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杰西卡。”霍奇利落地收拾派对的残局，杰西卡在旁边帮忙，“这个房子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当然了。”
杰西卡面对一地狼藉叹气。杰克早就拿着大家的礼物窜到房间里玩耍了，估计会一直玩到梦里。
感受到兜里手机的震动，杰西卡拿起手机翻看信息。
一个月前的急事是因为男友的母亲突然癫痫住院，但她的男朋友正前往火灾救援现场，无法离开，所以才临时麻烦杰西卡前去查看情况的。
这条短信是男朋友给她报的好消息。
她快速回复后把手机放到茶几上，坐在沙发上思考怎么说接下来的话。
“亚伦。”
霍奇转过身来，手里还拿着垒起来的一次性纸杯，看到她严肃的脸，他将纸杯扔进垃圾桶，坐到她旁边。
“发生什么事了？”
这还是自她的妹妹去世后，第一次离霍奇这么近，她其实不太能回想起五六年前为霍奇庆生的样子，只记得他的皱纹还没这么深，眼神还没这么深沉，玩笑似乎离开了霍奇的生活，他只有在面对杰克的时候会软化下来。
毕竟他是经历过离婚后丧失前妻的人，说来还有些好笑，杰西卡在高中时第二次见到霍奇的时候，就觉得海莉会嫁给他，就觉得她们应该长长久久的。
那时候霍奇还不是这么严肃的人，有时候他们三个一起出去玩，她还会因为霍奇的笑话笑到肚子疼，她看过海莉因为和霍奇吵架而哭泣，但更多时候是欢声笑语和幸福满面。
他们的分离也不是因为不爱对方，有的时候放手也是一种对对方的爱意和祝福。
她无法强迫自己微笑起来，她也不敢相信她是接下来要说出那些话的人。
“那个杰克喜欢的神秘小姐，是伊派芬妮。”
霍奇看上去并不惊讶，杰西卡笑着摇头，她在想什么呢，面前这位可是侧写师。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霍奇顿一下才回答道：“因为案件我看过伊派芬妮的档案，知道她在哪个公司工作，但最主要的还是你和杰克对她的态度，还有……”
他回想起两个月前偶遇伊派芬妮后，她兴致勃勃地为他推荐礼物，假设杰克的年龄。
“还有？”
“还有伊派芬妮给杰克的礼物，那是一本科普文学书，里面全是伊派芬妮简单易懂的笔记和插画。”霍奇认真地看着杰西卡，“这不是你和我说的那种关系能送出的礼物，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要瞒着我。”
杰西卡有种被审问的感觉，可能主要还是因为她的心虚。
“是伊派芬妮的意思。她说，杰克只是杰克。”这个杰西卡倒是记得非常清楚。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她对杰克真的很好，也没有想利用杰克接近你的意思。”
霍奇陷入沉思。
“如果你想……”杰西卡说道，“约她出去，就约吧。”
霍奇挑起眉毛，不解：“我没有那个意思。”
“亚伦，”杰西卡叹气，“眼睛不会骗人，你能一眼看穿别人的谎言，那你自己的呢？”
能和伊派芬妮一整晚第二次看向霍奇的时候对视上，其实一点都不巧，霍奇的眼神没怎么移开过她。
她是旁观者，看得一清二楚，她不相信霍奇不知道自己心里想什么：“我作为海莉的姐姐，真的不想说出这些话，但是我想我是第二有资格和你说出这句话的，她不会想你画地为牢。”
——
霍奇失眠了。
本就睡得不安稳，他干脆就到公司把剩下的文书工作全写了。
卷死FBI。
大卫·罗西来得也很早。看到已经在办公室埋头苦干的霍奇，就知道他大概是心事重重没怎么睡。
“局长来视察都要留下两滴泪。”罗西进门后舒服地坐在霍奇的对面，“底下人也太能干了。”
霍奇瞥一眼罗西调侃的嘴脸就继续投入到工作当中。
“让我猜猜，”罗西摩挲他下巴上的胡子，“是因为邓菲小姐？”
霍奇写字的手停顿，终于抬头正视罗西。
“你怎么这么早来。”
“也是因为邓菲小姐。”
霍奇对罗西先入为主的“也”视而不见，对他的话却止不住好奇。
罗西心想着小样，别的不说，感情这方面他还是有发言权的。
“昨天伊派芬妮可是骂了我一顿，我幡然醒悟。”
“这不像是她。”
“我提议她追你这方面再努力努力，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先别指责我。她问我，我这是在利用她来让你摆脱过去，还是为了让一个可怜的单恋女人和她的喜欢对象终成眷属。”
霍奇皱着的眉松开。
“好锋利，我回去想想，感觉还挺有道理的。”罗西移动凳子往前靠去，差点靠到桌子，“她可能也不想在你还爱着人的情况下期盼着什么。”
霍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现在问题是，你愿不愿意迈出这一步。”
“老实说，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面对老友，霍奇不打算隐瞒，“伊派芬妮是一名优秀的女性，她绝对不会想要现在的我去邀请她出去，我也不会这么不负责。”
“所以你承认你对她有意思了？”罗西不怀好意地笑笑。
霍奇却没这个心思开玩笑：“也许这样就很好。”
“没有人能完全和过去切割。”罗西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即使是我，还会时不时想起第一任妻子，但这种感情并不会让你将别人的爱不当回事，反而会是你前进的基础，你知道有人会希望你幸福。”
“你可以回看过去，但你不能停在现在。”
“看看谁是心理医生了。”霍奇盖上档案。
“好吧，你知道我会永远为你服务。”罗西笑起来，“而且对这件事，我有好的预感。”
铃声“及时”响起。
这意味着他们一天忙碌工作的开始。
——
项目的大获成功让伊派芬妮获得丰厚的项目奖金和半个月的长假，主要是因为伊派芬妮的脸色实在过于难看，诺亚害怕她再次住院。
比组员多放俩星期假期的伊派芬妮在第二个星期开头还迎来全组人的探望。
不在状态的伊派芬妮把到门口的所有人统统遣散回家。
这实在不是待客之道，但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看着暮光之城的伊派芬妮一点都不在乎。
床边，床上，书桌上，茶几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从阿德勒到弗洛伊德到量子力学到狗血言情，从古至今，从哲学到科学到文学，一样不落。电视里正放着《我们的日子》，收音机放着BBC的经济时评，手机放着贝多芬，吉他堆在钢琴附近。
西西莉亚赶到的时候，眼前就是这样的场景。
这有五个脑子也顾不过来啊。
伊派芬妮移开左半本暮光之城，看到是西西莉亚后打声招呼就继续阅读，默不作声了。
西西莉亚什么也没说，到楼下的厨房开始洗菜，切好番茄放到锅里提着一大袋垃圾扔到门口的大垃圾桶里，顺带还和隔壁莱斯利夫妇打招呼。
做好芝士番茄通心粉后，西西莉亚还做了几样小菜，疑惑伊派芬妮的冰箱里怎么多了这么多瓶酒，抽出一瓶金汤力倒入伊派芬妮橱柜里两个最大的杯子里，放上两颗冰球。
最后只剩下把人拖过来吃饭。
竟然意外地简单。
“干嘛？”伊派芬妮一脸无辜。
“你现在不对劲啊，”西西莉亚将酒杯推到她面前，“按正常流程来说你现在应该在鬼哭狼嚎并大声咒骂了。”
伊派芬妮歪过头皱着眉仔细想了想：“他没有缺点啊，也没招惹我。”
西西莉亚张着嘴头脑风暴了一会儿，马上起身来到乖乖坐到凳子上拿着叉子要吃饭的伊派芬妮旁边，抱住她的头。
搞得人怪无语的。
“你这是咋了。”
“没什么。”其实西西莉亚快哭了，“都说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你倒好，暗恋转明恋，兵荒马乱变寸草不生了。”
“我是说真的，现在也不是小孩了，成年人的感情要成熟一点。”伊派芬妮吃下一大口鲜嫩多汁芝士拉丝的通心粉。
同样是一个人，一个小时前伊派芬妮是成熟稳重情绪稳定的大人，一个小时后喝了一瓶酒的伊派芬妮挂在西西莉亚身上痛哭不止。
“爱德华为了贝拉的幸福安全独自承受黑暗，难道这种感情就值得赞扬吗？计算畴壁的表面张力都没这么难以捉摸……嗯，先设一个变量v与变量γ的指数函数和自然对数……”
这些话在也有点微醺的西西莉亚耳朵里就是高速运转的机械进入中国记住我给出的原理小的时候，黄龙江一派自带蓝牙之类的鬼话。
伊派芬妮的疯狂不止体现在家里所有白板上都写上计算公式，还去车库把被乔伊撞坏拖回来的那辆陪伴她接近二十年的车给拆了。
这一夜干的事情了够多的。
伊派芬妮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赤身**和西西莉亚躺在客厅沙发的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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