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不是场不出门就能避开的雨。”
有史以来最危险的黑巫师之一,纽蒙迦德的铁腕统治者,曾经撼动欧陆魔法界的革命领袖,盖勒特·格林德沃先生正半倚在冰冷的石墙上无比惆怅地想。
囚徒的日子简单得近乎乏味。头几年,访客如潮——无一例外是死难者的亲属。他们把恶毒的诅咒抛向他,将尖锐的谩骂刺向他,更有甚者,用拳头在他骨瘦如柴的躯干上砸出闷响。他始终沉默,未曾辩驳,即使阿不思表达了为他操作一番的意图*——这是他应得的,他不在乎。
数年后,访客的脚印在高塔的石阶上渐渐淡去。就连那些曾热衷用拳头“问候”他的守卫,脸上也爬满了难以掩饰的倦怠,没多久,他们便寻着各式由头,逃离了这片连风都少有光顾的死寂。
如今,这座曾作宫殿的囚牢,只剩一个步履蹒跚的家养小精灵负责每日送来发霉的面包,和他——伟大的盖勒特·格林德沃,共享这无边无际的无聊。
没错,他有不少笔友,可没有谁的墨水能比得上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字迹。伟大的白巫师此刻公务缠身……黑暗的阴影正侵蚀着英伦半岛,视而不见不是他的风格,尽管英国全年有一半时间都在起雾。
“或许我该祝他圣诞快乐。”他暗忖,拯救世界不是把旧爱丢在荒芜之地的理由。即使此刻说圣诞还为时尚早。
不出意外,这应当又是平凡且无聊的一天,像从前的无数个一样……
“咔——咔咔——”
空气里忽然泛起一阵奇异的震颤,像极了春日回暖时,湖面冰层裂开的细碎声响。格林德沃缓缓眯起眼——二十五载春与秋,他足够了解纽蒙迦德的每一缕气息……寻常人与魔法的气息或许会在此交错,但纯粹的、未经许可的魔法,绝不该是这座囚牢的访客。
但此刻,魔法确确实实降临了。花岗岩高墙上常春藤般蜿蜒的防御咒没能拦住它。
“啵——”
空间像被施了膨胀咒,先突兀地鼓胀,随即猛地塌陷,悠悠吐出一团布料——嗯,是人形的。
人形就好,无论是来终结他无聊的余生,还是干些别的什么,总归是个“人”。单凭这点,就比过去二十五年里许多事都有趣些。“邓不利多,你会为我哀悼吗?”他漫不经心地想,“为你那低到尘埃里的爱人?”又或许根本不会在意他的死讯,大人物总是有许多要事在忙。
可除了轻微的起伏表示此人仍有生命迹象外,那团布料几乎纹丝未动,有那么几个瞬间,格林德沃几乎要疑心纽蒙迦德竟已荒败至此,沦为德国魔法界的新晋热门弃尸地。
有趣,他想,料来者不会对他造成威胁,旋即转开眼,专心看起了手边阿不思送来的读物。
———————————————————
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但这绝对不包括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cos Kris吴,还多了一个老头狱友。
余安从硬邦邦的地面爬起来,一边揉着硌得生疼的后背,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她是被冻醒的,夜半的寒气活物般在石牢里逡巡,贪婪地吞噬着一切暖意,而她身上只套着件夏季的薄睡衣,勉强裹着条磨得发亮的毛巾被,活像个被丢进冰窖的麻瓜流浪汉。
显然,这是一间牢房,一间地势很高的牢房,借着月光从铁栏望出去,能看见远山幽幽的剪影,巨兽般,伏在夜色下。
原先蜷缩在石床上的老头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正用一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打量着她。他坐起身,身上搭着条薄薄的毯子,显然寒气对他也没什么客气可言。
余安抿了抿冻得发干的嘴唇,什么也没说,直觉告诉她沉默暂时是安全的。
“欢迎来到纽蒙迦德,小鬼。你是怎么进来的?”老头并不在意她的沉默,自顾自地开口。月光从高处的栏杆漏下,在他银白的发丝上镀了层冷光,使他看起来像某种习惯了暗夜的猛禽,正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闯入领地的陌生生物。
“呃,大概是……睡了一觉醒来就这儿了?”余安斟酌着开口,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无辜些,“抱歉,先生,我实在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现在已经完全搞清了状况:显而易见,像无数流俗的狗血小说开头那样,她穿了,穿进了hp世界。不过是在睡梦之中,并且降落在纽蒙迦德,成了黑巫师格林德沃的临时狱友。
眼前的老头虽说头发已经白透,身形也见消瘦,但离“骨架”相差甚远,依稀可见齐整的牙口——看来牢狱生活尚未彻底摧残这位风云人物的meat体。也就是说,她大抵不会那么快被前来索要老魔杖下落的没鼻子大魔王杀死……**而在一位曾经翻手为云覆手雨的黑巫师面前,余安并不认为隐瞒是个好选择,适当的摊牌或许会带来转机。或许......吧?
这篇文中gg的形象参考了《通信集》的诸多设定,因此会与影版存在出入。
*:出自通信集中1952/10/13 from AD
**:原著中格林德沃被伏地魔杀死时已经很老了 所以安安根据他的状态大致判断了自己的年代
meat体:为了不被口口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01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