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个英国少见的好天气,早晨,太阳缓缓爬上地平线,抖擞着精神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它挥一挥衣袖,将阳光洒下大地。
夏普庄园外那片森林里,早起的鸟儿们对着露珠梳理五色彩斑斓的羽毛,展开嘹亮的歌喉歌唱着这难得的天气,一串串婉转的音符在森林里飘荡。各种动物们也从梦中醒来,伸个大大的懒腰,悄悄从洞穴里探出头来,窥视着周围的环境,搜寻起今天的食物来。
夏普庄园,艾布纳的房间里,厚厚的深蓝的窗帘上留出的镂空花纹里透进了阳光,光斑刚好照在床头。摆放在旁边的全家福里是欢笑的夏普一家,站在最中间的艾布纳才四五岁的样子,小脸红扑扑,满是婴儿肥,这是他五岁生日时拍的。
艾布纳从黑甜的睡梦中醒来时,只感觉浑身轻松,自从觉醒以来一直纠缠着他的疲惫感终于褪去,就像是大病初愈,一直压在身上的石头终于被搬开,他这才发现原来健康的身体是这么轻快,仿佛能感到奔腾的血液,听到胸腔里砰砰跳跃的心脏的欢呼。
艾布纳坐在床上理了一下思绪,昨天晚上他站在魔法阵的中央,只能看见舅爷爷不停的掐着法诀,阵法很快就亮起了银白色的光芒,他只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身体越来越累,恨不得立刻躺下来就睡。他勉强支撑了一会儿,到底还是睡了过去,后面发生的什么他都不知道。
但是身体的情况骗不了人,想来仪式已经成功了。
艾布纳下楼时没见到任何人,他疑惑的找了一圈,明明正是吃早餐的时候,家里却一个人都没有,别说舅爷爷了,就连他的父母都不见踪影。直到苏塔为他端上早餐时,才告诉了他家里人去哪了。
“老爷他们送舅老爷去魔法部了,还带上了老夫人的画像,老爷决定要去老夫人的家乡待一段时间。”苏塔说完就退了下去,只留下艾布纳满头问号。
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人通知他?
爷爷带着奶奶的画像跟舅爷爷走了,爸爸妈妈和外公外婆送客人离开竟然也没有叫醒他?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艾布纳只好去做自己的事,他叮嘱苏塔,爸爸妈妈一回来就通知他,接着在书房待了一天,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夏普夫妇才踏进家门。
夫妻两先后从壁炉里钻出来,换下外衣递给家养小精灵,又拿过家养小精灵递过来的毛巾拍打身上的灰尘,还没收拾完自己,迎面就遇上跑过来的艾布纳。
“爸爸,妈妈,你们两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艾布纳看着这奇怪的一幕。
阿黛尔和克拉克两人形容狼狈,满面仓皇,脸上抹着黑灰,眼睛通红,头发不知道被什么烧了,现在变得狗啃一样,身上沾满了沙土灰尘,就像是刚从十几年没清洗过的烟囱里钻出来的一样,尽管脱下了外袍,贴身的衣物上依旧有不少灰尘。
“艾布纳,你怎么还没睡?快回房间去,你还没好全呢,明天我们再谈这个。”阿黛尔紧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命令他。
“妈妈?!”艾布纳不可置信,这还是父母第一次赶他,“我很担心你们!”
“哦,孩子。”克拉克本想摸摸儿子的头安慰他,看到自己手上的黑灰,又把手收了回来,微微蹲下身,看着艾布纳的眼睛说:“快去睡吧,孩子,你妈妈也是担心你生病,明天我们再谈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我们保证不会骗你,好吗?”
“好吧,爸爸。”艾布纳一步三回头,他从自己的父母身上闻到了火药的味道,可两个巫师身上怎么会有火药味?
“快去睡吧。”克拉克看着艾布纳离开。
艾布纳身上穿着睡衣,很快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他本来已经上床准备入睡了,苏塔告诉他父母回家的消息后他就赶紧过去,没想到被赶了回来。
艾布纳在桌边坐下,拿出一个本子,调动自己的脑袋,将自己观察到的信息写下来。
首先,父母的改变是从舅爷爷来到家里开始的,但舅爷爷没在家里呆多久,主要还是在解决自己身上的问题,就那么一点时间,能怎么改变家人的想法呢?今天早晨爷爷就和舅爷爷一起走了,还带走了奶奶的画像,动身非常急切,甚至没有见一面他的小孙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他的父母出去了很久,外祖父外祖母也不见了,连封信都没留下。阿黛尔和克拉克回来时满身的灰尘,看起来像是沉积上去的,蹭上的很少。他们两事先应该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但他们见到的东西一定给他们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冲击,才让他们一副神思不属、忧心忡忡的样子,连用魔法清洁自己都忘了。
还有火药味。
艾布纳了解自己的父母,阿黛尔和克拉克都是巫师世家出身,就像罗恩·韦斯莱一样,遇到事情想到的第一解决办法就是魔法,使用魔法已经是他们的本能了。
两个巫师用毛巾清洁自己,太奇怪了。
艾布纳轻咬着羽毛笔头,看着笔记本上的内容苦思冥想。现在,由不得他不想到一些不好的内容了。
家中的老人神秘失踪,而就在昨天晚上,刚刚举行了一场困难的魔法仪式。他不知道魔法仪式需要的材料是什么,可据奶奶说,这个仪式需要大量的宝物,最关键的是,它需要先祖的祝福。
艾布纳的心提了起来,他不想让自己想到不好的地方去,可越是努力越是困难。
第二天早晨,克拉克看见儿子时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颓废成这样?”
艾布纳幽怨的看着他,他昨天晚上越想越害怕,可父母一直呆在楼下说着些什么,他只能熬到凌晨三点,才找到机会偷偷潜到纪念堂里看了家谱,确定爷爷没有因为他的赐福送命,这才睡得着。
三点睡,七点起,总共才睡了四个小时,这具正在生长的身体当然受不了,不精神萎靡才怪呢。
“过来,艾布纳。”
阿黛尔坐在沙发上,向艾布纳招手,她现在已经不像昨晚那样不体面了,金发梳理得整齐,打着优雅漂亮的卷,但艾布纳能看出来短了一截。
阿黛尔将艾布纳抱在腿上,看着自己受了苦的孩儿,怜爱的摸了摸他鬓边的碎发。
“妈妈,你们昨天去哪儿,外公外婆和爷爷怎么都不见了?”艾布纳依偎着母亲,没忘记自己的问题,他注视着母亲脸上的表情。
“外公外婆去法国了,他们本来就是打断了行程回来的。你舅爷爷邀请爷爷去奶奶的老家了,奶奶的父亲想见见奶奶的画像。”阿黛尔说到这里,脸上划过一丝阴翳。
她最后顺了一下儿子的头发,站起来拿过克拉克递过来的小包,头也不回就进了壁炉。
“魔法部法律执行司!”
艾布纳看了一眼钟表,已经到了妈妈上班时间了。他自己在家总是起的很晚,平时他起床的时候妈妈已经走了,今天起的这么早,他一时忘记了妈妈上班的时间。
“爸爸,别走!”
母亲走了,艾布纳转移目标,立刻注意到了正准备悄悄溜走克拉克,猛扑到他身上,抱住他的腰就不撒手。
“爸爸,你答应我的!”
“快松手,你力气怎么这么大?”
“不许逃跑,你明明答应我的!”
“哦,好吧。我说行了吧。”
逃跑的计划失败,克拉克无奈的转过身,顺着力道拉开儿子的胳膊,带着他往沙发上走。
“小东西力气还不小。”
艾布纳观察着自己的父亲,除了换了个发型以外,他看起来和平时一样,要不是艾布纳不怀疑自己的记忆力,还以为昨天晚上是幻觉呢
克拉克看着儿子严肃的小脸,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不就是想知道昨天我和妈妈去哪儿了吗?”克拉克抱着艾布纳,思绪忍不住飘到了昨天。
当时他们送舅舅离开,还想过把艾布纳叫起来一起,舅舅阻止了他们,说接下来去的地方最好别让孩子跟着。通过舅舅提供的门钥匙,很快到了目的地,克拉伦斯他们才知道自己原来到了哪个麻瓜国家的军队里。
舅舅说要让他们见识一下麻瓜武器的威力,所以他们待在麻瓜军队的演习场里。每个人都披上了隐身斗篷,一直到麻瓜们开炮前,克拉克还不以为然。当然的,他很快就承担了到了轻视的后果。
舅舅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武器,所以预估失败,麻瓜武器的威力波及到了他们站的地方,冲击波将克拉克击飞了十几米远,他肯定自己断了不下三根肋骨,腿也骨折了,直视了爆炸现场的眼睛火烧火燎,根本睁不开,身上的隐身斗篷立刻被炮火烧了个干净,要不是舅舅反应及时,将他救走,他们差点被麻瓜们发现。
舅舅给克拉克吃了一颗丸药,又给他眼睛里滴了一种清凉的药水,克拉克才感觉缓了过来,不像马上就会一命呜呼的样子。
真是恐怖的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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