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个学生中招,可直到现在仍没排查出原因,这可把庞弗雷女士和斯普劳特教授忙坏了。
目前为止,温室里培育的草药没有一株是能应对这种状况的。
该怎么对症下药是最让人头疼的问题——既不是邪恶的诅咒,也跟魔咒实验挨不上边。
所以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可不论这两起突发状况有多让教授们焦头烂额,圣诞节依旧如约而至。
学生们对于假期的热情和期待也没有消减半分。
区别于前两年,埃拉纳今年没继续应下朋友们的邀约,而是准备回霍沃思,跟弗吉尼亚一起过圣诞。
以往散发着油墨香的霍沃思,难得卸下了厚重的学者气息,街角巷口都弥漫着甜蜜的糖果和松木味道。
红绿撞色的装饰品,点缀着沿街的每一棵松树;应景飘落的雪花,在圣诞树的五角星尖角融化。
不用推开窗户就能听见鹿铃声和特定日期才会有的颂歌,以及噼啪作响的壁炉,都在不遗余力地奏演着温暖动人的圣诞旋律。
无论是否相信圣诞老人的存在,假期回家的孩子们都会在床头放上一只容量足够的袜子,这是只属于圣诞夜的仪式感。
埃拉纳也不例外,她将一只印着金色雪花的绒球袜挂在床边,将袜子摆正之后才离开卧室。
别误会,并不是因为那些杂七杂八的书,导致她还保有天真的幻想。
她只是不想半夜起来喝水的时候,再被弗吉尼亚准备的礼物绊倒。
生活在麻瓜界的小巫师们,都得慢慢习惯假期中无法施展咒语的规定。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必须得重新适应作为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无论干什么都要亲力亲为,不过埃拉纳显然很享受布置屋子的乐趣。
“妈妈,这条银丝带是交错绕在树杈上,还是直接跟彩球绑在一起呀?”埃拉纳摆弄着装饰品,探着身询问道。
从厨房里走出的女人面庞上,是岁月也带不走的秀美。
弗吉尼亚连围裙也没顾上摘,就朝女儿走过去。
“顺着缠一圈就好,够好看的了,艾拉。”
虽然母亲这样说了,但精益求精的女孩还是将银丝带错落的挂上松树枝,顺便把偶尔遮住的圆球和礼物盒饰品耐心地拨开。
“那也得有仪式感嘛——”埃拉纳打量着这棵相当成功的圣诞树,满意地拍了拍掌心的灰尘。
等吃晚饭的时候,再把那串彩灯摁亮,就完美了。
“来,你看,都乱了。”弗吉尼亚招手示意埃拉纳再靠近点,把她头顶几缕不听话的发丝重新别好。
埃拉纳也还像儿时那样乖巧地任她整理,清亮的嗓音带上了些撒娇,“难道您还会嫌弃我啊?”
将她垂落到胸口的头发,拨到肩膀后,弗吉尼亚轻抚着女儿的脸颊,“怎么会呢?我的艾拉是最漂亮的小公主。”
温软甜蜜的琥珀酒眨了眨,埃拉纳也没反驳母亲的夸赞,只不过自己恐怕是要辜负她的期待了。
光凭利诺比利描述的,她的那个淑女朋友,每回练舞前的一套缝鞋流程,就够繁琐了。
她可做不来。
女孩的鼻尖皱了皱,凑近去闻面前人的颈侧,换来弗吉尼亚纵容的轻笑。
“好香啊妈妈,你做蛋糕了吗?”
“除了以往的圣诞布丁,还有覆盆子果酱蛋糕,才刚烤完脱模,等下分切好留够数量,可以给你的朋友们寄去一些——”
“应该不会变质吧?”
弗吉尼亚看着那双同样温暖的琥珀酒,那里面盛满了跃跃欲试。
“你得相信猫头鹰们的速度,它们绝对会在蛋糕还有热度的时候,就交到收件人手里的。”
一股又一股黄油香钻进埃拉纳的鼻腔,谁有那么强大的意志力,能忍住不来一块新鲜出炉的甜品呢?
她决定放任自己不怎么显著的赫奇帕奇天性。
“唔。”
太过急切的结果,就是被烤盘烫了下手指。
埃拉纳刚想伸到唇边吹一吹,就被母亲拉着走到水龙头前,“摸完那些绸带、装饰的,还没洗手呢!”
“哦,知道了。”
瞥见女儿一直眨动着眼睛往那边看,弗吉尼亚好笑的提醒道,“去吧,都是你的,不跟你抢——”
得到‘宽赦’的小刺猬,总算记得拿起锯齿刀,分切了一角,“要是再配上点接骨木花露就更好了!”
埃拉纳把掉落的蓝莓和樱桃,搁到奶油糕体上,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了出来。
“妈妈,我们要不要也把它弄成月亮的?”
“月亮的?”
埃拉纳握着刀柄虚画了个半圆,“上学期末我过生日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
那还多亏了瑞琪儿呢。
前两年都是莉莉包揽下了蛋糕的活,今年大概是想亲手为妹妹做个蛋糕,瑞琪儿就准备先拿埃拉纳的生日蛋糕练手。
好在,她本身就有给家里帮厨的经验,还有莉莉在一旁指导,不论是搅拌、调制,还是之后的调温、脱模都做得有模有样。
谁都没想到会在最后一步出问题。
在瑞琪儿的脑子还没做出反应时,手就已经不自觉掰下了一块戚风坯。
“是你会喜欢的甜度艾拉,不怎么……甜,哦老天!”
瑞琪儿抱歉的摸摸鼻子,手指还残存着黄油香,她又不自觉舔了舔嘴唇,“我真的没反应过来,对不起啊艾拉。”
“但你可以尝尝,味道真的很不错——”
瑞琪儿沿边掰下来块更大的,“莉莉做这个真的很有一套!我开始还觉得分离蛋清蛋黄没必要,吃进嘴才知道幸亏分开了!”
埃拉纳边咀嚼着蛋糕胚,边听一旁红发小女巫含糊不清的谦虚道,“是我妈妈的方法,只加蛋清的蛋糕味道会更绵软,加了蛋黄就会让蛋糕更酥脆,香味更浓,也更紧实。”
“主要得看过生日的人喜欢什么口味,”
莉莉颊边鼓鼓囊囊的,看来也被投喂了块个头不小的蛋糕,“就拿艾拉来说,表面和糕体得多刷点糖浆,但是里面一定得蓬松!”
“可咱们还得涂奶油呢,而且莓果和蜡烛还没插上去!”
微弱的反驳声,也被瑞琪儿递过来的蛋糕噎了回去。
格利歇尔达咽下后,有些意动的瞥向托盘,却也没伸手破坏。
等瑞琪儿把几位姑娘的嘴都填满,热气腾腾的戚风坯早就变得坑坑洼洼的了。
她歉意的看着刺猬姑娘,提议要重做一份,余光看见利诺比利拿起裱花袋就对准嘴巴。
“太腻了,你会受不了的!”
“再挖一块蛋糕胚就行,反正到胃里就是完整的了!”
“最后还是我想出来的办法呢!”埃拉纳看着跟自己一样瞳色的眼睛,难得带了些孩子气。
“我就说干脆从中间切开,再把半圆修成月亮的形状,这样就又能剩下不少蛋糕胚——”
顶着母亲无奈却宠溺的视线,埃拉纳继续说下去,“其余再用刮刀抹上奶油,点缀好水果就好了——我敢说面包房都没有这么新颖的造型呢!”
“那可是刚出炉还冒着热气的蛋糕啊,虽然还没来得及装饰,有那么一丢丢简陋,但味道可是一点不差的!”
“我就不信有人能忍住不吃!”
“小馋猫!”弗吉尼亚捏了下女儿红枫似的脸蛋,引来女孩的辩解。
“我是赫奇帕奇嘛,要是放任它变凉,那才是对食物的不尊重呢!”
“你呀,总有那么多歪理。”
琥珀酒里像酿满了星座,埃拉纳还想继续分切,就被弗吉尼亚揽着肩‘请’出了厨房。
“去客厅跟猫玩一会儿,或者上楼看看你那只鸟——”
埃拉纳也没想给母亲添乱,她在做饭上实在没什么天分,最多只跟灶台开关熟悉。
不然魔药课也不会让她这么头疼了。
“叮铃——”
埃拉纳正享受着布偶猫的蹭磨撒娇,就听到阵门铃声,不急促但又很难忽视掉。
会是谁呢?
也没人提前跟她说会造访的。
总不能是她们几个一起商量好了要过来,准备给她个惊喜吧?
埃拉纳抱着布偶站起身,艰难地腾出只手开门。
弗吉尼亚喂养得相当尽心,它起码比开学前埃拉纳见到的又大上了一圈。
而拉开门后,看见的客人也足够叫人惊疑。
“不准备让我进来避雪吗?艾拉?”
“一个咒语就能让您这件价值不菲的外套光洁如初,任何一名顺利升到三年级的学生都能毫不费力的施展。”
一向温软甜蜜的琥珀酒,见到这个虚伪的男人就像沾上了什么易燃物,瞬间便烧起了肆虐野火。
“我们这里没什么好招待您的,特拉弗斯先生。”
女孩放下猫的动作却意外的轻柔,倒是和语气里的冷冽形成了两个极端。
“我猜,您的庄园想必早就备下了精致可口的点心,供您取用,那才是符合您品味的地方。”
几乎话音刚落,埃拉纳就扣动把手,准备合上门,却被一只戴戒指的手阻拦。
“这可不是我教给你的待客之道啊,艾拉。还有我之前说过,你太尖锐了,这样会吃亏的。”
“女孩子该学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尤其你还遗传了你妈妈……”
“艾拉,怎么这个时候把门拉开了,你会着凉的!想出去玩雪也得等吃完晚餐——”
听到母亲温和的声音,埃拉纳手腕越发用力想要赶紧把门合上,可还是晚了一步,“老天!”
“你怎么会……哦对不起,我是说您怎么到这儿来——还是在今天……”
看着弗吉尼亚不安地绞动着围裙,脸上又出现了她从小看到大的唯唯诺诺。
埃拉纳只觉得胸口里上涌的怒火,快要化为实质了。
她真想给老特拉弗斯来一个火焰熊熊,就现在。
“妈妈你没必要再低眉顺眼下去,我们不欠他什么!”
如果说对着弗吉尼亚还能勉强压抑的怒气,在转向门外的男人时,埃拉纳彻底爆发了,“你已经对我和我的家人造成了打扰,请你离开,先生!”
“如果再继续骚扰下去,我一定会让你颜面扫地!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魔法界。”
那双动人的眼眸里燃着的火焰,有种摧枯拉朽的气势;毫不退让的神情,仿佛时刻准备着跟面前的男人同归于尽。
“你最好相信这一点,特拉弗斯先生。如果你有从小特拉弗斯那里,听到过关于我的事,就该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艾拉别这样。”
面对母亲安抚似的挽着她的手臂,埃拉纳没有迁怒似的甩开。
可也没有如弗吉尼亚所想,态度软和下来。
刺猬姑娘仍旧竖起了浑身的尖刺,警惕的盯着这个又一次搅乱她们生活的入侵者。
“不用这么防备,艾拉,也别觉得我是来破坏你们的。”
有了两年前的经验,托奎尔·特拉弗斯显然对这个离经叛道的女儿有了些预想,没再跟当初一样气急败坏。
“事实上我这次来,只是想跟你们吃顿晚餐,以及尽我所能的,把亏欠你们母女俩的弥补回一些。”
“我们早就不需要了,如果你真的想要弥补,那就请转身离开这座房子。从今以后别再想起来这儿的路,就是对我们最好的补偿了!”
似乎是对女孩铿锵有力的应和,一阵细密的敲击声从百叶窗的方向传来。
明明屋门大敞,却还要固执的啄窗,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猫头鹰。
“是你朋友寄来的礼物?快去看看吧艾拉!别让它等太久。”
淬了毒的枫糖浆里满是警惕,显然并不放心弗吉尼亚和他独处。
但要再放任猫头鹰这么敲下去,不是她家的窗户要被啄出来个洞,就是过于执著的信使会弄成工伤。
埃拉纳才刚把百叶窗收起,扭动把手推开了条缝,棕褐色的猫头鹰就迫不及待的钻进来。
女孩解救了两只快要僵化的爪子,又从一旁的糖罐里拿了块拐杖糖,掰成几块放到它面前。
大概是从霍格沃茨到霍沃思的距离太远,又或许是寄件人过于吝啬。
总之小家伙吃得极其投入,碎屑掉了一桌子。
不过埃拉纳来不及纠正它的吃相,眼前的小木盒显然分走了她的注意力。
依旧是朴实到毫无装饰的盒子,很容易就能辨认出这份礼物出自谁的手笔。
几乎每年的圣诞礼物,西弗勒斯都能让她感觉到人在天赋上的参差,今年当然也不例外。
埃拉纳拨开锁扣,看到绒布上静静躺着一支阳光般的金色药剂,下意识就要惊呼出声。
好在她瞥见了瓶子上的标签,并不是她以为的福灵剂。
但欢欣剂也足够令人瞠目了,他才三年级不是吗?
在她还在为缩身药水发愁时,小教授已经能熬制出足以应付魔药学高级课程的欢欣剂了。
仍在大快朵颐的公共猫头鹰,当然体会不到收件人的崩溃。
它只是在叼下一枚糖块的时候,抬头看了眼正朝厨房走去的埃拉纳。
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孩,可比选中它的瘦弱男孩要大方多了。
被他拎着翅膀往爪子里强塞一个木盒,那男孩脸上的神情,它现在还觉得后怕呢,生怕飞得慢点会被他拿来做实验。
它可是看见过他用银刀割老鼠尾巴时的利落。
再次被寄件人吓到的猫头鹰抖了抖身体,安慰似的吞下一大块糖饼,眼前的好心姑娘一定是给自己拿‘报酬’去了。
它比较喜欢酥脆一点的曲奇,能挤上点奶油就更好了。
而去厨房端了蛋糕切角的埃拉纳,满脑子都是被打击过后的沮丧,还真的忘记了这只横跨了半个英国的猫头鹰。
她原本还觉得给西弗勒斯准备的礼物,他可能不会乐意接受,但现在看来再好不过了。
至少他在音乐方面的造诣,还处于一个‘正常人’的范畴,甚至可以说完全没被开发过。
目前看来,在音乐上能给她带来打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这支口琴既能让她找回点自信,说不定还能让他因此对乐器感兴趣呢。
正当埃拉纳轻快地下着楼梯,准备将蛋糕切角和口琴,包好后寄出去,余光却瞥见了不该出现在屋子里的人。
“您怎么让他进来了?”
“艾拉!”弗吉尼亚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搁到一旁,“不能这么跟你爸爸……长辈说话的。”
她看着埃拉纳质问的眼神,硬生生扭转了称呼,“来,先坐下吃饭吧,你一定饿了。”
埃拉纳被母亲揽着肩膀坐在了惯常的位子,后者也抿着唇坐在对面,偏偏一向空置的主位坐了个不和谐的因素。
无论哪个角度,埃拉纳都能看见这个令人作呕的男人。
这也导致了她的胃口差得一塌糊涂,连她最爱的蜂蜜松饼都只是受了点轻伤。
整顿饭埃拉纳全程没有给他好脸色。
而被敌视的老特拉弗斯却似乎并未发觉这一点,或是看出了也没有在意。
他正耐心的享受着旧情人的温柔小意,这是他的正牌夫人无论如何也学不会的乖顺。
对着这样一张脸,不管过了多久,都还是会有着她最初吸引自己的那种无辜,以及依附他的满足和掌控感。
?托奎尔·特拉弗斯抿了口重新被倒满的红酒,目光又扫向跟自己不亲近的女儿。
他不只一次的想过,如果埃拉纳是个男孩,那他现在应该不会这么担忧家族的未来。
出色的魔法天赋、清晰理智的头脑、强横干脆的手段,这都是加里克欠缺的。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她能为他带来更可靠的助力,当然是在婚姻上。
“艾拉,作为你的父亲,我很遗憾缺席了这么多年的陪伴,希望现在还不晚——”
浓郁的琥珀酒里的戒备,不会因为这种做派而消退。
事实上,她快要吐了。
好在,那番惺惺作态的言论之后,他总算说明了来意。
“今年你已经升到三年级了,应该或多或少见到了一些属于我们这种家族间的心照不宣?就比如跟你同岁的伯斯德小姐,她在还没入学前就被诺特家看中了。”
“如果没记错,她跟你一个学院,你们可以做个伴——她身上有许多值得你学习的地方,有时间你们可以多交流下。”
埃拉纳就知道他不可能是头脑发热想要重温曾经的‘美好’,他是冲着她来的。
“您还是先操心小特拉弗斯先生的个人生活吧,毕竟这可涉及到您的家族能否延续。”
“就目前看来,好像有点棘手呢?”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没有一名培养合格的淑女,或者说她们背后代表的家族,愿意把女儿嫁给这样一个相貌平平、毫无天赋的人。
去赌一个将近成年,却还没有继承家族的男生的未来。
埃拉纳是真的猜不透老特拉弗斯到底在想什么,不去抓紧时间打造唯一的继承人,反而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不说其他,就我看到的,被所谓的未来家主们辜负的女孩可不在少数,您又怎么能肯定我不是下一个被抛弃的呢?”
“我的女儿不应该妄自菲薄,你有绝对出挑的美貌、卓越的天赋、还有特拉弗斯给你的底气。”
托奎尔似乎没瞥见女孩唇角的轻蔑,继续道:“这些都是那群麻瓜种比不上的,当然加里克跟我说了,你还有美妙动人的歌喉。”
“这些都是最珍贵的礼物,只要你想,这些古老家族的杰出少年任你挑选——或者说艾拉已经有了人选?”
琥珀酒里燃着的星火,没被这些话动摇一点,“我没你们那么无聊,盯着人家的身份面孔,时刻考虑为家族献/身,跟春天的动物有共同语言,还有更重要的等着我去做。”
“你是指几个姑娘组建的乐队吗?”
不速之客语气里的嘲笑,让埃拉纳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些小打小闹是不可能长久的,”
此刻托奎尔倒真的有些身为父亲的劝诫,“任何传统的家族都不希望拥有一位抛头露面、举止张扬的女主人,艾拉,你得为你以后的人生负责。”
但很显然,他对面的女孩并不领情,“很不巧,我并不准备成为谁期待的样子,也没有打理庄园的爱好,更不想为拈花惹草的男主人收拾残局。”
“你大概还不了解我,别人越是不看好,越是质疑我、否决我的,我就越想要去尝试!”
“而且容我提醒你一句,特拉弗斯先生,你没权利说这话,我的人生你早就没资格插手了!”
似乎是觉得今天的前菜已经足够深刻,托奎尔并没有继续,而是选择给叛逆的女儿留些时间,让她自己想明白。
“晚餐相当可口,吉妮。真希望每年的今天,我们都可以一起庆祝圣诞——”
“恰恰相反,我觉得这顿饭糟糕透顶。”埃拉纳还想接着‘战斗’,却被母亲用了些力道拉住手臂。
西装革履的男人踏出栅栏前,回头看向迅速扭动门把的埃拉纳,“你知道怎么联系到我。”
“放心吧,不会有那一天的。”
那扇木门被女孩重重闭合,强硬的力道吓得窝在沙发脚的布偶浑身发抖,迅速跳到放置唱片的架子上,委屈巴巴地缩成了一团。
“艾拉,其实你也是时候该好好考虑这个问题了,你爸爸……”
“他之前跟我说过,巫师结婚的年纪普遍要早一些。在这方面,我帮不上你什么忙——”
埃拉纳往水池里放餐盘的动作大了些,溅起的水珠落在下巴上,“妈妈,你不能被他牵着走,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读书不是为了待价而沽。”
“坦白说,我没找出来一个人品、成绩都还说得过去的男生。”
她打开水龙头,避开了弗吉尼亚想要接过盘碟的手,清洗着被‘污染’的餐具,“少数的几个真正优秀的,我也只把他们当成朋友,没有超出正常社交关系的程度。”
“可艾拉,我怕你……”
“你应该是最了解我的,妈妈。”
草籽结霜的天气,不能指望水管里流出来的水是温热的,原本白皙的手被冻得通红。
但埃拉纳仿佛感受不到似的,致力于要将老特拉弗斯用过的东西彻底消毒。
当然这些刺骨的冰凉,也能浇熄她残存的怒火。
“我呢,就像棵蓟草,不论丢去哪儿,都照样野蛮生长。”
“这样一个光芒四射的女孩,怎么可能甘心做朵攀附谁的菟丝花呢?”
埃拉纳看着给自己涂了好几层润手霜的弗吉尼亚,“好啦,妈妈,别为我担心。”
总算从‘厚重’的母爱下挣脱出来的埃拉纳,挑了根亮银色的丝带,从中间剪断,又拿了两张墨绿色的包装纸,分别将两份礼物包起来。
“这种颜色的礼品纸……是你那个男生朋友?之前的围巾和手套,也是做给他的?”
弗吉尼亚望着调整丝带的女儿,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艾拉,告诉妈妈,你对他是不是有那种好感?”
“什么好感啊?”
沉浸抚平盒面上细小褶皱的埃拉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头顶的视线越来越炽热。
她又仔细回想了下刚才的问话,慌乱的盒子都推到一边,“不是啊!诶呀,别瞎想了妈妈!我们只是朋友!”
“世界上任何一座牢笼,爱都能破门而入。”
——王尔德《自深深处》
【注】:
(1)蓟草:形似块根纺锤或萝卜状,顶端开着紫色小花的植物,是苏格兰的国花。
英文名西斯尔,坚韧不拔、百折不挠、耐力强大(也是艾拉给女儿起的名字)。
(2)斯艾线不会有女儿,但会去魔法部登记结婚。
主要斯把艾六年级说的话当真了,但婚是不可能不结的,得绝了波特的念头。
顺便给自己个名分【划重点】
但孩子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里,毕竟俩人的童年都算不上幸福,也分不出更多的耐心(尤其是斯)应付小孩。
不像安琪和蕾娜是在爱里悉心呵护出的花朵,斯艾有对方就很好了 。
总结一下,斯艾线会结婚,但不会有孩子,直到最后。
詹艾线战时结婚(有原因,艾避孕),老伏伏法后,育有一子一女,棕发褐眼/黑发褐眼。
ps:无论哪条线艾拉都不会改姓,我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女儿抹掉原本的姓氏。
艾原话:“我没觉得我想要结婚,我需要结婚,莉莉。我热爱我的自由,不想就这么仓促放弃它,我为独立的活着而感到快乐。”
“没人规定女人一辈子必须要嫁人,我反而觉得自由自在没什么不好的。”
“恋爱,结婚,照顾丈夫,养育孩子,太耗费女性的精力了。”
“我始终相信,当代的女性,之所以在诸多方面还无法取得与男性同样的成就,只是因为,她们结婚了。”
“每个人都是孤独的出生,孤独的死去,孤独的履行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项义务。”
“你得理解,我出生在那样一个环境里,天然的不可能对男性有过多的期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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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只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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