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派芬妮喜欢为别人准备礼物。
准备礼物的过程能让她从繁杂困难的科研任务中脱离开来，填字游戏和各种小说除外，手工制作和艺术创作都太费脑子和眼睛，有时候不满意还会想把自己的头发给拔光。
但是准备礼物非常简单，她一年四季都在准备，从各个地方淘来的神奇物品，或者绝妙的灵光乍现，都让这个过程充满乐趣。
准备礼物的结果，是伊派芬妮最喜欢的，她喜欢看别人为她的聪明才智和善解人意惊喜佩服幸福的样子。
所以伊派芬妮双手捧上给霍奇的圣诞礼物的时候，她的眼神对比平常要更加闪亮。
“现在就打开吗？”
伊派芬妮连续点好几下头，鹿角发箍随着动作晃个不停。
霍奇仔细地尽量不扯坏任何包装，伊派芬妮恨不得是自己上手撕开。
是甲壳虫乐队《白色专辑》的黑胶，签名版。
“喜欢吗喜欢吗？”
“I love it……”霍奇竖起大拇指，“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伊派芬妮跳上床，蹦跶起来。
霍奇小心翼翼将黑胶放在桌子上，才抱住还站在床上的伊派芬妮，她顺势圈在他的胯骨上。霍奇埋在她的颈窝好一阵才亲吻她：“我爱你。”
这个爱像叹息。
“我爱你。”伊派芬妮加深这个吻。
霍奇单手从西装口袋拿出一个红色的木盒放到伊派芬妮面前：“希望你喜欢。”
“你能撑住吗？”
伊派芬妮在得到“你在开玩笑吗，这还用说”的表情后，松开圈住他脖子的手，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款手表，和送给他的那个是配套的。
“手没你这么巧，所以找了个差不多的。”霍奇也像动物那般期待主人的反应。
“I loooooove it.”伊派芬妮用行动佐证，立刻把手上搭配红衣服的手表扔到一边，戴上新表，富贵得吓死人，“爱！”
伊派芬妮向后倒去，拉着霍奇一齐倒在床上，他双手撑着不让自身的体重砸到她。
“派……”
“我知道这很危险，但你必须承认，这也很，”伊派芬妮的唇贴在霍奇的耳边，“性感。”
惊吓平息后，霍奇无法忽视她还环绕腰部的双腿。
“别闹了，你家人还在等呢。”
“来一个快速的。”伊派芬妮擦着他的唇。
“认真的？快速的？”霍奇挑起眉，他看出伊派芬妮的玩笑，“我不认为我们可以快速地解决。”
“派！吃饭了！”
“真遗憾，使命召唤。”伊派芬妮重重地亲吻他的脸颊，“你会喜欢妈妈做的蛋奶酒的。”
——
在霍奇的监督下，伊派芬妮只能喝蛋奶拿铁。
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了，她愤愤地想。
“我要杰克做我的弟弟。”海莉环胸说道。
“什么？我怎么了？”卢克正趴在盘子上吃布丁呢，他抬头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沾着红色布丁碎。
海莉“啧”地一声，想说一些刻薄的话，又觉得大过节的不太好，立马堆出笑来：“没什么，你很好。”同时和坐在身边的亚历克斯交换个眼神。
“Honey，别这么说。”
克莱尔一边为杰克盛火鸡肉，一边皱起鼻子擦去卢克嘴角的食物残渣。
I人杰克误入E人窝，杰克紧张地说声谢谢，他拿起叉子，极其斯文。霍奇握着杰克的手，这让他更舒服些。
克莱尔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懂事的小孩，她又看到卢克的狼吞虎咽，扁起嘴看向菲尔，菲尔耸肩表示不知道发生什么，仍和霍奇聊得开心。
其实伊派芬妮的吃相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听着霍奇与弗兰克和菲尔讨论时政，又讨论FBI的选拔和他们到底会不会监视老百姓的电脑。不知不觉已经吃下第二盘火鸡加意面了。
伊派芬妮说服克莱尔给她品尝品尝蛋奶酒，她抿了好几口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扒拉食物。
她没看到霍奇挑起的眉。
等闹腾地吃完饭，大家差不多都混熟了，两杯酒下肚的菲尔更是要把霍奇当做自己的兄弟。
杰克和卢克意外的玩得来。
“可能是杰克的成熟中和了卢克的幼稚。”
“这是什么意思？”伊派芬妮坐在沙发上，腿搭在克莱尔腿上，“卢克才十二岁。”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克莱尔喝一口酒，“快二十年过去了，我还是会惊叹格蕾丝怎么能做出这么好的酒。”
“卢克其实很聪明，他之前还帮我造机器人呢。”伊派芬妮认真。
“这句话我难道没听过吗，”克莱尔看到客厅另一边的几人还在旁若无人的热聊后，凑到伊派芬妮面前，“说说，和FBI约会的感觉怎么样？”
伊派芬妮也兴奋起来，她盘起腿，嘴里叼着长条软糖：“Amazing.”
“然后呢？”
伊派芬妮眯起眼睛仔细回想：“其实，我们总共可能就正式约会了……六次？”
“四个月才六次？是怎么做到的，”克莱尔恍然大悟，“哦~他是不是比较忙。”
“他辣吗？”克莱尔八卦的表情就是现在这样，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充满可爱的好奇地凑得更近。
“克莱尔？？”伊派芬妮表面否定，其实已经在想霍奇的肌肉了。
“得了吧，快说快说。”
伊派芬妮嚼嚼嚼软糖：“他是挺辣的，”她的眼睛向上看，回想着，没过多久就笑出来，“好吧，其实是非常辣，”她安心接下克莱尔调侃的表情，“我的意思是，他的名字本身就有这Hot这个词哎。”
“哇，你看上去像海莉。”克莱尔感慨，“不过比起弗兰·艾斯克，我更喜欢霍奇。”
“其实弗兰人也不错，只是我们感情阶段不一样。”伊派芬妮明显不想继续延续这个话题，克莱尔作罢。
“那现在呢？你愿意和他结婚生子吗？”
伊派芬妮捏搓细长的软糖，她平稳而坚定：“不会生孩子，而且我觉得就算结婚也和现在没什么差别。”
克莱尔眼睛睁大，没想到伊派芬妮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伊派芬妮直视着她，“我爱他，在这段感情中，这是唯一重要的事。”
“我希望霍奇是你的真爱。”克莱尔抱住她，“我希望你幸福。”
很多人会误会伊派芬妮是讨好型人格，霍奇曾经也是其中一个，这是对她最深的误解，因为她根本不在乎谁喜不喜欢她，或者说根本不在意别人的评价。
不管是感情还是事业，伊派芬妮总爱主动出击，因为她不会把选择权和控制权交给别人。
所以当西西莉亚询问她是否能接受霍奇在工作上的长期投入的时候，伊派芬妮想都没想。
毕竟从一开始，霍奇对她最大的吸引力之一，就是这和她一样的，对自己热爱的事业的决心与驱使力。
伊派芬妮结束和弗兰三年的爱情，除了他对她的感情期望匹配不上她的状态之外，他还有强烈的希望她妥协的迹象。
同样的，伊派芬妮不排斥和爱的人组建家庭，但霍奇不一样，他是就算离婚，也没办法离开自己所爱的事业的人。
伊派芬妮不会改变自己的同时，霍奇也倾向于维持他的本性。她不会生出一个父亲不在身边的孩子，也不会做家庭里不断妥协的那个人。
再说了，生了孩子还有几天能快活呢。
伊派芬妮回抱克莱尔，脸搭在克莱尔的肩膀上，躺着碰巧对上霍奇的视线，两人浅笑。
“我现在就很幸福。”她这么说道。
——
邓菲家有好歌喉的基因，略微逊色的菲尔其实也不差。
大家坐在客厅的各个角落，听着伊派芬妮弹奏圣诞经典歌曲《Silent night, Holy night》，她开头唱了两句，接下来按照顺时针的顺序，由弗兰克开始接力。
**部分，大家一齐和声，为了让杰克参与进来，伊派芬妮在结束时丝滑地转换到Jingle Bells。
霍奇抱着杰克，领着他唱了几句，杰克红着脸小声唱出来。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Oh what fun it is to ride, In a one horse open sleigh……”
歌声像圣诞铃铛。
铃铃铛铛。
大家接起杰克的尾巴，一起唱起来，打消了杰克腼腆的矜持。
这是圣诞，没人会埋怨灯光太亮或者幸福的一家太过吵闹。
结束家庭合唱团后，小孩被叫回去睡觉，卢克拉着杰克，一定要他和自己睡。
不仅如此，卢克还非要抱着杰克回房间，为了防止摔倒，克莱尔非要亚历克斯帮他扶好杰克，海莉呢？海莉早就回房间和男友煲电话粥了。
在卢克眼里，杰克好像一个很听话的玩具，所以在他童言无忌不小心知道杰克的母亲去世后，他产生了某种情绪，这种情绪他还不是很懂，好像就像是那天没说我爱你，妈妈的背影那样。
“没关系，”卢克把玩具车推到杰克面前，“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他又把遥控器塞到杰克手里，“毕竟派小姑在和你把拔约会，那说明其实我们就是哥哥弟弟。”
杰克强调伊派芬妮只是他的朋友，顺便和他爸爸约个会而已。
卢克点头，不过在心里那种情绪又加深一点，他以为杰克有点傻傻的，分不清人际关系。
各自洗漱过后，邓菲们开始每年的传统。
菲尔坐在伊派芬妮旁边，克莱尔靠在沙发上，牵着他的手。
他们一起观看《34街奇迹》。
“还记得吗？我们之前还创建了一个乐队呢。”菲尔用手肘碰伊派芬妮的胳膊。
“当然了，就叫做‘The band乐队’。”伊派芬妮在霍奇的怀里调整姿势，她抬头望着他，“是不是很妙？”
“这很……可爱。”
“这不可爱，这很酷。”伊派芬妮不满意地纠正，她支起身子，“我们还得了酒吧比赛第一呢。”
弗兰克已经跪在电视机柜前翻找：“我记得我还留有当年的影碟呢。”
“真的吗，爸爸？”菲尔很快对着克莱尔说，“你会知道我当时的意气风发的。”
“那当然了，”弗兰克继续寻找着，柜子里的各种CD盒，录像带发出清脆响声，“格蕾丝，那个，咱们那个录像带在哪呀，我每次载你们去都得和那个保安和酒保交际，就为了让你们能顺利进去，你妈妈一开始还以为我出轨了呢……”
格蕾丝不相信弗兰克“根本不在这”的说辞，她埋在抽屉之间，最终由她找到，她用CD轻轻敲了敲他的胳膊。
几分钟后，配合着格蕾丝和弗兰克的打情骂俏，电视机中吵闹的声音响起。
克莱尔和霍奇对视上，无奈地看着自家的那两人抱在一团，炯炯有神地盯着电视机，聆听杰作一般欣赏他们自作的配不上他们表现的歌。
“你太酷了，派。”菲尔对着电视机里从支架上摘下话筒，半蹲身子和观众互动的伊派芬妮发出感叹。
“对吧！”伊派芬妮亮着大白牙，张着嘴看着他们的高光，“我们配合的真的很好哎。”
菲尔脱口而出：“我确定汤姆就是在这个时候爱上你的。”
伊派芬妮僵硬地瞪着菲尔，霍奇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僵直。
“等等，谁是汤姆？”弗兰克疑惑。
伊派芬妮龇着牙，两手握住后又在身旁摊开：“同学。”
格蕾丝想了会儿：“你没叫汤姆的同学啊。”
“这你怎么知道，”伊派芬妮理直气壮，“不是同一级的，时间不早了，快快睡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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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汤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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