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早晨七点,两人依然胜负未分,虽然都深感不适,但鸣人和佐助还是搂抱着从房间里出来了。
昨晚为他们搬运屏风的服务生正在清扫走廊,猝不及防看到他们的姿势,大为震惊:“你们……不是关系不好吗?”
“是啊,关系确实很差。”因为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两人的语气都不太客气,“看不出来吗?”
“?”服务生看着鸣人搂在佐助肩上的胳膊陷入了困惑,“这算关系差?”
双人大房间的免费豪华晚餐仅限昨晚,从今天开始吃饭还是要去餐厅的。两人都觉得像这样搂搂抱抱着去食堂非常别扭,但谁都不肯认输,只能眼睁睁看着餐厅大门越来越近。
“真的要这样去吃饭吗?”鸣人已经能闻到饭香了,他觉得自己的脚越来越沉重,简直抬不起来,“总觉得有点丢脸……”
“觉得丢脸就快点承认自己输了然后放开我。”佐助的声音冷若冰霜,双脚更是重得像秤砣一样。
“我怎么可能认输呢?”虽然看不见,但鸣人估计佐助肩头已经出现了很多被他紧张的手指掐出来的指甲印,“你才是应该快点认输的那个!”
在私人房间,这场比赛是忍耐力的比拼,但在公共场合,这场比赛就变成了谁更能豁出去丢人的比赛。两人就这样紧贴着在众目睽睽下走进餐厅,点餐,吃饭,走出餐厅,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诡异视线艰难地走到充满灵力的瀑布群前领取号牌。
负责发放号牌的工作人员见他们贴得如胶似漆,大为吃惊:“先声明,我们这里的泉水是用来正经打坐修炼的,绝对不准在里面做奇怪的事情。“
“谁会做奇怪的事情!”鸣人和佐助顿时感觉自己被侮辱了,“我们还没有成年呢!”
“这不是正在做奇怪的事情吗?”工作人员非常理直气壮,因为他有证据,“一般人会像这样贴在一起吗?”
——总算可以解脱了!两人内心一阵狂喜,脸上却分毫不显,马上同时将对方推离五步远:“太好了,之前我们不小心中了不得不粘在一起的咒术,要被别人质疑一下才能解开,刚才在食堂竟然没有人能帮我们解咒,真是一群没用的家伙啊。”
“?”工作人员眯起眼睛表示质疑:“解咒?”
“是啊是啊,真是的,害得我不得不和这个讨厌的家伙粘在一起,总算解脱了。”鸣人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肩关节,向工作人员大方伸出手掌,“好啦快点给我们进山的号码牌,已经九点多了!”
“莫名其妙,”工作人员摇摇头,从箱子里抓出两个木牌塞进他们手里,“关系怎么又好又坏的?”
这下两人总算可以借着修炼之机暂停这场莫名其妙的比赛了,一进山就迫不及待地往相反方向走去。但当他们各自拿着号码牌走到对应的水池时,发现两人的木牌竟然是连号的,连池水都是相通的,好在每个水池都有注水口,不存在上下游的分别。
在开始打坐之前,佐助习惯性地摆出一个潇洒的站姿,打算说一些挑衅之语。但这次鸣人预判了他的行动,在他发动挑衅之前就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干什么?”佐助扭动肩膀试图将他的手抖落,“不要妨碍我修炼。”
“谁要打扰你修炼了,”不管佐助的肩膀怎么扭动,鸣人的手还是牢牢地放在他肩上,“你刚刚又想挑衅我了吧……哦——修炼!”
鸣人忽然露出了阴险狡诈的微笑。
“……”佐助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吊车尾的,难道你是想……”
“承认死缠烂打胜过挑衅吧,佐助!”鸣人的微笑逐渐变得狂热起来,“不然我会一直纠缠你让你无法修炼的!”
“……什么?”
“你看,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没有意义的比赛而已,输一次有什么要紧呢?”鸣人亲昵地揽着佐助的肩膀,循循善诱道:“还是修炼比较重要,对不对?所以这一次就……”
“这样啊。”然而佐助灵活地使用了他的逻辑,“既然是小小的没有意义的比赛,那你认输好了。”
“……什么?”
与鸣人想象的反应完全不同,佐助根本不在意他的挑衅,甚至平静地在泉水中盘腿坐下了。
“我的定力很强,无论你怎么捣乱都不会影响我集中精力修炼的。”佐助终于找到机会完成了修炼之前针对鸣人的必要挑衅,“你好像没有这种集中力吧,吊车尾的。”
“什么?你在小瞧我吗?”鸣人又恼火地捏紧了拳头,“我会比你更集中,更有效率地修炼的!”
鸣人甚至没有去自己的水池,而是直接在佐助对面坐下了。这种用于打坐修炼的水池一般直径五米左右,且正常情况下一个水池仅限一人,免得修炼出无法预料的后果。
此时此刻,鸣人和佐助膝盖的距离仅有20厘米左右。
两人很快就集中精力修炼起来。
阴阳师在进行基础的打坐修炼时,往往会外放一些灵气进行体内外的循环。由于距离太近,两人的灵力无可避免地逐渐交融起来,很快,鸣人和佐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进入修炼状态时,精神不是应该处于虚空中吗?为什么我听到了非常嘈杂的声音?
在精神世界中,佐助迷茫地睁开眼睛。
他明明应该正在打坐,此时此刻却行走在喧闹的街道上,好像还跟在什么人身后——那不是正在旅游的鸣人和他那些看不清脸孔的朋友们吗?
幻象中的鸣人正和他的狐朋狗友一起站在面具摊前挑选面具,佐助看到他指着最上面的黑猫面具滔滔不绝:“要是佐助在的话,我一定会叫他买那个,如果他不愿意戴的话我就强行扣在他脸上,嘿嘿。”
“拜托,佐助又没有和我们一起出来,你不要一直佐助佐助的啦。”
“那怎么了,佐助也是我的朋友嘛。”
“那是你的朋友,不是我们的朋友啊,老实讲我们和他的关系也不怎么样。”
“什么啊,我才不想听你们讲佐助的坏话呢。”
“好啦好啦,我们也不是要讲佐助的坏话,但你既然和我们一起旅游那就少说点佐助的事嘛。”
什么啊——幻象中跟在他们身后的佐助有些恼怒——这么多嘴干什么?
而在精神世界的那一边,鸣人也睁开了眼睛。
我不是在修炼吗?为什么又坐在教室里了?鸣人很想抬头观察四周,但视角却不被他掌控,他只能老老实实地研究能看到的桌面上的东西。
好熟悉的笔记,好熟悉的笔盒,好熟悉的手……怎么都是佐助的东西啊!难道这是佐助的视角吗?他的精神不小心跑到佐助的脑子里了吗?
鸣人试图做出挥手跺脚之类的动作摆脱幻象,但无济于事,只能老老实实地蹲在佐助脑子里看着他记笔记,直到下课为止。
说起来这记的是哪一课的笔记,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鸣人万万没想到他有一天会无聊到认真读笔记的程度,来回读了十遍后,才终于听到下课铃声,佐助的视野也抬了起来,在教室里扫视一圈后落在鸣人身上。
我看我自己,好怪。
视野里的鸣人似乎已经确定了和朋友的旅行计划,正在激烈地讨论具体内容。鸣人感觉视野微妙地变窄了些,不过很快恢复了原样,视野里的他自己和朋友讨论了一会儿后,忽然转头看了过来。
更怪了,我和我自己对视。
……不对。
更怪的是他没能和自己对视上,眨眼间的功夫,视野里就全都是窗外的树了。
“……?”
树叶在暖风里簌簌摇动着,没有小鸟,但一只蛱蝶正在悠闲地路过。待它摇摇晃晃掠过窗前,视野就向左徐徐转了半圈,又落到鸣人的后背上了。
“……”
鸣人和朋友的讨论似乎已经告一段落,身边的座位空了两个。他放松地完全倚靠在椅背上,原子笔在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旋转,趁视野主人不注意的时候又转头看了过来。
眨眼之间,视野里又全都是树了。
鸣人:“?????”
——这家伙在干什么啊!
因为过于震惊,鸣人用力睁开眼,终于从精神世界中脱离了。对面的佐助也脱离了修炼状态,正惊疑不定地瞪着他,两人颤颤巍巍地指着对方:“你…你,你你……”
鸣人深吸一口气,率先发动攻击:“变态!”
佐助也毫不客气:“多嘴!”
修炼是不可能修炼的,至少没办法在这个水池里继续修炼了,两人默契地错开视线,各自起身,拧干衣服,头也不回地往相反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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