嘴，“她还穿着下葬时的衣服，为什么？她这是……复活了？”
“玛丽，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伊尼娅说，“作为灵魂宝石，你是怎么在人类身上获得新生的？”
“灵魂宝石的记忆很难用人类的思维去解读……让我想想……”玛丽皱着眉头思考了好一会儿。
她想了好久，才不确定地开口：“因为……我母亲当时生下的……应该是个死胎……是的，我作为灵魂宝石的记忆里有那种感觉，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死躯，并且我感觉受到了某种奇异的吸引……然后我就直奔过去，成为了那具死躯的灵魂，赋予了它新生。”
“我一直没有询问过你的家庭情况，玛丽。”伊尼娅说，“你能和我说一说吗？”
“哦，当然，我很乐意，虽然作为灵魂宝石的记忆很难以解读，但我作为人类的思维还是很清晰的。”玛丽点点头，“我出生于一个单身家庭，唯一的亲人只有母亲，这点倒是和嘉莉很像，但是母亲并不在乎我，你看，我生梅莉的时候她都没来看过我一眼，当时等在产房外的是阿尔福雷德叔叔。”
“是的，那时我联系过玛丽的母亲。”阿尔福雷德说，“但是她母亲只是冷淡地说：‘我知道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是啊，她在我人生中参与的部分并不多，但每次想起来，她都让我有些害怕。”玛丽说，“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她很让我害怕，她似乎对她生出来的不是个死胎而非常不满意。”
“何以见得？”
“她问我为什么是活的。”玛丽说，“她说我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自从有一次我半夜醒来发现她拿着刀站在我床头之后，我就离家出走了，那时候我刚高中毕业，而我上大学的钱是靠奖学金和打工……等等，等等，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什么？”
“在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这是灵魂宝石的记忆……”玛丽缓慢地说，“我好像听到她这么喊——‘阿瓦达索命’，她经常对我这么喊，那是什么？是魔咒吗？”
“……是死咒。”伊尼娅说，“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被击中的人会死，准确地说，是灵魂会死。”
“但我没有死……因为我是灵魂宝石。”玛丽喃喃，“为什么？她为什么要……”
“我们去问她本人吧。”伊尼娅站起身，“主祭人会陪着你，所以不要害怕。”
玛丽迟疑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头。
“我属于人类的□□已经死亡了。”玛丽说，“我现在仅仅是一颗拥有人格和情感的灵魂宝石而已，我不怕她。”
可是玛丽，你的手为什么在细微地发颤？
伊尼娅没有说，这样的家庭，对孤独的玛丽而言，也曾是她的恐惧与渴望吧？
“不，梅莉，我用罗对酒的身份去，我有种花的护照和令牌，连查尔斯都不能窥探我的大脑，也没人会认出我，但你不一样，你和队长都要好好待在这里。”伊尼娅说，“不准跟来，史尔，你看好梅莉。”
史尔猫猫抱着牛奶糖中气十足地喵了一声。
“回去吧，梅莉，我们不会有事的。”玛丽也这么说，“我们很快就回来。”
“等我回来，给你做一些小甜饼吃，小梅莉。”阿尔福雷德也说，“你可以放心，雷古勒斯会在附近与我们汇合。”
“好吧……”梅莉丝依依不舍地点头，“那你们要快点回来哦。”
他们点头答应，然后转头往公园的方向去了。
那个坐在公园长椅上的老人睁开眼，看向了朝她走来的阿尔福雷德、玛丽和伊尼娅。
抓到你们了，她心想。
玛丽的母亲在98章末埋过伏笔，不过我肯定大家都已经忘了这回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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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夺魂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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