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6年的圣诞夜,苏格兰高地的风雪比往年更加凶猛,北风裹挟着风雪,将霍格莫德村的屋顶都染成白色。猪头酒吧歪斜的招牌在狂风中吱呀作响,仿佛下一秒就会砸进厚厚的积雪里。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蹲在壁炉前,用铜钳拨弄着奄奄一息的炉火。山羊的蹄声从身边来,那只叫墨格的老山羊最近总爱啃他的《预言家日报》。
"该死的天气。"他嘟囔着往火焰里倒了半杯火焰威士忌,火苗"轰"地窜起三尺高,照亮了他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就在这明灭不定的火光中,门外传来微弱的动静。
阿不福思的右手已经握住了魔杖,圣诞夜的异常声响,让他不敢掉以轻心。
橡木门被推开时,风雪卷着冰碴扑在他的脸上。
“哦梅林的胡子!”当他看清门槛上破斗篷里面包裹的婴儿时,他发出惊呼。
襁褓安静得可怕,婴儿的脸已经呈现青紫色,睫毛上结着冰晶,短短几分钟积雪已经快将她掩埋。阿不福思的指尖在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这张小脸让他想起1899年的冬天,阿利安娜被麻瓜男孩们欺负后,脸上也带着这种冻伤般的痕迹。
"活见鬼..."阿不福思粗粝的拇指无意识擦过婴儿脸颊,念了句高级治愈咒。蓝光闪过,襁褓里传出微弱的啼哭。
阿不福思看着斗篷边缘用血绘制的如尼文,又看了屋外没有一丝痕迹的雪地,犹豫片刻,还是将孩子抱进屋里。
壁炉的热气让婴儿的脸色渐渐红润,阿不福思正用山羊奶兑白鲜香精喂她时,壁炉突然腾起翠绿火焰。里面出来一位和他有个相似外貌的高大身材的男子。
"听说你捡了只迷路的小羊羔?"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声音传来。蓝色的眼睛在看到婴儿的瞬间凝固,那孩子正攥着阿不福思的红胡子,裸露的手臂上正流动着金色的古代魔法符文。
阿不思·邓布利多的魔杖指向婴儿手臂上的符文:"黑魔法标记?",他的魔杖尖迸出火星。
"不,冷静点阿不思。"阿不福思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其疲惫,"是更糟糕的东西,看起来更像是格林德沃的符文实验。"
白薇是在争吵声中醒来的,睁开眼看见的是一只老山羊,琥珀色的眼睛里仿佛带着人性化的担忧。睁开的眼睛又缓缓闭上,白薇暗道:“这个梦也太奇怪了,难道最近帮学长动物实验做多了。闹钟没响,再睡一会儿。”
作为新时代苦逼的医学生,先不提8年学习生涯的朝九晚九周末排课,好不容易熬到毕业,结果白天医院实习,晚上通宵赶论文,这让本来就睡眠困难的白薇生物钟完全紊乱,每天全靠咖啡续命,所以她很珍惜每一次睡眠。
但是耳边的争吵声依旧不停,白薇艰难地翻了个身,“梦里面还得练习英语听力,睡都睡不安稳。可怜的一生内卷的中国学生。”
第三次翻身,山羊墨格可能发现婴儿醒了,咬住包裹住她的斗篷往外拉。
一个冰凉的物体落到白薇身上,她下意识用手握住。刹那间,一股异样的感觉顺着手心,迅速沿着手臂往上攀升。灼热的温度让她想要松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像被焊死在上面,越挣扎,灼热感越强烈。
"咩咩咩!"山羊墨格发出着急的叫声。
两个男人同时回头,只见婴儿手臂上的符文正缓缓流动,发出金色的光,手里攥紧的金加隆上,原本沉寂的蛇形浮雕,此刻竟睁开了双眼露出泛红的光芒。
"飞来!"阿不思·邓布利多低喝一声,魔杖尖端迸发出一道锐利的银光,金加隆脱落在地。白薇手臂上游走的符文金光过后,竟渐渐平息成温暖的琥珀色。
白薇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有着酷似面容的两人,标志性的红褐色头发,蓝眼睛,这不就是年轻的邓布利多兄弟吗?一个剪裁精致的深紫色长袍,手里的魔杖镶嵌着宝石,另外一个穿着深灰色的斗篷,腰间挂着个黄铜酒壶。
结合刚刚他们对话里时不时蹦出熟悉的单词,这些《哈利·波特》里才有的咒语,给她的三观进行了一个重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给我干哪儿来了?
"Ab...ab..." 白薇试图发出音节,结果吐了个奶泡泡,阿不福思·邓布利多用粗糙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嘴角,白薇伸手攥住他的手指,冲着他咧着嘴笑。
她可以看出来阿不思·邓布利多并不是很喜欢她,这个时代背景加上魔法世界双重buff,一个毫无生存能力的婴儿被丢弃,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
生存指南第一条,抱紧大腿不动摇。
“她喜欢你。”阿不思·邓布利多注视着这一幕,捡起滚落在地上的金加隆,魔杖轻点,道“上面的诅咒已经失效了。”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打断他,“你吓到她了。”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婴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站在金发女孩的画像面前,背对着自己的哥哥低声道,“她只是个孩子。”
“如果你决定了。”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声音低沉而平静,看着弟弟的背影,最终无声的叹气,多年前妹妹的离开是他们之间不能提及的伤口,“放在眼前确实更加安心。”说完不等阿不福思·邓布利多转身走向壁炉,身影消失在绿色的火焰里。
白薇就这么在猪头酒吧住下了,哦现在她叫薇薇安·邓布利多,性格古怪的猪头酒馆老板收养一个孩子,在霍格莫德村民眼里,似乎并不算奇怪。
得益于穿越成婴儿的天生优势,薇薇安在魔法世界的语言环境里,很快便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魔法世界的生活远没有二十一世纪舒适和便捷,阿不福思·邓布利多这个生活粗糙的中年男性,带小孩的经验约等于零,在他的认知里,小孩子能健康长大就好了。
薇薇安长叹一口气,望着壁炉里噼啪作响的火焰,思念起前世松软的大床,追不完的剧集,数不清的美食。也不知道自己的导师会不会可惜失去了一个顶级牛马。
自从上次和村里小孩玩耍时,她一个没控制住把路边的石头拍成了碎渣,现在最忠实的玩伴便只剩山羊墨格了。
三岁的薇薇安既没有小说里主角拥有的惊人的魔法天赋,也没有绑定什么金手指系统,日常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坐在猪头酒吧的吧台后面,翻看那本边角卷翘的《魔药学》。
她发现现在的自己除了力气出奇的大,记忆力也变得尤其好,这本厚重的魔药学,不过翻看了几遍,那些复杂的药材配比与熬制步骤便刻在了脑海里。
家里能找到的几本藏书已经被薇薇安翻得卷了边。她曾趴盘算着去对角巷的书店买新书,直到某天跟着阿不福思路过那家书店时,透过橱窗望见《高级魔药进阶指南》标价二十个加隆,《魔法药剂成分图谱》甚至要三十个加隆,她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薇薇安忍不住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口袋里空荡荡的现实让她沮丧。
酒杯被咚的一声搁在了她面前的橡木吧台上,打断了她的思考。
“来一杯黄油啤酒。”戴着补丁帽子的男巫把铜币拍在桌面上,薇薇安踮起脚尖够取酒架上的橡木酒桶,听见身后巫师正在和他的朋友抱怨。
"这破玩意儿根本没用!"男巫拍打着手中的铜制窥镜,"只会转圈,根本不预警危险!"
他的同伴发出哄笑:"说不定是你身上太臭了,连窥镜都受不了!"
薇薇安踮着脚尖凑到醉汉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不停旋转的铜制窥镜。
"先生,"她甜甜地说,"能让我看看吗?"
巫师低头看见这个还不到他腰高的小女孩,笑道:"怎么,小不点,你也懂这个?"说罢故意晃了晃手中的窥镜。
薇薇安穿着粉色的围裙,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像只粉色的毛绒绒。
巫师心软道:“小心拿着,虽然现在用不了,但是买来时可花了我10个加隆”
那号称能够预示黑魔法的窥镜落在薇薇安手中,只见薇薇安手指轻轻一拧——"咔嗒"一声,窥镜立刻停止了疯狂的旋转,指针稳稳地指向门口刚进来的黑市商人。
有这么复杂吗,薇薇安心里嘀咕道,这不就和之前奶奶家的电视机,看久了雪花屏,拍拍电视机屁股就修好的原理一样吗。
"修好了,"她把窥镜还给目瞪口呆的醉汉,伸出另一只手,"二十个铜纳特。"
酒馆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这个不可思议的小女孩。刚刚还在抱怨的巫师接过窥镜仔细检查,“好像真的好了!”说完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小女孩。
看着薇薇安伸出的手,他摸了摸鼻子,掏出了钱袋,数出铜纳特放进薇薇安的掌心。
当晚,薇薇安跪在床前,小心翼翼地把铜纳特放进一个锈迹斑斑的饼干盒。
盒子里有从《预言家日报》上剪下的图片:一张古灵阁金库的示意图,有自己画的简笔画,上面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女巫坐在金加隆堆上。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专注的小脸上,薇薇安的眼睛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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