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日的清晨，猪头酒吧尚未营业，里面就传出激烈的争吵声。
“我直接把你送到霍格沃茨大门口不就行了？非要去挤那该死的火车做什么！”这是阿不福思的大嗓门。
“可我从来没坐过火车耶！我想和大家一起走！”薇薇安毫不示弱地反驳，她正把最后一本书塞进鼓囊囊的皮箱，“再说了，家离学校这么近才麻烦呢，到时候你肯定每周都想让我回来，一点自由都没有！”
阿不福思气得吹胡子瞪眼：“哼！你想回来？想得美！一年级的小鬼，入学后第一个能回家的假期就是圣诞节了，老老实实在学校待着吧！”
见硬的不行，薇薇安改变策略，换上甜腻的语气：“好叔叔~你看，我都给你买了两个家养小精灵了，上周还弄到了新鲜的龙心给你研究，还有上上次的……”
“行了行了！”阿不福思最受不了小姑娘撒娇，这总会让他想起当年揪着他衣角的小阿利安娜，“走吧走吧！别误了点！”他粗声粗气道，拎起了薇薇安的行李。
薇薇安如愿以偿地站在了传说中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蒸汽弥漫中，深红色的霍格沃茨特快出现了。
她拖着箱子，一个个车厢走过去。终于，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车厢角落，她找到了里德尔。
“哎呀，你这里可真难找！”薇薇安一把拉开滑门，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汤姆·里德尔正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他手中捧着一本厚重的《魔法史》，书页摊开在膝盖上，听到动静，他缓缓抬起眼帘。眼前的薇薇安已经换上了崭新的黑色校袍，额前细碎的刘海被精巧地编成了两股麻花辫，用发带缠绕固定，别在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上午好，邓布利多小姐”他矜持的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目光便准备落回书页。
“嘿！邓布利多！可算找到你们了！” 一个充满活力的大嗓门在薇薇安身后响起，一个身影挤进了车厢门框。
格林·艾格拉斯笑容灿烂的脸探了过来，棕色的卷发有些凌乱，显然也是跑过来的。
他目光在薇薇安和里德尔之间扫了个来回，最后落在里德尔身上，一拍脑门：“啊哈！我就说在奥利凡德店里看着眼熟！原来是你啊！” 艾格拉斯大大咧咧地指着里德尔，嗓门洪亮，“你就是那天那个，被摩金夫人说是邓布利多‘小女朋友’的......”
“艾格拉斯！” 薇薇安赶紧出声打断，同时飞快地瞥了一眼里德尔。
我可不敢当黑魔王的女朋友呀，毕竟一言不合就阿瓦达索命，几条命也不够杀。
少年虽然脸色平静，但是深邃的黑眸却冷冷地钉在艾格拉斯身上。艾格拉斯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看的一激灵，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里德尔慢条斯理的开口道：“艾格拉斯先生如此随意的用这种称呼，是否考虑到，对邓布利多小姐名誉的影响呢？”
艾格拉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尴尬地挠了挠头：“呃......我是说那个......摩金夫人的手艺真不错，对吧？”他试图生硬地转移话题，目光求助似的看向薇薇安。
薇薇安只觉得头疼，艾格拉斯简直就符合自己对格兰芬多的刻板印象：“艾格拉斯，你找到心仪的车厢了吗？我记得你说想和认识的同学坐一起？”
“哦！对对对！”艾格拉斯接到台阶就下，“皮埃尔还在等我呢！霍格沃茨见！”
他语速飞快，话音未落便转身离开。车厢内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列车行驶的哐当声。
薇薇安看向里德尔。少年已经重新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寒意。她刚想开口说什么，车厢门又被敲响。
只见安德烈·罗尔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他那标志性的、略显玩世不恭的笑容。
他身旁站着一个比他稍矮、同样有着浅金色头发的男生，鼻梁上架着一副圆眼镜，看起来有些拘谨，想必就是他提过的表弟埃里克·罗尔。
又是格兰芬多，我这是捅了狮子窝吗，他们也太爱社交了！
“好久不见啊邓布利多小姐”安德烈熟稔地打着招呼，不等邀请就侧身挤进了车厢，自然地坐在了薇薇安旁边的空位上。
“也就一个暑假，罗尔学长。”薇薇安无奈道。“学长，据我所知，你应该在级长车厢那边吧。”
埃里克有些局促地坐在里德尔旁边。
“别提了！”安德烈摆摆手，语气夸张地抱怨，“还不是我们那点小生意，现在可真是越来越难做了！”他拍了拍身边表弟的肩膀，“不过嘛，我这个老家伙快要毕业实习了，以后这摊子事，就交给埃里克打理了。让他跟你细说！”
埃里克·罗尔下意识地扶了扶鼻梁上的圆眼镜，清了下嗓子才开口：“是这样的，邓布利多小姐。大概从去年开始，学校里......嗯，从事类似‘代购’和‘跑腿’服务的人就多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薇薇安，见她点头表示理解，才继续道，“毕竟三年级以上的学生都能去霍格莫德，货源渠道多了，竞争自然激烈。这个......我们其实有预期，毕竟我们的价格优势不是谁都有的。”
薇薇安点点头，这个是她可以想到的。
埃里克咬咬牙：“问题在于，有人恶意竞争，故意打乱市场！格林格拉斯，就因为我上学期魁地奇比赛时不小心把他撞下了扫帚，他就一直记恨在心！现在他针对我们，那些日常的魔法耗材，他直接原价买回来，然后以比我们低一到两成的价格卖给其他学生！这根本不是在做生意，纯粹是砸钱报复！”
薇薇安明白了，这是撞上了一个不差钱、心眼又小的纯血少爷。
“我明白了。”薇薇安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这样，你们照常做，不用慌。之前我们谈好的那些标准化、走量的魔法耗材，跑腿费之前你们拿一成。现在这部分，我让利，你们拿五成。”
安德烈和埃里克同时睁大了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五成？！”
“对，五成。”薇薇安肯点点头，“不过，有个条件，你们拿几个点我不管，但要把这些订单分出去做。”
“分出去？！”两个罗尔异口同声道，更加惊愕。
“没错！”薇薇安眼神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这叫‘先富带动后富’。把蛋更多人拉进来，形成规模效应和口碑。这样，即使格林格拉斯继续烧钱，他能覆盖所有需求吗？当大家都习惯从我们这个渠道获得方便快捷、价格又合理的服务时，他一个人又能撑多久？等他的零花钱烧不动了，或者觉得没意思，市场还是我们的，而且蛋糕更大了。”
说着，她伸手从袍子内袋里掏出一个粉色的犀皮钱袋，轻声道：“多吉，帮我把那个贴着星星的盒子递出来。”
只见一只护树罗锅从钱袋里探出头，费力地拖着一个比它身体大好几倍的盒子，又钻回了钱袋里。
安德烈吃惊道：“那是护树罗锅？”
“那是我的小宠物。”薇薇安拿起盒子，神秘地笑了笑：“重点在这里，如何真正‘独占’市场？格林格拉斯能砸钱在常规品上，那我们就卖点他弄不到东西。”
里德尔的目光也从书中抬起来，看向了桌上的盒子。他的那本《魔法史》已经停留在那一页很久没翻动了。
薇薇安打开盒盖，里面分别是：五颜六色的麻瓜圆珠笔，强力小型手电筒，以及7个包装精美印着不同造型小仙子的方型盒子。
“麻瓜世界的圆珠笔还有手电筒，这个你们得悄悄出售，可别撞到教授眼皮子底下。顺便，代购的商品范围扩大一下，现在我们已经有稳定的麻瓜世界供应商了”
然后薇薇安指了指小仙子小盒子，“蜂蜜公爵和《魔法觉醒：废材女巫的重生归来》独家联名的小仙子糖果盲盒系列，我是唯一的个人代理商。而且，蜂蜜公爵每次限定款的点心，我这边特供100份。”
她拿起一个盲盒轻轻摇晃，里面发出糖果碰撞和某种小物件的细微声响。
“拆开才知道是哪款小仙子造型，外加一份随机口味的限定点心。记住，独家垄断的时候，价格？我说了算。”薇薇安合上盒子，推到罗尔兄弟面前。“把那些被格林格拉斯搅浑水的常规业务分出去，你们专心经营这个，”
“赚的绝对更多。老规矩，这部分，抽一成给你们。”她补充道，“尤其是限定款，定价权在我们手里，懂吗？”
大小罗尔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跳动的金加隆符号。
安德烈一把圈住还有些愣神的埃里克的脖子，迫不及待地起身：“明白了！我们这就回去，好好合计下怎么分这块大蛋糕！回见！”
话音未落，他已半拖半拽地把表弟拉出了车厢，门“砰”地一声关上。
车厢内重归安静，里德尔看向薇薇安，声音带着一丝探究：“邓布利多小姐，恕我直言，这些事情如果你自己来，不是利润净收囊中吗，这笔钱可不小。”
薇薇安正拆着小仙子盲盒附赠的蜂蜜软糖包装：“我只是没有背景的一年级新生，汤姆。没有他们的人脉，自己来太费力了。”
她将一个蜂蜜味软糖塞进嘴里：“要知道，不会带团队就只能自己干到死。我分出去的利润，等市场扩大了，他们都会给我加倍的赚回来。而且还会感激我呢。”
“感激你？”里德尔微微挑眉。
“当然！”薇薇安理直气壮，又拿起一块刚拆出的南瓜馅饼，递到里德尔嘴边，“喏，尝尝这个，我的最爱！我提供了独家货源和启动资金，大家互惠互利嘛。”
里德尔没有直接去咬，而是伸出手，稳稳地接过了那块点心，动作带着一种刻意距离感。
他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小口道：“但你付出的实际劳动最少，拿的份额却最大。”
薇薇安瞪圆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原始资本的投入难道不重要吗？还有我的人脉！”
她指了指那堆小仙子盲盒，“除了我，没有人能拿下独家经销商的！”
里德尔忽然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托住下巴，那双黑眸盛满了少年式的好奇，专注地凝视着薇薇安。
“薇薇安小姐，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能告诉我吗？”他的声音带着恳切。
薇薇安仔细的欣赏了完年轻黑魔王的美貌后，才笑着道：“省省吧，汤姆！你这套对我没用！”
她伸出食指晃了晃，“想知道？可以呀，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
里德尔眼中的好奇光芒瞬间褪去，他直起身，重新拿起膝上的《魔法史》：“那邓布利多小姐，还是把个秘密烂在心里吧。”
薇薇安也不恼，坐在对面，笑眯眯地继续享用她的点心，琥珀色的眼睛一会儿看看窗外的风景，一会儿又看一眼对面安静看书的黑发少年，表现的十分开心。
“好啦，我们快到了！”她看到窗外逐渐熟悉的景色，将面前拆开的几份点心往里德尔那边推了推，“亲爱的汤姆，帮帮忙！别浪费了蜂蜜公爵的心意。”
里德尔的目光在点心和薇薇安的笑容之间停留了一瞬。
他没有拒绝，修长的手指拈起一块小巧的巧克力坩埚蛋糕。
很显然，薇薇安·邓布利多所展现出的经济手腕和资源，已经让她从一个古怪的资助者，升级为一个极具价值的交往对象。
这份价值，也值得他接受这“甜蜜”的美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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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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